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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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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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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3 章

    严司直愣眼看着蔺承佑, 半天都没回过神。

    “这、这叫人如何比?”

    他惊讶地笑起来,“蔺评事跟郡王殿下可都是人中龙凤。”

    然而蔺承佑语气一本正经, 竟是认真在发问, 严司直仔细一觑,莫名忐忑起来,他这人严谨惯了, 对方认真提问, 哪怕是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依旧忍不住慎重对待, 想了想, 斟酌着字句回答道:“蔺评事俊如珠玉, 郡王殿下风清月朗, 二位各有各的好, 但要是单论‘好看’二字——”

    他微微把头后仰几寸, 认真端详蔺承佑:“蔺评事的五官稍胜一筹吧。”

    说完这话,悄悄擦了把汗。

    蔺承佑略一思索,脸上扬起自信的笑容, 是了, 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滕玉意见过他也见过皇叔, 如果她喜欢皇叔, 那该对皇叔的事上心才是。

    可她仅仅因为一个梦就老担心他日后会出事, 除了辗转托人给他传话,为了让他重视她的话甚至不惜出动阿爷和小涯。

    昨晚临睡前他琢磨这事琢磨了半天, 得出的结论是:滕玉意对他的事很上心。

    她说不定早就喜欢上他了。

    今日严司直又这样说, 他就越发肯定这个结论了, 严司直已经娶妻了,对这些事想来很懂, 照严司直这么分析,可能滕玉意就是更喜欢他的相貌吧。

    这么一想,步伐不自觉轻捷了几分,可惜他这蛊毒多半是解不了了,也不知怎么才能打消滕玉意的念头,唉,暂时让她先喜欢着吧,回头再找机会让她明白这个道理。

    如果她还是坚持要喜欢他……

    那就——

    他认真想了想,记得师公说过,这世上最不好揣摩的是“人心“,最没法自控的是“爱意”,滕玉意非要喜欢他他也拦不住,那就让她喜欢好了。

    严司直虽说严谨地回答了问题,心里却默默犯嘀咕,蔺评事突然问出这样古怪的话,实在叫人摸不着头脑,前头还打听小娘子因何喜欢某位郎君,咦,莫不是——

    严司直一惊,转头狐疑打量蔺承佑的侧脸,就见蔺承佑目光含笑,俨然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

    他益发诧异,蔺评事或许是年纪小还未开窍的缘故,来大理寺任职这么久,从没与哪家小娘子有过攀扯。

    他为此常感慨成王夫妇教儿子教得好,蔺评事骄狂归骄狂,却没有膏粱子弟惯有的纨绔习性,可看今日这阵势,蔺评事不但问话没头没脑的,还突然开始在意小娘子因何喜欢某位郎君,该不会是……相中某家的小娘子了吧!

    蔺承佑正为了滕玉意喜欢上自己的事而苦恼,忽觉得旁边投来两道古怪的目光,转头看,就发现严司直纳闷地打量他。

    他奇道:“怎么了?”

    严司直一愣,这话该我问才对,他笑着摇了摇头,一指前方道:“啊,锦云瀑快到了。”

    蔺承佑笑意微敛,举目看了看那爿铺子,率先入了内。

    为了方便查案,今日蔺承佑和严司直都穿着便服,伙计打量二人行貌,热情迎上来:“快请入内,两位公子要给夫人裁衣裳吧?”

    “夫人?”

    “两位公子不知道?

    我们锦云瀑历来只做娘子的衣裙。”

    蔺承佑顺口胡诌:“哦,没错。

    你先给我寻一间客室,顺便把你们主家找来。”

    主家听到伙计描述蔺承佑的衣冠气度,料定来了大主顾,放下手头的活计,二话不说就冲上了楼。

    “公子神仙似的人物,尊夫人必定也瞧不上普通的衣料。

    放心,长安城别家有的,鄙店都有;别家没有的,鄙店也都有!店里最上等的料子全在此处了,小人敢打赌,再挑剔的娘子也不会看不上这几匹布料的。”

    蔺承佑本来懒得听店家聒噪,听到最后几句时,忍不住瞟了瞟那堆光华如银的布料,再挑剔的小娘子也不会瞧不上?

    倒是敢夸口。

    他笑了笑,断然打断主家:“阁下认不认识荣安伯世子夫人?”

