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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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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成谶】(21-30)(第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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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有些冷,鼻尖微微泛红,她伸手去翻塑料袋,从里拿出两罐啤酒来,递给孟姿,自己就开了罐仰头喝起来,然后说:“不知道。”

    孟姿毫不在意价值不菲的礼服,拽了拽裙摆便一屁股坐在地上,耳朵上的硕大耳环也跟着叮铃当啷发出清脆的响,“嘿,你这人可真逗,之前让你另寻新欢,你说你还在失恋期,这才过去多久,还没一个月呢,又说自己遇上情坎儿了。”

    呲啦——

    啤酒拉环尖锐,孟姿也喝了两口,啧啧摇头:“女人心,海底针。”

    闻音的啤酒罐空了大半,她往后一躺,人便陷进有些潮湿的草地里,正对着天上的月亮。

    挂得很高,清清冷冷的,是上弦月。

    孟姿也跟着躺下来,偏头看着她:“到底怎么了,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有心事。”

    闻音没说话,过了几秒后抬手往上一指:“是不是挺漂亮的?”

    孟姿看了眼,失笑:“敢情你是约我出来赏月的,算中秋没陪我过节的补偿吗?”

    “人攀明月不可得。”闻音说。

    孟姿拧眉,逐渐敛了笑,神情微微凝重,觉得她很不对劲:“闻——”

    “我喜欢陈宗敛。”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却犹如惊天大雷般的在孟姿耳畔炸开。

    “你说什么?”她不可置信,眼睛紧紧的盯着闻音,险些以为自己听错。

    闻音仍旧看着月亮,伸出的手在空中抓握,掌心是空荡荡的,连风也不愿多停留。

    “我说我喜欢他,陈宗敛,我的姐夫。”她声音很低,却是一字一顿,像是在提醒自己又像是某种刻意的谴责:“虽然是前的。”

    “你疯了!”孟姿震惊得鲤鱼打挺徒然坐直了身,“闻音你是不是疯了,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闻音转了转眼,目光对上她带着不解和恨铁不成钢的视线,冷静开口:“我很清醒。”

    她喜欢陈宗敛。

    这是闻音这么些天来不敢面对却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她不傻,也不是没谈过恋爱的纯情少女,相反她的感情经历颇丰,所以清楚的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面对陈宗敛时,会不自在会心跳加速会情不自禁地去靠近。

    至于何时起意,闻音其实自己也不太明白,或许是因为人是视觉动物,对皮囊优越惹眼的人或物,总是不自觉的会带着点偏爱,接着逐渐演变为在意。

    陈宗敛说她在躲他。

    的确,因为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去解决处理这件事。

    她和陈宗敛不是可以去随意置喙的关系。

    从几年前,他站在姐姐身边,作为闻家准女婿上门时,他和她之间,就已经留下一道深刻且不容逾越的分界线。

    可如今,这条泾渭分明的线,如同被潮起潮落的海水一次又一次的淹没,时而清晰时而混沌,在危险而模糊的边缘岌岌可危。

    孟姿短暂的头脑风暴后,抓住了重点,“什么前的?”

    几秒后她反应过来,又是大为震惊:“你姐离婚了?”

    闻音:“嗯。”

    “什么时候?你别是一早就看上他了吧?闻音,你别给我犯傻,我脾气不好会抽人。”

    压在心头的秘密重担随着说出来似乎轻松了不少,这段时间闻音一直都处在一个高压紧绷又混乱的精神状态中,这会儿竟然还有心情跟孟姿开玩笑:“你盼着我点好吧,我也不至于缺爱到破坏我姐的婚姻去当小叁。”

    孟姿很犀利:“也没差多少。”

    闻音哭笑不得,也不恼,毕竟她知道,这事她的确做得很不地道,正常人谁会对自己的姐夫起心思?她倒是宁愿多挨几句冷嘲热讽,说不定听多了哪天那妄想也就散了。

    她想了想说:“他俩中秋节后没几天就离的。”

    孟姿掰起手指头算了算,冷笑:“你可真牛,就这两个多月的时间,怪不得你跟方泽樾那么快分手,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她嘴上不饶人,心下却是松了口气的,至少闻音没乱来,当然,虽然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

