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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起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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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起余波(烽火烟波楼第二部)】(61-64)(第7/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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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知道此番闯宫也是九死一生,但也绝不再质疑易云霜的指令,当即调出一支百人精锐护持在易云霜身侧,转而号令一指,率领大军再次冲击。

    “这……”

    徐东山本以为胜券在握,正要与麾下禁军庆贺之时,哪知这易家军还敢再战,当即发声呼喊防备,可指令未及,敌首已至,除了他自身武功高强尚能自保,麾下禁军登时被冲了个稀碎,眼见得那易家军一路朝禁宫冲杀而去,徐东山直恨不得插上双翅来拖延。

    要是萧玠落入敌手,那后果,他是承担不起。

    可相较于徐东山的急切丑态,另一侧的季星奎依旧双手负立,恰如山中修士,波澜无惊。

    这般姿态落在徐东山眼里无疑是不知死活,可在易云霜眼中,却是带着几分绝望。能放任易家军闯入禁宫而不出手,可见那禁宫之中也并非没有防备。

    此时正有“轰”的一声巨响,先头闯入的十余名易家军被一阵千钧之力扫出,众人擡首侧目,却正见着那位宫装长裙的吕氏皇后款步而来,而她的身侧,还有一团黑气笼罩,仔细看来,正是被束缚住的吕松。

    “季星奎,参见皇后娘娘!”

    宫门血战,皇后现身,这等场面自是匪夷所思,即便是知晓吕倾墨身份的徐东山也有些懵懂,然则季星奎率先跪倒,双目灼灼,满脸虔诚之意。

    “原来,你所信仰的先帝江山,不过是个幌子,”见季星奎如此,易云霜倒是有了几分明悟:“你所忠心的,便是这个女人罢。”言罢又将目光望向远处那风华绝代的人间胜景,心神中不由得升出一丝恍惚:“原来,你才是下棋之人。”

    吕倾墨并未回答,只朝着季星奎顿首道:“季先生辛苦了,早些收拾了局面,陛下自有赏赐。”言罢便是向后一跃,与吕松一并立于禁宫高处,俯瞰着眼前残局。

    易家军先机已失,主帅伤重,这等局面莫说有季星奎的城防营部署,便是徐东山的禁军也能收拾,二军合力围剿,易家军终究不敌,不过半注香的功夫,便已战至最后数十人之惨烈。

    “哈哈,季先生、东山不愧是朕的左膀右臂!”到得此时,却见禁宫深处传来一阵急促脚步,正是那昏君萧玠一路小跑而来,他身后尚有百余高手护卫,一直躲在深宫不敢冒头,如今胜负已分,他得知消息后便快步赶了过来。

    果然,映入眼帘的便是易云霜等一伙残军做困兽之斗的模样,浑身浴血,狼狈不堪,虽有几分凄美壮阔,但在萧玠这等人眼中却无疑是以卵击石,惹人发笑。

    “哈哈哈哈,好好好,”萧玠放声大笑,朝着那易云霜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我还以为你有多威风?如今竟也落得如此局面。”说着又朝着徐东山、季星奎招呼一声:“你们快些把她抓来,朕要亲自审问!”

    徐东山依言照做,一步步朝着那支残军杀去,易家残军犹自阻挡,却都难是他一合之敌。

    而那季星奎却是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如此血战刚过,他竟还想着那些腌臜丑事,如此帝君,当真值得他如此吗?然而异念不过瞬息,禁宫高处一缕清香扑鼻,季星奎仰头凝目,神色赫然变得坚定许多。

    “是了,便是为了皇后,也要守住这萧氏江山,诛除这群乱臣贼子。”季星奎整肃心神,掌风雷动,再次杀入易家残军之中。

    ……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吕松见得季星奎举止怪异,忍不住发问。

    “倒没做什么,”吕倾墨语声多了几分娇艳:“只不过寻机让他听了几次墙角,瞧了几次活春宫,仅此而已。”说到此处,不由得又望向吕松,笑颜轻展,端的是魅惑苍生:“你瞧,我不值得他效死命吗?”

    吕松难得语出讥讽:“在我看来,从前的姐姐倒算得上天姿国色,可如今,不过一具粉红枯骨。”

    “如此,也难怪你孤苦半生了!”

