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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听江潮
2024/03/09
第十八章:故人、棋局、面具
承恩候府位于于荆州境内,于大衍元年兴建于长江北岸,占地足有二百亩之
广,与其说是宅邸实则更像庄园。丈半高的朱红院墙将整个侯府围住,出了北门
再行百丈便是长江。挂匾的南门更是雄伟壮观,开间三丈的楠木大门上仅是门钉
便有海碗大,且镀上了金漆。端的是富丽堂皇,寻常百姓见识过的所谓高门大院
与之相比简直不值一哂。
寒露节气的酉时,斜阳江畔一座观景亭中,一男子焚香弄瑶琴,奏响临江仙
曲。曲调时而恢弘豪迈时而宛转悠扬时而唏嘘哀戚...亭外十数仆从皆垂首肃穆,
不知是碍于男子威仪,亦或者是沉沦弦音不愿自拔。
再观那男子,身着朱红绫罗衫;腰系黄金碧玉带;头束玛瑙进贤冠;足上着
的白靴也埋上了金丝,此人正是侯府主人李嫁衣。他虽一身雍容华贵,气质却显
得出尘,英俊的面庞上一对丹凤眼清澈明亮,却又似要吞噬一切的深渊。若非时
而皱眉将眼角处的细密纹路显现,谁能相信他已过知命之年?任谁见了这位养尊
处优的贵族都会将他看小十来岁,岁月对权贵总是偏袒些许。
一名家仆出了北门一溜小跑着来到江畔,见自家主子一曲未尽只好暂且咽下
通报的话语。好在没多时李嫁衣便舍琴起身,端着茶盏观起江景。家仆见状恭腰
上前禀报:「禀侯爷,状元郎偕同结义兄弟前来拜见,小人特来通报。」
李嫁衣淡淡一笑,自语道:「听涛的结义兄弟...趣味..。」沉吟片刻后李嫁
衣说道:「回吧。」
一众仆从得令开始收拾茶具瑶琴,李嫁衣自顾出亭,缓步入轿后八名严阵以
待的壮汉同时发力,稳稳当当的驮着主人回府了。
半个时辰前,兄弟二人来到承恩侯府,江听涛自报家门后管事的便闻讯赶来
将二人迎了进去。这一幕令风胜雪异常欣羡,自家兄长人脉广阔脸面之大当真叫
人叹服。这等世袭的贵族豪门都说进便进,瞧那管事的神色还有三分奉承,料是
兄长与那李候私交匪浅。他想着若是自己亮出剑仙独子的身份,便是皇宫恐也去
得,但终究也是藉父母威名,何时能像兄长这般靠自己传出偌大声名赢得江湖甚
至朝堂的敬仰。
管事领着二人入了会客厅,安顿他们的茶水后恭敬道:「请状元郎与风公子
等候少许,我这便遣人去通报侯爷。」江听涛微笑客套:「那就有劳您了。」管
事闻言欲告退,又见江听涛指着侍候的丫鬟说道:「您让姑娘们离开吧,我兄弟
二人俱是江湖草莽,受不起也不习惯被人这样服侍。」
若是旁人胆敢在侯府这样「客套」,管事只当他们是无知无礼的狂徒。可眼
下这位状元朗与自家侯爷叔侄论交,还轮不到他替主人不满,况且他与江听涛打
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知晓他的性子,故而十分爽利的将丫鬟们差遣去了别处。
至于江湖草莽,管事可不这么认为,他这等角色最擅八面玲珑察言观色,抛
开高中过状元的江听涛,逢人无数的他也绝不认为风胜雪会是寻常江湖人。相貌
无双尚可说是天生父母给,可气质只能是后天养成。一个半大少年郎,入了世袭
权柄的侯府,面上无喜无惊无忧无惧,仅是这份从容不迫,便足以看出这名少年
的惊人家世亦或者是高深的阅历。
「胜雪,你应当知晓一代真龙风玉阳的传说。以前我还不曾想过,原来你们
是家门啊。」江听涛饮下一口茶水,漫不经心的说着。
风胜雪从未曾向义兄透露家世,忽闻他问起父亲,一口茶水噎住随即喷出。
见义兄关切的眼神,他尴尬的抹去嘴角茶水,干笑道:「风大侠的威名自然是听
