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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食难安。
甄修证虽官阶不高,但常在御前行走,顺天府衙自然不敢怠慢,然经日查访,却始终未能寻回画卷与财物。
近日,随着市井流言四起,同僚间窃语调笑,挤眉弄眼,甄修证暗道奇怪,上前倾听闻一番,才惊觉事态严重,急赴宝观殿请罪。
原来半月前失窃的画作,竟成了满京城的谈资,画作不仅被人临摹流传,更有文人添油加醋,编出许多风流韵事。
连茶楼酒肆里,说书人根据画卷内容,编成了一段才子佳人的故事,说什么文华殿的画师少年才高,却痴心错付,恋上高门贵女,谁知那贵女心狠,反将画师构陷下狱。
那说书人越说越动情,把一段子虚乌有的情怨说得如泣如诉,仿佛亲眼所见。
兰泽本在养病,极少过问外事,余千为讨好皇帝,把京中趣事描述得绘声绘色,这让兰泽提起了兴趣,特意找来其中最好的摹本。
可没想到的,当画作呈到御前,皇帝沉默良久,未发一语。
当兰泽得知其中的来龙去脉,气极反笑:既无落款,那些劫匪如何知晓此画出自你手?也是巧了,你私藏的画作叫乞丐抢了去,更是妙了,画作还能流传到朕的手里。”
甄修证以额触地:臣工笔技法确与他人殊异,匪人若识得翰苑规制,认出臣之身份亦非难事……今臣画作流布,有辱天威,实乃言行失检之过……”
“朕尚未言明画的是谁,爱卿倒是说了个清楚。
甄修证跪伏的身形猛地一僵,方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竟犯了更大的忌讳。
这无异于亲口承认了画中之人的身份。
甄修证额间渗出细密汗珠,官袍下的脊背已然湿透:“臣自省己身,未能恪守臣节,致有此祸,罪该万死,亦不有怨。”
“朕不想把你打入诏狱,”兰泽拂袖走入内殿,“余千,叫人把他拉下去廷杖,他躺不了一月,你就躺一月。”
待暮色四合,皮开肉绽,鲜血浸透甄修证素白的中衣,他散乱的鬓发黏在颊侧,被搀扶着踉跄出宫。
恰遇一身月白斓衫的宋付意,他执灯而来,身居清要,犹见当年蕙质。两人隔阶相望,宋付意唇角含笑,眼底却闪过一丝异色。
甄修忽然想起文华殿那日,也唯有他见过最初的画作。
而寒门出身的探花郎,靠真才实学挤进翰苑的才子,为何要设此局?令圣心不悦,于他又有何益?
甄修证百思不得其解。
寒梅数点,随风卷入雕窗。
余千躬身于三步外,双手捧起一方锦帕,脸上堆着殷勤的笑容:明前龙井,虎跑泉水……
话语未尽,见兰泽眉心微动,他立时噤声。
飞红栖止御案,唯有茶水倾注之声,余千偷眼望去,兰泽正凝视着茶汤,神色难辨。
”顺天府总领京畿刑名,竟让乞丐在光天化日下,抢夺绸缎庄和朝廷命官。”兰泽把茶盏搁置,冷眼看向余千,“你也是个没用的东西,不能为朕分忧。”
余千是何人的耳目?
兰泽心里清楚,这人见钱眼开,谁给钱就替谁办事。
留余千可窥朝堂暗涌,所以兰泽暂未发作他,但往日小过尚可容忍,这次连自己的画像都流传民间,还特意送回自己手上,属实胆大包天,岂能轻饶?
兰泽素不临朝,也就年宴、宫宴、殿试传胪、太庙大祭才会出现。文武百官、宗亲们难以窥见真容,且画作未有完成,常人难辨其中女子的身份,唯有亲近者方能认出。
此中蹊跷,必有人暗中推波助澜。兰泽不信画作被抢、被流传是所谓巧合,遂以他事为由,将余千下狱严审,岂料他这阿谀奉承之辈,竟咬死不认。
此番动静极大,先是甄修证被廷杖,再是余千被下狱,肯定瞒不过章慈太后,面对来传召的女官,兰泽叫身边的人把画卷交于女官。
“你去回禀太后,这是甄丹心的画作。”
兰泽犹未息怒,数日过后,还想再治甄修证之罪,却闻太后遣人送来教坊司琴师数名,并再赐下合欢酒。
女官已候在殿外,静待复命。
毕竟太后见甄修证不得圣心,只能另谋他策。此番所选乐师,精于箜篌、排箫、琵琶之艺,更兼歌舞二人,以备圣意。
这些男子皆风华正茂,容色不俗,才艺方面各有千秋,兰泽猜测,章慈太后是准备去父留子。
殿内丝竹渐起,靡音绕梁。
她头痛欲裂,但见座下琴师衣衫单薄,却未逾礼制。紫衫乐师怀抱琵琶,十指翻飞,广袖随动作滑落。
红烛垂泪,缓缓而下。前方香炉吐纳甜腻之息,与酒气交织。
箜篌清越似莺语,排箫呜咽如夜泣。
酒过三巡,有乐师竟跪伏御前,软语温存,兰泽身形微晃,女官立时呵斥:陛下不适,还不速来搀扶!
