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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厅一起用餐时,陈宗敛忽然提了一句,说:“我们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他们不是自由恋爱,而是相亲认识的,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只是双方父母觉得合适,两人也认为相处得来,便就这么结了婚。
婚后两人虽聚少离多,但相敬如宾,关系也算和睦。
而婚前,闻锦曾跟陈宗敛提过,说她目前更专注事业,不打算一结婚就生小孩,陈宗敛对此表示没什么意见,他没有那么强的繁殖欲,也尊重她的选择。
然而三年过去,闻锦依旧在忙她的事业,比之以往更盛,对于生孩子这件事,陈宗敛倒是看得开,只是他父母难免有些着急,断断续续的以各种形式催了好几次。
陈宗敛从未跟闻锦提及过这些,一个人抗下了所有压力。
那天早上,也仅仅只是出于礼貌询问的态度,打算听听闻锦的想法和意见,如果她还想再往后多拖两年,那么他会安抚好父母和闻家那边的情绪。
可是没料,在他问出那句话后,闻锦的脸色便僵了,只说了句:“再等等吧。”
陈宗敛坦然接受。
一周后,他等到了闻锦送来的离婚协议书。
结婚三年,陈宗敛等到了闻锦歉意的一句:“宗敛,我们不合适。”
继而,闻锦走了。
再见面,是这次中秋节。
闻锦摇了摇头,“不是,跟你没关系,是我——”
“出卖我的爱,你背了良心债……”
她话还未说完,一道尖锐搞笑的dj铃声突然在安静的地下车库炸响。
闻锦表情僵住。
陈宗敛也微不可见的蹙了下眉心。
墙柱后的角落里。
闻音手忙脚乱的赶紧把手机来电掐断,整个人紧张得心脏砰砰跳。
消息又再次响起。
备注为‘臭弟弟’的人发了条短信:
闻音飞快扫了眼便关上手机,顺带摁了静音。
小插曲过后,地下车库陷入一片沉寂。
闻音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继续说话的动静。
片刻后,她小心谨慎的歪着脑袋往外看。
发现她姐和陈宗敛之前站过的地方,现在空无一人。
闻音怔了怔,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继而心情又有些沉重。
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本以为只是她姐夫妻俩为点小事吵架,不料竟闹到了要离婚的地步。
闻音上了车,也没着急开出去,在驾驶座坐了半会儿来消化她听到的事情。
半晌后,闻音系上安全带,打算驱车离开。
玻璃窗忽然被人敲了敲。
她一愣,降下车窗。
闻锦的脸映入她眼帘,“聊聊?”
车辆行驶过程中,姐妹俩谁都没说话,沉默无言的抵达咖啡馆。
闻音没吃早饭,这会儿也有些饿了,便点了些吃的喝的。
她唇上有伤,吃个东西都很是费劲,因为得呲牙咧嘴的张着口腔,表情看起来有些狰狞,但在她姐面前,闻音也无所谓。
闻锦瞥见她那副姿态,忍不住皱眉:“要不去医院看看,你这得肿到什么时候才能正常吃饭。”
闻音顿时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她不喜欢医院,昨天还听陈宗敛说可能要打针,就更怯了。
“我擦了药,消炎的药也在吃,不会肿太久的。”
闻音向来是个性子倔强,叛逆反骨的,她决定的事,鲜少会改,闻锦便没再强求。
闻音磕磕绊绊的用了餐,正小心翼翼地在擦嘴角,冷不丁听见她姐说:“躲在墙后的人,是你吧?”
“啊?”闻音装傻,一副不知她在说什么的模样。
闻锦笑:“别装了,你那手机铃声都多少年了没换过,当我不知道?”
闻音:“……”
手机铃声是她高中中二时期换上的,那会儿觉得自己老有品位,走在非主流的前沿,为此没少被朋友和蒋女士吐槽她口味特殊,审美不正常。
但闻音依然不为所动,我行我素的保持着,手机都不知换了多少个,铃声却一如既往,至今也快十来年了。
而今被抓了个现行,闻音也没再躲避,放下擦嘴的纸巾,咕哝了句:“我也不是故意的,谁让你们聊私事不选个安全隐秘的地方。”
闻锦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还挺有理?”
闻音低着头没说话。
咖啡馆的环境极好,高雅疗愈有情调,韵味很足的古典音乐若隐若现的传来,悠长婉转。
安静几瞬后,闻音又抬起来头,神情格外认真凝重。
“他背叛你了?”
闻音想,就她姐这种强势且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若非陈宗敛做了什么,否则她姐是不会主动提出离婚的。
“不是。”
闻锦飞快地否认了。
顿了顿,她说:“我的问题,是我对不起他。”
闻音见不得她姐这样,皱眉,“婚姻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怎么还全成你的错了?姐,你别一有事就往自己身上揽责任,累不累啊。”
闻锦看着她笑了笑,唇角的弧度有些泛苦,“音音,你还小,你不懂。”
我不小了,我都26了。
闻音动了动唇,到底没把这话讲出来。
家里人是都宠着她,但与此同时,也是真的还把她当小孩儿似的看待,总认为她不成熟。
闻音没在这事上纠结,只低低的说了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我只希望我姐能够过得开心。”
闻锦目光温柔,“这件事先别跟爸妈说,有机会我会找他们谈一谈的。”
闻音答应:“我知道了。”
但她仍旧想不明白,犹豫几许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所以你究竟是为什么要和他离婚?”
