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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9-03
第8章 苗瑾瑶和“树根主”
南疆连绵不绝的山脉常年被湿热的雾气笼罩,密林深处,一座在地图上早已被抹去的废弃防空洞,如今成为了截然不同的存在:腐朽冰冷的钢铁与水泥结构被温热、蠕动的粉紫色肉膜彻底覆盖,仿佛一个巨大的活体器官被硬生生塞进了山体腹中。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混合了泥土芬芳、花蜜甜香与腐败腥气的味道,吸入肺中,令人头脑发昏,身体深处却涌起异样的燥热。
洞穴的深处,粉紫色的荧光从肉壁上垂下的、如同菌丝般的赘生物上散发出来,将这片空间映照得暧昧而诡异。
这些赘生物不时轻微抽搐,滴下粘稠的半透明液体,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肉质的墙壁上,一个个曼妙的女性身体被半透明的粘液固定着,她们的身体曲线在朦胧的光线下若隐若现,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混杂着痛苦与欢愉的呻吟。
这里是淫虫的巢穴,一个捕食与繁殖的淫窟。
一个高挑的身影在这片光怪陆离的景象中蹒跚前行。
她全身赤裸,健康的肌肤上糊满了滑腻的淫液,几只形态介于蠕虫与甲壳虫之间的幼虫正贪婪地攀附在她平坦的小腹与挺翘的臀瓣上,细小的口器微微蠕动。
女子的眼神空洞而迷蒙,仿佛灵魂早已被抽离,只剩下一具任由摆布的躯壳。
她唯一的装饰,是盘在乌黑秀发上的那顶苗式银冠。
银饰精美繁复,在粉紫色的光线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
随着她踉跄不稳的步伐,银冠上的小银片相互碰撞,发出一连串细碎、杂乱的脆响,在这片只有呻吟与粘液滴落声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
穿过那些被囚禁的同性,女子毫无反应,径直走向巢穴的最深处。
那里,一根连接着洞顶与地面的巨大肉柱正有节律地搏动着,如同整座巢穴的心脏。
肉柱的中央,一只巨大的独眼缓缓睁开,浑浊的眼球转动着,最终聚焦在这位新来的祭品身上。
独眼中没有瞳孔,只有一圈圈不断收缩扩散的粉色光环,从中流露出近乎人性化的自满与得意。
在淫虫的认知中,能俘获一个拥有法力根基的苗女,无疑是一项值得炫耀的成就,证明了它的力量已经渗透到了人类最神秘的领域。
巨眼凝视着苗女,欣赏着她迷失沉沦的模样。她终于走到了肉柱面前,因为体力不支般地跪倒在地,粘稠的液体从她光滑的背脊上滑落。
然而,就在巨眼中的得意之色达到顶点的瞬间,异变陡生。
原本眼神迷蒙的苗女,头颅猛地一抬,那双空洞的眼眸里瞬间燃起清冽如寒星的光芒,所有的迷茫与沉沦一扫而空,只剩下冰冷的杀意与绝对的理智。
她跪在地上的右手闪电般地抬起,掌心银光爆闪,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银色光刃脱手而出,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精准地刺向肉柱上的巨眼。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利刃切入软肉的沉闷声音。银光瞬间洞穿了巨眼,粉紫色的浆液混合着黑色的组织碎片从中爆裂开来。
“——嘶!!!”
