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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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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她要找他(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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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那个打群架的野孩子。

    宁凛握着匡语湉的手,冲那男生吹了声口哨,没再理他,只是拽着匡语湉的手,半拖半抱地将她带走了。

    2

    春风料峭,宁凛外套底下就一件黑色短袖,露出一截手臂,肌肉线条很明显。匡语湉这才发现,他这次回来竟然有了这么大的改变,身上已经有了些许从少年过渡到青年的味道。

    她抿嘴,微微笑起来,想到了一个具体名词为这种味道命名。

    男人味。

    她被他带着往前走,一路上经过一盏盏路灯,耳边回绕着河水流淌的声音,头顶是缀满星星的夜空,浪漫不期而遇。

    她不知道前路在哪里,也不想知道,只要和他在一起,哪里都是好的。

    宁凛带匡语湉来到街边的花店,买了一束一样的红色玫瑰塞到她怀里:“好好抱着。”

    匡语湉捧着花,心里像被糖水泡着一样甜丝丝的。她笑起来眉眼都是弯的,嘴上却还是忍不住说:“这很贵的吧。”

    宁凛抚着自己的棒球帽,冲她挑了挑眉,短促一笑,仿佛在说,你这臭丫头,真会扫兴。

    很轻、很快的一声一闪而逝,不知落在了谁的心上,荡出一波温柔。

    这束花开得好,匡语湉喜欢得紧,抱着不乐意撒手,宁凛只好挽着她胳膊肘里腾出的一点点空间,带着她在一中江边散步。

    星子散发着明亮的光,摇曳在树枝之下,碎了一地的剪影,江边的风吹着带来一股清凉的气息,他们沿着江畔慢慢走着。

    他们经过花店,经过岔路,经过孤零零的路灯和辨不清字的公交站牌,风吹得衣摆微微鼓起,宁凛背对着风,突然停下脚步。

    “喂。”他叫她。

    匡语湉笨笨地仰起头,她穿着校服,外面披着他的外套,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眼睛看向他,水雾很浓,柔情万千。

    “怎么了?”

    一片静默里,宁凛敛着眸子,一步步逼近。他的身影很高大,贴得匡语湉越来越近,一条手臂撑在了她身后的树干上,轻而易举地将她困在自己和树之间。

    那股男人味,终于将她彻底攫取。

    温热的呼吸洒在头顶:“你是不是想谈恋爱了?”

    匡语湉一怔,结巴道:“没……没有啊。”

    “真的假的?”宁凛抬起手,粗粝的手指扣在她细腻的皮肤上,轻轻掐了一下,软肉包裹住长指,“跟我说实话。”

    匡语湉被这暧昧的气氛包围着,她隐隐约约有些害怕,指甲扣进掌心,泛着丝丝的疼痛。

    “宁凛。”她说,“你别闹了。”

    他低低地笑:“谁跟你闹?”

    揽着她的那只手臂青筋鼓起,脉络清晰,展现出男人与生俱来的力量感。

    他牢牢钳制着她,怀里的姑娘眉眼干净,身材瘦弱,浑身散发出和年纪不符的冷清。

    她是很冷的那种女孩,唯独在他面前像个真正的少女。

    宁凛低喃:“那人是不是喜欢你?”

    匡语湉红着脸,咬唇道:“不知道。”

    “不知道?”他捏着匡语湉的下巴,离她很近,“他都送你玫瑰花了,怎么,你也喜欢他?”

    匡语湉摇摇头。

    宁凛侧过头,很不屑地嗤了一下。他戳了戳自己买的玫瑰花,说道:“破玫瑰,有什么好稀罕的,跟谁送不起一样。”

    他伸手去揉她的耳垂,眼神混混沌沌的,另一只手去拉匡语湉的校服拉链,被她扣手制止后,他就去挠她痒痒,她手一软,就被他趁机拉开了校服外套。

    拉链掉下来的声音这么清晰,匡语湉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急促,模糊着觉得哪里都很荒唐,哪里都在失控。

    “宁凛——”

    他这年二十一岁,初具男人模样,挑逗起她来更是得心应手。

    这样是不应该的,但她又忍不住,清淡的月色里宁凛的脸庞清俊又深刻,她脸和脖子一起红了:“宁凛,你……”

    “我就知道。”

    宁凛忽然得意地说了一声。

    匡语湉一愣:“什么?”

