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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心中翻江倒海,面上却已恢复平静。
她深知,凡事皆有代价,凡事更皆有宿命。
果然,雪衣蛊姥的语气再次一沉。
「正如你所问,魔物是否会伤主……」
她瞥了林婉一眼,冷冷说道,「万物皆有平衡,神物更是如此。记住,一旦
成魔,便不可再用凡俗之物喂养。它既以『精』开智,便终生以『精』为食。且
精蚀蛊不喜旧物,若长期吸食同一阳元,便会厌弃拒食。必须定期为它寻来不同
的『新鲜』阳元作为补给。若长期得不到补充,它会饥饿,会『回啮』宿主,吸
食她的精血来维持生命!到那时,这护主魔物,便会成为催命之符。」
「还有!」蛊姥投下最后一记重锤,「既以精为食,以宫体为巢,宿主此生
……再无受孕可能。」雪衣蛊姥的话语像一把淬毒的利刃,将一个看似充满希望、
实则无比残酷的未来,血淋淋地剖开在两人面前。
空气死寂,林婉的呼吸都变得艰涩。
尽管她听懂了那些晦涩词汇背后代表的含义,但她的理智、她的职业、她所
信奉的一切,都在疯狂地抗拒这个结论。
她必须确认,必须听到最直白的那个答案。
她上前一步,声音因极力压抑而微微颤抖:「前辈……您说的『阳元』、
『精元』,究竟是何物?还有……『定期』,具体是多久?」
雪衣蛊姥的视线缓缓从那只金色甲虫身上移开,却并未看林婉,而是流露出
一种极致的不屑与厌烦,仿佛在看一只扰人清静的夏虫。
「男人之精。」她冷冷吐出四个字,简单、直接,不带一丝温度。
「其期……」
她轻哼一声,空灵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弄,「则看那蛊物,与宿主是否相安
了。」
「精蚀蛊与宿主,名为共生,实为主仆。若宿主能时时满足其欲,寻来让它
满意的『食粮』,它便会温顺恭良,可护她数月甚至一年半载的安宁。可若它对
『食粮』感到饥渴、厌弃,便会日夜逼迫宿主,如跗骨之蛆,在其体内横冲直撞,
搅得她不得安生,直到新的『食粮』出现为止。」
轰——!
最后一道遮羞布被彻底扯下。
治好她,然后让她为了活命,定期、不断地,去找不同的男人交配……
这哪里是治病?这是恶毒的诅咒!
林婉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了头顶,一股被愚弄和践踏的怒火彻底烧毁了她的
理智。
她一直以来冷静自持的面具寸寸龟裂,那双泛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佝偻
的背影,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如同呐喊:「这算什么治病救人?!这跟外面那
些强暴她的畜生,又有什么区别?!」
陈慕蓉脸色煞白,急忙去拉她,低喝道:「林婉姐!别说了!」
但林婉已经彻底失控,她猛地甩开陈慕蓉的手,指着雪衣蛊姥,字字泣血地
怒吼:「你根本就不是在救她!你是在把她从一个地狱,推向另一个更肮脏、更
没有尽头的地狱!让她用后半生无休止的屈辱去换苟延残喘!」
「你这个……你这个用人命做交易的老妖婆!你就是个骗子!」
「老妖婆?」雪衣蛊姥缓缓转过身,那清脆空灵的少女之声,此刻竟变得阴
森无比,仿佛来自九幽之下。
她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最后一点情绪也消失了,只剩下死寂的、令人胆寒的
暴怒。
整个溶洞的温度仿佛都骤降了几分,石壁孔洞里的窸窣声瞬间消失,万籁俱
寂。
「放肆!」她一声尖啸,声音不再空灵,反而像是无数冤魂在嘶吼,震得人
耳膜生疼。
「何来的蠢物,也敢在此妄议我的法度?!携你那朵污秽不堪的『残蕊』,
滚!」
「再不滚,便将尔等化作此地花肥!」最后一个「滚」字,带着刺骨的寒意,
在溶洞中久久回荡。
金承玖的胖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又急又气。
他知道姥姥说的只是气话,但她老人家一旦动了真怒,再想求她办事就难如
登天了。
眼看大好的机会就要泡汤,他急得差点跳起来。
身旁的陈慕蓉反应更快,在这杀意凛然的瞬间,眼神骤然变得冰冷而决绝。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雪衣蛊姥的怒火意味着什么。
没有丝毫犹豫,她猛地转身抓住移动病床,对着还在怒视蛊姥的林婉低吼道:
「走!你想把事情彻底搞砸吗?!」
她的动作果断迅速,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金承玖见状,也顾不上风度,连忙冲上来帮忙。
两人合力,强行将还在激动状态、满腔不甘的林婉和病床上的暖小圆一起推
出了那个阴森的溶洞。
刺眼的阳光重新洒落,温暖的空气混杂着花香,可三人的心却比在溶洞里还
要冰冷。
金承玖领着她们穿过几道回廊,来到一处陈设古典雅致的客厅。
他一屁股瘫坐在太师椅上,端起茶壶对着壶嘴猛灌了几口,才惊魂未定地抱
怨起来:「我的两位姑奶奶啊!你们知不知道刚才有多险?姥姥的脾气是出了名
的古怪,几十年没见她发这么大的火!本来今天看她心情不错,这事八成有戏,
被林警官你这么一吼……完了,全完了!彻底凉了!」
「凉了才好!」林婉胸口剧烈起伏,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荒诞的骗局。
她猛地将怀里那叠厚厚的诊断纸袋狠狠摔在地上!