一声不似任何生物能发出的尖锐哀嚎响彻整个巢穴。
巨大的肉柱剧烈地颤抖、抽搐,表面的肉膜迅速失去光泽,从鲜活的粉紫色变成败坏的灰黑色。
那些如同菌丝的赘生物瞬间枯萎、断裂,洞穴内的荧光随之熄灭,整个空间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墙壁上黏着女性的粘液开始融化,她们的呻吟也变成了如梦初醒的困惑喘息。
黑暗中,苗女缓缓站直了身体。
攀附在她身上的幼虫早已在核心被摧毁的一刻就僵死、炭化,化作飞灰从她身上簌簌坠落。
她那高挑、健美而充满力量感的身体沐浴在从洞口透入的微光中,皮肤上残余的粘液反而像一层战利品的光泽。
头顶的银冠此刻发出了截然不同的声响,清脆、悦耳,富有节奏,如同某种古老仪式中宣告胜利的铃音。她赢了。
“莫要得意,‘树根主’。”
清冷的声音在死寂的洞穴中响起,打破了刚刚由尖锐哀嚎和组织崩坏声构成的混乱。
苗瑾瑶开口,声音平稳,听不出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杀的紧张。
随着她的话语,头顶那顶原本发出清脆节律声的银冠瞬间陷入了沉默,仿佛一个被主人喝止的、急于邀功的伶俐造物。
她叫苗瑾瑶,这个名字在南疆代表着绝对的权威。
作为现任苗疆的领袖,她同时也是这片广袤土地上对抗淫虫势力的元老级人物。
她的战斗经验与对淫虫的了解,如同南疆山脉的年轮一样深厚。
能如此轻易地完成这次堪称完美的刺杀,最大的功臣便是头顶这尊名为“树根主”的银冠。
它并非凡物,而是苗瑾瑶力量的延伸,也是她最危险的伪装。
这顶银冠能完美地遮蔽她身为强大法力使用者的所有气息,甚至能模拟出被淫虫深度侵染、精神沉沦的假象。
正是借助这股伪装,她才能像刚才那样,如入无人之境,径直走到这个巢穴核心面前,在对方最自满、最没有防备的时刻,发动一击毙命的突袭。
而“树根主”的来历,本身就是一段尘封百年的传奇与杀戮。
它是一个强大到超乎想象的淫虫的残骸。
百年之前,一株宛若参天巨树的淫虫本体降临南疆,其根系深入地脉,冠盖遮蔽天日,散播的淫乱孢子几乎将整个地域化为人间淫窟。
最终,苗族的先辈灵师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以血为祭,以魂为引,撬动天地之力,招引九天神雷,将那巨树淫虫活活焚毁。
烈火与雷光持续了七天七夜,最终只在原地留下了一截深埋地底、被天雷淬炼得坚不可摧的核心——那便是巨树淫虫的“树根”。
后来的苗族大灵师以绝强的法力与秘术,将这截蕴含着恐怖淫欲本源与天雷之力的“树根”封印,并耗费数十年的心血,将其雕琢成了如今这顶精美绝伦的银冠。
其中,那古老淫虫残存的星点灵智与磅礴的淫虫气息,被苗族秘法巧妙地束缚和转化,反过来成了猎杀其同类的最佳利器。
“树根主”也因此得名。
苗瑾瑶抬手,轻轻抚摸着银冠上冰凉的纹路。
巢穴中的腥甜气味正在快速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山洞里固有的、混合着湿润泥土与岩石的清新气息。
黑暗中,那些被黏在墙壁上的女性们已经挣脱了束缚,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神智已经恢复,正发出劫后余生的低声啜泣与茫然的交谈声。
“清理战利品,救助幸存者。”苗瑾瑶没有回头,她的命令是下给那些潜伏在洞穴之外,等待着她信号的苗疆战士们的。
银冠沉默着,不再发声。它能与苗瑾瑶进行精神层面的交流,但此刻,它似乎还在为刚才被打断邀功而闹着别扭。
苗瑾瑶对此毫不在意。
她与“树根主”的关系,从来不是单纯的主仆,更像是一种微妙的共生与对抗。
她利用它的力量,同时也要时刻压制着其中那源自上古淫虫的、永不满足的堕落本能,这需要比猎杀淫虫本身更强大的意志与心智。
她迈开脚步,从容地走向洞口。
洞外的月光如同流水般倾泻进来,在她裸露、健美的身体上镀上了一层圣洁的银辉。
刚刚被淫液沾满的皮肤,此刻已经恢复了洁净干爽,只有几缕发丝还湿漉漉地贴在脸颊旁,为她增添了几分野性的魅力。
这场狩猎,结束了。但对于苗疆的领袖而言,这只是无数场战斗中,微不足道的一场而已。
一名苗疆女战士躬身,双手恭敬地呈上一块宽大的红布。
