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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田边走,二牛表伯家的婶婶先看见了她,手拿秧苗站在田里笑眯眯地招呼,“含星来给你家二牛送水哇,好贤惠哦,婶婶看你二牛哥也疼你的很,秧都不要你拿,也不要你下地,要不二天你干脆跟你二牛哥好一起算了哦。”
另一个嫂嫂也和声,大嗓门道:“就是就是嘛!含星你和二牛样貌都生得好,将来生的娃娃也长得俊噻。”
含星礼貌笑了笑,喊了声“婶婶嫂嫂”后就不搭话了,继续去找二牛。
垂眼看路间不经意看了眼平坦的小腹,生孩子?她已经生过孩子了。不知道那个孩子长相,性格,聪不聪明?她通通不知道不关心,也不打算再做一个母亲。
两个女人说话的时候二牛就听见含星来了,用田水洗了手脚走到田坎上,接过含星递过来的茶水咕咚灌了两口,才悄声跟她道:“你别听那些女人一天乱扯鸳鸯谱,她们就是大嘴巴,爱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知道的二牛哥。”
二牛放心,这才问:“他们回来了吗?”
含星就是说这事,摇头,“我在路上没看见人,想来和二牛哥说的。”
二牛奇怪,“还真是怪事了嗐,昨天打电话说今天回来的嘛。算了,下午再看看,含星你也可以回去给你嫂嫂打个电话,她新买了手机。”
(七)照片
牵着大黄牛从田坎上回来,含星先把牛栓到屋前的一颗枇杷树上,对上勤恳大黄牛澄澈无比的大眼睛,含星心软地摸了摸它硬硬的脑袋和软软的大耳朵,找了一把喂鸡鸭的青菜喂给了它,“乖牛牛,吃吧吃吧。”
大黄牛一边吃菜一边用湿润的鼻子蹭了蹭她的手心。
有些痒,含星笑出声,被动物的纯真所感染,连昨晚的噩梦所带来的压抑沉重感也减轻了些。
回到屋里,含星找到陈母放电话本的地方,拿出来翻找大嫂的名字电话,在最崭新的一页找到,记了一遍数字后拿起座机拨打。
拨了近一分钟,没人接。
再拨,同样如此。
含星又对了一遍电话本上的号码,没记错。
第三次拨,依然没通。
含星眼皮跳了一下,莫名有些不安,随即安慰自己想多了,或许大嫂这会有事忙没空听电话。
中午吃饭时,含星给二牛说了电话没打通的事,二牛跟她一样,也没有多在意。
下午天气晴朗了,太阳晒得人微微发热,二牛又去地里干活了,他生性勤恳总是停不下来,仿佛一头精力勃勃的壮牛犊,却叫含星没事忙在屋里歇着看电视。
陈家买了一台大彩电,画质清晰鲜艳,一些小孩或偶尔闲下来的大人们也会过来蹭电视看,而在村里其他人家大都还是黑白电视或是连电视都没有。
换做五年前,含星根本想象不到发展繁荣,被誉为东方强国的d国还有这么落后贫穷的地方。
但也恰恰是落后贫穷给了含星更多安全感和躲避的机会,网络不通,智能通讯不普及,想拍张照片还要去镇上的照相馆,她一个没有证件没有护照的人就这样在这里平平安安地过了五年——
拍照片?
含星提着竹篮走在去捡菌子的路上,心又莫名一跳。
大嫂刘云秀前些天去县城里花了一千多块买了村里第一个智能手机,之前在村里暗暗炫耀,还时不时给人照相,就连她也照进去不少。
而这些照片一旦连通网络,被权家恐怖庞大的数据网捕捉到——
找到她轻而易举。
含星心怀不安,安慰自己一定是昨晚的噩梦影响,让她今天一整天都一惊一乍,疑神疑鬼。更对罪魁祸首惧怕之外生出了几分怨气。
随即又有些自嘲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重,如果不是这个梦,她都已经不一定能想起他,更何况金尊玉贵的权赫?
