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起余波(烽火烟波楼第二部)】(61-64)(第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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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儿时回忆虽是你我心中牵绊,但你若想以此拖住我军集结,未免也太儿戏了些……”
然而吕倾墨却自顾言道:“你五岁那年生了大病,因是妾室所出,大房那边趁父亲不在,便严闭府门,不叫郎中入室,如此,你便危在旦夕。”
“竟有此事?”饶是吕松心有防备,但也不免被吕倾墨言语吸引了去,自小到大他一向由姐姐照拂,对于府中过往,倒是记不太多了。
“母亲为救你,寻机带着几名家丁出门去请郎中,我顾念母亲,也随之而去,却不成想那马夫也早被人买通,一路将我等带入京郊乡野,引得一众山匪,而后,你便知道结果了。”
“……”吕松略微沉吟,他自小便知道母亲死于山匪,但却不知这其中还有如此辛酸过往,但往事已矣,他如今却是不能再与吕倾墨回忆过往了。
“若姐姐有兴提及往事,不妨等过了今日再说,时局紧迫,恕吕松先行告辞……”吕松正欲拜别,可吕倾墨却已是变了脸色,却见她猛一挥手,霎时间天空扬起一道惊雷,本该缓缓亮起的天色忽而又暗淡了下去。
吕松心有所觉,这偌大的吕府已然成了一道阵法,他此刻耽误不得,索性破开剑匣,长剑一指,奋力向着高空飞去。
“轰隆”一声巨响,吕松本以为凭他如今剑意,这一剑之威天地可破,却不成想他剑锋所向,那阵法结界却是纹丝不动,倒是他轻敌之余身形未顿,惯性之下便整个人跌落下来,虽是未伤筋骨,但却略显狼狈,好在这院落之中并无旁人,只有那位高深莫测今非昔比的姐姐。
“姐姐原来藏得这么深,凭此阵法,便是那念隐山的千机峰主怕也不是对手。”
千机无尘浸淫机关算术多年,除偃术外,奇门阵法,当时无出其右者,将吕倾墨与千机并列,已是吕松最大的赞誉。
然而他到底还是低估了这位姐姐,吕倾墨悠然站起,面色沉静,一字一句道:“正说到关键处,可容不得你走了。”
吕松一时无言,一边关注着周遭阵法,一边戒备着这位神秘的姐姐,直到她的下一句说出,吕松这才面色大变。
“也就是在那一天,我跌落一处山洞,得遇摩尼传承,就此继任摩尼教主!”
“摩尼教主!”
吕松猛一回头,眼中惧意更甚,当日与苏语凝商讨京中局势,也不过说及这皇城之中似乎有一张大网将所有人算计在内,甚至连那皇妃吕氏都有嫌疑,可谁能料到,自己朝夕相处的姐姐,以柔弱示人的皇后,便是此世间最大的魔头?
“你怎么……你怎么会是……”
“摩尼教扬分合之道,万世传承,到我这一代,却是第一位女教主。”吕倾墨展颜一笑,刹那之间浑身魔气尽显,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妖艳动人。
“短短五年,我便练得了摩尼真传,也便是在那时起,便有了今日之局。”
“好一个‘今日之局’!”吕松面露愤恨:“连我,也早在你的局中吗?”
说到此处,吕倾墨轻叹了口气,这才继续言道:“原本,你可以不在局中的!”
“你十岁起漂泊江湖,历经冷暖,可无论是得遇机缘做个江湖少年还是隐居市井做个寻常百姓,都好过卷入这一场朝堂纷争,可偏偏你还是来了,平山小县再见你时,我有些欢喜,但却也知道你我之间,必然有今日之局。”
“那这么说,资助北漠异族,挑起二王之乱,甚至刺杀麓王父子,俱是你的手笔了!”吕松思绪彻底镇静下来,联系过往种种,一切疑云,便也迎刃而解。
吕倾墨并不否认,而是擡手凝望夜空,声色缥缈:“皇权更迭,分合之道,从来不止是以武为尊,龙脉气运,民心所向,才是立国之本。”
“……”吕松一时无言,镇定过后,却是想起易云霜那边境况危机,他二人谋划俱已被摩尼教知晓,摩尼教主现身于此拖住他,想来那边也不会轻松。
“你可是担心易候那边?”吕倾墨一语道破,此处却是娇笑了起来:“先有岳青烟,再是苦儿,而后是苏家那位,现在还有个天下第一女侯,这些女子俱是不错,你若喜欢,我都可以给你。”
“给我?”吕松闻言当即怒声斥道:“便如你给萧玠那昏君一样吗?甚至……甚至连你自己都……”
吕倾墨倒是巧笑依旧:“我自己又怎么?男欢女爱,人伦之乐,即便是你,不也有过失了分寸之时?”