过的,兄长这么一提还真是诶,我与他是家门,哈哈..。」
「即是家门,那不妨拜上一拜。」江听涛说罢就拽着风胜雪出了会客厅。少
年疑惑地「啊」了一声便任由义兄牵引去了。
「在侯府乱转不好吧?」
「无妨,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做。」
转悠好一会后,风胜雪感叹道:「这也太大了吧?简直像是个小镇,如此广
阔华丽,恐怕僭越了侯府的规制,承恩候不怕引得朝野非议么?」
江听涛解释道:「他可不是一般的侯爵,这侯府乃是本朝太祖皇帝特批修建,
太祖爷还赐予入朝不趋,赞拜不名的特权。」
风胜雪叹道:「想必李家先祖是立下过天大功劳的开国元勋,不然怎能享此
殊荣?」
江听涛嗤笑一声:「胜雪,为兄问你,前朝的皇帝姓什么?」
风胜雪不假思索快速回道:「姓李!」少年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低语道:
「李?难道说..。」
江听涛道:「然也,承恩侯的李正是前朝皇室的李,现在你还觉得这侯府僭
越礼制么?」
少年一时哑然,万料不到这能文善武德李侯竟是前朝皇室后裔,昔年他北拒
狼朝战绩斐然最后却疾疾无终恐也是碍于出身。
又盏茶时间后,二人来到一处形似祠堂的建筑内,正中一幅大匾上挂着一张
宝弓,匾下是一座神龛,上面供奉着一尊牌位,牌上五字赫然是「风玉阳之灵」。
父亲的牌位风胜雪自是不陌生,在边城和云州的家以外还有义母和师父也供奉着,
但他们一个是父亲的旧爱一个是父亲的结拜兄弟,他们供奉合情合理。这素未谋
面的贵族侯爷在府邸专门设灵位却是为何?难道父亲生前和他交情莫逆?神龛之
上挂着的宝弓又和父亲有何渊源?
江听涛见义弟发怔,拍其肩膀说道:「愣着干嘛?上香叩拜啊?」
风胜雪回神后仓促应道「哦哦,好。」随后少年燃上三支香插进香炉,三拜
之后跪地叩首,往复三遍正好三拜九叩。一旁江听涛见他一拜一叩庄重之极,腰
弓成直角便罢了,叩首更是正儿八经的磕到地,地上的灰尘都被震起少许。他忍
不住调侃道:「老弟啊,你拜亲爹呢?」
少年闻言小脸一红,说道:「一代真龙高风亮节,不惜魂飞魄散避免人间荼
毒,少许敬意何足道哉?」心中却暗道:「可不就是拜亲爹吗..。」
江听涛闻言感慨道:「为兄没看错你,果真是个好孩子,现如今想你这样敬
仰英雄缅怀先烈的年轻人不多了。」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声音:「二位怎么跑这儿
来了?侯爷已经回府,正往会客厅去呢。」见管事一脸急切,江听涛不愿让李嫁
衣等候,也不理那管事,催促了一声义弟运起轻功便往回赶。
等他二人赶回时,李嫁衣已好整以暇坐在主位静候,不待二人打过招呼,他
便微笑对江听涛说道:「侯府之中让本候等待的,也就是贤侄你了。」
江听涛闻言无半点惶恐神色,反而吟道:「我乃荆州涢水郎,天教分付与疏
狂。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
狂言一出,李嫁衣却面无愠色,摇头骂道:「数年未见,你这性子倒是不曾
改,还是个无礼的东西!」江听涛假以辞色回了句:「承蒙夸赞。」而后大马金
刀的入了客座。
场间氛围融洽,宾主欢宜。照常说风胜雪对这传闻中的李候应添上几分亲近
才是,可不知为何自见了李嫁衣后他便心神不宁。随和又温文尔雅的侯爷好似洪
水猛兽令他惊惧,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人,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从出娘胎至
