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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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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2 章(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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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

    蔺承佑面不改色:“我顺便去大理寺找了趟严司直。”

    说话间坐到灯下,阿寒和清虚子望见蔺承佑的脸,一下子都不吭声了。

    蔺承佑不假思索用手挡住嘴,又觉得这样做太心虚,干脆一言不发喝粥,借着手中的碗挡住嘴唇,然而粥有些烫,灼得他伤口疼,怕两位长辈看出端倪,只能硬挺着。

    清虚子将一个玉槲推到徒孙面前:“慢点喝,别烫着嘴了。”

    蔺承佑险些呛住,那是一槲冰块。

    阿寒蔼然转移话题:“回大理寺交接手头的案子去了?”

    蔺承佑若无其事接话:“严司直将皓月散人一帮人犯事的案宗都整理好了。

    淮西道反旗一举,那人一定会有动作,这些证物放在大理寺不安全,不如干脆由伯父亲自保管。”

    阿寒接过那沓案呈,越翻神色越凝重。

    蔺承佑道:“此人筹备许久,早就蠢蠢欲动了。

    若能尽快平定叛乱自是最好,若是拖得久些,此人恐会乘隙作乱……”

    阿寒想了想:“作战讲究知己知彼,彭震筹备再精密,也断然想不到滕绍几月前就接到了风声,非但如此,滕绍还立即把此事告诉了蔺效,淮西道现在就如一个四处漏风的筛子,还未开战已经被探清了底细,伯父只给你们两月时限,也是经过考量的。

    即使平叛之征延长到半年,对朝中兵力损耗也不算大,就算那人趁乱谋逆,也不可能成事。”

    蔺承佑没吭声,让他困惑的正是这个。

    彭家造反,对那人来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譬如李淮固所说的“前世”,朝廷足足花了三年工夫才成功平叛,伯父体内的余毒每三年发作一次,倘若造反赶上伯父旧疾发作,谋逆自然大有胜算,所以皓月散人那帮人才会千方百计逼迫彭家在今年之内造反。

    而今彭家造反的消息提前泄漏,这意味着平叛之征可能会缩短,只要兵力并无多大衰减,那人筹备再多,谅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那人知不知道这件事?

    是放弃这次机会,继续等待下一个造反的“彭家”?

    抑或是改而采取别的行动?

    放弃是绝不可能的,然而,想等来下一个具备同样实力的造反者,又谈何容易。

    改而采取别的行动么——

    蔺承佑道:“伯父,记得那日侄儿跟你禀告过,皓月散人曾预言长安会有一场大灾祸。”

    这一番谈话,不知不觉花去了半个多时辰。

    阿寒沉默良久,对蔺承佑道:“伯父心里有数了。

    你爷娘后日回长安,我再与他们好好商量应对之策。

    可惜你天不亮就走,也来不及与他们见上一面。”

    清虚子道长叹气:“去吧去吧,你这孩子福大命大,师公倒也不担心什么。

    对了,你先前见到滕娘子,可曾问过她错勾咒的事,她知不知道自己中了此咒?”

    蔺承佑心里本就涌动着强烈的不安,闻言离席,跪下对着两位长辈咚咚咚磕了几个头。

    “说到此事,有件事想拜托师公和伯父。”

    阿寒和清虚子互望一眼,渐渐了然:“你且说。”

    “我对滕娘子的心意,伯父和师公想必早已清楚了。

    此次出征,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

    就像师公所说,下咒之人存心让她活不过十六岁,而且或许因为下咒人不只一个,光靠‘借命’之术还化解不了,所以‘前世’明明有人帮她借了命,重来依旧身负咒怨,只要这咒一日化不了,滕玉意就会一直困在这个迷局内。

    可是——如果咒怨源自南阳一战,滕玉意何其无辜?”

