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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仙门当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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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仙门当卧底】第二十五章、第二十六章(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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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这丹药我不能收。」

    「那妖花凶残成性,留之必成宗门大患。我虽人微力薄,却也恨不得将其连

    根拔起,挫骨扬灰!」

    这一刻,余幸不再掩饰眼底的寒芒。

    那已不全是演戏,更是积压心底已久的刻骨恨意。

    他迎向孙恒惊愕的视线,慨然道:「师兄既有除魔之志,亦不惧以身犯险,

    我又何惜此命?今夜,便陪师兄闯上一遭!」

    孙恒深深看了余幸一眼,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终只重重一

    颔首:

    「好……好!」

    ……

    通往北坡的小径早已荒废,野蒿疯长,深可齐腰。

    两人一前一后,在草海中沉滞跋涉,宛如鬼魅潜行。衣角裤腿很快就被冰凉

    的露水浸透,粘在身上,又湿又冷。

    夜风拂过,遍野蒿草作响,恍若有无数细蛇正贴着脚踝悄然游过。

    余幸搀扶着孙恒,只觉他手臂枯瘦如柴,仅一层薄皮紧裹着骨头。每迈一步,

    都能清晰地从臂弯处感到一阵细密的颤抖。

    才行出百十步,孙恒便已显出力竭之态,气息短促。

    「师兄这伤……」听着耳边的喘息声,余幸终于还是忍不住低声问了出来,

    「到底是怎么落下的?」

    孙恒脚下一顿,随即又继续往前挪。他望着前方无尽的黑暗,目光有些涣散,

    苦笑了一声:

    「一年前,为了配合刑法院剿杀冥鸦道人,我等奉命押送一批丹药前往,途

    经」断魂谷「时,却不料遭了魔修的埋伏。」

    「阵型一乱,我身旁的师弟首当其冲,气海眼看难保。」他停下来喘了几口

    气,话音轻飘如烟,「我离得最近,想也没想便扑身上前,替他挡了一记。」

    「那人用的乃是玄阴截脉指,狠厉阴毒,逆脉而行。自那以后,我这身子便

    成了漏风的破囊,灵力散尽,只剩下一副苟延残喘的空壳。」

    看着对方惨白的侧脸,余幸不知怎的,轻声问了一句:

    「后悔吗?」

    「后悔?」

    孙恒无声地走出十几步,脚下枯枝发出清脆的断响。

    「技不如人,命数使然,没什么可悔的。我辈修道,求的不就是个问心无愧

    吗?」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压抑的低咳。他嘴角扬起,笑意凄凉刺目:

    「我只恨……这『问心无愧』反倒成了父亲的心魔。是我这无用之身,拖累

    他一步步走到如今是非不分的境地。」

    说话间,风中隐约的腥气陡然转浓。

    北坡到了。

    但见老槐枯死,怪石狰狞,恰似一片荒败的孤坟。泥土的涩气与甜腻的血味

    交织在一起,仿佛正要透过衣衫丝丝渗入体内。

    两人屏息静气,缩身在一块巨大的青石阴影后。

    前方十丈开外,几丛枯草半掩着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幽寂的夜色下,它如同

    蛰伏的凶兽,只静候着猎物自己送入嘴中。

    孙恒双目微阖,一缕微不可察的神识如水波般漫延而出。

    过了片刻,他睁眼低语:「周围无人。」

    不待余幸松懈,却听对方沉声续道:「但设有阵法。」

    他伸出右手食指,遥遥点了点入口处那些看似散落的枯草碎石。

    「此乃『连心警御阵』。布置虽简,实则牵一发而动全身。阵脚与地脉相接,

    稍加触动,恐怕主人立时便会知晓。」

    「师兄可有法子?」

    「自然是有。」孙恒笃定地说道「此等粗浅禁制,只需寻得阵眼,截断其气

    机流转便可破解。你在此稍候,切勿妄动。」

    说罢,他提气轻身,缓步穿行于枯草之间,落脚处皆避开草叶。身形几转,

    指影翻飞,如蝴蝶点过花丛,最终在一块寻常的碎石上轻轻一按。

    「成了。」

    孙恒吐出一口浊气,刚想直起腰,脚下却猛地一个踉跄,险些栽倒。他勉力

    站稳,拭去额间密布的虚汗,正要招呼余幸过来。

    然而,就在他刚要抬手的瞬间——

    嗡!

