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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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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5 章(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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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35 章

    ——番外篇——

    郑霜银一贯守礼, 只留在原地打招呼,邓唯礼却冲滕玉意招手:“阿玉, 来, 有要事相商。”

    滕玉意心里痒痒的,对蔺承佑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同她们说说话。”

    蔺承佑瞟了瞟对面, 妻子素来与这几位同窗交好, 这一碰面指不定聊到什么时候,转念一想, 正好手头有桩案子的嫌疑人就住在西市, 便笑说:“我去旁处忙点别的事, 对面那家东风楼的酒水不错, 你若打算跟她们长聊, 不妨到楼里坐着慢慢说。”

    说着示意宽奴进酒楼帮滕玉意做安排, 自己朝另一头去了。

    这厢滕玉意同几位同窗进楼,宽奴为了方便几个人边饮茶边说话,特地挑了二楼靠窗的雅间。

    “你买这么多渔具做什么?”

    邓唯礼摘下帷帽, 露出里头的装扮, 花梳满髻, 明眸皓齿。

    “此去濮阳和江南, 途中少不了走水路, 怕船上无聊,打算捕些鱼烤着吃。”

    滕玉意亲自给两人斟茶。

    邓唯礼笑道:“你一贯会吃, 别把渭水里的鱼都给吃光了。”

    滕玉意乜斜她:“那也得你邓唯礼同行才成, 单凭我们几个是吃不动的。”

    郑霜银拉住两人:“打住, 每回一见面就拌嘴,别忘了还有正经事要说呢。

    “

    说着对滕玉意说:“阿玉, 你猜我和唯礼刚才碰见谁了。”

    滕玉意手中茶杯停在唇边:“谁?”

    “彭大娘和彭二娘。”

    滕玉意一愣神,自打彭震公然谋反,她已许久没见过这对姐妹了。

    前不久彭震及其党羽伏诛,彭家女眷按律本因充入掖庭为奴,圣人和皇后一念之仁,下旨将彭家的几个女眷发放了,但毕竟是罪臣家属,即便不必为奴为婢,日子想必也极不好过。

    “彭夫人贫病交加,前不久病逝了,彭花月和彭锦绣为了维持生计,现如今在西市一家绣坊替人洗衣裳。”

    郑霜银说,“我与她们虽然不算多交好,但当初一同在书院念书时,也算是日夜相伴,说到底,彭大娘和彭二娘本性并不坏,我看她们蓬头垢面活活瘦了一大圈,心里十分不忍,便赠了她们一些银钱,姐妹俩起先不肯接,后来大约知道我是诚心帮她们,到底还是接了,可就在这时候,唯礼过来找我——”

    说到这,郑霜银和邓唯礼互望一眼。

    滕玉意认真听着,郑霜银性情矜傲,人前总是淡淡的,但只要与郑霜银相处久了,就会知道她为人有多仗义。

    “唯礼一来,彭二娘突然就变了脸色,急急忙忙拉着她姐姐离开,连那些银钱也不肯收了。”

    邓唯礼苦笑:“走时还恶狠狠瞪我一眼,活像与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记得那时在书院念书,我虽与她们不算交好,却也不曾得罪过彭二娘,好端端地,实在不明白她为何恼我。”

    滕玉意 “噫”了一声,听来是有些奇怪,邓唯礼的祖父邓侍中在清除彭震余孽时出了大力,彭二娘莫不是因为这个迁怒邓唯礼?

    但照这样说,郑仆射出的力不比邓侍中少。

    可惜她因为早知道彭震会造反一直有意疏远彭氏姐妹,对姐妹俩印象最深的一件事,莫过于当初无意中发现彭二娘恋慕淳安郡王,别的倒不大清楚。

    “彭家当初也曾盛极一时,彭二娘自小炊金馔玉,家逢遽变之后,心性难免变得古怪些。”

    滕玉意试着猜测,“许是一时触景伤情,未必是恼了唯礼。”

    郑霜银和邓唯礼疑惑地想着什么,显然觉得这个解释不足以打消心中疑虑。

    “彭二娘瞪唯礼的样子——不大对劲。”

    郑霜银说,“那种恼恨,像是唯礼抢过她的什么宝贝似的。”

    滕玉意觑着邓唯礼:“你抢过彭二娘的东西?”

