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起余波(烽火烟波楼第二部)】(53-56)(第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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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3-13
第53章:以诚相待
金陵,苏宅。
大战得胜,城中将士自是欢欣雀跃,虽不至于狂欢乱了军纪,但相较于前几日的压抑,此战倒也算稳住了军心,先有南疆数十万大军压境,后有苏家小姐“弑君”之名传遍天下,即便这金陵城里军民一心,对如今的金陵守备和苏家信任至极,但这份信任依然需要胜利来巩固,好在,他们信任的苏家小姐依旧没让人失望。
城头上擡出的巨弩车是苏家工匠依照苏小姐所作图纸赶制,做工精细,能将数十只长枪射出数十里之遥,即便是坚盾厚甲亦不能挡,如此凶器一出,也无怪乎郭凯的甘蜀军望风而逃,此一役,甘蜀军折损过万,即便还有再战之力,但士气军心已然不成气候。
但城中一片欢喜,宅子里的苏语凝却仍旧忙碌不停,大战结束不久,她便请来了金陵城里有名的军医、大夫数十人,一众医者齐聚苏宅,却是为了给一位陌生的女子瞧病。
这女子年岁不大,模样倒是轻巧灵动,可那眉宇间的杀戮之气却是让在场之人纷纷蹙眉,更让人不喜的是,此女还穿着一身南疆苗服。
“诸位,可有看出什么端倪?”
苏语凝语声轻柔,即便一众医者心有郁结,但听得苏家小姐询问,众人也都收起情绪,细心答复:
“观此女脉象平和,不似有疾呀。”
“此女气海雄阔,内功之深厚前所未见,恕在下眼拙,莫不是哪位名门之后?”
“可她是南疆人,是那南疆神子带在身边的护卫!”
“我瞧着不像,听闻那南疆妖法最擅摄人心魄,听说那郭凯便是如此,如今这位姑娘神识有损,显然也是被人操控而行。”
……
众人讨论不休,苏语凝脸色却是愈发凝重,她虽博览群书,但毕竟医道之博大高深莫测,她也只好请了众人商议,但众人说辞不定,显然也瞧不出个端倪来。
“大侄女!”
门外忽然传来钟仁的呼声,苏语凝侧目一瞧,却见他这一堂堂金陵守备竟是拿着一张画纸匆匆而来,想来是有要紧之事。
“叔父何故如此匆忙?”
“大侄女,我想起来了,嘿嘿,难怪你紧张那小丫头生死,原来你早知道她的身份,”钟仁边说着边张开画纸,只见画中女子青葱灵动,除了眉宇之间少了几分杀气,整张脸竟是与榻上那位南疆女子一模一样。
苏语凝目光一凝,当即差人将一众医者送走,这才正色道:“叔父,侄女确实不知此女身份,此画由何而来?还请叔父告知。”
钟仁先是一愣,待得屋子里只剩苏语凝和月影星辰时,这才大笑了一声:“哈哈,这天下还真有你不知道的事儿?哈哈,这画并不稀奇,是当日那位吕将军托我寻人所留,据说江南各府不少人拿了这画,想来是那位吕将军要紧之人,你既有与他和谈之意,此女定有大用。”
“要紧之人……”
苏语凝暗暗点头,目光再度望向床榻上的轻灵少女。脸上却是多了几分怜悯之色:“连身边要紧之人都守护不好,又何谈你的家国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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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大营。
吕松驻立江边向南远望,虽只一江之隔,但长江天堑自古便是易守难攻,而他要面对的更是苏语凝这等神鬼之智,即便是他一路从未有败绩,朝中军中已有人称他“百战不殆”,可他依旧觉着此番南下胜负难定。
“将军!”