青林镇。
说是镇其实没多大,普普通通一条街道,两边盖了些大大小小的楼房,有一个两百来平的广场和小学学校。
其中一间楼房里,水泥做的屋子光秃秃的,没装窗,也没装灯,只是样板房——是刘云秀心心念念逼着婆婆给她看的新家,如今却成为了吞噬她一家的黑暗牢笼。
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被捆住手脚,像牲畜一样丢在铺满灰的水泥地上,嘴上也封了胶带,动弹不得,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四个小时。
滴水未进,动弹不得,稍一动弹面对的便是黑黝黝的枪支或狠厉一脚,特别是刘云秀还怀着孕,陈家母子更是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却无能为力。
三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魂都快吓破了,又茫然得很,不知怎的惹上这些人。
这可都是枪啊,冒子弹的那种,他们只在电视上见过。
一按一个血窟窿。
几个守着他们的冷酷黑衣男人自然也不会给他们解疑答惑,只看他们偶尔拿起耳朵上一个指头大小的东西对着说些什么。
“是,人都控制着。”
“没人找。”
“两个小时前来过三个电话。”
那边人似乎说了什么命令,一个黑衣男人抓起刘云秀,撕开她嘴上的胶布,女人痛得“啊”了一声,涕泪横流,嘴唇都撕破流血了,表情虚弱痛苦。
陈母和陈长志一脸担忧害怕地望着,眼睛睁大。
黑衣男人对女人这张狼狈脏乱的脸没生起任何怜香惜玉的心,拿出她手机点出照片,言简意赅:“认识?”
刘云秀眼泪模糊,艰难睁大眼睛,看清照片上那张精致羸弱的脸,点头,又迟疑着,表情纠结。
像是在跟良心作斗争。
另一个黑衣男人拿过平板走来,平板上是一个年轻男人俊美无比的脸,是刘云秀描述不出来的好看。
屏幕里微微抖动,似乎在车上,男人微微笑着,刘云秀却莫名打了个寒战。
男人仿佛没察觉她的害怕,嘴角勾着,声音温和有礼,“女士你好,我想跟你聊聊这个女孩,你不会介意吧?”
(八)雀
“是,是五年前……这边翻过十几里山就是缅甸,经常有拐子把女人小孩偷渡过去……”
“含星那时候儿……不晓得怎么从拐子手里逃了,我那放牛的公爹发现她躲在茅草里,快没气儿了……把她救了回来,村里人都晓得……”
女人手脚被绑,跪在水泥地上,满脸鼻涕眼泪,声音缺水干哑,又带着一口土音,说话断断续续。
屏幕里的男人捏捏手,眉眼有些不耐烦,骄矜地略抬下颔,提着刘云秀的制服会意,拧开一瓶矿泉水抵在女人嘴边。
刘云秀不敢反抗,又渴又怕地咕咚灌下去几大口,干涩冒火的嗓子勉强舒服了些。
男人肩膀放松地靠在背垫上,又示意她继续说,枯燥的路途总要听听执意逃跑的娇贵小雀儿经历了什么,过得怎么样,值不值得——
她抛下的这一切。
朋友,理想,亲人,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有刚出生的权念。
他对她不好吗?
精细无比地养着,事事纵着……除了在床上让她吃点苦头让她哭,那也是她身子不争气,算是小情趣而已。
这个世界上就没他这么善良宽容的主人了。
想着想着男人手抵着腮笑起来,黑眸明亮,眉眼漂亮极了。
女人心里怕得发凉,低下头不敢抬头看屏幕上笑容可怕的俊美男人。
舔了舔流血的嘴巴,又不得不继续道:“含星她生得白净又娇贵,跟我们这里的人都不一样,看起就养得精细。我公爹他们说帮她联系家人送她回去,她说她没得家……后来陈家就把她当闺女养起……”
到了下午五、六点,太阳下沉,含星期间又给大嫂刘云秀打了几个电话,依然没人接,二牛也去山坡上眺了半小时,没看到人,脸上带着沉色回来。
换了一身衣服鞋子,二牛准备快脚赶去镇上问问,几个大活人不可能一点消息也没,他心里有点怕几人遇到拐子了。
村子里到镇上正常步行要三个小时左右,二牛脚程快也要两个小时,且天晚了今天应该是回不来了。两人晚饭还没吃,含星怕二牛饿着肚子,将锅里蒸的土豆用荷叶包了几个塞在二牛衣兜里,嘱咐他路上吃。