    第64章:霜花堪折

    皇城,密室,依旧只姐弟二人。

    吕松依旧埋没于黑雾之中,双腿盘坐,浩瀚内息如奔流一般涌动,一次次地朝着周身禁锢发起冲击,到得此时,黑雾渐淡,俨然便要破关而出。

    但高坐于明台之上的吕倾墨却是充耳不闻,她跟前是一张案几,摆满了这几日朝中变故的奏折,饶是她一目十行,运笔如飞,处理完这批奏折也要花些功夫。

    “轰”的一声,吕松铆足气力以剑气冲破魔云,终是从那一团黑雾之中脱困,随即一指剑气,直冲吕倾墨而来。

    吕倾墨嘴角微翘,依旧纹丝不动,周身自行现出一团护体魔气,不但将那凌厉无比的剑气阻挡,甚至部分魔气再度揉成一团,再度将吕松包裹其中。

    吕松一击不中也不意外,再度盘坐运功,凝练剑气,试图再次突破。

    如此周而复始,已有三日之久。

    唯一不同的是,这破开魔气的速度倒是快了不少。第一次破关时,足足花了半日,如今大抵只需要一个时辰便好。

    “咯吱”一声轻响,一身素衣的云些端着一份食盒走进,先是畏畏缩缩地朝着吕倾墨看了一眼,见她无甚动作,这才拿着食盒朝吕松走了过去。

    “公子,吃些吧。”

    吕松并不理睬,只继续凝练剑气,寻机破障。

    似这等局面也已有了三日光景,吕松不吃不喝全力施为,吕倾墨便在一旁守了三日。

    “你这又是何苦,”吕倾墨轻声一叹,终是从那高处明台站将起来:“三日之期已过,你可有了答案?”

    吕松这才扭过头来:“吕松誓不与魔教为伍。”

    “既如此,那朵‘北渡霜花’我却是保不住了,”吕倾墨唇角轻蠕,难得露出一许失意之色,她纵然能谋得天下,如今却也难以改变这位胞弟念想,即便用上诸多手段,姐弟血仇已成,怕是再难更替。

    吕松眼色冰冷:“你也是女人,又何苦折辱于她?”

    听得此言,吕倾墨目光一转,忽而多了几处风情:“正因为同是女人,便该替她打开一番崭新天地,若我以苍生之念说教,又哪里说得动她,唯有这情欲征服,最是让人沉迷。”

    “荒谬!”吕松听得咬牙切齿,怒骂一声:“你……你无耻!”

    “呵,”吕倾墨轻笑一声,随即便指着云些言道:“你于情欲一道中懵懂稚嫩,第一夜却也能让这妮子神魂颠倒,百般留恋,你可还记得那其中滋味?”

    “你……你们……”吕松羞怒至极,诸多话语到了嘴边却是难以启齿,虽是早猜到那一夜的始末,可如今真细想来,那一夜他确实如春风一度,未曾忘怀。

    “男女之事,从来都是食髓知味,你难道就不想瞧瞧,那位英姿飒爽的易侯爷,如何被人调教得如母狗一般……”

    “无耻!”

    吕松气急之下亦是只能骂出这“无耻”二字,倒不是他儒雅谦和不善粗鄙之语,只是那诸多恶语在他心中依旧没法与眼前之人相匹配。

    “男欢女爱是人伦之乐没错,但你这般强暴施为,却是令人发指,为天地不容!”

    “这便是你的错了,”吕倾墨红唇轻翘:“无论是你身边的苦儿、云些,念隐门几位峰主,亦或是沙场之上的易云霜、盛红衣,这些女子都曾属意于你,你若肯强暴施为,她们都该伴你左右才是。”

    “……”

    “你自己不肯,便怨不得别人!”吕倾墨双目轻凝,更有几分寒霜般的魅惑:“我已将你的这群红颜知己尽数押入后宫,便是我所居的长春宫,这一疫,是该论功行赏之时了。”

    “你们……无耻……噗……”

    吕松语声之中隐有颤音,如此又急又气之下再难保持先前所凝的剑气,一记嘶吼,行功有了几分散乱,气血翻涌无序,引得一口脓血喷出……

    “你所行所思本无对错之分,究其缘由,我却道你是见识太少,今日,我便带你好生见识一番。”言罢便又是长手一挥,黑雾骤然扩散,便如当日将他挟制到宫变战局那般悬在空中,随着她那仪态出众的宫廷步伐,一步步朝着寝宫行去。

    而此刻的长春东宫,早已是淫声一片。

    ————————————————分割线————————————————

    夜色暮霭,香薰轻盈飘散,吕氏皇后所居的长春宫内灯火通明,除了天子萧玠外,更有徐东山、季星奎高坐于正殿之上,而今日之长春正殿,完全没有往日的高贵典雅,早有人在地上扑了一层绒毯,周遭布满粉红纱幔,遍插香薰环绕,即便今日正主还未到来,萧玠徐东山二人都已急得面红耳赤,摩拳擦掌。