「啪——!」纸袋应声而裂,雪白的a4纸如纷飞的蝴蝶,散落一地。
「骗子!你们就是一群躲在深山里故弄玄虚的骗子!邪教!」
林婉指着金承玖的鼻子破口大骂,随即又将矛头转向了一直沉默的陈慕蓉,
声音里充满了失望与背叛感,「陈慕蓉!我们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来到这么一
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就是为了听这些神神叨叨的鬼话?什么蝉?什么蛊?我看
她们就是一群骗子!你也被他们洗脑了吗?!」
陈慕蓉看着状若癫狂的林婉,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丝复杂的怜悯。
她知道林婉在发泄,更知道自己腕上那道疤痕下的新生,正是出自她说的
「骗子」的救赎之手。
她上前一步,想去安抚林婉:「林婉姐,你冷静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让我怎么冷静!」
林婉一把推开她,直接掏出手机,解锁屏幕,手指在上面飞快点动,「我现
在就叫人!把你们这个窝点一锅端了!」
「你别!」陈慕蓉眼神一凛,一个箭步上前,精准地夺下了她的手机。
「陈慕蓉!」
林婉彻底爆发了,她双眼通红地瞪着陈慕蓉,嘶吼道,「难道你也信了他们
的鬼话?!好!就算能治好又怎么样?难道你想让小圆后半辈子,为了活命,像
个妓女一样去跟不同的烂男人上床吗?!」
这句话像一根毒针,狠狠扎进了陈慕蓉的心里。
她一直强撑的冷静瞬间崩塌,激动地回怼过去:「不这样又能怎么办?!难
道让她像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躺在床上,一辈子靠管子吃饭,一辈子被病
毒和噩梦折磨,最后在痛苦里烂掉、死掉吗?!她现在才十九岁啊!」
「那也比出卖尊严和身体强!」
「尊严?!」
陈慕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个连自己大小便都不能控制、连话都说
不出来的人,你跟我谈尊严?!林婉!你是警察,你看过那么多案子,你告诉我,
程序正义和人命,哪个更重要?!」
「你这是偷换概念!这是两码事!」
「不!这是一码事!我们现在只有一条路,一条能让她活下去的路!哪怕这
条路再难走,也比让她躺在这里等死强!」
「二位美女……」
就在两人激烈对峙,互不相让之时,金承玖弱弱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本就怒火攻心的陈慕蓉和林婉,听到这句不合时宜的称呼,更是气不打一处
来。
两人仿佛有了某种默契,竟在同一时间猛地转头,怒视着金承玖,异口同声
地吼了出来:「干嘛?!」
那股滔天的怒气,吓得金承玖肥胖的身躯猛地一抖,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是……是你们带来的那个……那个小圆……她……她好像要说话……」
一句话,仿佛按下了暂停键。
客厅里所有的争吵、愤怒、喧嚣,都在这一刻戛然而生。
陈慕蓉和林婉愣住了,随即像是疯了一样,不顾一切地扑到暖小圆的病床前。
眼前的景象,让她们倒吸一口凉气。
不知何时,暖小圆已经醒了。
她那只没有打吊瓶的手,手背上有一道被什么利器划开的口子,鲜血正汩汩
流出。
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用那根沾满了自己鲜血的手指,在身下洁白的床
褥上,一笔一划地,用力地写着。
那血迹浸透了布料,留下触目惊心的字眼。
我要治!!
我要活!
六个字,每一个都写得歪歪扭扭,却又充满了挣扎求生的渴望。
而在这六个字之后,当林婉和陈慕蓉的视线继续下移时,她们感觉自己的心
脏都被一只无形的手攥停了。
只见那根冰冷的、血淋淋的手指,带着滔天的恨意,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
灌注于指尖,在那雪白的床褥上,狠狠地、深深地划下。
那力道之大,甚至能听到指甲刮擦布料、嵌入底下床垫的「嘶嘶」声。
血,染红了她的指尖,染红了白色的床单,也染红了那最后五个字。
我!要!他!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