二牛走后没多久,含星一个人吃过简单的晚饭。天擦黑,就有几个村子里的小孩搬着小板凳来串门看电视,还给她带了炒黄豆和烤红薯。含星给他们调到少儿动画频道,听他们叽叽喳喳,一个个脸上挂着幸福满足,像一副温馨的画。
含星手指下意识动了动,本能想拿起画笔描绘下这一刻,又顷刻发觉指间空空——脸色滞茫,原来画笔已离去她许多年。
或许这辈子也没有机会再触碰了。
到了八、九点,孩子们的母亲们来赶他们回家洗脸睡觉,动画还没放完,孩子们不愿走,于是几个女人们也顺势留下来,或坐或站地磕起炒黄豆聊起天。
炒得酥脆的黄豆在女人们牙齿间咀嚼得咯嘣咯嘣脆响,含星听一个女人说起她家男人懒,别家的秧苗都栽完了他才在耕田。
另一个女人说这算什么,她家的男人一天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少比他干一丁点活就阴阳怪气给脸色看。
几个女人抱抱怨怨的,话题不知怎么扯歪了,其中一个女人今天去镇上给生病的小儿子抓药回来,说起:“今天下午在镇上看到路边停了好大一排车哦,黑麻麻的,起码十几辆,里面遮得严严实实,晓不得是些啥子人。”
青林镇落后荒僻,路况破烂,哪怕是镇上,一般只有商店送货的小三轮来往。
含星坐在边上本来心不在焉,一边为陈母几人担心,一边因往日梦想破灭而失落,猝不及防听到女人说到黑压压的十几辆车来到镇上,心头本能升起不好预感。
“我们这天不管皇帝不管的地儿,管他是啥子人也跟我们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黄脸婆娘们无关。”
二三十平的堂屋热闹非凡,梁上昏黄的灯泡半明半暗地亮着,彩电发出荧荧光芒,一个女人不经意看到角落里坐姿端秀像在发呆的女孩,瓷白的脸像是会发光似的,气质超然,在她们一众女人孩子之间格外的鹤立鸡群,仙女儿似的人物。
女人似真似假地开玩笑,“不会是凤凰落了山窝窝里头,被人找过来了吧?”
“你是说含星?含星说她家里没人了嘛!”
“谁知道呢……”
(九)围
木梁顶水泥地的堂屋,女人们说得正酣,你一言我一语一铁瓷碗的炒黄豆咯嘣咯嘣消下去大半。
彩电屏幕散发着荧光,正好放到喜羊羊又一次用智慧打败灰太狼,伴随着红太狼的平底锅和灰太狼经典的那句“我一定会回来的”作为结尾。
孩子们红通通的脸上兴奋勃勃,发出激动惊呼站起来拍手叫好。
吵闹,嘈杂,如此凡俗。
含星胸口里的跳动心脏惴惴不安,听着看着眼前的一切,却又恍惚这么近,那么远。
不安的念头格外强烈,昨晚的噩梦,陈母几人的了无音讯,女人嘴里出现在镇上的陌生车流……让她想欺骗自己巧合都做不到。
是他的人吗?他还记得她?想报复她?还在找她?
五年了,她都以为一切都可以过去了。
含星失神丢魄,坐立难安,想做点什么,又发现自己无从做起。如果真的是权赫……她还能如何逃过?
她已经失去了她所有的一切,身份,护照,钱财,交际关系,除了一条命,仅靠她的一双腿,还能跑到哪里去?
心如死灰的念头油然而起,她像只被判处了死刑的囚犯,却不知何时屠刀落下,只能像只被拔掉翅膀的蛾子,扑腾或不扑腾都是无用挣扎,等一个最终结果。
女人们在纷纷拉起看完电视的孩子,又互相咕哝了几句,走到门口跟含星扯侃着道别,“含星,那我们都先带娃儿回去了哦。”
“二牛这么晚还去镇上,你晚上一个人睡怕不?要不我把幺女儿给你陪到睡。”
“含星好像脸色不太好哦,是嫂嫂几个说话不中听了唛!嫂嫂几个没文化嘴巴粗……”
话音未落,屋子外突然传来几声狗吠,紧接着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整个村子里狗叫声此起彼伏,凶成一片,仿佛受到了强烈威胁。
连几个女人的脸色都有些变了,搂紧自家被吓到的小孩安抚,勉强开玩笑,“莫不是来了什么生客哦,大半晚上的……”
炽亮的灯光猝然从天上打下来,照得落后狭小的村子里亮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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