身后呼声传来,吕松回头一看,却是薛亮匆忙赶来。
“这是江南那边传来的消息,”吕松轻轻颔首,扯开军报细细品读,脸色愈发凝重:“山外高人、巨弩车,她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将军,战船督造差不多了,明日便能启程,是否……”
“渡江之事不可大意,再让大家伙练练水性,不求能水上制敌,至少也要有自保之力。”
薛亮领命而去,吕松便继续望着江水发怔,他自小便有于幽静处思考的习惯,如今虽是领兵在外,但也能寻些时候静思冥想,如此,才能时刻保持冷静,谋划大局。
可就在这时,他眼中那苍茫无际的江水上竟是泛起一叶扁舟,吕松眉心一皱,他当然知道,此地早在数月之前便被封锁,海岸附近皆有驻防,而这一小舟却是如此轻松穿越封锁,可见其非同一般。
“岸上的,可是吕松吕将军麾下?”小舟靠岸,只一位身材削瘦的小老头缓身上岸,朝着吕松上下打量一圈却依旧有些摸不清身份,只得出声询问。
吕松也不隐瞒,正声道:“老伯,在下便是吕松。”
“哦?”那小老头双眼一亮,再瞧向吕松时眼神多了几分欣赏:“吕将军倒是敞亮之人,那小老儿也不隐瞒,我乃苏家人。”
吕松神色一紧,问道:“苏语凝派你来的?”
“正是!”那小老头说起自家小姐脸上却是浮起一丝自豪:“小老头不会别的,只是自小精通水性,小姐便派我来给将军传一封信,要确保交到将军本人手中。”
吕松接过书信并未拆开,而是朝着这老头笑问道:“既是要亲手交到吕松本人,想来是要紧之事,老伯为何不疑我?”
那小老头朗声道:“小姐说了,若是有人不让你亲手交给吕将军,你便潜入水中逃了便是,但那江北岸上却没人敢冒充吕松将军的大名。”
“哼,你倒是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吕松轻笑一声,这才拆开信件,可才一眼扫过,他的脸色便已有了变化。
“此事当真?”
小老头缓缓摇头:“信中所言,小老儿一概不知,小姐有言,若将军有意,便可于三日后金陵城外十里一叙,望将军莫要失约。”
吕松并未答复,苦儿有了着落,他自是要一探究竟,但这苏语凝谋划神鬼莫测,他自然也要有所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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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金陵北城,十里之遥便是浩瀚长江,苏语凝寻了一处凉亭坐下,煮茶看书,闲散间便已过了半日。
“小姐,我看那小子未必敢来了,”这次苏语凝只带了星辰一人前来,身后还另有两名挑夫扛着一擡小轿,轿中自是她书信里提及的苦儿姑娘。
苏语凝缓缓摇头:“他会来的。”
星辰嘟着嘴道:“您邀他去别处还好说,可这里正值江岸,若是伏下水军,即便他武功再高也插翅难逃,他……他又不傻……”
苏语凝轻笑道:“若是寻常人,自不敢来,但既然是他,我却很有把握。”
“他……”星辰还待再说,却听得远处一阵马蹄疾驰,侧目一瞧,却见一位素衣少年骏马飞驰,顷刻间便已到了凉亭所在。
“吕将军,果然守约。”
吕松目光有些阴冷,这位苏家小姐虽是模样温婉动人,但所行之事却是让他不寒而栗,他生平之志便是忠君爱国和守护家人,可偏偏这位苏小姐弑君在前,以苦儿激他来此在后,两桩事连在一起,他自不会有何好脸色。
“苦儿在哪?”
苏语凝轻轻揽手,星辰便招呼着身后的挑夫将那小轿擡出,轿帘掀开,果真是他那失散多日的丫头。
“苦儿!”吕松大呼一声,想也没想便冲入轿中将她抱出,几声呼喊尤不见醒转,当即扭头斥道:“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听得此话,还不待苏语凝开口,星辰便怒斥起来:“你这浑人,我家小姐好心救治这位姑娘,一听说是你寻的人,特意安排将她送还与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吕松闻言一顿,随即也收起怒气,朝着苏语凝开口道:“苏家小姐好心将我的苦儿送还,吕某甚是感激,只不过,苏小姐不会无的放矢,此番恩情,想来不会如此简单。”
苏语凝再度轻笑:“吕将军视我如蛇蝎毒妇,自然不会轻易信我,可我此来,确实只为与你说上几句心里话。”