那紫衫乐师反应最快,他们原以为伺候皇帝不过奉命行事——未料珠帘之后,少帝乌发雪肤,唇若丹朱,尤其那双眼睛,如墨玉沉于寒潭,令人心乱如麻。
陛下当心。
男子趋前相扶,冷香袭来,混着合欢酒的馥郁,叫人目眩神迷。
兰泽不善饮酒,此刻殿中唯她一人独酌,然而抬眸环视,却见那些乐师面色绯红,眸含春水,竟与她一般无二。
女官似有懿旨授意,仅允两名乐师近前侍奉,紫衫者立于左,月白衫者侍于右。
原以为紫衫乐师已属胆大妄为,岂料月白衫者更为放肆,见其手执白玉杯,亲自奉酒至兰泽唇畔。兰泽蹙眉避让,推拒间琼浆倾洒,不小心浸透衣襟。
女官见状,当即厉声呵斥,命左右将乐师押下廷杖三十。兰泽无法,只能抬手制止,默许乐师继续侍酒,权且应下太后安排。
直到三壶合欢酒饮尽,女官悄然退出殿外,兰泽已经神思恍惚,酒意上涌,双颊泛起潮红。
紫衫乐师俯身欲近,却被她下意识侧首避开。
殿外忽闻步履声急,宫女趋步入内,低眉禀道:启禀陛下,顾阁老门生宋大人,于宫门之外已候三刻。
此刻兰泽神思昏沉,未及思量自身处境,就糊里糊涂地传召了宋付意。
宋付意入殿后,跪伏于三重珠帘外,与兰泽相隔数丈。
殿内酒色袭来,他却恍若未觉,面色沉静如水,目光垂落于地。
(五)热风翻卷
三道珠帘之后,人影绰绰。
紫衫乐师怀抱琵琶,正与兰泽嬉闹,他慢慢凑近兰泽耳畔,被兰泽避开,却笑容满面。
月白衫者见状,索性弃了玉杯,以指尖蘸酒,伏在兰泽身侧,描摹兰泽的唇瓣。
“陛下何故唤外臣?”合欢香浓,二人言行愈发放肆。
兰泽以手支额,广袖滑落,露出一截凝脂般的手腕。于三盏合欢酒下,她的眼前已是一片混沌,周身如坠熔炉,锦缎摩擦间,肌肤泛起薄红,腿心更是黏腻难耐。
紫衫乐师被迷惑了似的,将她搂抱在怀中,解开了她的衣襟。
忽闻耳边外砰的一声。他尚未反应过来,竟也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珠帘内春光旖旎,乐师醉卧龙榻之侧。
兰泽鬓发散乱,衣襟半解。
宋付意俯身凝视良久,忽将指尖探入她的口中,在殷红的唇舌间试探。
见兰泽流泪,他解开兰泽的衣裳,直到女子赤裸的被他搂抱在怀里。
宋付意将兰泽困在怀中,手指挤到两片阴唇内,触感滑腻,极为柔嫩。
兰泽浑身战栗,唇红如血,她的腿根被带着淫水的手掌掐出指痕。
没有一丝前奏,那粗壮之物就着水意,硬生生撞入了穴道之中。
兰泽陡然挣扎,她下意识摇头,舌尖却被男子勾缠着舔舐。
肉屄泌出更多淫水润滑,但还是太过紧窄,嫩肉将柱身牢牢贴合,将穴口边缘挤得泛白。
潮湿的穴口被肉具彻底劈开,一点点送入身体之中。她痛得发颤,屄道难以容下粗壮狰狞的肉具,只进入一个柱头,都让她的喘息变调。
宋付意有些惊讶:“……陛下不是饱经人事吗?”
