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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仙门当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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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仙门当卧底】第二十五章、第二十六章(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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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12-03

    第二十五章

    狭窄的木屋内,浑浊的人气填满了本就可怜的间隙,空气也因此变得粘稠重

    滞。

    寡淡的月光斜斜劈落,照在地上,映出几粒浮尘和一抹骨殖般的死白。然而,

    这唯一的亮色转瞬之间便沦陷在厚重的阴影当中。

    李欢横在门口,那铁塔般的身形阻绝了内外,也将余幸完全困在这方寸之地。

    张奇则站在屋子中央,幽幽地盯着他。

    余幸的后背紧贴着木墙,面上迅速浮起一层畏缩与讨好。

    「两……两位师兄?」

    他声音发颤,视线游移不定,似是被这阵仗吓破了胆:「这大半夜的……可

    是陈师兄那边有什么吩咐?若是需要人手,只需知会一声,师弟我自当效犬马之

    劳,何必……何必劳烦二位师兄亲自跑一趟。」

    「少废话!」

    李欢是个炮仗脾气,闻言当即冷哼一声,壮硕的身躯随之倾轧过来,将余幸

    眼前的光线遮了个严严实实。他低下头,狞笑在满脸横肉间缓缓扯动:

    「陈师兄日理万机,哪有闲工夫管你这只小虾米?今晚纯粹是我们哥俩私下

    里想找师弟,借一样东西使使。」

    「借……借东西?」余幸缩了缩脖子,「师兄说笑了,师弟我家徒四壁,身

    无长物,哪还有什么值钱物件……」

    「不,你有。」

    一直没作声的张奇突然嘿嘿一笑,也不再遮掩。

    他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摸出一根黑得发亮的缚灵索,在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甩

    着,眼神却和打量待宰的牲口相仿,将余幸从头到脚刮了一遍。

    「咱们兄弟见宝贝迟迟不熟,实在是心急如焚啊。」

    「想起师弟你那一滴精血可是大补之物,特来借几碗血汤。师弟若是个识相

    的,便乖乖跟我们走,大家都省事。否则……」

    他手腕一抖,绳圈在空中啪地一声绷直:「等咱哥俩把你捆成粽子拖过去,

    到时候要放的,可就不止这点血了。」」

    听到这番恐吓之言,余幸心中不禁冷笑。

    狗急跳墙。

    那份贪念与焦虑终究是烧坏了这两人本就不多的脑子。

    大限临头,那株「宝贝」却迟迟不见动静,他们深夜前来,无非是急不可耐

    地要拿他这肥羊的血,去催熟他们的前程。

    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脸上的惊惶失措却愈发真实,连声调都因恐惧而拔高,

    变得尖利起来:

    「你们,你们这是要残害同门!就不怕孙管事按门规处置吗!」

    「孙老鬼?」

    李欢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眼中满是孤注一掷的癫狂:

    「呸!果子一熟,我们便是内门弟子!到时候,谁还看那老不死的一张臭脸?

    动手!」

    话音未落,他那蒲扇般的大手已然破空抓来,劲风凌厉,直奔余幸肩井穴扣

    下。

    这一下若是抓实了,半边身子的骨头都得酥。

    几乎是同一时间,余幸垂在身侧的右手食指上悄然凝聚起一缕锐气,蓄势待

    发。只待对方近身,便可发动雷霆一击。

    杀掉他们不难。

    难的是如何让两具尸体消失得无影无踪,如何瞒过老谋深算的孙伯。

    电光石火间,利弊已然算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

    一声低喝骤然刺破了屋内的凝重。

    李欢那只大手蓦地僵在半空,指尖距离余幸肩头不过半寸。

    三人同时转头。

    但见门外的月光下,不知何时竟多了一道人影。

    来人身形清瘦,披着一件洗素白的外袍。夜风一吹,衣袂飘飘,连站立都显

    得勉强,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卷了去。

    然而就是这样一副病骨,手中却稳稳捏着一枚令牌。那令牌通体青玉所制,

    在淡薄的月色下自行生辉,清光流溢,透出一股渊渟岳峙的威仪。

    「夤夜私闯同门居所,意图不轨。」

    孙恒掩唇低咳了两声,声息微弱,可落在李欢二人耳中却无异于平地惊雷,

    令他们心神剧震:

    「你们眼里,还有『法度』二字吗?」

    李欢脸上的横肉顿时凝住,如同被人抽了一鞭,气焰尽散。旁边的张奇更是

    面无人色,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

    「孙……孙师兄?」

    人的名,树的影。

    哪怕眼前这人风吹就倒,那也是登上内门仙篆的仙苗,更是那执掌药园生杀

    的孙老鬼的心头肉。

    「误会!都是天大的误会!」张奇的喉结剧烈滚动,脸上堆起比哭还难看的

    干笑,连忙摆手道,「我、我们哥俩就是看余师弟一个人住着闷,过来寻他……

    呃,对,寻他谈谈道法,切磋切磋。」

    孙恒对他的狡辩置若罔闻,只是从唇间冷冷迸出一字:

    「滚。」

    他静立原地,神情漠然,手中的青玉令幽光乍起,寒意慑人。

    张奇和李欢杵在原地,进退两难。彼此的目光在空中交错了一瞬,都从对方

    眼中读到了汹涌的不甘与杀意,可那狠厉之下,更深的却是对后果的恐惧与忌惮。

    真的动起手来,这病痨鬼只怕连一招都接不住。可他若是死在这里,哪怕只

    是擦破了一点油皮,发了疯的孙伯都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那是一座他们现在无论如何也搬不动的大山。

    张奇的腮帮子狠狠抽动了两下,最终还是从牙缝里吐出一句:

    「走!」

    他不再看孙恒,而是转头剜了余幸一眼。内里暗藏的怨毒,比任何一句狠话

    都要来得真切。

    两人悻悻收起缚灵索,像是两条被棍棒驱赶的野狗,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钻出

    木屋。杂乱的脚步声仓皇远去,很快便消失在院外的黑暗里。

    只是余幸看得分明。

    那两人拐去的方向并非是他们自己的住处,而是直奔北边。

    恶狗咬人不成,这是要去找主人摇尾乞怜,搬弄是非了。

    真正的麻烦,恐怕还在后头。

    「咳……咳咳咳!」

    孙恒身形一晃,强撑的气力倏然散尽。他痛苦地弓下身,撕心裂肺的咳嗽从

    脏腑深处被狠狠撕扯而出。

    那只手再握不住令牌,死死扣在胸前,指节凸起,颤抖得不成样子。

    「师兄!」

    余幸眼疾手快,急忙上前一步捞住了快要倾倒的身子。甫一上手,他便是微

    微一惊:那衣衫下几乎摸不到什么肉,全是坚硬硌手的骨头,而且触感冰凉,活

    像是一块怎么也捂不热的顽石。

    「师兄撑着点,先进屋。」

    余幸将孙恒半架半扶地带进屋内,安置在唯一还算稳当的木凳上。

    「多谢师兄解围。只是这么晚了,师兄怎么会……」

    孙恒摆了摆手,止住了他的话头。

    刚要开口,便被一阵呛咳猛地打断。他不得不以袖掩口,好半晌才缓过气来。

    再抬起头时,孙恒的脸上已经没有丝毫血色,唯独一双眼睛亮得惊人,里面

    盈满急切与探究。

    他直视着余幸的双眼,缓缓摇了摇头:

    「我不是来救你的。」

    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余幸一怔,随即不动声色地侧过身子。

    「我听到你今夜和我爹的话了。」孙恒开门见山,语气诚恳,「你说那株花……

    以人血为食,形貌狰狞?」

    木屋内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窗外野虫单调的嘶鸣。

    余幸凝视着对方眼中的执拗,沉默了足有三息。

    最终他重重一点头,斩钉截铁道:

    「是。」

    此字一出,孙恒神色顿变。他下意识将身子往前一倾,紧声追问:

    「它具体是何形貌?根、茎、花、叶……你仔仔细细,说与我听!」

    余幸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目光缓缓掠过那张因为迫切而微微泛红的面孔。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悄然漫上心头。

    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宛如布条蒙眼的盲者,仅凭着门缝间偷得的只言片

    语,就敢拖着这副残破的病躯追入深夜,只求从一个外门弟子口中拼凑出那个或

    许鲜血淋漓的真相。

    这念头如一道冷电劈进心里,余幸豁然开朗,再无犹豫。当即深吸一口气,

    将地窖中的见闻与陈望以人血养花的行径悉数道来。

    「噬魂花……」

    孙恒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脸上刚浮现的红润又一次退却。他博览群书,熟

    读典籍,对这等凶物的根脚岂会不知。

    「以生人血肉为食,催其结成邪异道果,这是魔道邪术!」

    「居然真的是它……」

    孙恒闭上眼,瘦削的肩膀因极力抑制而剧烈颤抖:「我爹他竟默许这等吃人

    的东西,就养在眼皮子底下……」

    突然间,他睁开双眼,刚才的颓唐与痛苦一扫而空,只剩下一片凛冽的寒光。

    「它种在何处?」

    「在北坡。」余幸抬手指向那个方位,如实相告,「最偏僻的废弃药圃,地

    窖就在底下。」

    「有劳师弟带我前去。」

    闻听此言,余幸眉头一皱:

    「可是孙管事那边……」

    「正因为是他,我才非去不可!」

    孙恒双手撑住桌沿,对抗着全身的重量,一寸寸将自己从凳子上拔起。他身

    躯微颤,站得并不稳当,但那根被病痛压弯的脊梁此刻却挺得笔直。

    「那孽障多活一日,这药园里的人心,就烂一日!」他强压下急促的喘息,

    目光如炬,「既是父债,便由子偿。我绝不能……绝不能眼睁睁看他背上这累累

    血债。」

    望着他这副随时会倒下的模样,余幸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权衡再三,道出了

    那个最致命的问题:「师兄可知,为了那株」妖花「,整个药园早已沆瀣一气。

    你要面对的并不只有一个人,而是这园中除了你我之外的……所有人。」

    「我知道。」

    孙恒打断了他。

    声音依旧虚弱,飘在风里好似抓不住的柳絮,但它落下来时,却重若千钧。

    他不再多言,转而从怀中郑重取出一只青玉小瓶搁在桌上,两根手指轻轻一

    送,便将其推到了余幸面前。

    「这是『还灵丹』,眼下我也只剩这些了。」

    他语气平淡得像在提及一件寻常物事。

    「无奈我病体沉疴,举步维艰,更不识那荒僻路径,此行唯有拜托师弟引路

    了。」

    孙恒抬起头,那双明澈的眼里没有丝毫施舍之意,只有一片坦然的托付:

    「到了地方,你自行离去便是。此后一切,是生是死,皆由我一人承担,绝不牵

    累于你。」

    「倘若真出了事……」他略微停顿,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就说是我

    以内门弟子的身份,逼着你做的。」

    余幸盯着那只温润的玉瓶,又抬眼看向孙恒苍白却坚毅的面容。

    心里那片幽寂的湖面,竟被这小小的瓶子激起了久违的波澜。

    一个念头骤然浮出水面。

    这是一步险棋,行差踏错,便会万劫不复。

    但更是一步不得不走的妙棋。

    只有把死水彻底搅浑,他这条藏在泥沙里的小鱼才能在乱局之中死中求活。

    思绪落定,余幸心中已有了决断。

    他伸出手,却不是去拿丹药,而是将玉瓶稳稳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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