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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春天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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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故事(第5/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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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蓓抓住了他的手臂,“我通知荩的领导,就是那个牧处长,他都没这样说。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常昊律师身上了,希望他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他什么时候到?”

    “最快是中午。”

    凌瀚沉默了一下,说道:“那更没什么担心的。你回报社上班去吧!”

    “你呢?”

    “我去看钟荩。”

    “你......现在不一定见得到她。”

    凌瀚闭了下眼,“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凌瀚,”花蓓咽了咽口水,音调抑制不住地发抖,带着无奈,“你现在不要顾忌什么面子啥的,你......去找找汤辰飞,他爸是前公安厅厅长,说不定能想到办法。”

    凌瀚笑笑,“花蓓,谢谢你!”

    花蓓苦涩地撇嘴。

    凌瀚把花蓓一直送到车边,然后打车去了拘留所。

    不知是不是事先有人打招呼,他并没有受到什么阻拦,很顺利地就见到了钟荩。

    他们是在审讯室见的面。

    钟荩捂着脸,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太无力。她知道藏不住,凌瀚迟早会知道,但她还存有侥幸心理。

    愧疚不安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该再谨慎些的。

    “很特别的生日礼物。”凌瀚温柔地凝视着她,修长的手臂抬起,手指擦掉她脸上的泪水。

    “凌瀚,我没事,你千万不要多想。我们和罪犯打交道,免不了会受委屈。”钟荩心跳得猛烈,讲话都带着喘。

    “我懂的,没担心。”凌瀚像是十分明白,声音有些低沉。

    钟荩不敢放松,“你是听花蓓说的吗?”

    “嗯!”明亮的白光里,他俊朗的面容平静得出奇。

    钟荩连忙挤出一丝笑,“她那个大嘴巴,真是的,就爱看我出丑。我的......生日礼物还有吗?”

    “有的,我放在床头柜抽屉里,你回家就能看到。”凌瀚缓慢地说着,用最最平和的语气。

    她慌乱地握住他的手,“你不亲自给我?”

    “我亲手放进去的。”

    “凌瀚,你是不是......要离开我?”钟荩站起来,隔着桌子想抱住凌瀚。后面站着的警员清咳一声,射过来两道严厉的视线。

    凌瀚用眼神示意她镇定,“不会,永远不会。”

    “你发誓。”钟荩不信。

    “我发誓!”他突地探身,捧起她的脸,用力地咬了下她的唇,让她察觉到他施加过去的疼痛。

    钟荩咧开嘴笑了,沾了血的头发耷在额角,模样很惊悚,笑容却是那么甜美。

    他的神色安宁静切,黑眸定定地盯着她,舍不得转动一下,看不懂的光华在其中淡淡流转。

    “我很想洗澡。”钟荩嗅到自己身上的怪味。

    警员咳嗽的声音很大,凌瀚探视的时间到点了。

    凌瀚闭了闭眼,他站起身来,“钟荩,我会等你,等着和你一起搬家,一起回安镇,一起......看油菜花!”

    钟荩拼命点头。

    凌瀚已经转身走了两步,他朝警员抱歉地笑了笑,“请再给我一分钟。”

    不等警员说话,他蓦地回头,绕过桌子,一把把钟荩拉进了怀中,紧紧地抱着,像是恨不得把她嵌进骨头里。

    钟荩嘴唇哆嗦个不停,她想起和凌瀚初识的秋日黄昏,余晖满天,秋风瑟瑟。

    “我爱你!”凌瀚低声耳语。

    *******

    常昊一脸阴霾,没来及打理的怒发,让他看上去就像一只暴怒中的狮子。负责商务舱的空姐几次想过来询问他需要点什么,都被他肃寒的气势给惊住了。最后还是空中先生给他送上一瓶矿泉水。

    飞机准时从首都机场起飞,到达宁城是上午十点半,进市区花了半个小时,见到钟荩是正午十二点半。

    常昊觉得这半天特别的漫长,所以他的脸色非常非常难看。

    钟荩尽量简洁地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向他说了一遍。

    “他没有留下电话记录,快递单是请人代写的,纸条是打印的,他没写姓名,酒吧的摄像头坏掉了,警察询问过所有人,没人见过谁和我一起。我百口莫辩。”钟荩说道。

    常昊浓眉越蹙越紧,“你明知他很危险,为什么还一个人去?”