    主家先是一顿,继而露出惊惧的表情:“公子也知道这事?

    前几日她还来店里裁衣裳,结果昨日就听说这位夫人……唉……”

    蔺承佑顺理成章往下问:“所以往日荣安伯世子夫人来贵店时可有过什么异常举止?”

    店家正要点头,忽又狐疑地看了看蔺承佑,似是奇怪他为何打听这些事。

    严司直摊开讨来的笔墨,慢条斯理道:“在下是大理寺的严司直,这位是蔺评事,我等是为了查案而来。”

    店家瞬间惊出一身冷汗,所以面前这位小公子竟是成王世子?

    他哪敢再搪塞,忙道:“要说不大寻常的事,这位夫人自己倒是没有,不过小人昨日听说噩耗,马上就想起一件怪事。

    十七日那天,世子夫人来鄙店裁衣裳。

    伙计突然告诉小人,说那个脏兮兮的泼皮又来了,撵都撵不走。

    小人怕影响店里的生意,只好亲自下楼去撵人,这时候世子夫人也挑好布料了,就同小人一道下楼,结果那个泼皮一看到我们就跑了,后来世子夫人上车走时,小人又看到那泼皮混在人堆里,看那架势,像是要跟踪世子夫人的犊车似的,小人担心出事,本想托人提醒世子夫人,可是过了两日,世子夫人来东市买水粉,小人并没有在人堆里看到那泼皮,想来那日不过是凑巧,小人也就没再多事了。

    不过世子夫人随从那么多,真有不对劲之处,身边人早该察觉了。”

    “那泼皮长什么样?”

    店家道:“个头很矮,大约只到小人下巴这儿。”

    蔺承佑和严司直对视一眼,店老板已经不算高了,那人只到店家下巴处,那就跟庄穆差不多高,看来八成就是那位凶徒了。

    照这么说,此人动手前还跟踪过小姜氏一段时日,不然不会对小姜氏的习性这样熟悉,也许正是因为提前将小姜氏在各处逗留的时辰都摸准了,才最终决定在西市那家香料铺布局和动手。

    “那泼皮相貌上还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戴着一顶浑脱帽,头脸脏兮兮的。”

    老板仔细回想,“说到这个,记得有一年小人去关外采买皮料,途中在驿馆遇到一位官爷,那位官爷说,江湖上行走的人改易容貌是常事,但无论怎么易容,一双手和一双眼睛是改不了的。

    小人记住了这话,后来每回在外采买和行走时,都会这样打量同行的江湖人士。

    那日小人怕这泼皮进铺子偷东西,特地留意了他的手,双手脏得出奇,奇怪指甲倒是剪得很短,对了,他的手骨节很粗,手掌很大——”

    店家比量着说:“大概有这么大。”

    这样矮的个头,却有这样大的一双手,要么是天生异骨,要么是常年练功。

    至于指甲很短……双手可以临时弄污,指甲却没法临时长出来。

    说不定这人平时就习惯把指甲剪短。

    一个连指甲都注意及时修剪的人,分明养尊处优,又怎会是混迹市井的泼皮?

    蔺承佑:“你刚才说‘那泼皮又来了’,意思是他以前也来过?”

    店家:“可不是,上个月这泼皮就在门口晃过,但那日只晃了几下就走了,不像后头那次在门外逗留了那么久。”

    “那是上月哪一日?

    店里都有什么客人?”

    店家摇了摇头:“记不起来了。”

    蔺承佑:“有个叫舒丽娘的客人你总该记得吧?

    上个月她来裁过衣裳,前几日又叫你们店里的裁缝娘子送衣料上门。”

    “春安巷那个?”

    店家忙不迭点头,“记得!记得!小人暗猜这位舒夫人是某位外地巨贾的娘子,因为前后才不到一个月,她光是裁衣裳就花了近万钱。

    上月才做了一堆衣裳,没多久又叫我们店里的人再送一批衣料去,小人自是求之不得,但上月那些新衣裳都没穿过几次,这实在是太——”

    蔺承佑冷不丁道:“你和裁缝不知道这位夫人怀孕了?”

    店家大惊:“怀孕了?

    难怪会如此。”

    蔺承佑垂眸想,可见舒丽娘不像小姜氏那般张扬,平日在外走动时从不提自己有身孕的事,况且她怀孕才三月,身形应该看不大出来,郑仆射对这段关系讳莫如深,更不可能到处宣扬,那凶徒又是如何知道舒丽娘怀孕了?

