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用户注册与阅读记录,书架等功能重新开放 |
百度搜索新暖才文学网,即可找到我们,网址为拼音缩写https://www.xncwxw.me
(前面加https,http可能无法访问),
即将改版,更多精彩小说请点击"首页-分类-其他小说"
书架功能已恢复,可注册登录账号
脚下是温热的青石板路,路旁是潺潺流淌的温泉溪水,溪边长满了各种在外
界早已绝迹的奇花异草。
最让林婉感到怪异的,是这里的人。
庭院里,偶尔能看到几个穿着素雅朝鲜族服饰的女人在打理花草或晾晒药材。
她们的身影婀娜,步伐轻盈,可林婉以她法医的毒辣眼光,却看出了一丝不
协调。
那些女人的面容,光滑紧致,最多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可她们的眼神
……
那是一种沉淀了岁月、古井无波的眼神,至少也该是四五十岁妇人才有的沧
桑与平静。
年轻的脸,苍老的眼。
而且,从踏入这里开始,她几乎没有见到一个男人,除了眼前这个领路的金
承玖。
这地方,处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金承玖领着她们穿过几道回廊,最终在一座最为幽深、也是药香最浓郁的独
立庭院前停了下来。
他推开一扇沉重的木门,一股更加浓烈、却非中非西的奇异药香扑鼻而来,
那味道甜中带腥,闻久了竟让人有些头晕眩目。
「把人推进来吧。」
金承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回响,语气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无法掌控的无
奈,「剩下的……就全看雪衣蛊姥今天的心情了。」
然而,当陈慕蓉和林婉合力将移动病床推进门内时,才发现这里根本不是什
么房间。
门后,是一个巨大而潮湿的天然溶洞。
洞顶垂下无数狰狞的钟乳石,石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孔洞,里面隐约传来
悉悉索索的爬行声,令人头皮发麻。
空气中弥漫着奇异的甜腥味,混杂着腐殖土和草药的气息。
洞内光线昏暗,只有一些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菌类和苔藓提供了微弱照明,
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鬼域。
在溶洞的最深处,一个身披雪白长袍的身影背对着他们,正用一根晶莹的玉
簪,拨弄着一个水晶器皿里的金色甲虫。
她没有回头,却用一种清脆空灵如少女般的声音开了口,语气里满是不耐:
「金家的胖玖,又带了什么垂死的玩意儿来烦我?」
这声线与她佝偻的背影形成了极致的割裂感,让林婉浑身一凛。
而那声轻蔑的「玩意儿」,更是瞬间点燃了她本就压抑的怒火。
「玩意儿?……」林婉刚要开口反驳,一只冰凉的手却按住了她的胳膊。
陈慕蓉对她摇了摇头,眼神示意她不要冲动。
只见金承玖这个在外面不可一世的合欢庭主人,此刻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毕恭毕敬地躬下身,陪着笑脸说道:「姥姥,这朵『残蕊』伤得奇重,外面的凡
俗手段都救不活了。您是这白山上下,唯一的活路,还请您老人家屈尊,看上一
眼。」
那老妪似乎对金承玖的恭维颇为受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缓地站起身,
转了过来。
当看清她正脸的那一刻,即便是见惯了风浪的陈慕蓉和林婉,瞳孔也不由得
猛地一缩。
那是一张真正意义上「鸡皮鹤发」的脸,皮肤干瘪得像是风干的橘子皮,布
满了深邃的、沟壑般的皱纹,浑浊的眼球几乎看不到一丝情感。