    下一秒,她看见宁凛利索地打开她校服的暗袋,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粉红色的小信封。

    “……”

    宁凛用手指夹着信封,为自己的观察力扬扬自得:“还说不是喜欢你,情书都塞进来了。我一看你口袋形状就不对,果然有问题。”

    他打开,抽出信纸,无视匡语湉的眼神,就着半明半暗的光线,大声朗读起来:

    “小湉,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有件事在我心里憋了很久,我不知道能不能说,该不该说。

    “这个决定对我来讲或许是草率的,但尽管草率,却无比真诚。”

    匡语湉:“……”

    “也许是你笑起来很甜,也许是你说话的声音很温柔……”

    他的声音很好听,是属于男人的那种沙哑低沉,但从他嘴里念出来的东西,一字一句,刺激得匡语湉整个人都傻了。

    她脑子里“轰”的一声,一口气上来又下去,下去又上来,满脸通红转成青紫,温度持续升高,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给割掉。

    他在干什么!

    宁凛!宁凛!

    这个浑蛋!

    他还兀自朗读:“总之我想告诉你一句话,一句在我心里憋了很久的话……”

    匡语湉一跺脚,一头撞上宁凛的胸膛,巴不得把自己撞死在这令人窒息的尴尬里。

    “别念了!”

    匡语湉想夺过信纸,宁凛高高举起手臂,怎么都不肯给她,嘴里还念念有词,非要把剩下几句话念完。

    “你老实说,为什么收人家的情书?”

    “我哪知道是情书?我都……我都还没看过!”

    宁凛手一偏,眼神下垂:“看完了就打算答应人家是不是?”

    匡语湉急得眼睛都红了:“不要你管。你还给我,宁凛你别念了,快还给我!”

    宁凛把信纸一抽,用另一只手将她双手抓住,死死地禁锢在怀里。

    他挑眉:“你的事我凭什么不能管?”

    匡语湉气鼓鼓道:“你算我的谁,凭什么管我!”

    “你说呢?”

    宁凛把信纸翻来覆去,反复研究,再抬头看着眼前呆住的她,低沉地一笑:“怎么,觉得我是个没人稀罕的,不想要?”

    匡语湉顿了顿,僵硬片刻,血液直接一下冲到了脑袋。

    宁凛把信纸折了折,塞进自己的口袋,屈起手指敲她的发顶:“傻了吗,说话啊。”

    匡语湉兀自强撑着:“宁凛,你别开玩笑了。”

    “你说我开玩笑?”宁凛对上匡语湉的目光,轻笑着,“我跟你动真格的。”

    整条老街,有谁不知道宁家的大宁哥哥,是个从小胡天胡地的浑蛋?

    他是个混世魔王,就只为她收了心。

    宁凛渴望匡语湉,他早不是什么不懂世事的年纪,警校里男生又多,凑在一起满嘴胡话往外冒,他训练得累了,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她。

    “问你呢,是不是觉得我这人什么都没有,不稀罕我。”

    匡语湉摇头,脱口而出:“我没有!”

    “哦?”宁凛低低地笑,胸膛随之起伏,凑近到她脸边,“那就是稀罕我了?”

    眉是眉,眼是眼,呼吸相缠,近在咫尺的距离里,他眼里看着她,专注且柔情。

    匡语湉被他这样看着,缓缓眨了眨眼,不自在地转过头。

    她的脸色没有任何改变,但白净的耳尖却出卖了她,泛起微红。

    一点点的烫,从耳根开始,蔓延到心尖,她浑身都酥酥麻麻的,有一种激烈的喜悦如同烟花一般绽放在她心里,让她轻轻地颤抖着,一只大手伸过来,慎之又慎地轻揽住她,将她接到怀里。

    匡语湉的脑袋贴在宁凛的胸膛,隔着一层薄薄的棉质布料,她听到他有力的心跳。

    “宁凛。”

