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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我看见你就烦。”她翻个白眼,牙齿嘎吱响,眼也结霜。
夜沉沉,月溶溶。别墅区静悄,连风都是轻声细语吹,只剩后山腰林子里蝉鸣响亮。
宿星卯垂眸,面上几无波澜:“谢阿姨大概后天到家,在此之前,你还有十张数学卷子,五张物理卷子,一本生物和化学习题册。”
?
去他爹的,这王八蛋怎么记得比她还清楚?
谢清砚嘴角抽了抽。
如他所说,暑假将尽,谢清砚除却最开始在他监视下写完的几张卷子,躺平这半月几乎未动几笔。
但她拖延症一向严重,还极擅长临时抱佛脚,火烧眉毛才肯着急,本打算在明天分别贿赂学习委员沉槐序和数学课代表周寒钰,在谢锦玉回来之前大抄特抄……
那两人跟她平时关系就不错,在学校就没少抄她们作业,想到这,她底气十足,双手叉腰。
拿作业威胁她?
“关你什么事!别以为有我妈当挡箭牌,你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谢清砚冷笑,咄咄仰着脸:“咱班不止你一个人成绩好,有的是人愿意给我抄作业。”
宿星卯是竞赛生,原本高一下期分班考试后就该转到竞赛班去,结果跟狗皮膏药似的,赖在英才班上不走,还顶着个班长头衔,每天在眼前晃,下学期还要再见他的嘴脸,尤其是又多了一档子糟心事——一想开学作业还要先教到他手中,愈发的烦闷透顶。
宿星卯面容沉静,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月上中天,酒下一地淡黄清晖,月光落在花丛,筛下稀疏的影。他成了矗立群花里的一根竹,直直站着,一动也不动,下颚线条被光影剪裁得锋锐,侧脸轮廓也切割得起伏分明。
他静静地低头,两点墨珠子凝作的眼垂着睫毛,默然无声地看她。
目光清清淡淡。
却黏在她身上不动弹。
她后知后觉发现,宿星卯好高……谢清砚往后退了半步。
宿星卯何时起长得这么高了?
小时候她很挑食,两人常一道吃饭。
谢锦玉女士最是讨厌她浪费食物,在菜盘子里挑挑拣拣,谢清砚特意不吃的,还会被谢锦玉夹进碗里。
她就苦着脸,眉毛皱皱巴巴,撇成八字型,拿筷子把胡萝卜片戳起一个一个小眼睛,圆窟窿,就是不吃,与它们大眼瞪小眼。
直趁着谢锦玉转身接电话的空当,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捏住筷子,将不爱吃的西芹、西兰花、萝卜丁一股脑儿全挑到宿星卯碗里。
蓝绿色的眼珠子瞪得圆圆的,像剔透的玻璃弹珠,凶狠狠地“你给我吃完”,宿星卯从小就不爱讲话,哗啦啦被倒了半碗吃食也一声不吭,只盯着碗里,其中一片胡萝卜很显眼,红红的薄片被谢清砚应付地咬了半片,留下一排小小的牙印。
她正是换牙期,齿印都歪歪扭扭不齐整,宿星卯头也不抬,像个小哑巴,默默扒饭,他夹起那片被啃得嶙峋不齐的胡萝卜,面无表情地塞进嘴里,咔嚓咬碎,咽下。
胡萝卜很甜,为什么她不爱吃?
大概也是如此,宿星卯自小荤素不拘,从不挑剔,给他吃什么都行,每次放假在她家住那么长时间,从没见他向保姆点过一道菜,都是应和她的喜好。
营养均衡,难怪如今个子高大。
宽肩长腿,立如松石,板正地垒在眼前,一堵死沉的石墙。
推不动,也避不开。
身高落差带来的强烈压迫感让谢清砚不适。
站在浑浑夜色里的宿星卯,和平日不太一样。
山风呼起他的衣裳,清隽秀致的眉眼被半山的薄雾缭绕,一点阴郁。
她心里发怵,底气渐弱,本能想他快些消失,离他远点。
夏日的晚风燥热,谢清砚在外间站一会儿就受不了,额头汗津津,她懒得再与宿星卯耗时间,一手捂着密码门,遮遮掩掩不给他看,一手开门,空调清凉的风扑面而来。
谢清砚旁若无人地往里钻,门要合上时,一只脚卡了进来。她整个身子都压在门上,使劲推着门板,被一只手轻松抵着,撼然不动。
谢清砚急得跺脚:“你干嘛?”