她的身形佝偻得厉害,整个人仿佛被岁月抽干了所有的生命力。
可就是这样一具行将就木的躯体,却发出着银铃般清脆的少女之声。
雪衣蛊姥没有理会任何人,迈着细碎的步子,慢慢走向暖小圆的移动病床。
她的动作迟缓,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林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适,连忙从随身的文件包里抽出一叠厚厚的
a4纸,想要递过去:「前辈,这是我妹妹的诊断报告……」
然而,雪衣蛊姥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瞥向林婉双手递过来的恭敬。
她停在病床边,用那双仿佛能看透生死的浑浊眼睛,缓缓「扫描」着床上的
「残蕊」。
合欢庭内温暖如春,厚重的被褥早已被撤去,暖小圆身上只盖着一层薄薄的
真丝被单。
她那张本该圆润可爱的脸,此刻缠绕着厚厚的白色纱布,只露出青紫肿胀的
眼睑和嘴唇;丝被下,依稀可见她柔弱的身体上布满了尚未完全消退的瘀痕和针
孔。
整个人就像一件被残忍打碎后又拙劣拼接起来的瓷器,脆弱得仿佛随时会再
次崩裂。
随后,雪衣蛊姥伸出了一只手。
那是一只与她的脸和身体完全不相称的手——肌肤细腻如上好的羊脂白玉,
手指纤长,指甲透着健康的粉色光泽,仿佛是一位十七八岁少女的手。
这只完美无瑕的玉手,与病床上那具残破的躯体,形成了一副诡异而震撼的
画面。
它在空中,隔着丝被,轻轻拂过暖小圆受伤的下腹部。
片刻之后,雪衣蛊姥收回手,用那清脆空灵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做出了她的
「诊断」:
「下颌碎玉,金石难补。」
「宫巢崩毁,血脉污浊。」
「胎元已泄,灵根尽断。」
「……还染上了两种,最麻烦的『淫花瘴』。」
她的每一句话,都用一种古老而神秘的词汇,精准地对应了诊断报告上那些
冰冷的医学术语,甚至连病毒感染都说得丝毫不差。
林婉彻底愣在了原地,手中那叠厚厚的纸张,此刻显得如此苍白。
溶洞内死寂一片,只有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水滴声,和石壁孔洞里令人头皮
发麻的窸窣声。
雪衣蛊姥那番不带任何感情的「诊断」,字字如冰锥,彻底击碎了林婉和陈
慕蓉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她们震惊于这老妪神乎其神的手段,却也从她那古井无波的语气中听不出任
何关于「生」的希望。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那里面写满了同样的焦灼与无助,却谁也不敢再开口,
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金承玖。
金承玖看出了二人的惶急,连忙在自己那张白胖的脸上挤出一个近乎谄媚的
笑容,躬着身子凑上前去:「姥姥,您看……这朵「残蕊」,可还有疗愈的可能?」
雪衣蛊姥并未回答,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她迈着细碎的步子,缓缓踱回溶洞深处的水晶器皿旁,再次拿起那根晶莹的
玉簪,轻轻拨弄着那只金色的甲虫。
整个溶洞的空气仿佛都随着她的沉默而凝固了。
就在陈慕蓉和林婉的心沉入谷底时,那清脆空灵如少女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幽幽回荡在洞中:「长白山天池之底,千年玄冰之中,孕育着一种神性奇物,名
曰「月魄寒蝉」。它非虫非草,更似这雪山的一缕精魂所化。生于至阴至寒之地,
却天性喜洁,能涤荡世间一切污秽邪毒。寻常人见之可延年,触之可祛病。」
听到「祛病」二字,陈慕蓉和林婉的眼中骤然迸发出一丝亮光,心里为之一
振!