“我……”吕松刚想出口辩驳,可不禁又想起那日在王府喝得烂醉,随即又惊醒过来:“那日你提来烈酒,也是你……也是你……”言罢又是痛哭又是大笑,形若疯癫,先前那点儿镇定也已荡然无存。
“这么说起来,我吕府满门遇害,也是你?”
提及吕府,吕倾墨倒是语声淡漠起来:“我倒是没想到,这等家人,你竟也有几分怜悯!”
“他们是待我不公,但你这般草菅人命,你……”
“这世间,不公之事便该有不公之断,既是王法不予,我便执法家事,既是天下不公,我便行王道事,这,便是我摩尼之道!”
“你……你……”吕松怒指着眼前黑雾弥漫着的姐姐,纵是腹中满是怨言,一时间竟也不知从何处说起。
“你还想听些什么,事无巨细,我都可以说与你听。”
“事已至此,还有何话可说,”吕松缓缓摇头,眼中迷惘倒是消散不少:“你欲成王道霸业,不惜清算吕氏满门,不惜折辱自身贞洁,更不惜……”
吕松心中愤恨,最后一句“姐弟亲情”终究还是忍了下去,时至今日,她心中是否还念及半点骨血之情犹未可知。
“摩尼之道,非朝夕可尽释,但今日之局,我却不希望你深入其中。”吕倾墨语声渐冷,言辞不容拒绝。
“看来,今日之变于你而言至关重要了,”吕松强自镇定,手中长剑忽然泛起一层紫光,刹那之间,剑意、杀意俱是陡增数倍。
“紫衣剑?”吕倾墨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料想你此番归来必有奇遇,却想不到落在此处。当年的紫衣剑神未能亲睹,如今,倒要瞧瞧你有几成火候。”
吕松此时也收束心神,专注于剑,他求学于烟波楼世外之地,自然也沾染了几分紫衣剑的剑意精髓,借助新铸宝剑之威,一剑破空划出,剑力无穷,周遭已是山崩地裂之象,俨然便有当年紫衣剑神一剑斩断山腰之势。
吕倾墨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周遭涌起滔天战意,刹那之间,黑雾弥漫整座吕府,与那紫衣剑气融为一体,直到紫光暗淡,她终于挪动脚步,而这一步,便是千钧。
“噗!”
吕松骤然吃痛,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应身体究竟是哪个部位的伤势,吕倾墨便已从他身侧掠过,她形如鬼魅,出手无踪,尤其是在她黑夜一般的魔气之下更加让人琢磨不透,仅只一合,吕松便败了……
“不错,你这剑法,倒是强出了宁州府时的剑无暇不少。”吕倾墨轻描淡写地回归凉亭坐下,黑雾消散,再度现出她那惊世骇俗的面容,妩媚多姿,勾魂夺魄,即便是吕松此刻对她满是不忿,心中亦是难免有些动摇。
“松弟,我不强求你即刻顺了我摩尼教义,只要你莫多干预,便在这高处俯瞰天下局势,三到五年,看天下安定富足,看朝纲吏治清明,如何?”
吕松此刻对她已然全无信任,捂住胸腹痛处怒斥道:“身后之事自有后人评说,我生而为人,只知世间公道,你……摩尼教倒行逆施,玩弄权术,便是真得了天下又如何,这世间英魂不灭,公道永存,你又能杀多少人?”
吕倾墨闭目一叹,继续言道:“这世间若都如你这般痴儿,我自是杀之不尽,但你我又何尝不知,这世间之人,各有所好,寻常百姓所求不过温饱,寻常百官所求不过名利,便是些高风亮节之人,亦是未尝不能臣服,你有赤子之心,我不怪你,但世人所求,你当真明了吗?”