    “我可不稀罕抢旁人的东西。”

    邓唯礼耸耸肩,“罢了,也许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彭二娘性情变了,所作所为不能再以常情度之。”

    郑霜银说:“此地鱼龙混杂,姐妹俩年轻无依,早晚被人祸害,总归同窗一场,我和唯礼既然撞上了,就想帮她们找个妥当的安身之所,但我阿爷当初差点就卷入彭家一案,若由我出面安置她们,难免惹人猜疑。”

    滕玉意嗯了声,郑仆射那位养在外头的别宅妇舒丽娘,就是彭震拐弯抹角让人送的,“色”字头上一把刀,为此郑仆射险些先后被彭震和淳安郡王辖制,淳安郡王发动宫变之后,郑仆射不知费了多少工夫才打消朝廷对自己的疑虑。

    大约是想起了这段往事,郑霜银露出淡淡的嫌恶之色,碍于那是自己的阿爷,只得佯作无事喝茶闲谈。

    “看彭二娘这架势,也不大像肯接受唯礼的好意,至于别的同窗——彭家造反一案牵连甚广,人人避之唯恐不及,想来想去,我和唯礼只好去找你了。

    清元王是圣人的亲侄儿,去岁淮西叛乱又是清元王和滕将军合力平定的,若由你们出面,总不会惹来嫌隙,偏巧在西市碰上了你们。”

    滕玉意想了想,她原就打算盘下彩凤楼做香铺,倒也不愁没地方安置彭氏姐妹,但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为免日后给阿爷和蔺承佑惹麻烦,起码要和蔺承佑先禀明圣人和皇后,待帝后同意之后再行安排。

    因此并不满口答应,只笑说:“我先问问他。”

    这个“他”,自然是指蔺承佑了。

    这话情意流露,郑霜银和邓唯礼脸同时一红,两人尚未有心上人,对情爱之事一知半解,然而单听这句话,就可知何谓“两情缱绻”了。

    两人不住含笑打量滕玉意,滕玉意原就是一众同窗里相貌最出众的那个,这一成亲,宛如名花照水,愈发明秀可人。

    滕玉意被她们看得怪不好意思的,故意转头看向窗外说:“咦,楼前那几个锦衣公子是谁?

    我瞧他们在门前候了老半天了。”

    郑霜银很随意地瞧了瞧:“多半是冲着唯礼来的。

    太子与庭兰一订亲,唯礼也就不再是太子妃人选之一了,消息传出,长安和洛阳不知多少郎君想求娶唯礼,什么卫安侯世子、博陵崔氏长房大公子……提亲的人都快把他们邓府的门槛踏破了,每回唯礼出门,后头少不了跟着几个‘尾巴’,弄得我们都不大愿意跟她出门了。”

    滕玉意闻言并不意外,邓唯礼出身衣缨世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难得又娇憨爱笑,无论走到何处总能惹人注目。

    邓唯礼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朝窗下投去嫌弃的一瞥:“一个都瞧不上。

    不是太乏味,就是相貌平平。”

    郑霜银低头一笑:“听听,堂堂邓家女公子,竟公然谈论男子长相。”

    滕玉意转动茶盏:“唯礼,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我都是胸有丘壑之人,怎能以貌取人?”

    邓唯礼噗嗤一笑,抬手指了指滕玉意,又指了指郑霜银:“你们少合伙挤兑我,难道你们就不以貌取人了?”

    滕玉意笑问:“你长这么大,就没遇到过一个瞧得顺眼的男子?”

    邓唯礼仿佛有些失神,支颐想了片刻,摇头叹气说:“反正现在没有瞧得上的。”

    那就是“过去”曾经有瞧得上的了。

    滕玉意好奇心起,待要细问,这时候邓唯礼和郑霜银又说起兴办诗社的事。

    邓唯礼兴冲冲问滕玉意:“你来不来?

    郑二是诗社社长,你阿姐是副社长,此外还有三十来名同窗,一同帮忙打理庶务。

    这些日子你不在长安,我们和你阿姐先行操办。”

    滕玉意最喜玩乐,自是百般愿意:“真要兴办此社,何必拘泥于作诗和清谈?”

    郑霜银笑:“你待如何?”