    不多时,以念隐门琴无缺为首的几名女子纷纷押了上来,有“红衣女将”之称的盛红衣,有早先广云楼的花魁云些,有那身具“纯阴血脉”的天生炉鼎苦儿,还有十数位从念隐山门擒获的妙龄女子,众女齐集长春宫正殿,或横眉冷目,或哀怨自怜,亦或是如念隐门弟子那般于这殿中抚琴献舞,千娇百态,也难怪萧、徐二人目不暇接。

    终于,随着几声“吭哧吭哧”的甲胄声响传来,连带着季星奎也不禁朝宫门外望去,浑身血渍、发髻散乱的易云霜便在摩尼教怒惊涛、色骷髅两位护法的扶持下缓步走来,而在他们身后,成非玉与李存山亦是紧紧相随,摩尼教如今的四大护法,如今竟已在这后宫之中集结。

    而对于萧玠来说,目光却是径直跳过了眼下这四位魔头,他眼中只有一个人,作为此次谋逆之首的易云霜,易云霜浑身血渍,这三日来也不知遭了多少酷刑,事涉朝中大小官员,军中若干派系,即便萧玠心里再是惦记,吕倾墨也说要审个三日再行定夺。

    如此,既是折磨了她三日,也是拖了三日。

    结果倒是无人在意,易云霜性情桀骜世人皆知,即便是动用了摩尼教的秘法,也不曾撬出零星半点,当然这些对于萧玠而言却是无关紧要,这个女人最大的价值,当然是收入宫中好生调教,才是他心心念念的大事。

    倒也无怪乎萧玠色令智昏,这位名震天下的女帅确是天生英姿,勿论容貌身材都是上上之选,再配上她那杀伐果断的眼神与气质,世所罕见的将星之女,天下男儿无不被其踩在脚下,自然也有无数男儿期待她倒下的那一天。

    世间累卵大多只能瞻仰其风姿,甚至连幻想都难有勇气,而今这般好事终于落在萧玠身上,只因为他是皇帝,普天之下地位最高权力最大之人,

    然而此刻,他却有了顾及。

    即便是易云霜被这般押解着入了长春宫门,他也得压抑住心中欲火,将目光投向宫门之外,他答应过吕倾墨,得等她前来。

    曾几何时,他将那吕倾墨视作妾室丫鬟,从未考虑过她的感受,但如今他父兄相继离逝,他这皇位唯一能倚仗的也只有他的皇后了。

    即便他已经发觉,吕倾墨并不简单。

    从前处理朝政得心应手还可以算作天生聪颖,可如今她手下冒出的这群江湖高手,轻而易举将吕松、易云霜的谋逆平息,无论胆魄谋略,她都不像从前那个在自己房中逆来顺受之人。

    如此,他便不得不慎重起来。

    易云霜并不堪他,甚至自步入这后宫中后便安静地站在大殿正中,双目微闭,缓缓呼吸,似乎是想竭尽一切努力来恢复自己,不妄图对手的大意或仁慈,但只要出现机会,她便决不会放过。

    “你这又是何苦,今日之局,你若昏迷不醒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季星奎当然知道易云霜即将面临何事,见她有调息之念,当即好心提醒。

    易云霜这才侧过头来,眼中狠辣仇怨一时化为轻蔑:“哼,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我本还道你算是个人物,如今看来,倒是高看了你。”

    季星奎闻言不语,此役虽胜,却也有违初衷,他并不沉迷女色,今日也本不想来此,但吕后宣召,他又不得不来,时至今日,他心中亦是有了动摇,正如那日易云霜所问,他到底是忠于麓王一脉还是忠于吕后,他自己也有些琢磨不定了。

    好在他的沉默并未持续多久,殿外很快传来一道略显庄严的女声,而这庄严之中却又有着宛如夜莺歌唱般的动听,浩瀚内力在这长春宫殿里循环回荡,霎时之间便将一众男女的目光一齐引来。

    吕倾墨一袭艳红宫装,长裙覆地,衬出无尽的华贵,她的身侧依旧悬着一团黑雾,黑雾之中依旧裹着吕松,可殿中之人除了易云霜外竟都无一人在乎,光芒炽热如她,甚至是将这殿中的淫靡污秽也清退了许多。

    “墨……皇后终于来了,你说过的,等你前来,我等才能肆意尽欢的……朕可是……”

    “陛下谨守约定,确是明君之举,臣妾此来,正是为陛下尽欢。”吕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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