如果不是陈宗敛出轨背叛了她姐,闻音也想不到其他理由来解释,陈宗敛这样一个被蒋女士和众多人看中并且夸赞的好丈夫、好女婿,到底做了什么,才让她姐生出想离婚的念头来。
闻锦沉默着。
良久后,她低声道:“是我不打算生小孩。”
闻音脸上一闪而过的茫然,一时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嘴却比脑子快的来了句:“陈宗敛他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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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离婚证
大约也是被闻音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一句话惊住了,闻锦有些哭笑不得。
“你真是……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闻音反应过来也有点尴尬,连忙在嘴巴上比了个拉链子的手势。
闻锦低头喝了一口咖啡,冰美式够苦,但也是令她清醒的‘神药’。
她缓了片刻,并未隐瞒,开始对闻音娓娓道来。
闻锦是个丁克族。
当然,她并非一开始就是的,这种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就产生的。
她怀过一次孕。
更准确的说,是流过产。
在和陈宗敛结婚之前,她还跟前男友在一起时。
她没有未婚先孕的想法,对安全措施也格外谨慎小心,但事有例外,在某个清晨,她开始感觉恶心想吐时,就隐隐觉察到了不对劲。
后来去医院检查,她果然是怀孕了。
这个孩子来得并不适宜,那时,她正处于事业上升期,仅差一步就能职位晋升,为了这次晋升,闻锦付出的努力比旁人想得还要更多。
她每日起早贪黑,在外风吹日晒的跑项目谈合作,熬夜做计划书写策划案,陪人应酬喝酒几次三番进医院,无时无刻不在神经紧绷,那段时间她忙到男友备受冷落,试图以分手来劝阻她的疯狂。
然而两人是校园恋爱,牵手并进多年,闻锦也并非冷硬心肠的人,对这段感情也是不舍放弃,而在发现自己怀孕后,她也曾产生过怀疑的念头。
自己是不是真的太急功近利了?
又或者真的太过分自私?
后来她和男友提起她怀孕这件事,男友很高兴,许诺她他们马上就可以结婚。
闻锦也想过要和他结婚,从校园到婚纱是多少校园情侣都期盼的事。
但是天意弄人。
一次合作大会上,闻锦因为长时间以来的劳累奔波,在发表演讲时腹部绞痛,整个人被疼晕了过去,带着流了两腿的血。
——她流产了。
公司那边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不仅派人来探望了她,还给她发放了一笔金额不小的抚慰金,和一段时间不短的假期。
但也从侧面遗憾的暗示她,这次晋升,她没成功。
那一刻,闻锦除了腹部的疼痛,还清晰的感觉到心脏在撕裂。
就因为她在大会上流产晕倒,给公司的声誉带来了负面影响,于是她此前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一炬。
后来她联系了男友到医院来看她,男友还当她只是因为过度劳累而生病住院,先是埋怨她太要强,事业心重不如结婚当温柔太太,后又问宝宝有没有事,可别把孩子累坏了。
闻锦听着他的一字一句,如坠冰窟。
看着他这个人,就像是撕开了一层大雾,终于把他的真实面目看得一清二楚,是那么的令人作呕。
她强忍着那些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的痛苦,厉声质问:“女人就不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吗?”
“我这么要强也不是一天两天,难道你是今天才认识我吗?”
“我没有那个闲情逸致给你当家庭主妇好好太太,一开始就跟你说过,难道你是聋了吗?”
“凭什么一谈起家庭事业的问题,退让的总是女人!你们男人真是可笑,既要女人优秀带得出去给自己长脸,又要女人温柔小意持家有道,我他妈自己会赚钱会给自己长脸还不用看人脸色行事,凭什么就为了你!一个连我都比不上的烂人,就委曲求全做什么狗屁家庭主妇伺候你一家老小!”
男友脸色铁青,但闻锦全然不顾,已经撕破脸面何不如再撕得狠些。
“要结婚要小孩是吗?那可真是让你失望了。”闻锦冷静又残忍,痛楚变成一把利刃,却对准了自己:“我已经把孩子打掉了。”
她和男友爆发了自他们恋爱以来,最严重、最覆水难收的争吵。
男友怒不可遏的狠斥她:“你简直不可理喻!闻锦,就你这种性格,没人能受得了你!”
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多年感情也不过如此。
闻锦早知男友对她强势霸道的性格和争强好胜的事业心,有所不满。
只是她觉得,他们相识相爱多年,男友应该是理解她的。
可惜她看错了人。
落了个满身狼藉的下场。
大概也是从这一刻起,闻锦不再对感情有所憧憬,满心扑在了事业上。
而那个无辜的孩子,对闻锦来说,带来的不是喜悦,而是生理上产生的尖锐痛楚,令她心有余悸,甚至害怕。
闻锦想过自己以后可能不会结婚,也不会有自己的小孩。
但她是令爸妈引以为傲的闻家长女,得以身作则,做榜样,也不想看到父母失望。
于是她和陈宗敛结了婚。
陈宗敛很好,他理解她,尊重她。
可闻锦实在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生小孩的这件事,一拖再拖,终于还是被提及。
虽然闻锦不想承认自己是在骗婚,但事实的确是她对不起陈宗敛。
而这时的她,已经从起初的‘或许她不会结婚生子’,到现在的‘可以结婚但绝对不会生小孩’,丁克的决心,被她彻底种在了心里。
牢不可破。
而显然,陈宗敛虽然尊重她,但他也是个传统的人。
抛去他的身份地位,他同其他寻常的普通男人一样。
希望自己家庭圆满,有妻有子。
……
闻音长久的没说话,沉默着。
“所以你看,音音,姐姐确实很自私,也是个不光明磊落的小人,分明不想做伤害别人的事,最后还是不可避免的伤害了别人。”闻锦长叹着唿出一口气,常年压在心头的郁意,在说出来后,整个人竟然轻松了不少。
“你别这么说自己。”闻音挪动着椅子坐到了闻锦身边,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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