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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0-15
第十一章:末日神殛(6)
乐1:怒海沧涛
乐2:三教先天
(乐1)地葬沉渊之中,正邪之争已近白热,籁天声、宇文正等人迎战十恶鬼凶,道律儒法缕缕大破其身,但面对其无穷无尽之备体,仍是力有未逮,更凶险者,这群邪人总将备体隐在暗处意想不到之所在,借体重生之际,往往都从几人死角处发起突袭,是以众人每次败其前身,都无法往别处支援,只能靠背结阵,以防偷袭,而一旦稍有松懈或是欲往他处支援,便会遭到众邪的埋伏一击!
又是一剑贯穿手持双刀的「幽刑」与操控碧蓝鬼火作战的「阎魄」,籁天声一抚额上汗珠,对身旁的奕真道:「师叔,这般下去不是办法。」
平欲天望向宽广山腹中四散的战局,亦是面色深沉,道:「师兄弟们与四佛座所交手之敌与我等全然不同,我们无法以诛敌为先,应是扫荡其四周环境,不让我们的敌手有暇干扰他们。」随后叹道:「若非此地消耗剧烈,又需久战,不然以你大雅无曲笼罩战局,定是最优选择。」
提到大雅无曲,籁天声仔细观察起地葬沉渊,却见其穹顶之上,有着无数细微却又不同于日光的精芒闪烁,忙警惕道:「穹顶之上,似有陷阱机关埋伏。」
奕真抬头望去,隐隐察觉一股锋冽之感,却目不见物,不由也警惕起来:「怪哉,你所言之物,我虽不能见之,却能在其冷厉之下感受一丝正气,这是为何?」
正当二人思索之际,却忽闻身侧地下有沙沙异响,须臾间,无数;蓝色鬼火从地底窜出,延烧二人身周,围城一道冷冽骇人的火圈!于此同时,地葬沉渊中鬼啸阵阵,凄音魅响,无数可怖幽魂飘荡奕真、籁天声身旁,尖齿利爪泛泛光寒,伺机索命!
籁天声急拨清音,道律音障护住二人周身,使得邪火、鬼魅难以侵袭,奕真同时出手,一剑注地,清圣剑气直透大地!顿时,二人身周土地腾动,不多时,一道身披蓝火的诡异身影破土而出,正是先前消灭的十恶鬼凶之一——「阎魄」!
就在阎魄现身同时,二人头顶之上,重重幽鬼之中,忽然钻出一人,两条手臂生满满锋利短刃,宛如两支插满匕首的枯枝,向二人直冲而来,却是另一面先前被灭的十恶鬼凶——「幽刑」!
「没完没了!」籁天声与这群人缠斗多时,已然知晓他们能为,虽不配称为对手,但确实能造成威胁,稍有不慎,便会受其所制。眼见几人攻势再临,即便他长年清修,也不禁肝火丛生,只听道琴铿然一响,籁天声身周音障陡然涨开,道音呼啸之间,已然扫平围身邪火,同时清音琴中,弦剑凌空飞射,一剑直穿穹顶,钉入山壁之中,铿然嗡鸣,所过之处,万鬼皆休!那幽刑来势汹汹,落地之时,已是身首异处,生机不存,徒留两条满是刀锋的可怖臂膀,在坚岩硬地之上划出失败的脆响!
「可恶!战至此时,你已诛我备体二十有余,竟还有此余力!」一旁躲过一劫的阎魄咬牙恨恨道:「我就不信,你们还能撑持几时!」
就在阎魄说话间,原本被穿天弦剑崩散的万鬼竟又在半空悄然浮现,集合成一道似虚似幻的飘然鬼影,从背后向二人冲击而来!然而行至半路,却见平欲天奕真倏然转身,道剑凌空而下,光闪一瞬,飘魂一分为而,内中一人向后飞出,落地之时,已变回一具尸体,正是操控那群幽魂的主人,十恶鬼凶之「鬼妖」!
籁天声头也不回,冷然道:「你们实是不堪为敌,即便诛杀百次也是轻松,但真正的战场,并不在此处。」说话间,已是望向了鬼狱的最深处,那咒世邪阳所在的方向。
「百次?在我鬼狱之中,你们也敢如此夸口?!」被轻视的阎魄怒道:「若有本事,你们也不会被我们三人困在此处,进退不得!」
籁天声平静道:「你们确实难缠,吾也确实在找寻破解之法。」
阎魄忽然笑道:「我劝你们还是别白费力气,鬼阳之前,唯邪神无敌,此战你们注定徒劳无功,全军覆灭!」
籁天声却摇了摇头,道:「此话吾已听腻,吾更愿相信,邪阳之前的二人,正在带领我们走向胜利。」
阎魄叫嚣道:「多说无益!你们连我等联手都不得不防,连这地葬沉渊都无法走出,还有脸在那夸夸其谈吗?」
却见籁天声嘴角微微上扬,道:「是吗?那吾倒有一法,不知能否一劳永逸的清理你们这些烦人鬼祟!」
奕真小声问道:「你有何法?真要用大雅无曲吗?此地虽是洞中,有回音加成,但地势开阔,恐怕消耗亦会较之往常更巨。」
籁天声微笑道:「师叔放心,自有前辈为吾引航!」话音甫落,却见方才穿天弦剑早已倒悬半空,剑气自发,平射四面八方!