    阿寒和清虚子齐声叹气。

    蔺承佑正色道:“我与滕玉意虽然相识仅仅数月,经历的事却数不胜数,一同抵御过天地不容的大魔物,一同抓过奸恶之徒。

    她总说我是她的救命恩人,可她何尝没屡次救我。

    她‘前世’的种种遭遇,徒孙并不全知情,但这一世滕玉意的坚毅勇敢,徒孙却是再清楚不过。

    她如此搏命,只因想活下去,等到平复叛军,徒孙就回来帮她化咒。

    无论化解的法子有多难,徒孙都会舍身试一试。”

    阿寒面色微变,清虚子白眉倒竖:“你这孩子。”

    “徒孙不在长安的这段时日,滕玉意的安危就拜托诸位长辈了。”

    蔺承佑纳头便拜。

    殿内空气凝重,阿寒转头望了师父一眼,长叹道:“好孩子,你且放心,纵算你不嘱托,伯父也会同你爷娘和师公悉心照料滕娘子的。”

    蔺承佑依旧不肯起来,显然还在等师公的承诺。

    清虚子绷着脸瞅着徒孙,如此怨毒的咒语,化解哪有那么容易。

    这孩子命中有情劫,他本以为应在“绝情蛊”上,可这孩子该动心的时候还是动心了,如今看来,所谓“劫”,是应在滕娘子的错勾咒上。

    眼看徒孙心事重重,清虚子到底软化了,喟叹道:“走吧走吧。”

    蔺承佑长眉舒展,重重磕了几个头才肯起身。

    ***

    滕玉意醒来时天刚蒙蒙亮,一睁眼,顿觉头昏脑胀。

    昨夜喝醉酒了?

    看样子醉得还不轻,她捂住额头迷迷糊糊想了一通,一时什么也想不起来,本想躺回去,忽然听到窗外有嗷呜嗷呜的怪声,随之响起的,是小丫鬟们又惊又怕的笑声:“哎呀,这小豹子的脾气好大。”

    豹子?

    就听碧螺呵斥道:“你们给我小声点!娘子还在睡觉。”

    滕玉意疑惑地放下怀里的布偶,掀开被欲下床,望望窗外天色,约莫才五更天,奇怪 ,院子里为何这般热闹,趿鞋的时候,余光瞥见枕边放着陌生的东西。

    转头看,是一个小小的花鸟螺钿漆扁匣。

    漆匣旁边,是一块玉莹光寒的玉佩。

    滕玉意呆了一呆,纳闷唤道:“春绒、碧螺。”

    一边喊一边将那块玉佩拿起来,定睛辨认一番,不由吃了一惊,这不是蔺承佑平日常戴在腰间的那一块吗,何时跑到了她的床上?

    春绒和碧螺闻声进来:“娘子,你醒了?”

    滕玉意惊疑不定:“这玉佩是谁送来的?”

    春绒和碧螺尴尬互望:“昨晚成王世子留下来的。”

    滕玉意一头雾水,昨晚?

    蔺承佑来过?

    她隐约感觉不妙:“他何时来的?

    我怎么不知道。”

    “娘子你喝醉了酒,非要成王世子进院子。”

    春绒残忍地揭穿真相。

    “娘子,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碧螺嗫嚅。

    滕玉意捧着脑袋苦思一晌,脑子虽然是一团浆糊,却也叫她捕捉到几个残缺的画面,想着想着,头皮轰然一炸,差点没从床上跌下来。

    完了完了,她好像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春绒和碧螺取下紫檀衣架上的外裳,近前帮滕玉意穿衣裳,滕玉意起身的工夫,碧螺附耳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滕玉意身子再次一晃。

    什么?

    她昨晚死扒着蔺承佑,还……捧着他的脸亲他?

    她活像被一道巨雷击中了天灵盖,整个人都懵了,乱了一阵,先是茫然四顾,随即回身一头钻进衾被,慌乱蒙住自己的头,在被子里大声道:“不可能,我才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碧螺和春绒苦着脸说:“婢子怎敢胡说,昨晚娘子就像一条葫芦藤似的死缠着成王世子不放,别说婢子们,程伯和端福都没法把你从他身上扯下来。”

    滕玉意浑身一抖。

    她紧紧闭上眼,颤声道:“胡说,你们胡说。”

    可她心里知道,春绒和碧螺说的是事实,就算别的事统统都忘了,她也隐约记得自己曾经捧过蔺承佑的脸……

    她从来没那么近距离端详过他,假如她只是做梦,绝不可能那样清晰地描摹他的眉眼。

    滕玉意面红耳赤,如果面前有坑,她一定毫不犹豫跳下去。

    光蒙住脸还不够,她开始裹着衾被在床上扭来扭去,可即便她把自己扭成一根麻花,也没法排遣那份让人恨不得钻地缝的浓浓羞耻感。

    春绒俯身扒拉滕玉意头上的衾被:“娘子别闷着自己了,除了这块玉佩,成王世子还送来了一头小黑豹,这豹子脾气傲得很,现在趴在廊下谁也不理。

    娘子要是不信,出去瞧瞧就是了。”

    滕玉意一动不动。

    在床上扭动一圈无效,她决定装死。

    碧螺和春绒望着床上那条全无声息的 “长虫”,无奈摊了摊手:“娘子,事情你已经做下了,躲起来也没用不是?”