他一面舔她的乳肉,一面用指腹去揉收不回去的肉蒂。兰泽顿时就软了身子,淌出许多水液来,她被扶起腰,穴肉被插得软烂,次次都肏在最深处。
“嗯,不,不……”兰泽语不成句,神智溃乱地恳求着,她双目失神,舌尖从唇口处微微探出,布料早就被泅得湿透。
“陛下脸好红,好烫。”
兰泽无法回答男子的调笑。
她的腰身被紧紧掐着,随着一下,又一下的顶撞,穴中湿滑不已。
兰泽本就敏感的身体,反复处于热潮之中,不得喘息。
宋付意毫不留情,只退出小半茎身,复又重重撞入,他知道肏弄到哪里,兰泽的反应最大,就次次朝着那处顶去。
兰泽已经神智溃乱,穴肉被填得极满,她陷入一片浑噩中,软舌从口中探出,涎液断断续续的滴落。
滚烫肉具抵在最深处,每下都逼得兰泽发抖,她满面春潮,甬道喷出许多淫水,随着插弄大股淌在被褥上。
她尚处于余韵之中,性器又再次操入湿润穴口中,每次肏弄都带出飞溅的淫水,耳边是臀肉相撞的声响。
兰泽腿根绷紧,胸乳被捏出浅红指痕。嫩肉再次被肏到痉挛,阴唇肿红外翻,整个缝隙水亮润滑。
“唔……好难受、好难受……”
她陷入了一场极漫长而折磨的余韵中。
“哪里难受?”宋付意去舔她的唇瓣,明知故问,“是不是太深了?”
半炷香过去,肉具才抵在宫口,射出一股精水,持续许久,兰泽的小腹灌得鼓起,有些顺着腿根流出,有些糊在屄口,连阴唇亦被射得都是白精,黏糊糊地与淫水混在一起。
情事结束,宋付意穿好自己的衣裳,目光掠过地上昏迷的乐师,他抬手掀翻烛台,赤焰如蛇窜上帐幔。
因太后早有懿旨,此刻殿外竟无一人值守。
西面书架的奏折、文书腾起青烟,墨香混着焦糊味四处弥漫。
热风翻卷,掀起男子官袍下摆。
两名乐师仍昏卧于地,衣袂已沾星火。
宋付意立足浓烟之外,神色漠然。
火苗顺着榻边垂落的锦缎蔓延,几欲吞噬兰泽的衣角。殿梁轰然断裂,灼灼火星飞溅,洞穿宋付意官袍下摆。
他凝望榻上醉卧之人,眸光微滞。热浪如刀刮过面颊,将兰泽裹在被褥里,从榻上抱起时,燃木砸落于三步之外,激起满地流火。
宫人惊呼走水之声遥遥传来,他护住兰泽脖颈,指腹下脉搏微弱如游丝。
若能护得圣驾周全,自是匡扶之功。
而那两名乐师,早已湮没于熊熊烈火之中。
(六)以表忠忱
邀月宫外,一行宫人正簇拥着凤辇往此处行来。章慈太后坐于辇中,身披墨色貂氅,指间伽楠佛珠轻叩,声声清越。
闻兰泽昏迷整日,太后震怒,当值宫人尽数受责,廷杖声回荡于禁宫,哀嚎不绝。
太医诊毕,躬身禀道:陛下身体无碍,因浓烟吸入过多,故暂未清醒。
太医所言非虚,兰泽并未受伤。待她苏醒,只觉头痛欲裂。
章慈闻讯而至,凤眸含威。
醒了?佛珠骤停,重重击在兰泽腕间,何以酗酒至此?可还有不适?
兰泽扶额低语:只是头晕。
宝观殿尽毁于火。太后嗓音凌然,兰泽,你且居邀月宫调养,勿要外出。
“尽毁于火?那些乐师呢……?
章慈太后漠然抬眸:已焚殁。
兰泽醉意未消,毫无之后的记忆,听到两名乐师葬身火海,心下骇然。
寒冬时节,何来天火?她心中惊疑,难道是自己醉酒后与那两名乐师嬉戏,不慎打翻烛台?
太后忽道:幸而顾氏门生及时救驾,该当重赏。继而话锋一转,她将声音压低:画卷之事非同小可,予欲令甄家收养义女,以平息流言。
兰泽眸光一凛,抬首直视太后:母后是要坐实那些流言吗?
正是。章慈太后神色沉静,其余诸事皇帝无需挂怀,画中人乃甄家收养的义女。
兰泽微微一怔,她原以为太后只将她视作棋子,待诞下子嗣便会舍弃,但此刻太后眼中情绪、言下之意,犹存几分母女之情。
兰泽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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