阎魄疑道:「你搞什么玄机!」就连奕真也不解道:「小声,你要作甚!」
籁天声却不答话,一手指捏剑诀,一手拨动清音七弦,下一刻,只听地葬沉渊的穹顶之上铿然锋鸣,似有万千兵刃齐动,强大威压,不由吸引在场众人齐齐抬头望去,只见弦剑剑气摆荡,仿佛拨弦之指,引动周边无形锋锐,似有漫天利剑悬空!
「嗯?那是……慧锋剑?」四佛座同有感应,那沿着山壁蔓延而开的无数锋锐,正是慧锋座——梵海慧剑段尘缘之招!
「尘缘之招,为何会在此间浮现?」
却不知当日三峰同探鬼狱,段尘缘独自断后,以自身剑意化作万柄慧锋,阻止鬼狱邪人追出,然而招出过后,慧锋剑意仍残留在地葬沉渊,久久不曾消散,直至今日籁天声剑修天赋卓绝,终是发现此间残留,故以弦剑为引,化当日慧锋残劲为自身助力,使得无数剑意再度成形,弥天盖下!
「他娘的又来?!」当日段尘缘断后之时,鬼狱邪众大多在场,无不被此招震慑,即便鬼狱四皇与逆杀三教亦是抵挡不得,十恶鬼凶更是不在话下,唯净世七武依靠鬼力淬炼的妖族肉身才得以抗下,是以剑意再临,众邪无不慌乱,然此招全无死角,避无可避,守无可守,众邪人抵敌不能,转眼间已被万剑临身,变成血泥一堆!
然而即便招行如此,净世七武亦是难伤分毫,面对万剑临身,不闪不避,也只听得「叮当」作响,锋锐剑意,却难贯其身!
「只此七人,为大祸害!」四佛座与四梵天与七武缠斗许久,无论道术佛功,皆是不得破之,而七武形象诡谲,出手亦是奇诡难测,较之十恶鬼凶更为凶险,稍有不慎,只怕就会身死道消!
「可恶!为何金刚法门都破不去你那身硬壳!」金刚座正法无惑脾性最是刚烈,久攻不下,亦是最为心急,不远处往生座灵山渡忙劝导道:「师兄,此役功成非在我等,且将他们拖住,便是胜利!
」
正法无惑大喝一声,无匹梵音化作罡气震退眼前邪人,无奈道:「连我们都无法取胜,俺只怕那两名小辈……哎!!」一声长叹,金刚座怒目再现,一双肉掌拼上所对邪人的一身骨刃,喝道:「罢了!即便舍了这具罪身,俺也要为他们拖延出足够时间!」
籁天声这边,面对十恶鬼凶的五人已无敌手,宇文正当机立断道:「我等往前支援!」正欲迈步,一刀一剑已是迎面而来!宇文正低头躲过,随后山河剑出,两道剑气连抵两记后招,与来人拉开身位,眼中恼怒之意更浓,沉怒道:「你们当真烦人!」
眼前两人,各执刀剑,正是被他杀过一次又一次的十恶鬼凶——煞刀、戾剑,此刻正得意的把玩着手中兵刃,颇有玩味的望向宇文正,道:「量你们有通天之能,却也只能被困足此处!」
一旁战长林与令昆仑也重新对上了各自对手,籁天声琴音一震,逼散来袭鬼火,无奈喊道:「诸位,且收了前去支援的念头,若此处无法拖住,天破与天痕那边只怕更为艰难!」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艰难之处的却不止在地葬沉渊与邪天圣穹,狱佛堂中,段尘缘慧剑左栏右遮,抵挡血极乐豁命猛攻,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血极乐之招,全无守势,便是明目张胆的求他反击,但他心知雪集与苦儿遭遇,佛者慈心,如何下得去手?