    地底传来一声沉闷的异响。

    孙恒脸上将将刚浮现的释然蓦地一僵。

    「外阵作饵,内阵为核,居然是双连环!」

    他身形剧震,目光颓然落向地面,喉间滚出半声干涩的苦笑:「好算计……

    是我疏忽了。」

    余幸的心也一下子跟着沉到了谷底。

    完了。

    他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不仅是简单的行踪暴露,更是主动权的彻底易手。

    他们从藏身暗处的猎手,霎时沦为了曝于天光下的猎物。

    危险倍增。

    「……事已至此,已无他法。」

    孙恒闭目两息,再睁眼时,眸中懊悔已一扫而空,唯见破釜沉舟的决绝。他

    横移一步,将余幸严严实实地挡在了身后。

    「一切罪责,皆在于我。」他的声音异常平静,那是生死置之度外的人的才

    有的淡然,「此事与你无关。你现在就回头,若是我父问起,便说是我挟你前来。」

    「师兄打算怎么做?」

    「我毕竟是内门真传。陈望再疯,终究要权衡利弊,绝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

    公然动手。他要脸面,贪前程,这就是我的机会。」

    他话音一顿,目光越过余幸,沉入那黑洞洞的入口。

    「只要我能走到它面前……」

    孙恒的话未尽,余幸却已心领神会。

    他是要将自身作为筹码,逼陈望在众人面前做出抉择。

    这是赤裸的阳谋,也是一场豪赌。

    赌上的,是他自己的命。

    可是陈望他,当真在乎吗?

    「都这般光景了,师兄还在说笑。」

    想起白日里那个幽深难测的眼神,岔开话头,不由分说便架住孙恒的胳膊:

    「没有我扶着,你怕是连这地窖都下不去。」

    两人再不掩饰,一脚踏进枯草之中。

    既然行踪已露,便当争分夺秒!

    孙恒将全身重量倚在余幸肩头,借力强提胸中那口残存灵气,如箭离弦,悍

    然撞破夜色,径直投向那处深渊。

    石阶向下延伸,每走一步,寒意便重一分。一股浊流随之漫涌,其间血腥与

    甜腐交缠,凝滞不散,直扰得人胃肠翻腾。

    待到冲下最后一级台阶,地窖内的景象便全然展现在眼前。

    没有围堵,没有喝骂,没有戒备。

    四下里静得可怕,唯有那株妖花矗立中央,宛如一尊受了血祭的邪神。

    它的花苞半开半合,呈现出一种欲语还休的诡异情态。在微微颤动如心脏瓣

    膜的花瓣深处,嵌着一枚青红驳杂的果实。未及成熟,却已透出妖异的光泽,更

    散发出一股勾魂摄魄的奇香。

    然而这惑人香气之下,却是十足的惨状。

    妖花根部的土壤早已被鲜血染成深褐,周遭横七竖八地散落着数具尸骸。

    余幸的视线扫过,瞳孔霎时缩成了针尖。

    最外侧那两具新尸,他认得。

    正是方才逃走的张奇和李欢!