    他想了想又问:“舒丽娘是上月十一日来的,当日那泼皮可在门口晃荡过?”

    店家苦笑着摇头:“记不得了,每日店里客人太多,小人哪能事事都记得。”

    “你连这泼皮长相都能说得上来,总该记得他在店门口一共出现过几次。”

    这个店家倒是很确定:“小人亲眼看见过两次,一次是十七那日,一次是上个月的某日。”

    蔺承佑摸摸下巴:“舒夫人来店里时可与旁的客人攀谈过?

    比如说‘好久不见’‘你怎么也来长安了’之类叙旧的话。”

    店家暗觉这话古怪:“没有,这位舒夫人每次都是独来独往。”

    “你可见过她与小姜氏说话?

    店家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更没见过了。

    这两位夫人身边除了下人从未有过女伴,舒夫人应是来长安没多久所以没朋友,奇怪的是荣安伯世子夫人也如此,说到这个,我倒是听别人议论过几句——”

    “哦?”

    蔺承佑一笑,“都议论了什么?”

    “说世子夫人……”店家踟蹰半晌,尴尬地笑了笑,“小人并非要背后议论客人,但这些事说出来或许能帮着破案子。

    她们都说,别的世家夫人都不大瞧得上这位世子夫人,所以不大与她来往。

    不像荣安伯府前头那位夫人,来是来得不多,但身边从不乏世家娘子相伴。”

    蔺承佑眼波微漾:“你见过大姜氏?”

    “当然见过,我们锦云瀑也在东市开了好些年了。

    前头这位大姜氏有时候陪婆母来裁衣裳,有时候跟交好的娘子来,小人在旁听她们说话,就知道那些夫人都很喜欢大姜氏,小人还想,荣安伯府有这样一位体面的当家娘子,怎愁日后声望不高。

    后来听说这位夫人离世,小人也觉得惋惜。

    对了,那时候荣安伯世子也常陪妻子来店里做衣裳,这几年倒是再也没来过了。”

    蔺承佑和严司直出了东市,严司直思忖着道:“这也太巧了,假‘泼皮’一共出现两次,一次是盯梢小姜氏,另一次是为了盯梢舒丽娘?”

    蔺承佑负手想了一会,笑道:“让我猜猜啊,凶徒跟了一段时日,发现实在找不到机会在外头杀舒丽娘,而耐重急等着投喂第二具月朔童君,所以只好在她家里动手了?”

    严司直一震:“蔺评事这话的意思是,凶手更愿意在外头动手?”

    蔺承佑笑了笑:“此人盯上小姜氏和舒丽娘,说明他连她们过去做过哪些坏事都一清二楚,深知对方底细的人,又怎会不知道二人住在何处?

    动手前大费周章在外头盯梢,只为了把二人平日常去哪些地方都摸透,这岂不说明他一直在盘算在何处动手?

    或许凶徒一开始就没想过在受害人家里取胎……”

    说着转头看了严司直一眼,耐心解释道:“这点在小姜氏身上很容易说通,荣安伯府戒备森严,即便是绝顶高手,也没法在伯府做出完美的局来,所以凶徒盯梢了小姜氏一段时日后,最终决定在香料铺里布局。”

    严司直愕然道:“但凶徒还盯梢过舒丽娘,春安巷那座宅子只有主仆六人,比起在人多眼杂的坊市里动手,难道不是直接在舒丽娘家里取胎更易得手?”

    蔺承佑思索着说:“话是没错,但凶手动手前依旧在外头盯梢了舒丽娘一阵,说明除非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在舒丽娘家里动手。”

    严司直大惑不解:“这又是为何?”

    蔺承佑意味深长一笑: “自是因为此人心思缜密,动手前务必排除所有能查到自己身上的线索。

    刚才你也听见了,连裁缝都不知道舒丽娘怀孕了,可见舒丽娘做衣裳归做衣裳,却从不在外人提及此事,然而凶手不但知道她并非善类,还准确地知道她怀孕了,由此推测,此人近三月,也就是舒丽娘怀孕之后接触过舒丽娘,甚至有可能在近日来过春安巷,至于为何不肯在春安巷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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