然而此刻,雪尊者护魂之术已破,苦儿之魂已遭邪神强控,就如身中邪天鬼种之人一般,虽是心下哭泣,手上却毫不留情,血掌过处,邪风激射如刀,强如梵海慧剑,亦有数缕白发落地!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还手?是怕伤了这具肉身,还是怕伤了这叛徒的灵魂?」血极乐叫嚣般的抢攻着,全然不担心段尘缘会出手反击,更以言语相激,企图干扰佛者心神。
段尘缘佛眼含悲,步伐连退,心中更是哀恸,雪尊者不惜牺牲自己性命保下颜若榴,使得她能传出情报,才有三教今日反攻之底气,如今他虽已神魂俱灭,但若他拼死也要保下的人,自己若无法救下,他日黄泉之下,又有何面目面对于他!
忽然,只见血极乐攻势一滞,痛苦掩面,浑身缩成一团,大喝道:「动手啊!莫在让我害人!」
段尘缘心下一惊,知晓是苦儿与渎天祸正争夺这具肉体的主导权,忙上前关切道:「苦儿!集中精神,莫要失陷于他,修者来助你抱元守……」话未说完,佛者眼前却见漫天血红,竟是血极乐恶掌忽至!段尘缘惊怒之下,堪堪避过,却又被鬼佛一阵血掌抢攻,逼的连连后退!
「真是天真!不过三言两语,便能让你露出破绽!」血极乐阴笑着,狠毒辣招不断使出,仍不忘嘲讽道:「舍生取义?正是雪集有此天真的想法,才有今日神魂俱灭之结局,他的姘头正因为天真,才会被本神奸辱调教,还天真的试图引你们前来反攻,而雪集养的这小崽子更是天真,以为背叛了本神,还能得到安息?」
「你们注定要败在这无谓的天真之下!」
血极乐邪掌邪元忽涨,涌出无边血海,霎时淹没眼前白衣修者!
(乐2)「无谓的……天真?」
令人窒息的血海之中,段尘缘凝立而定,周身佛光坚实如罩,一如佛者内心,坚定如磐!
「你根本不懂牺牲之意义,也不懂为何会有人他人奉献……无私渡世者的崇高,不是自私者一句‘天真’所能定义!」
佛眼陡开,迷茫不再,段尘缘身周佛光暴涨,梵呗回响,随即,一剑穿雾而出,浩瀚圣光照耀狱佛鬼地!浓厚血海霎时如雾驱散,只余其中白衣修者,足踏卍字佛印,款步而行!
「哦?终于想要认真了吗?」血极乐不屑笑道:「然而纵使你使出‘三光映世照大千’之招,仍是没有杀意!」
就在血极乐说完说瞬间,释罪剑已悬至其头顶正上方,锋锐昊光笼罩其身,宛如随时会将其以及贯穿,然而鬼佛却是丝毫无惧,道:「你无启杀之心,便无胜我之理!」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但见段尘缘脚下佛印旋转如飞,竟是脱离原处,飞往鬼佛脚下,与此同时,周身佛光暴涨数丈,一举照耀鬼佛!
三光映身,血极乐仍是不慌,笑道:「虚张声势,徒有其表!」然而下一刻,他便察觉不对,两脚仿佛被钉入地中,拔之不得,双手维持合十之状,拆之不能,浑身上下,竟被无匹佛力压制的动弹不得,不由惊道:「这是困阵?!」
却听段尘缘平静道:「杀,无用,灭,不舍,那修者,就困你至战终之刻!」
同一时间,不远处的拘光殿与魈风古坪之上,海倾天与商清璇亦各自受伤患之苦,难尽全力,节节败退,却仍是勉力撑持,而断魂道中,业罗睺望着漆黑一片的无底深渊,不禁得意笑道:「醒世三圣,不过如此!」
就在闇魖魂老得意之际,忽闻深渊底部,一阵浪涌之声,随即,一道罡烈人影踏波而出,在业罗睺惊异的目光之中,稳稳落地,正是先前跌落深渊的太微圣宦孝臣!
「你……你竟还能上来?」业罗睺吃惊道:「下面尽是无底水流,你已无借力之物!」
宦孝臣负手傲立道:「上古战国,礼崩乐坏,人相贼,家相纂,国相攻,我儒祖孔圣周游列国,传经布道,再结礼乐,是言,于乱世之中,取秩序之道,若无道,便造有道!」原来,先前他过桥时向下空发一掌,便是用掌力激起谷底水流飞溅,待到落下之时,再以踏水而行的绝顶轻功,借水柱的一点反冲力道为跳板,重回悬崖之上!
「你说这些谁听的懂啊!」业罗睺只得再度张弓搭箭,瞄准宦孝臣眉心,道:「既然你已经过来,那我们就在此处一决胜负!」
却见宦孝臣傲然道:「吾便在此任你弓箭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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