    闻音皱眉,也坐了起来,手里攥着啤酒罐呲啦作响,“一码归一码,这事跟方泽樾就没关系,我也不是那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人。”

    或许陈宗敛算得是一个点火引子,但她和方泽樾的矛盾是日积月累的,他们在某方面很适配,但同样也尖锐,况且,闻音没那无缝衔接的癖好,她对自己每一段感情都很认真,但也很遗憾没能走到最后。

    “渣女,变心真快,也不知道方泽樾会不会哭。”

    “他有什么好哭的。”

    来见闻音前,孟姿就收到她消息说买点酒水和消遣的零食,这会儿低头翻找吃的,一边道:“你俩才分手多久你就移情别恋,说明他魅力还是不够大,小男生的自尊心可是很脆弱的。”

    孟姿找出一袋瓜子和开心果,抛过去分给了闻音一些。

    “当初我跟他看对眼暧昧不到一周就谈了。”

    闻音得承认,速食年代,一切的节奏都挺快的。

    她垂眸,看着那袋开心果,拿了几颗出来放在掌心,没吃,只是无意识的摩挲着坚硬的壳,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中秋节她胡言乱语那天,被开心果磕破了嘴,是陈宗敛帮她处理的伤口。

    那时他们对彼此都还比较陌生,而闻音对陈宗敛这位姐夫,因为尊敬而显得有些避之若蝎的。

    她也不曾预料,自己在未来的时间里,会因为他的出现而心跳异常。

    孟姿也不跟她瞎掰扯,就只关心一件事:“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闻音掰破了开心果壳,往嘴里塞了两颗:“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

    孟姿是个急性子,见不得她这么犹犹豫豫,万分纠结,“就两个选择,要么上要么不上。”

    闻音:“……”

    她看了她一眼,确定不是在跟自己耍荤的,毕竟孟姿时常在她面前跑火车。

    “你不反对吗?”

    “我反对有用吗?”孟姿伸手落在闻音的胸口,拍了拍:“问问你自己的心,它比你我都诚实。”

    闻音说:“你…不会觉得我很……”

    闻音一时找不到一个好的形容词,是该说自己不要脸还是其他。

    孟姿却知道她想说什么,沉吟片刻好整以暇道:“不管我是隔岸观火觉得看戏也好,还是事不关己觉得不痛不痒也罢。我就一个态度,陈宗敛现在单身,你也单身,搁大街上,就是俩稍有姿色的普通男女,看对眼,擦出点爱情的火花又怎么了?碍不着谁。”

    虽然这么说有些牵强,但这的确也是事实。

    闻音沉默着,眼眶微微有些发热。

    闻音是个很爽利坦荡的性格,也是个胆大的人,大学刚毕业那会儿,她一个人跑到非洲去看大迁徙,长枪大炮的对准那些草原上狂奔的野生动物,体验过被猎豹追逐的凶险;后来又攀登高海拔雪山,享受滑雪飞跃带来的刺激;也在寒凉之地蹲守叁天两夜拍摄到难得一见的极光。

    她的生活里是热血的冒险和野性的拼搏,无拘无束,自由肆意。

    这两年来,她收敛了不少,因为工作原因,一切都朝着岁月静好的方向发展,可骨子里的那股野劲儿还在。

    她在承认自己喜欢陈宗敛这件事实后,有设想过以后要怎样吗?

    是有的,她也觉得自己疯了,也试图去克制,可她做不到。

    很难。

    无论是她的生活方式还是性格原因,都做不到去憋屈自己,很多事情,她觉得能做就一定会去做,可少见的,在面对陈宗敛的这件事情上,她迟疑了,也害怕了。

    她不敢。

    因为陈宗敛不是别人,他也不蠢笨,她的那点心思,不戳破还好,一旦过了,闻音怕自己收不住,也担心她姐怎么办?蒋女士和老闻他们怎么办?又或者,陈医生那边又要如何去交代?

    更甚至,陈宗敛又会如何看待她?

    会觉得她恶心吗,变态吗?