    匡语湉身体发烫,眼前的风景被一层又一层的喜悦模糊了,她的声音是哑的,看世界隔了雾,唯独眼前近在咫尺的人这样真切。

    她站了一会儿,感受到他抱着自己的力道,这样慎重,害怕唐突了她,她知道他也是喜欢她的,一直都知道。

    她想起歌里唱的一句话: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这个人强悍地存在于她的生命中,让她心甘情愿地做一个献祭者,向爱情的伊甸园献祭出青涩的心意。他们都是家庭伶仃的孩子,却在彼此身上找到被珍爱呵护的感觉,从而生出一腔孤勇,对抗现实如潮,抵御扑火之痛。

    匡语湉忽然被一种不管不顾的冲动笼罩,推动着她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她一手摁在宁凛的肩膀上,一手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服,在他用手臂营造出的城堡圣殿里踮起脚,慢慢闭上眼,在他的脸颊处落下一个柔软而多情的吻,仿佛郑重其事地给他盖下了一个自己的私人印戳。

    轻轻的一个吻,秘而不宣,心知肚明。

    无声的告白,饱含青涩的浪漫。

    即便没有人知道,她也在心里告诉自己,你们看到了,这个人,他现在是属于我的私有物。

    他是我的了。

    过了一会儿,宁凛抬手,修长的手指碰了碰刚才被她亲过的地方,他抬眼含笑望着眼前红脸的匡语湉。

    四目相对,匡语湉感觉自己快要熟透了,她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宁凛抱着手靠近,直到两个人的呼吸都快缠到一起,他的眼神强势,笑容带着熟悉的痞气,还贱兮兮的:“小葡萄,你占我便宜啊。”

    匡语湉望着他,她能感到他的得意,也能感到他的强势和霸道。她气势一下就弱了,只能强撑着自己不发虚,说:“你无聊。”

    宁凛又握着她的手腕,眼神清亮,嘴角噙笑:“小朋友,你妈妈有没有教过你,亲了别人是要负责的。”

    匡语湉攀着他的肩膀,克制住自己不去看他,微微点点头。

    “那就好。”他笑笑,半开玩笑道,“小葡萄,你答应我,一定要做一个有责任心的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浅色的瞳孔里映着剔透的光。

    那光里,闪着的都是细细碎碎的情意,平静又绵长。

    匡语湉被他圈住,男人的体温透过布料传到她的身上,熨得她身上也跟着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她深吸了一口气,回抱住他,小声问:“你为什么喜欢我?”

    宁凛很快回答:“不知道。”

    这个问题他也想过,但答案每次都不同,若真深究起来,能追溯到好几年前。

    宁凛在以前,也是一个很浑蛋的人,他和宁冽在很早之前还有父亲,哪怕那个男人成日郁郁寡欢,醉生梦死,至少他们也是一个小家。这个家为他遮风挡雨,让他肆意做梦,他梦想成为一个很厉害的英雄,打通游戏,打赢怪兽,成为站在金字塔尖挖到宝藏的那个人,受到数不清的赞许和艳羡。

    后来父亲死了,他长大了,现实猝不及防地压下来,他必须成为那个接住它的人。于是他只好舍弃铠甲,放弃全部的安全感,在那段无依无靠的岁月里躺在现实中沾一身的灰。

    他成天和宁冽厮混,穿一样的衣服,剪一样的发型,把那个英雄梦藏在看不见的地方,骗自己已经遗忘。

    他告诉自己,他不需要人疼,他自己可以过得很好,他也不需要当什么英雄,他只要和大多数人一样平平庸庸、碌碌无为地过完这一生就足矣。

    直到有一晚他下了课,从学校回家,碰巧遇到了坐在路边的匡语湉。

    3

    那时她穿着初中校服,低头坐在路桩上,看起来有点傻兮兮的。

    宁凛走过去,手里挑着根狗尾巴草,刮了下她的鼻子,看她猝然抬头,戏谑道:“哪家的漂亮妹妹,大晚上在马路上晃,不如跟哥哥回家吧。”

    匡语湉不说话,就那么瞪着他,瞪着瞪着,眼睛就红了。

    宁凛吓了一跳,骂了一声,丢了草,蹲在她面前,抬手就捂住了她的嘴。

    他很凶地说:“不许哭!”

    匡语湉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憋得要晕过去。她用力打着他的手背,狠狠吸两口气,瓮声瓮气道:“宁凛你放手,我要憋死了。”

    宁凛放开她,抬手拍着她脑袋,手掌温热。

    他好奇道:“你怎么认出我的?”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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