    “骑马、舞剑、蹴鞠……样样都有意思,最好定期比个输赢才好。”

    郑霜银和邓唯礼不禁也来了兴致,商量一番,郑霜银说:“那就这么说定了,等阿玉从濮阳回来,我们再正式开社。

    诗社第一回的主旨,就由阿玉分享此去濮阳途中的所见所闻。”

    三人说说笑笑,简直有说不完的话,说到兴头上,滕玉意顺势邀同窗们明日到成王府讨论细节,不知不觉天色已黑,郑霜银和邓唯礼便告辞离去。

    几人下楼分手,临去前,郑霜银将彭氏姐妹现今的住处告诉了滕玉意。

    滕玉意上车一看,蔺承佑还未回。

    宽奴忙对滕玉意说:“世子刚盯上一个嫌犯,可能还要一些工夫再回,娘子若是乏累了,小人就先送娘子回府。”

    滕玉意笑说:“我在车上等他吧。”

    又吩咐宽奴:“端福在街角的货肆等我,帮我把他找来。”

    不一会端福来了,滕玉意将那间绣坊的住所告诉端福:“你去盯一盯彭氏姐妹,无论她们说什么做什么,回来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她已经打定主意帮一帮彭氏姐妹了,只不过还没想好把她们安置在何处。

    听郑霜银和邓唯礼的描述,姐妹俩心性似乎变了不少,倘或不摸清底细就直接将她们安置在自己的香料铺,只会引火烧身。

    除此之外,滕玉意记得很清楚,当初在书院念书时彭二娘与邓唯礼相处甚谐,突然恨上邓唯礼,必定是后头又发生过什么事。

    端福这一走,宽奴带着人在车前候着,又等了半个时辰,端福就回来了,巧的是,端福刚要禀告刚才的见闻,蔺承佑也回了。

    蔺承佑上了车,奇道:“你让端福干什么去了?”

    滕玉意低声说:“待会再告诉你。”

    说完吩咐端福:“可以说了。”

    端福就把自己的所见所闻都说了。

    彭大娘和彭二娘现住在明珠绣坊的后院柴房,那间柴房窄小肮脏,一共挤了四个人,端福猫到屋檐上时,恰好同屋的另外两个人去井边淘衣服了。

    彭大娘看左右无人,便在屋里低声数落妹妹:“我们姐妹都沦落到这般境地了,你还只顾着使性子,郑霜银赠银时半点轻贱之意都无,一看就是诚心要帮我们,我刚才瞧了,那么多钱够我们赁一间陋宅了,你好好地发什么疯,若不是你非拉着阿姐走,怎会闹得一缗钱都未拿,阿姐真要被你气死了!”

    彭二娘啜泣:“收下又如何?

    我们还不是缺衣少食,顶多赁些日子,末了还是会被人赶出来。”

    “总强似像狗彘一般同这些卑贱之辈挤一间屋子。”

    “莫要说旁人卑贱,阿姐还不明白吗,你我也早就是卑贱之躯了,这样的苦日子往后过都过不完,何必心比天高。”

    彭大娘颤声说:“原来你心里也有数。

    既如此,你凭什么不让阿姐收下那些银钱?

    !”

    彭二娘不肯开腔。

    “是不是因为邓唯礼?”

    彭大娘逼问。

    “是。”

    彭二娘声音尖厉几分,“谁都可以,唯独不愿意承她的情!”

    彭大娘似乎气得不轻:“就因为淳安郡王对她……你真是糊涂到家了,这一切不过是你自己的猜疑,那人深不可测,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喜欢——”

    彭二娘话语里带了哭腔:“他就是!他就是!那时候我心里眼里都是他,他的一举一动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

    邓唯礼又不曾亏欠过你,那会儿在书院时,她待你我不够好吗?

    再说他那样的乱臣贼子不知害过多少人,值得你惦记到现在?

    当初他都不曾正眼瞧过你,你看看你现在又是什么样子。”

    彭二娘气急败坏:“他是乱臣贼子,阿爷不也是吗?

    成王败寇。

    说到底,他不过是事败了,假如当初他或是阿爷成了事……”

    彭大娘慌忙捂住妹妹的嘴:“你疯了,连这样的话也敢说!淳安郡王已经死了,不,罪臣蔺敏已经伏诛了,你为了当初的一点痴念,难道连命都不要了?”

    彭二娘低声痛哭,这时外头有绣娘过来呵斥姐妹俩:“叫你们把料子剪好,原来在这儿躲懒呢!”

    进屋时连打带骂,将姐妹俩撵走了。

    蔺承佑一听到淳安郡王四个字,笑容便不见了,无声看着端福,听他往下说。

    端福却木讷道:“大约就是这些了。”

    滕玉意惊诧得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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