    他们面容扭曲,双目圆瞪,凝固的惊恐中满是难以置信。脖颈上,一道发丝

    般的细痕宛然在目。

    看来恶犬终究没能等来骨头,反倒先成了主人的餐食。

    「这……」

    孙恒的话音哽在喉间,这一地的血光着实也令他心头一震。

    恰在此时,一个过分温和的声音自妖花背后的暗影里悠悠传了出来。

    「我当是谁深夜造访,原来是孙师兄,还有……余师弟啊。」

    陈望缓缓从那片黑暗边缘踱步而出。

    他手中提着一柄弯月药镰。那本该是用来斩须断根的工具,如今锋锐的镰刃

    上却猩红欲滴,粘稠的血浆正顺着弧度缓缓向下垂落,在刃尖聚成一颗饱满的血

    珠。

    「嗒。」

    血珠落地,溅开一朵小小的花。

    他垂眸瞥去,目光落在自己那双依旧干净的云靴上。步履轻移间,精准地避

    让着地上横流的血污,仿佛一个雅士在雨后漫步。

    走到妖花的近前时,他浑不在意地一踢,便将张奇与李欢的尸身送向根部的

    红土,嘴角那抹惬意的浅笑始终未变。

    可是余幸却笑不出来。

    令他心生寒意的并不是那把尚在滴血的镰刀,而是随之发生的一幕!

    那两具尸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只见几根色泽暗红的根须破土而

    出,死死地缠绕在他们的身上,随即蠕动着刺入皮肉,饥渴地向内钻探,疯狂汲

    吸。

    「今晚还真是热闹啊。」

    陈望空着的左手轻抬,指背抚过半开的花苞,温柔得如同描摹情人的脸颊。

    「这两个蠢材坏了我的大事,不想着逃命,居然还痴心妄想,要与我分一杯

    羹。」

    他故作遗憾地摇了摇头。

    紧接着,陈望将视线转向孙恒。眼中再无半分往日的敬畏,只剩下撕破伪装

    后,再也无须掩饰的癫狂。

    「孙师兄,你该知道的,我这人最恨别人跟我讨价还价。」

    「既然这宝贝还差最后一点养料才能圆满……」

    他将手中的药镰轻轻一挥,语气轻快得像在闲话家常:

    「不如请两位做个人情,把这身皮囊血肉,借我一用吧。」

    第二十六章

    地窖里,血气弥漫。

    腥涩的味道压着胸口,仿若身陷泥沼,举步维艰。

    陈望拎着那柄还在滴答淌血的弯镰,一步一顿。脚步声碾碎了满地的死寂,

    步步逼近。

    昏黄不定的火光映在他脸上,将那副温良恭俭的儒雅画皮烧了个干净。剩下

    的的皮囊底色里,只有早已扭曲变形的贪戾。

    「孙师兄,何必拿这种眼神瞧我?」

    陈望脚下不停,口中语气却与手中凶器截然相反,透着一股子痛心疾首的悲

    悯,仿佛他才是那个被逼至绝境无处申告的苦主:

    「看看这满地横陈的尸首!他们为何丧命?是怨我吗?」

    说话间,药镰锋刃一转,指向身旁尚温的躯壳:

    「是我陈望心狠手辣,以杀为乐吗?不!我告诉你,绝不是!」

    「是因为你爹!全怨他断了咱们所有人的活路!」陈望眼底赤红,心中愤懑

    喷薄而出,「一株灵草,一枚丹药,哪样不是拿血汗换的?可大半都要上供药园,

    落到我们碗里的,还剩几口残汤?够谁活命?够谁往上走半步?

    「我们和那田埂下的灰鼠有什么分别?辛苦刨食一辈子,粮仓却永远是别人

    的。凭什么我们就活该在这烂泥地里,卑贱地捡别人牙缝里漏的渣滓吃?」

    「大道之上,不进则退啊……」他嗓音低沉,似笑似叹,「我们不过是想活,

    想求一线生机,想争那渺茫长生,何错之有?」

    陈望的目光缓缓落回到孙恒的脸上,镰尖垂下,血珠一滴滴砸进泥里。

    「所以孙师兄,这地窖里的累累血债,莫要算在我陈望头上,而是你爹他亲

    手为所有人选定了这条路。」

    这一番诛心之言让孙恒的面色愈发灰败,形同一盏行将燃尽的残烛。然而他

    眼中那点清正之光非但不曾黯淡,反而洗练得越发剔透,凛冽逼人。

    「蝼蚁尚且贪生,求活自然无错……」

    孙恒胸膛起伏不定,虚弱得仿佛下一口气就会接不上,可他吐出的字句却异

    常坚定,掷地有声:

    「但求活之路,不该由同门手足的尸骸来铺就。你口中的『大道』,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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