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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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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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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下矮榻的扶手上,一面轻摇团扇,一面观赏窗外的斜阳:“明早就要回城了,这乐道山庄如此壮丽,来了之后也没好好逛逛,晚间要是无事,你们姐弟几个尽兴四处走一走才好。”

    杜庭兰说:“阿娘要是歇够了,待会同我们一道下楼逛逛。”

    “今日累坏了,我就不去了。”

    杜夫人奇怪道,“这孩子,一回来在房里找什么?”

    滕玉意负手在屋子里打转,先是把目光落到桌上的琉璃盏上,摇了摇头,又扭头打量那边床架上的衣裳,再次摇了摇头。

    听姨母问话,她漫应道:“我欠了别人一份人情,我在想送点什么礼物能叫对方瞧得上。”

    门外有人道:“阿玉,兰姐姐,你们歇好了么?”

    原来是李淮固母女来了。

    李家的门第与今日一干公卿大族比起来,固然毫不起眼,但因李淮固的容貌气度在小辈中出类拔萃,一度也颇受瞩目。

    李淮固外头新换了一件轻似雾的浅绯色縠衫,一身妆扮明净雅洁,进来先给杜夫人行了了礼,随后对杜庭兰和滕玉意道:“刚才几位管事来楼下传话,说昌宜公主和阿芝郡主说昨晚玩得不够尽兴,令人在水烟湖里摆了画舫,邀各府的小辈前去玩乐呢。”

    杜夫人笑说:“这样正好。

    你们快去吧,我同李夫人好好说说话。”

    三人便告辞出来,李淮固道:“你们在房里商量给人送礼么?”

    滕玉意信口胡诌:“我府里有位老管事要过生辰了,他是我的老忠仆,我想好好犒赏他一回。”

    李淮固温声说:“我从杭州带来了不少绸缎,现堆在房里,本来是要送礼的,阿玉你要是瞧得上,拿一匹赏你这位老管事好了。”

    杜庭兰并不知昨晚小涯用的是蔺承佑的浴汤,只当滕玉意要借姨父的名义给淳安郡王送礼,忙道:“阿玉这老管事脾性古怪,不喜钱物,未必瞧得上绫罗钱财,所以阿玉才发愁赏什么好。”

    李淮固笑着说:“原来如此。

    我还觉得奇怪呢,阿玉可是名门之后,自小到大也不知见过多少宝物锦绮,这世上怎会有人瞧不上她送的礼。”

    滕玉意静静瞧她一眼,忽然一指李淮固的裙角:“三娘,小心你脚下。”

    李淮固低头瞧去,原来是一只飞虫,她吓得面色一白,连忙躲到杜庭兰身后:“哎呀。”

    滕玉意慢条斯理替她驱赶那虫子:“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怕虫子。”

    李淮固惊魂不定抚住胸口,自嘲道:“可不是……一看到这些东西就发晕。”

    突然闹这么一出,自然没人再提起送礼的事。

    三人很快到了水烟湖,远远就听到笑语熙熙,原来各府小辈们今日在席上拘坏了,一听说要泛舟游乐,早就迫不及待下船了。

    滕玉意边走边赏景,只见湖中画舫点点,岸上竹疏桃红,颇有江南春日胜景的况味。

    到了岸边,恰有一艘画舫缓缓驶来,画舫朱镂银漆,船身又颇大,似能容纳不少人。

    宫人笑道:“这是昌宜公主和阿芝郡主的船。”

    话音未落,窗口探出一只白白嫩嫩的小圆胳膊:“滕娘子、杜娘子,快上来。”

    “阿芝郡主。”

    等到船泊了岸,画舫上跳下来两名宫人,把船板放到岸边,小心翼翼扶三人上船。

    船上叽叽喳喳,全是各府的小郎君和小娘子。

    阿芝一直在等滕玉意和杜庭兰,看到她二人过来,高兴地拍拍身边的茵褥:“滕娘子,杜娘子,过来坐。”

    她上回就跟滕玉意和杜庭兰熟了,尤其对滕玉意凭一柄小剑逼走尸邪的事记忆深刻。

    李淮固笑容不变,矜持地留在原地。

    阿芝这才意识到她们三人是同来的,忙又对宫人说:“替这位……”

    李淮固垂眸行礼:“见过郡主殿下,我叫李三娘。”

    阿芝笑呵呵点头:“好,李三娘……你们替李三娘找个好位置。”

    彭花月和彭锦绣招手道:“三娘,快来这边坐。”

    待三人坐定,有人道:“陈家二娘,该轮到你们了。”

    陈二娘腼腆摇手:“哎呀,我说不上来。”

    “不行不行,今日在座人人都得讲一则近日听到的奇闻诡事,否则就要罚酒。

    陈二娘你又喝不了酒,要是再不讲故事就没劲了。”

    陈二娘绞了绞垂在臂弯里的披帛:“好吧。

    假如说得不好,你们不许笑我。

    我乳娘上月回了趟老家,回长安的途中听说了一件怪事。

    说是前不久她路过的那家客栈有一对夫妻投宿,妻子怀胎四五月了,本是来长安投奔亲戚的。

    结果当晚才住下,这对夫妻就被人害死在床上。

    那妻子死状很古怪,肚子里的孩子不翼而飞。”

    “呀,这是偷孩子的吧。”

    “不对,常言道‘怀胎十月’,这么小月份的胎儿,偷出来也活不了。”

    陈二娘说:“我、我还没说完呢。

    我乳娘说,这还不算怪,出事的那一晚,隔壁厢房的客人说,他清清楚楚听到孩子的哭声。”

    众人倒抽了一口气,这也太诡异了,四五个月大的胎儿,再怎样也不可能发出哭声。

    阿芝和昌宜出了一阵神,心有余悸道:“这个故事听着简单,但越琢磨越瘆人呀。”

    说着隔窗朝后头甲板上一望:“阿大哥哥一定听说过这种偷人胎儿的妖怪,陈二娘,你先停一停,等阿大哥哥进来了你再说。”

    甲板上的人不比船舱里少,不过大多是王孙公子,吹箫的吹箫、饮茶的饮茶、斗诗的斗诗,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阿大哥哥在哪呀?”

    “钓鱼的那个不就是。”

    船头有人手持一根钓竿,吊儿郎当地钓着鱼,众人定睛一瞧,那少年朗若朝霞,可不就是蔺承佑。

    蔺承佑身边坐着卢兆安,两人说说笑笑似乎很投机,然而仔细瞧去,卢兆安背上已然濡湿了一大块。

    滕玉意疑惑地盯着卢兆安的背影,眼下才仲春,处在这样一个四面来风的舒爽环境里,论理不会汗流浃背,除非……那人正感到害怕或是紧张。

    恰在此时,湖边送来一阵风,风里夹裹一缕似有似无的药香,滕玉意闻了闻,这不是正是她昨日送给蔺承佑的那罐胡药的气味么?

    这药与中原药材不同,颇为辛辣清凉,只消抹一点到身上,就会经久不散。

    看来蔺承佑正缺金创药所以已经用上了,就不知药效如何。

    有人疑惑地说:“咦,怎么会有药味,有人受伤了?”

    昌宜忽道:“阿大哥哥换了药吗?”

    阿芝说:“阿兄说他的金创药用完了,一时找不到趁手的,只好临时用别的药凑合一下。”

    这时候婢女无奈进来回话:“世子不肯进来,他说他要钓鱼,忙着呢,要两位殿下自己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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