【剑起余波(烽火烟波楼第二部)】(53-56)(第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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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他便有最大嫌疑。”
“第二,南疆叛乱,南宫出早先便杀徐虎收郭凯,如今兵围金陵,大有侵吞天下之势,此时天子遇刺,朝局不稳,于他而言自是机会更大,好处更多。”
“第三,摩尼教!自宁、齐二王之乱至今,摩尼教一路搅弄风云,我曾听闻当日在宁州府,一位头戴修罗面具之人亲手败了念隐门的女剑神,如此人物,安能蛰伏?如今天子遇刺,摩尼教又会如何?”
“……”吕松闻言倒是不再辩驳,此番道理他当然也曾想过,但这些分析到底是假象,苏家弑君却是众目睽睽之事。
“上述三条,是从表象而言,事实上,这三方势力目前都还不足为虑,”见吕松面色渐稳,苏语凝知道他已有些动容,当下继续言道:“新君年少,若是得遇忠臣良将,或能改观,南疆叛乱声势虽大,但毕竟也只一隅之力,朝廷若能整合兵马,剿灭此贼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摩尼教亦是吕将军与念隐门的手下败将,目前来看,也并未掀起太大风浪……”
“但我要说的是!他们之间,若有联合呢?”
“联合?”吕松眉心一皱,心中思绪立时有了几分波澜。
“若摩尼教联合新君行事,年少新君必然化作傀儡,从此,摩尼教把持超纲又有何难?若摩尼教与南疆联手,魔教妖法配上南疆蛊术,再有精兵强将众多,朝廷又该如何应对?更有甚者,这三者之间,皆有联合?”
“休要危言耸听!”
吕松心中已然动摇,但碍于朝廷颜面,他厉声而斥,可辩驳之语却是无从说出。
反而苏语凝语声越发急促:“我这剑女与我说起当日之事,说她脑中忽然一片混沌,仿佛有人在她耳边呼天喊魂一般聒噪,待她转醒之时,先帝已然遇刺!”
此刻星辰也挺身而出,当着吕松伶俐直言道:“吕将军,我愿发誓,当日若真是我有意行刺,我愿……我愿……不得好死!”
“……”吕松越发沉默,他当然不敢尽信这对主仆的话,但这番话对他而言,却也有了几分触动,他缓缓摇头,不好多言,只想着早早离去,随即偏过头来瞧见一旁昏迷不醒的苦儿,低声问道:“她的情况如何?”
“我请了金陵城众多军医和大夫来瞧,都摸不准这南疆蛊术的奥妙,思来想去,便只有将人交还予你,听闻念隐山上还有一位千机峰主,擅机关奇门药石之理,她或有办法。”
吕松缓缓点头,想当日在冀州城里盛红衣身中剧毒,千机无尘却能轻松化解,想来她也能救治苦儿。
“天色不早,今日便言尽于此,吕将军若有何变故,你我可再行商讨,若是执意要战,小女也只能奉陪到底。”
吕松不愿答复许多,只拱手告辞,只是来时骏马疾驰,走时却是将苦儿安置于马背,自己则牵马步行,缓步凝思,思绪杂乱,一时间竟有股说不出的落寞。
他深知苏语凝诡言善辩巧舌如簧,甚至从最开始便带着警惕去听她这一番言语,可到如今,他到底是有些触动,若真不是她所为,那这一局,便可令天下大乱,苍生不复。
“若真不是她所为,这一战,到底该不该打?”
一念至此,吕松猛地惊醒,苏语凝此言,便是要扰他心志,她言辞真切让自己举棋不定,她道出“乌魂”所在将自己部署打乱,再送出苦儿让自己去寻念隐门,此女一步十计,当真了得。
“也罢,既是军心不定,便先去一趟念隐山吧,也不知,李存山是否寻来那位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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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皇城。
萧玠一脸悻悻地返回寝宫,整一个人趴在龙榻发起了呆,天子之位的确受人尊崇,不管是从前的宫娥太监还是如今的文武百官都对他毕恭毕敬,然而与之相对的,却是压到他喘不过气来的琐事。
大军南下粮草调集几条方案需他定夺,宁州齐州、甘州蜀州收服之地的官员任免需他首肯,甚至连燕京城国子监等诸多事务也要他亲身参与。
这些,不都该是臣子们的事嘛?