    钟荩别过他的目光,“如果有其他人,他不会显身的。而且事关凌瀚,我不愿多一个人知道。”

    “你把这事到底当作是你的私事还是公事?”常昊忍不住发火了。

    “当我成了他的钓饵时,就没办法区分是公还是私。我真是没想到他会陷害我,之前他只是......”钟荩低下眼帘。

    “离间你和朋友的关系,毁掉你父母的感情,追求你,但是效果不明显,你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他怎么可能不下重药!”常昊不得不承认,这招非常狠。即使钟荩再小心,也是防不胜防。

    “是的,他成功了。我很担心凌瀚。”钟荩喃喃低语。

    常昊没好气地瞪她,“他在这个时候再让你担心,他就不是个男人。”

    “不是的,不是的。凌瀚他情况不同。”

    常昊真想吐血,同时,又有点心疼。她看上去是那么柔弱、糟糕,却还张开臂膀,竭力去呵护别人。

    他恨那个叫凌瀚的男人。

    千般不舍,常昊还得无奈地看着钟荩被警员领走。天气这么闷热,里面一定溢满了尿臊气和人肉味,蚊虫很多,不论是白天还是夜晚,都是一大火炉。她一向严于律已,哪里接触过这样的环境。单纯吸毒,他现在就有办法把她弄出来,但是非常法持有毒品......常昊攥起拳头,奶奶的,走着瞧!

    他出门就去找值班警官,他要了解所有的情况。接待他的警官神情倨傲,道理一套一套的。

    “公检法是一家,钟荩说起来和我们是一条线上的,我们也同情,但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们也没办法。”警官耸耸肩。

    常昊铁青着脸,“你的意思是已确定她吸毒、非法持有毒品?”

    警官挑挑眉,“事实就是如此。如果她手里在调查毒品案,说不定是其他情况,可她是一资料员。哦,我们听说了,她以前是检察官,还担任过公诉人,因为搞砸了官司,被换了岗,估计心情很坏。人么,总有一时想不开的时候,难免走岔了道。”

    常昊冷笑:“你的推理很强啊,哪里还需要什么证据,直接定案好了。”

    警官不以为然地斜睨着他,“你是她律师,立场和我不同,你想狡辩我能理解。”

    常昊点点头,“你说得不错,不过,我有点替你担心。”

    “呃?”

    “受你的启发,我也想推理一番给你听听。钟荩之前担任过公诉人,会不会在处理那种案子时,得罪了谁,被人陷害呢?你别忙插话,等我说完。”常昊抬手,阻止警官开口。

    “1,昨晚的活动是事先安排还是临时起意,突袭的街区有哪些,别告诉我就第六街区那里!2,巧合的事只能有一桩,多了就诡异,是不是?第六酒区的摄像头偏偏昨晚坏得真是时候。3,曾经在网上有过一个视频,钟荩和上司出去吃晚饭,她沾酒就醉,上司扶了她一把,被有心人拍成照片发给上司妻子,妻子去检察院闹事,结果以道歉告终。一个滴酒不能沾的人跑去酒吧干吗,有谁约了她?约她的人又在哪?4,假如她因工作变动,心情郁闷,转而吸上了毒,那么她应有毒瘾,她为什么会因不适应摇头丸而撞墙?对,你会说她是第一次,那么她干吗持有那么多的货?另外摇头丸该有来源吧,谁给她的?我听说昨晚可是一个都没漏网。5,她没喝酒吧提供的免费柠檬水,但她没想到鲜榨的果汁里大有玄机,杯子只经过两个人的手,酒保和侍者,你有询问过他们吗?”

    常昊这边珠炮似的一番话,真把警官给问住了。

    “你......什么意思?”

    常昊讥讽地半倾嘴角:“我严重怀疑你们内外勾结,陷害我当事人!”

    警官恼了,“请注意你的用词,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被别人利用的一枚棋子而已。”

    警官“啪”地拍了下桌子,“我们是接到举报说第六街区有人交易毒品,才临时行动。”

    “举报的人是谁?号码是多少?”