    这话说的,像她把蔺承佑怎么着了似的。

    滕玉意尴尬地蜷了蜷手指,才发现自己还握着蔺承佑的那块玉佩。

    她下意识松开手,旋即又紧紧攥住,这玉佩是蔺承佑的随身物件,此刻她人在被子里,滚来滚去待会找不着了怎么办。

    “两位小道长也来了,说是等滕娘子一起去送师兄呢。”

    滕玉意岿然不动。

    “再不去可就赶不及了。”

    滕玉意懊恼地把眼睛闭得更紧,见了蔺承佑说什么?

    昨晚是她主动轻薄他,当着一院子人的面,对他又是亲又是抱的,这事连小豹子俊奴都能作证。

    一想起这事,她就恨不得当场羞死才好。

    没脸见人了,她决定一整天都不出屋。

    春绒把枕边的小漆盒递到被子前:“娘子,这也是成王世子送来的,婢子看着像是娘子前一阵在玉真女冠观丢了的那根,你快起来瞧瞧。”

    衾被安静了片刻,滕玉意一骨碌钻出来。

    漆盒里静静躺着一根珍珠步摇,看上去再眼熟不过。

    滕玉意不敢置信望着漆盒,拿起步摇,轻轻在指尖转动,没有错,就是阿娘留给她的那一根。

    当初这步摇落在了地宫里,事后她想去玉真女冠观找寻,可如今道观非圣人手谕不得进,她没能如愿进去,而且那地宫千变万化,这样一根小小的步摇遗落其中,论理早就找不到了。

    蔺承佑他……

    步摇的光茫耀如清波,倒映在滕玉意漆黑的眼眸上,她胸口起伏,顾不上脸颊仍旧火辣辣,两腿往床边一伸,蔫头搭脑趿鞋道:“准备衣裳,我即刻出门一趟。”

    匆匆盥洗完毕,滕玉意坐到妆台前梳妆,忽然想起一事:“把我头几日做的那几盒鲜花糕拿过来。

    对了,还有我给阿爷做的那件佛头青夏裳,也拿过来。”

    拾掇好出了外屋,果然瞧见卧在廊下的小黑豹。

    “俊奴。”

    滕玉意高兴上前。

    小黑豹面前围满了好奇的小丫鬟们,它骄矜地搭着两只大爪子,碧荧荧的眼睛里满是不屑,听到滕玉意唤它,懒洋洋回眸。

    滕玉意把食盒递给阶前的端福,蹲下来摸摸俊奴的脑袋:“走,同我出门一趟。”

    二话不说牵起俊奴项圈上的金丝绳,飞快朝外走。

    俊奴难得听话一回,起身乖乖跟上滕玉意的步伐,在丫鬟们惊羡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绝圣和弃智一早就来了,宽奴也在中堂候着,蔺承佑对俊奴的灵性很有信心,但也怕它在滕府捣乱,临走前特地交代宽奴,让他过来指导滕府的下人如何喂养这头灵兽。

    “滕娘子。”

    绝圣和弃智欢喜地围上来,宽奴在旁恭敬行礼。

    “昨晚俊奴听话吗?

    横竖这些日子我们会住在贵府,喂养它的活交给我们来做就是。”

    “它乖得很。”

    滕玉意和气地开腔,“宽奴,我有件东西忘记给世子了,知道你家世子大约何时启程么?”

    宽奴朗声道:“世子早有交代,若是滕娘子想亲自送他,让小人带路便是。”

    滕玉意哑口无言,他怎就能料到她想亲自送他?

    蔺承佑这过于自信的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要不是——

    罢了。

    “那就快带路吧。”

    滕玉意清清嗓子。

    路上,绝圣和弃智赧然道:“又得叨扰滕娘子一阵了,师兄有交代,在他回长安之前,我们得寸步不离守在滕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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