可宰辅姚泗之与季星奎二人似乎是早有决议,要让萧玠早日熟悉国事,必须让他事必躬亲,从一点一滴接触朝政。
可萧玠哪里受得了这份苦楚,先前还能装模作样两三日,到得今日早朝结束,他便称病告假,将一众国事推给了姚、季二人。
“说是皇帝,这朝廷没了我难道不一样?”萧玠心中有些不忿,说是让他早日熟悉,可两位重臣除了讲解奏章详情外,大抵已经给好了决断,有些甚至是各部官员讨论过的结果,让他批阅,不过是走个形式或是给他上课而已。
“反倒是这后宫,没了我可真不行。”
自吕氏封为皇后,后宫便扬起一阵节俭之风,后宫之中一应生活用度削减不说,更是清退不少宫女,如此十余日的功夫,吕氏便有了“贤后”之名,他这位皇帝还未享受得及三千佳丽。后宫之中便已少了半数人,如此局面,他只恨不得退了这皇位,好继续做他的闲散纨绔来得快活。
“陛下!”
听闻萧玠回宫,吕倾墨匆忙赶来,还未入门便将一众宫娥近侍遣退,只容她一人独自走近:“陛下,可是有所疲累。”
萧玠见她依旧如此知情达意,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当即翻过身来抱怨道:“这皇帝也太难做了,整天不是学这个就是看那个,实在无趣……”
吕倾墨闻言一笑:“他们也是瞧你根基太浅,想早早让你学些本事,等站稳了脚,自然不用像现在这般。”
“都说好日子在后头,登完了基,守完了孝,如今也不知要学到何时。”
“陛下着实辛苦了,”见他心情烦闷,吕倾墨自是好言宽慰:“不过这天子天子,便是要统领天下,这许多事,确实也该由陛下拿主意的。”
“说得轻巧,还不是他们说定了的,要朕点个头,按个印,还要听他们说教一通。有什么意思?”
“嘿,那臣妾手中倒是有桩要紧事,让陛下定夺。”
萧玠闻言稍稍偏过头来,他嘴上虽是抱怨不能真个定夺事情,可实际要真遇到什么琐事他还真不知该如何定夺,吕倾墨这活虽是讨好,与他而言忽而又成了累赘。
“这……”
“是这样的,”吕倾墨却不给他回绝的机会,径直道:“皇嫂她私下和我提起,想回苏家。”
“岳……皇嫂?”听说是岳青烟的事情,萧玠登时来了几分精神。
“嗯,”吕倾墨继续道:“按祖制,宫中之人没有返家的道理,但她身份却和寻常人不同,早先她嫁入王府时,便还领着苏家家主的位置,苏家生意虽有各路掌柜料理,但主事者依旧是她,姐姐曾对我说,苏家世代单传,到她手中也不好断绝,本想着今后多生几位皇子,择其一回苏家继承,却不成想如今已成了未亡人。”
“可祖制如此,她怎会有如此念头……”
吕倾墨微笑道:“这便是为君之道了,我且与你说说……”
“陛下以孝治国,遵循祖制,那便与她好言说教,善待于她,让她在宫中好生过活,时不时允其出宫省亲,如此便合明君之道。”
“若陛下打破祖制,怜惜太妃疾苦,便特赦其出宫,近可巩固苏家与皇家关系,远可将陛下仁德传于天下,如此便合贤君之道。”
“两番作为,皆有说辞,如何抉择,全凭陛下心意。”
“这……”萧玠仍旧有些拿不定主意,可脑中一浮现起这位嫂嫂的样貌身段,他却更不忍将她放逐出宫:“依我看,还是……”
“陛下,嫂嫂她一个人活在这深宫里确实不易,您……哎,还是交由陛下圣裁吧。”
吕倾墨的劝说不无道理,萧玠一时也陷入两难之境,思索片刻后却是有几分想念这位皇嫂,这便推诿道:“既如此,我便亲自去一趟,听听她的想法。”
“如此甚好。”
萧玠出了寝宫,当即便唤来了徐东山陪同,如今的皇嫂依旧住在东宫,倒也没人敢有微辞,他与萧琅一向交好,对东宫也算轻车熟路,三两步的功夫便到了东宫外门。
“陛下驾到。”
领头太监一声高呼,整个东宫数十名宫娥尽皆跪伏于地,从前每每立于高处受他行李的岳青烟如今也不得不出门相迎,如今已是过了头七,但她依旧只着白衣素缟,宫中人虽不少,但却无人敢欢笑嬉戏,满是萧条落寞之色。
“未亡人岳氏拜见陛下。”岳青烟知书达理,自然知道眼下二人身份已是有了莫大变化,她迎面跪倒,仪态端庄,配上那清雅的妆容,更是多了几分我见犹怜的神采。
“嫂嫂,快起来,”萧玠主动上前搀扶,可岳青烟却是轻轻一个侧身便避开了二人的接触,她缓步退入房中,声色略显冷淡道:“不知陛下过来,有何见教?”