“我只知道,如易云霜,如苏语凝,如念隐门的诸位峰主,如这朝中的姚相。季先生,他们都是高洁之人,他们忠于萧氏皇权,却并不迂腐于皇权,我知你胸有韬略,但若得位不正,你又能坚守几年,便是你在位时尚能镇压,这国祚又能坚守几年,你……”
“后人之事,自也由得后人评说,不过眼下,我却想带你去瞧一瞧这宫门之变了。”
“你!”吕松有些气急,先前他无心多言,是急着赶回宫外率兵支援易家军,可眼下既是知道了这位姐姐的神通,他心中也不禁改了主意,只盼着能将她拖在此地,至少宫门那边不用再面对如此魔功。然而吕倾墨便像是读懂了他的心思一般,每一步都点在他所思所想的命脉上,有她这一位摩尼教主在,即便是易云霜当真率兵杀进了宫,恐怕也并非她一人之敌。
“走罢,我既决定以真面目见你,这一局,便没有她翻本之机。”
吕松犹自挣扎,吕倾墨却只轻轻拂手,一道黑气涌出,直将伤重的吕松团团包裹,而后便是黑气上涌,连带着将他整个人束缚于空中,便随着吕倾墨那追云逐月般的轻功步伐,一路向着宫门飞去。
没错,是飞去,区别于飞檐走壁的寻常轻功,区别于凌空高跃的强健武道,吕倾墨双手负于身后,矗立高空纹丝不动,便真如那画中仙子,坐化飞羽,缥缈神仙。
见得此景,吕松心中更为绞痛,这般神仙人物并非什么隐世高人,也不再是他心中温柔端庄的姐姐了,她是这世间最大的魔头,是一切灾难与厄运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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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先生来得正好,与我清退禁军,除了这奸佞小人。”来者虽不是吕松,但到底是与她有过约定的季星奎,易云霜心中稍定,随即大呼一声,再度朝着禁军杀去。
季星奎一声不吭跃入人群,掌风呼啸,一出手便有两名禁军倒地。
入仕多年,位极人臣,多数人都已忘记这位季先生也是当年江湖中的一名豪杰,更是麓王府的首席客卿,当年岳家飞云堡武林大会时,他便能挡下摩尼教护法之功力,如今这般战局,当真没人能与之匹敌。
徐东山此刻愈发急切,一个易云霜便叫他苦不堪言,此时再冒出一位不逊于摩尼护法的季星奎来,他奉命苦守,岂不等同送死?
可就在他天人交战计议是否遁走之时,场中局势突变,只见那季星奎一路杀奔易云霜所在之地,便在二人汇合之际,季星奎猛一睨眼,双掌直击易云霜腰腹之地……
“噗!”
易云霜猝不及防,腰身如遭雷击一般向后倾倒,即便是她反应迅猛以长枪挡住季星奎后续攻势,此番伤势也已让她气血翻涌,难有再战之力。
“小人欺我!”
易云霜放声一喝,双目死死瞪着眼前这位身着官袍锦绣的季星奎来,到得此时她才想起,季星奎出身寒微,即便如今官居宰辅,除上朝外,平日里也只着书生冠服,今日这身打扮,想来是预示着“正统”之意。
而经此一着,战意高涨的易家军立时收起杀戮之气,迅速合拢一处将易云霜收拢在内,只消一声令下,便要带着易云霜杀出一条道来。
“易候见谅,季某追随先帝多年,实不愿见江山落入他人之手,”季星奎双手负立,语声略显寡淡,言语之间目光微擡,那皇城门口处忽而涌出无数弓弩,正将易家军所在团团包围。
“哈哈!原来如此!”还不待他二人争辩机锋,险象环生的徐东山倒是率先跳将而出,指着易云霜一路淫笑起来:“想不到你这不可一世的‘北地霜花’也有今天,你率兵谋逆,是死得不能再死的死罪,哈哈,我倒要瞧瞧在监牢里你还能耍什么威风。”
徐东山此言也是发泄心中愤懑,自冀州漠北打过交道起,这易云霜便瞧他不起,这些时日几次三番要置他于死地,如今有摩尼教主撑腰,这易云霜成了阶下之囚,那他岂不是有机会肆意凌辱,一想到这傲气逼人的女侯任他采摘,先前的颓势荡然无存,当下便恨不得奏报教主,无论是有何差遣,他都要试一试这“北渡霜花”的滋味。
易云霜冷眼不去睬他,目光只在这周遭部署上扫了几眼,当即朝着身侧的易十七传令道:“十七叔,我尚有自保之力,身侧只需五十精卫便能拖延一二,你且率军突击,直闯禁宫!”
“禁宫?”易十七略微有些发愣,此刻易家军主帅受创,正该杀出血路退走才是,哪里还经得起闯宫一战。
“禁宫兵力便在此处,此时突击,尚能擒得昏君以作胁迫,若是退走,宫门外必有季星奎部署设伏,届时两相合围,再无生机。”
“好!”易十七听懂些许,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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