他顿了几息,开口:“我睡不着。”
“你睡不着关我屁事?”“她几乎是吼出来的,一脸色厉内荏地凶狠样:“你快滚,不然我——”
回答她的,是门被更大力道推开时发出的碰撞声。
脑子嗡地,像坏掉的电视屏,一片刺刺拉拉的雪花屏,来来回回闪烁,却没有画面。
视网膜的最后一幕,是宿星卯骤然弯腰迫近的身影。
他的脸在她步步后退的眼里无限放大。
今夜的月是苦涩的,浓稠的,化不开的咖啡味。
(十一)吻
宿星卯的行动快于言语。
在谢清砚反应过来之际,背被一股不可抗抗的力道抵在门板上,脊背绷成一条线。
在宿星卯压下的手臂和门板间隙里,逼仄的距离,连呼吸都变得稀薄。
他离得太近了,来回之间,他身上那股清爽沉冽的橙花柠檬香。
铺天盖地地冲入鼻腔。
“你要做什么——”
话戛然而止,嗓音掐灭。谢清砚的肩膀被紧锢着,下颌也被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牢牢钳制,动弹不得,宿星卯屏息注视她几秒,两片淡粉色薄薄唇瓣迟疑着落下。
谢清砚大眼圆瞪,偏头想躲。
指骨收束,陷入肉里,宿星卯手背青筋更为明显,在冷白的皮肤上凸起流畅的脉络,他使劲,扳正她的脸。
逼她看向他。
正对上英英玉致的眉目,黑雾般的眼,深不见底。
眼睁睁看着宿星卯睫毛半阖着,温热的鼻息落下,挺拔的鼻梁骨擦过她嘟嘟的脸颊肉。
薄唇不偏不倚,落在谢清砚唇上,一股苦涩从微张的唇齿里弥漫而出,咖啡味的吻,猝不及防地压了下来。
他长久失眠的苦涩,就这样被他强硬地渡进了她的口中。
这神经病半夜喝咖啡睡不着来找她发神经?
宿星卯脑子有什么大病?谢清砚肺都要气炸了!伸手不停推打他的胸膛。
碍于幼时挑食所带来的身高与体型差距,谢清砚挫败地发现自己竟然不能撼动他分毫。
太可恶了。
尤其是在推搡间,还无意地摸到了他的腹部,隔着轻薄的衬衫衣料,指腹触及他壁垒分明的肌肉线条,不夸张,轻薄的肌理覆在宽阔的骨骼之上,微微的鼓胀,像青竹披上一片丰茂柔韧的藤。
热气蓬勃,结实有力。
宿星卯看着单薄清瘦的身体竟然还有腹肌?饿出来的吗?谢清砚十分有恶意地揣测。
旋即又否认,脑中不合时宜弹出一幅画面,是高一时的篮球联赛。
宿星卯性格沉静,一向不热衷于团体活动,他唯一一次作为候补登场就获得了全场最高得分,那场比赛上他奔跑跳跃、利落投篮的身形,惹得看台观众尖叫连连。
还有无数个清晨,她在二楼窗台睡眼惺忪打开窗帘,迷迷糊糊中看见他绕着半山腰跑步的身影——这也因此成为了谢锦玉女士攻击她懒惰的理由。
他是会运动的。
谢清砚的手无意触上他腰腹,本只想推他远些。
却惹得宿星卯微弓着腰,像在躲避她的抚摸,不找痕迹地往后退了些,只是唇不肯松离半分。
但宿星卯的亲吻也极其青涩稚嫩,很显然,他并不太会接吻,连伸舌也不会,只是固执地将唇与她的唇相贴,柔软的唇迭在一块,含了朵温热的棉花糖,却不舔舐,不咬吮,只浅浅地轻啄,互渡体温。
连呼吸都比吻要暧昧缠绵得多,徒留气息交缠。
余光交错间,谢清砚甚至看见他耳根爬上一抹红晕。
什么嘛,还以为这家伙敢强吻她有多厉害啊,看样子也是个半吊子水平,上次敢那么玩她,现在摸一下腹肌还要躲,说不准也是装腔作势罢了!