“咳……”萧玠轻咳一声缓解尴尬,随即又朝着周遭宫女们望了一眼,似乎觉着当着这许多人议论私事有些不妥,随即走近几步轻声道:“嫂嫂莫怪,是皇后与我说起了嫂嫂所提出宫之事,朕,便过来了,也想听听嫂嫂自己的想法。”
见萧玠言辞真切,岳青烟脸色舒缓不少,随即便朝着众人道:“你们都出去吧。”
一众宫门纷纷退出宫门,只留着岳青烟自小带着的丫鬟莲儿作陪,而徐东山也识趣退下,独自镇守在宫门之外以防旁人窃听。
“陛下,此事是我所请,虽不合祖制,但这深宫之中几多萧索,我实在有些惶恐无措……”说到此处,岳青烟声泪俱下,诉说着她每日每夜以泪洗面的凄凉:“待回归岳家,我定会好生照料岳家祖产,报效朝廷,此生绝不改嫁,以全皇室声誉,以慰亡夫在天之灵。”
“皇嫂,您还少说了一桩缘由吧!”然而萧玠这几日成长显着,脸上虽有感同身受之色,可待岳青烟说完,话锋却是悄然一转,直击要害:“朕听说,嫂嫂有喜了?”
“……”岳青烟闻言脸色一阵铁青,可她毕竟也是一代家主,遇事倒也冷静,这宫中人多眼杂,即便她有意隐瞒,但也难免走漏风声,当下直言道:“不敢隐瞒陛下,此事我也才知晓不久,心中惶恐,自然……”
“自然举棋不定,思虑太多,这才有了回家的心思对吧,”萧玠反客为主,脸上却是露出一抹阴侧笑容:“此事知道的人还不多,朕,也不想让旁人知道。”
闻听此言,岳青烟脸色大变,当即跪倒在地:“求陛下开恩,放民女归去,民女发誓,此生绝不踏入宫门半步,这个孩儿,无论是男是女,以后只会姓岳。”
“嫂嫂莫慌,”萧玠又一次蹲身将她扶起,这一次,岳青烟倒是没能躲避,只好任由着萧玠将手搭在她柔嫩的臂膀上,用力牵引着她的小手,慢慢扶起身来:“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自该和睦平顺。”
可就在岳青烟心中暗自松气时,萧玠却又开了口:“只不过,朕身边有些人总是劝朕,对一些潜在的威胁,不能心慈手软!”
岳青烟狠一捏拳,当即退后几步,望着这位变化显着的新君,冷声质问起来:“却不知陛下究竟打算如何处置?”
萧玠此时呼吸急促,若是换作寻常女子,他哪还需要如此大费唇舌,威逼利诱亦或是霸王硬上弓,何必如此麻烦,可眼前女子却是他的亲嫂嫂,一边是兄长尸骨未寒,一边是娇艳嫂嫂诱惑难挡,他亦是在两难之中犹豫许久才把心一横:
“嫂嫂,我有个主意,您且听听?”
“说!”
“非是朕容不下这孩子,只是这消息若是传了出去,有心之人必然大做文章,这时局,谁都不想看到。”
岳青烟沉吟不语,她何尝不知这其中厉害,是以她才着急出宫,想在宫外产子,从此隐姓埋名,也好过在这宫城里的腥风血雨。
若论大局,这肚中胎儿不要便罢,可这偏偏是萧琅留给她的唯一骨血,她即便是自己身死也要护住这胎儿,当下也不再像先前那般言辞冷淡,却是郑声恳求道:“求陛下开恩,给先太子,给萧家留上一丝骨血吧。”
“嫂嫂别急,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嘛,”萧玠慢条斯理道:“其实吧,若嫂嫂愿舍却一点儿名节,朕再背上一点儿污名,这事儿便简单了。”
“什么意思?”岳青烟不明就里,可隐约觉着萧玠所言透着几分古怪。
“朕的意思是,你且先住在宫里休养,朕便时常来探望一二,这一来二去,宫里自然传出些风声,待得胎儿落地,朕便向群臣宣告,是朕一时糊涂,对你犯下错事,朕就算被千夫所指,也要将这孩子视若己出,将来封为亲王或是郡主,从此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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