可突然,雪衣蛊姥话锋一转,拨弄甲虫的手也停了下来,那双浑浊的眼睛透
过昏暗的光线,幽幽地望向她们二人,声音里带着一丝森然的寒意。
「但……以这『残蕊』的情状,并非祛病,而是重塑。」
「重塑?」林婉忍不住脱口而出。
「让死去的花重新绽放,就要用最污秽的泥沼做肥料。」
蛊姥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需将『寒蝉眠卵』种入她的『月门』之中——
那里是她受伤最重、怨毒最深之处。」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诡秘:「可一旦种下,月魄寒蝉便不再是山川神物。
它将以毒为食,以精为养,最终与宿主血脉相连,化为一个全新的魔物。道上的
人不懂它的根底,只知其凶险霸道,便给了它一个更直白的名字——精蚀蛊。只
有将这寒蝉的神性彻底化为魔性,才能重塑她的生机。」
「魔性?」
林婉的心猛地一紧,身为警察的本能让她立刻追问,「这……会危害小圆的
身心吗?」
「闭嘴!」
雪衣蛊姥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厉声道,「听我一一道来!」
林婉被这声呵斥震得一颤,陈慕蓉立刻拉住了她,示意她不要再多言。
「种下寒蝉,需历经三期。」雪衣蛊姥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空灵,却更添了
几分冷酷。
她并没有看任何人,而是缓缓踱步到石壁旁,用那只少女般的手,从一个不
起眼的孔洞里,捻出一条通体碧绿、形如蚕蛹的小虫。
她将那小虫放在手心,任其蠕动,仿佛在欣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眼神专注
而痴迷。
「其一,为『伏毒期』。八十一日。」
她一边用玉簪轻轻拨弄着那只绿虫,一边幽幽说道,「此为『寒蝉』涤尘之
期。眠卵苏醒化为幼体,疯狂吞噬她体内的淫花瘴毒、暴行邪毒,以及因此而生
的怨气。过程中,它会分泌一种名为『冰肌玉纱』的灵液,修复她破碎的宫体,
重塑其根骨。此间,她会感觉身体日益轻盈,恢复神韵,但也会畏寒嗜睡,此乃
寒蝉净化全身毒负荷之兆。切记,期间必须遵守『三不见』——不见烈酒、不见
风口、不近阳人。否则受精阳之气冲撞,寒蝉会误以为净化未尽,反将宿主一同
噬体净化!」
说完,她玉簪一挑,那只绿虫便精准地落回了孔洞之中,不见踪影。
她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转身走向洞内一处升腾着热气的小水潭,
掬起一捧水,缓缓清洗着那只完美无瑕的手。
「其二,为『破蛹期』。伏毒期满后的十日之内。」
水声潺潺,她的声音也仿佛带上了一丝湿气,「此时她体内毒素尽除,宫体
虽已修复,却如无根之萍,需固本培元。寒蝉将要破蛹成形,但此刻它只是一具
纯净的空壳,需要『命火』来为它『月华初引』。这道『命火』,便是至阳至纯
的阳精之气。须为她寻来阳元,让寒蝉初次吸食。然破蛹之初,寒蝉未必会完全
吸收,需引入不同的阳元,方能寻得它最喜之精,进而充分吸纳。以往来看,少
则十种,多则不计。亦有例外,若遇宿主身心极度欢愉之精,寒蝉也会随宿主喜
好而择。引火之时机,非按天数,而观其人。若她下腹温热如怀抱暖玉,夜常梦
欢好之事,且身心渴望阳火,便是『月华初引』的最佳征兆。」
最后,她走回到那水晶器皿旁,重新拿起玉簪,目光落在那只沉睡的金色甲
虫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近乎狂热的期待。
「其三,为『成蛊期』。『初引』一旦完成,寒蝉便不再是神物,而是与她
性命相连的魔物。从此,它便在她的『月门』中安家,精蛊共生,建立真正的
『护主印』。它会持续滤除阳元中的杂质毒素,反哺宿主,并以宿主最深的执念
或天赋为引,将其潜能催化至极致,凝成因人而异的『本命之能』,同时调理经
血。每逢吸食,宿主亦会通体欢愉,性情越发魅惑,肌肤亦会被滋养得细腻如初,
青春永驻。在体伤时,精蛊自泌『修蛊液』,加速愈合。」
当听到「本命之能」这四个字时,陈慕蓉的心脏骤然一缩,一股熟悉的灼痛
感从右腕上那道陈年疤痕处传来,瞬间窜遍全身。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腕,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肉里。
她猛地看向金承玖,眼神复杂难明。
她无奈又轻轻叹了一口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