    警官眯起眼,“常律师,你问太多了。”

    “好,你现在不想回答,那么到法庭上在法官面前详细说明吧!”常昊特意多看几眼他的警号,像在默背。

    “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警官绷着脸。

    常昊面无表情,“我知道你们是城市和平的守护者,非常辛苦,但是请别伤及无辜。证据都是相对的。戚博远杀妻案里,人证物证,件件确凿,但真相呢?”

    “这可以比较么?”

    常昊漠然地闭了闭眼睛,“请善待我当事人,别给我找茬的机会。”说完,摆摆手,走人。

    “妈的,他拽什么?”警官有点不能理解。

    呆在角落里一位女警员弱弱回道:“头,他就是替戚博远打赢官司的律师。”

    警官眨巴眨巴眼睛,一拍大腿,“是他呀!”那确实是要小心点,他听说了那是个令人头疼的主。

    出来匆忙,常昊没带烟,瞧见对面有家便利店,他过去要了包烟,也给自己买了袋面包。他两顿没吃了,就着矿泉水,站在便利店门口就啃开了。

    虽然他分析得头头是道,事实上替钟荩开脱的证据却微乎其微。汤辰飞太狡猾,计划完美无瑕!接下来该怎么办,常昊决定先见见凌瀚再做决定。现在的关键取决于凌瀚的承受程度。

    他没有凌瀚的联系方式,只好找花蓓帮忙。

    花蓓喳喳呼呼的,“等着呀,我替你约。”

    咽下最后一口面包,花蓓回电话了,支支吾吾的。常昊脑子不太够用,凌瀚说他很忙,实在抽不出时间来见面,他等会只能回个电话给常昊。

    阳光眩亮得常昊眼睛都睁不开,心里面又着急,无名火直蹿,他真的怀疑凌瀚爱钟荩吗?

    当凌瀚打来电话时,他的口气并不好。“我能知道你现在忙什么?”

    凌瀚笑道:“谢谢你赶过来,常律师!”

    “我不需要你的谢谢。你不知道钟荩此刻的处境很劣势?”

    凌瀚就回答了一个嗯字,然后沉默。

    “你......”还是个人吗!常昊生生把后面几个字咽进肚中。他不能和凌瀚计较,凌瀚精神异常。

    “我想我找错人了。”常昊僵硬地说道。

    电话那端传来轻轻的一声叹息,“常律师,往后的日子,请一定好好珍重自己!”

    常昊半张着嘴巴,哑口无言。

    凌瀚这条路堵绝,他只能去找牧涛走走别的路。常昊发誓:不管有多难,他都要把钟荩从拘留所里弄出来。

    ********

    这是一个安静的夜晚,外面下着小雨,若有若无的,好一会,地面上都没有湿。

    钟点工今天刚收拾过屋子,84用多了,屋子里飘荡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汤辰飞把所有的窗都打开,湿漉闷热的空气吹进来,稍微一动,便是满身的汗。无奈,汤辰飞又把窗户关上,开了空调。

    他好好地泡了个澡,把手机关了,只留了一盏柔和的壁灯。橙黄色的光晕轻柔地洒落在沙发上,他按下音响遥控器,闭上了眼睛。

    这盘碟是他下午在书城买的。他最近交的女友是一文艺女,有事没事就爱逛书城。书城为了方便陪女友的男士们,特地辟出一块角落供应咖啡。音响柜台就在咖啡座的对面。

    鬼使神差,他跑去问店员有没竖琴的碟。

    店员推荐了德瑞克.贝尔的曲子。德瑞克。贝尔得过五届葛莱美奖,是爱尔兰经典乐团TheChieftains的竖琴手,20世纪最伟大的竖琴诗人。他演奏的竖琴就像经时间洗礼的说书人,总能让人静心聆听,听他诉说人生与山川的故事。

    这盘碟不仅是经典名盘,更是这位竖琴大师的一生精华,19个故事片段,总长超过七十分钟。

    不愠不火的吟颂,纯净的质感,时而是温馨的回忆,时而是遥望的感触,时而是春风,时而是明月......

    不知怎么,汤辰飞脑中突然呈现出钟荩坐在竖琴后面的画面,仿佛她是演奏者。演奏的她穿一件长裙,秀发如墨,清眸如星。曲子在她的指下有了灵魂,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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