“可我却不想听!”吕松冷哼一声:“先帝听了你的祝寿之词死于非命,那南疆神子与你在紫金山上说了几句便落得一场大败,吕某不才,怕是与你说上几句便没命回去。”
“倒是不知道在漠北杀得鲜卑鬼哭狼嚎的吕将军,原来也是这般贪生怕死?”苏语凝笑声更盛,仿佛眼前之人并非敌军主将而是她的面首情郎:“你要是不听,我可不让这小丫头轻易跟你走。”
“吕某既是来了,自然是要走的!”然而吕松语声沉稳,全然不将她这调笑之语放在眼里。
“也是,吕将军武功卓绝,能于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能与摩尼教的大护法战阵对敌,我这区区两位弱女子,自然留不住你,”说到此处,苏语凝却是美目轻转,俏丽的容颜上多了几分狡谐:“更何况,吕将军此行渡的是金陵东岸,如今日已过半,想来你的大军也已过了渡口安营扎寨,距离此地嘛,不过一个时辰。”
“……”吕松沉吟不语,他自然没奢望大军南渡能瞒过金陵耳目,只是没想到这女子听得这一消息还能安坐于此,却不知她何处来的胆气。
“不过若我真有埋伏,一个时辰想必早已分出结果,吕将军是当世名将,自然不会把性命托付于此,那细细想来,还是距离此处不到五里的‘乌魂’更为放心。”
听得此话,吕松终是变了脸色,“乌魂”行军诡秘,前几日驻扎安稳后便传来消息说一切稳妥,却不成想连这一步都在此女掌握之中,料想自己每一步谋划都被人洞察无误,即便他心志再是坚韧,如今也生出一股颓然之色。
“其实我如此言语,并非是恫吓威胁,”此时苏语凝话锋一转:“此地只我与星辰二人,附近既无伏兵,远处也未有阻截,我以诚相待,只为博君以诚!”
“……”
踌躇再三,吕松终是释然一笑:“来之前我也曾想过,与你交锋实在是件难事,若是事有不怠,大不了豁出性命便是,如今盘算至此,我却也别无他法,你若信守诺言,我便听你几句便是,你若再有图谋,我也只得舍命相陪。”
苏语凝微笑点头,随即便素手轻擡为吕松添上一杯新茶:“我这一套说辞,却要从我苏家源头讲起。”
吕松心中有些不耐,一口将那新茶饮尽,可不知是新茶芬芳还是这女子语声轻柔,茶一入口便让他心神一松,倒是心态平和了许多。
“我苏家祖上本是北方农耕之辈,百年之前异族霍乱天下,先祖率家人南下,机缘巧合下入了烟波楼素月小姐府上,靠着几分筹算本事,渐渐做到了‘月字号’的掌柜。”
“这事我知道,南苏北岳,本就是‘月字号’分支流传。”吕松当年对岳家了解众多,这桩事情倒也知晓。
苏语凝缓缓点头:“但你可知道,这‘月字号’除了商贾之术外,还是这天下最广的情报网。”
“情报网?”吕松一点即通,结合这位苏家小姐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本事,他很快有了几分觉悟:“难怪你苏家区区商贾便敢行不轨之事,原来有如此倚仗。”
苏语凝也不急于辩驳,继续言道:“靠着‘月字号’留下的情报线,苏家这些年倒也安稳,但情报越多,小女便看得越多,苏家负责情报的家人越多,我要肩负的责任便越多。”
“近五年里,天下各郡灾民呈喷发之势,唯有我江南安享清平,小女曾观各朝经史,只觉这天下顽疾频多,实非一朝一代君王所能根治。”
吕松听闻此言冷笑一声:“所以你便弑君犯上,让这天下更乱几分。”
苏语凝沉吟不语,只将一双明媚双眼紧紧盯在吕松身上,而吕松本还有些底气,可不知为何,竟是被这女人看得有些心虚,可他刚要开口斥责,苏语凝却已抢先一步:
“如果我说,我并未行‘弑君’之事呢?”
“哈哈!”吕松轻笑一声:“倒是没想到苏小姐连脸面都不要了?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由你麾下剑女出手行刺,还能有假?你们主仆三人杀出皇城,内有器械相助,外有家仆策应,还能有假?你我城外相遇,你身负血气诓骗于我,还能有假?”
苏语凝耐心听着他的质问之词也不打断,待他言语说尽,这才道:“此事我亦未理清其中缘由,却也无法相告,但我想请吕将军听一听我对这之后局势的分析。”
“……”
“第一,先皇父子遇刺,谁人得益?依我看,得益者有三,其一便是当今天子萧玠,他以次子之身荣登大位,从此皇权在手,且不说他日后行事为何,但光凭着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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