此,他是第一次对陌生人产生如此强烈的警戒感。
见那俊美得不似凡俗的少年杵着发呆,李嫁衣和声问道:「这位公子如何称
呼?」
心中异样来的突然去得也干脆,心绪安定的风胜雪拱手失礼道:「在下风胜
雪,见过侯爷。」江听涛看义弟傻站,催促道:「胜雪还不入座?」
风胜雪闻言将目光转向李嫁衣,似在等候他的首肯。李嫁衣调侃道:「公子
不必拘谨,你那义兄就不似你这般循规蹈矩,本候也不是老古板,繁文缛节我亦
甚恼之。」
风胜雪入座后,李嫁衣更仔细的端详起来,不时还发出惊叹的啧啧声。少年
面薄,摸着脸羞怯问道:「可是在下面上有秽物?」
「公子说笑了,是本候失态。」李嫁衣见少年疑惑又解释道:「本候一介俗
人,最喜美丽之物,吃穿用度都是最精最美,便是府中家丁丫鬟也俱是容貌上佳,
无他,养眼则心怡。可似公子这般神仙风采,纵使本候自命见多识广,也是头一
回见识,怎能不令人啧啧称奇?」
这样的褒奖早已听得耳朵起茧,奈何面对的是这样一位传奇的侯爷,风胜雪
只得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谦虚道:「在下区区一介草莽岂担得起侯爷这番抬爱?」
李嫁衣却不以为然:「论外貌你那义兄已是千里挑一,可与你比起来仍是云
泥之别啊!」一捧一踩的夸赞令少年尴尬无比,他看向义兄,却见对方笑得开怀。
江听涛叹道:「我说侯爷,您褒他就一定要贬我不成?」
李嫁衣应道:「我料贤侄一向量大能容,故而快语。」随后不待江听涛接话,
他自顾将话锋一转问道风胜雪:「少侠姓风?」见少年点头他又问道:「是风云
际会的风还是列土封疆的封?」
风胜雪道:「正是风云际会的风。」
李嫁衣沉吟道:「真有这样的巧合?莫怪我观公子有故人之姿..。」
品出话中含义,风胜雪心中一惊,无论是母亲义母还是师父都说过自己与父
亲虽然有三四分相似却并不明显,若不是与父亲和自己都相处甚久的人根本难以
察觉。这位李候家里供奉着父亲的牌位,问清姓氏后又说什么故人之姿。就他算
是父亲故交罢了,他与自己不过初见便有发觉,这怎可能?
江听涛闻言也想到李嫁衣所指,他疑惑道:「莫非侯爷说的故人是真龙风玉
阳大侠?」李嫁衣道:「正是他。」
江听涛闻言摆手,道:「风大侠的传世画像我曾见过,与胜雪并不相像,天
下同姓之人何其多?风姓虽不多见,可您也不能逮着一个就说有故人之姿啊!」
李嫁衣摇头笑道:「贤侄此言差矣,故人风采在骨不在皮,在神不在色。况
且..。」
风胜雪抢过话茬问道:「况且怎样?」
「况且玉阳右耳后有一颗黑痣,位置正对应前面耳孔,你耳后那颗与他一般
无二。」漫不经心的话语令风胜雪几乎冒出冷汗,李嫁衣所说分毫不差,他耳后
那颗痣小而隐秘,若非母亲熟悉他身体每一个角落将这颗痣告诉他,便连他自己
也无从知晓。而仅是照面这些许细节便被这位侯爷尽收眼底,这究竟是怎样一个
人?
风胜雪佯装不知,起身走到义兄身边问道:「大哥看我这真有痣吗?」江听
涛按住义弟右耳果然发现一颗细小黑痣,位置与李嫁衣所述一致。他叹道:「侯
爷真是长了对神眼,莫怪坊间流传任何古玩字画只要被您看上一眼便能辨别真伪。」
话毕他又对风胜雪说道:「为兄让你祭拜风大侠看来是对的,不曾想你与他竟如
此有缘。」
少年接话说道:「侯爷这眼力令人拜服,只是这颗痣生的太凑巧,也难怪您
会误会。」
李嫁衣再转话锋:「哦?原来你们去祭拜过玉阳了,难得你们有这份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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