好胜心被激起,谢清砚拿出阅书无数的经验,主动地伸出一截柔嫩的舌头,轻轻舔过他的唇线,只是轻盈地拂了下,蜻蜓点水般的触碰,效果却立竿见影。
那抹荔枝红肉眼可见的散得更开了,向耳后、脸颊侧蔓延开,清俊白皙的侧脸,爬着艳丽的霞光。
谢清砚心中得意,愈加坚定自己的想法,装什么啊宿星卯!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唇上的压力轻了一瞬。
宿星卯半闭的眼睫抖了抖,如蝶翼震颤。
原本只是单纯贴合着的唇,在她舌尖撤离之时,竟下意识地张口追了上去,不想她逃。
谢清砚乘胜追击,抵住少年胸口的五指不再推拒,反而紧紧拽住他的衣领,主动往下拉,用力迫使宿星卯垂下头颅,以一种近如挑衅地姿态,仰脸含住他探来的舌,眉目扬起,吮一吮。
宿星卯忽地轻喘一声,他尝到多年前那片刻着牙印的胡萝卜片,嚼烂了,在口腔中炸开清清润润的甘甜汁水。
他迫切地想要咽下,吞入肚中。一如从前。
一直退却的舌强势起来,侵入她的口腔,勾住她大胆作妖的粉嫩舌头,两尾离水的鱼缠绕在一起。
(十二)生理反应
手指绕过蔓草蓬松的一缕缕发丝,压在谢清砚后颈处。
像捕食猎物的网,一点点,缓慢地收拢,不知不觉之中把她困在方寸之间。
宿星卯手掌用力,将谢清砚的脑袋压向他,他探入她的口腔,舌尖品尝到温暖湿热的触感,心脏跳动强烈。
宿星卯不会亲,生涩却凶猛,牙齿往唇上磕,碰得她肉痛。
疼死了!
等谢清砚立即意识到自己玩过火了,那张网已将她牢牢压在怀里亲。
谢清砚推不动,只能跺脚踩踏他的鞋,便是这样,宿星卯也不肯放过她。
她张嘴,吱吱唔唔想骂他,唇瓣张开的间隙却方便了宿星卯的入侵,理性与克制渐渐退去,单薄的眼皮掀开,他望着谢清砚。
一蓬蓬的殷红,涂抹了胭脂的脸庞。
一双浸着水,泛着雾的眼眸,像落入碧水的绿松石,玉化般的蓝绿,浓郁葱翠。睫毛一眨一眨,树影一捎一捎,水面波光粼粼,星子在水底,一闪一闪。
眼也是,莹澈,亮晶晶,翠波荡漾。
他跌进这一汪碧蓝的水里,冷淡无波的眼神变得幽暗。
亲吻也激烈,他缠住她退缩的舌,含住,吮吸,滑腻腻的舌头像蛇扫荡着她唇内软肉。
唇舌交换,津液互渡,黏糊的水声响亮。
谢清砚仰头,快喘不过来气,她节节败退,腿也发软,四肢退化了,支不起身体。
夏日炎炎,脊背也犹如雪糕融化,变作水,一点一点沿着墙壁往下滑。
宿星卯瞥了一眼,跟着俯身弯腰。
咖啡的苦涩仿佛也溶化了,他尝不到清苦,只觉甘甜,紧接着又是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
过于沉浸在接吻里,痛觉神经迟钝,疼痛延迟片刻才从舌尖传来,谢清砚忍无可忍,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眼瞪很大,像在示威,叫他快滚,不然她还会咬他。
宿星卯不为所动,喉结滚动,他咽下被她津水稀释的鲜血。
另一只手从她腰后穿过,扼紧,扣拢,把她往下缩的身体单手提起。
铁锈气的腥甜被强行引渡到谢清砚唇齿里,她也被迫品尝到他血的滋味。
落在后颈的手绕到颈前,宽大的手掌扣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修长指骨扣在脉搏上,青筋微鼓,银鱼在薄皮下摆尾,他半掐着她的脖子,将她压在墙上,唇碾磨着唇,背碾磨着墙。
直到谢清砚被吻到缺氧,整个人都晕乎乎,他大发慈悲地离开她唇一寸。
宿星卯一松手,她失去支撑的身体如水滑落,软塌塌地掉在地上,长长呼气。
谢清砚瘫坐在地上,一只手还扒着他的裤管,胸口起伏,喘气不止。
隐约听见人声从上传来:“你喜欢这么吻,对吗?”
嗓音低哑。
掐脖吻,他是说。
拜托他能不能失忆?她脸颊被气憋得爆红,谢清砚认为自己应该赏宿星卯一耳光,再叫他滚远点。但可耻的是身体背叛她的意志,谢清砚不可思议地感到,挺爽的。
她不想抬头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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