    他那样皎皎如月高不可攀的一个人,没有任何污点的,却被她妄想染指。

    这天晚上回去以后,闻音发起了高烧。

    或许是因为吹了太久的江风,也或许是因为心事重重而导致体弱,她病情来势汹汹,高烧不退,整个人被烧得浑浑噩噩,梦里都是在哭。

    嘴里糊涂的叫着妈妈,更多的时候是喊姐姐,边哭边喃喃的说对不起,把蒋女士急得不行,也跟着掉了几滴泪。

    大晚上的把闻锦叫了过来。

    一起来的还有陈宗敛。

    今晚他们商议过离婚安排的这件事后,因为时间太晚,闻锦便留宿在陈宗敛家的客房,凌晨两点多被蒋女士一通电话吵醒,赶紧换了身衣服往这边赶,陈宗敛听闻她的动静见她着急忙慌有些不放心,也跟了过来。

    “妈,音音怎么样了?”

    蒋女士眼眶红红的:“哪知道她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就烧了起来,要不是我夜里听见她哭,估摸着再这么烧下去,人都要烧傻!”

    闻锦上前,看着妹妹潮湿酡红的脸颊,正流着泪,病态又委屈,伸手一碰,额头简直惊人的烫手。

    “音音?”

    闻锦替闻音擦着泪,试着叫醒她。

    闻音的脸皱起来,人没醒,惊颤似的,嘴巴动了动:“姐…姐姐……对不起…”

    “对不起……”

    蒋女士忧心忡忡:“她就一直这样,也不知道是对不起什么。”

    “没事的,没事啊。”闻锦皱眉,哄着拍了拍闻音的胳膊,当机立断:“不能再等了,得直接去医院。”

    说着就要将闻音扶起来。

    “我来吧。”

    站在她们身后打从一进来就沉默的陈宗敛出声道。

    他上前。

    垂眸看着因生病难受且痛苦的闻音,弯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轻,像是抱了一团火炉,烫得吓人。

    闻音仍在哭,一颤一颤的,高热的脸颊贴在陈宗敛的胸口,眼泪不停的打湿了他的胸膛,分明没什么杀伤力,陈宗敛却心口一紧,从深处蔓延出丝丝缕缕的涩意,令他眉峰压抑,抱着闻音的手用力的绷出几道清晰的脉络痕迹。

    ============================

    27  .你介意吗

    夜是陈宗敛和闻锦轮流守的。

    但这段时间以来闻锦工作太累,没撑多久便蜷缩在陪护床上睡着了,连陈宗敛把外套披在她身上,她也无所觉察的没有醒来。

    陈宗敛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闭目假寐,时不时的睁开眼看一看输液瓶的情况,再看看闻音。

    她没再哭了,此时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还泛着不正常的红,眼周一圈也是红的,因为哭得太伤带着些肿,跟平常韧性开朗的她很不一样,现在脆弱得像是备受苦难而变得凄惨可怜的小花。

    片刻后,陈宗敛伸手去触碰她的额头,仍旧烧着,比之前那次还要严重些。

    啪嗒。

    一滴泪从她还湿漉漉的睫羽中顺着眼角滚落,该是无声的,陈宗敛看着却觉得震耳发聩。

    为什么生病?为什么要哭?

    他不喜欢看到这样鲜活尽失的她,她该是张扬恣意的、朝气热烈的。

    为什么——陈宗敛垂眸,指尖往下落在她柔软滚烫的皮肤上,指腹轻柔的将她的眼泪擦去,温度是略凉的,却仿佛在他心头点燃一把火,很烫,几乎将他灼伤。

    这是一种很陌生的感受,前所未有。

    ——他会对闻音用到‘喜欢’?

    “还没醒吗?”

    “嗯。”

    “烧退了吧,我去买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我去就行。”

    “你休息,大半宿没睡,你还要上课。”

    迷迷糊糊间,闻音耳畔传来一些浅显的对话,男音低沉,女音无端的有些强势,是她熟悉的属于姐姐的风格,闻音在梦里有些想笑,姐姐还是这么一如既往地霸道,难怪有些人会觉得姐姐像女罗刹,可其实姐姐对她是很温柔耐心的。

    笑着笑着闻音却有些难过,姐姐这么好,为什么还是会被伤害,甚至连她也成了可以伤害背叛她的侩子手……

    “闻音,闻音?”

    闻音睁开酸涩胀疼的眼,朦胧间看到有人站在她旁边,身形高大而挺拔,继而是落在额头上的温热掌心,“是梦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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