苗瑾瑶随手接过,将那柔软的织物裹在身上,遮住了战斗后依然洁净的胴体。
她没有在淫虫巢穴的废墟前多做停留,信步向着山林外的驻地走去。
就在此时,一滴冰凉的雨水精准地滴落在她英气十足的面颊上,带来一丝凉意。
苗瑾瑶的脚步顿住,抬起眼眸望向昏暗的天空。
密林之上,铅灰色的云层厚重地压下,细密如针芒的雨丝正无声地洒落,为这片刚刚经历过一场秘密战争的土地带来洗礼。
“雷雨季要来了啊……”
她用一种介于感慨与平淡叙述之间的语气轻声说道。
话音落下,盘在她发髻上的“树根主”也随之发出一声散碎的轻响。
那声音很微妙,既像是在回应主人的话语,又像是单纯因为她抬头的动作而引发的被动碰撞,界限模糊不清。
夜色渐深,雨势也从最初的细密转为瓢泼。豆大的雨点砸在屋檐上,汇成水流,在窗外奏响着狂乱而富有节奏的乐章。
苗瑾瑶的房内却温暖而安宁。
屋子中央的铜盆里,炭火正旺,毫无烟气,只有明亮的、跳跃的橘红色火焰,将整个房间映照得暖意融融。
那顶在白天展现了无上威能的银冠“树根主”,此刻正被安放在她面前一张铺着柔软白狐皮的矮几上,静静地承受着火光的照拂。
而苗瑾瑶自己,则褪去了一切外物,赤裸着身体盘腿坐在“树根主”的面前。
一袭乌黑亮丽的长发未加束缚,如同黑色的瀑布般披散在身后,垂落在光洁的背脊与丰腴的臀瓣上。
她身上唯一蔽体的,是一张宽大的仪式红绸,绸缎上用金银丝线绣满了繁复的苗族秘法图纹。
红绸只是松松地搭在她的肩头和腿上,随着她绵长而匀称的呼吸轻微起伏,大片健康而充满力量感的肌肤暴露在温暖的空气中,被火光勾勒出柔和动人的曲线。
她双目紧闭,心神沉入冥想,正在调理着与“树根主”一同战斗后激荡的法力。她的心境如同深潭,不起一丝波澜。
突然!
窗外一道惨白的电光撕裂夜幕,将整片天地映照得如同白昼。屋内的光影在一瞬间被颠覆,跳跃的火焰也黯然失色。
几乎是同一瞬间,苗瑾瑶猛地睁开了双眼。她的眼眸在短暂的白光中锐利如鹰,倒映着窗外狂乱的景象。
紧接着——
“轰隆隆!!”
滚雷之声从天际的尽头传来,由远及近,声势浩大,仿佛一架远古的战车碾过天空,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轰鸣而至。
大地的根基都在这雷声中微微震颤。
也就在这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中,摆在矮几上的“树根主”,突然爆发出一阵前所未有的、剧烈而混乱的响动!
“叮叮当当!锵啷啷——!”
不再是之前那种带着灵性与节奏的脆响,此刻从银冠上传来的,是充满了惊惶与恐惧的噪音。
组成冠体的无数银片、银饰、银铃都在疯狂地颤抖、碰撞,发出刺耳的、毫无章法的声音,仿佛一个被吓破了胆的生灵在瑟瑟发抖,用尽全身力气表达着自己的恐惧。
苗瑾瑶的眼神没有丝毫意外,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它。
她知道,这是铭刻在“树根主”本源最深处的记忆被唤醒了。
百年前,它的前身,那株参天巨树般的古老淫虫,就是被这样毁天灭地的雷法活活劈死、焚毁。
天雷,是它与生俱来的、无法磨灭的恐惧根源。
每年的雷雨季,只要第一声春雷炸响,这种源自死亡的恐惧烙印就会复苏。
而作为“树根主”的主人,苗瑾瑶必须在这时对它进行安抚,用自己的身体,抚平那份古老的创伤,重新稳固住它的灵智,让它记起自己如今的身份是一顶银冠,而非那株在雷罚下灰飞烟灭的妖物。
今天,就是这样的时候到了。
窗外的雷鸣一声接着一声,每一次都伴随着撕裂夜空的惨白闪电。
那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无形的重锤,一次次敲打在“树根主”的灵核上,让它的每一次颤抖和乱响都愈发剧烈。
苗瑾瑶的目光从剧烈震颤的银冠上移开,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仿佛窗外的雷暴与面前法器的惊恐,都只是需要处理的例行公事。
她的表情冷静,但搭在膝上、攥着红绸边缘的指节却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泄露了她内心并非如表面般古井无波。
这安抚秘法,是百年前创造“树根主”的那位大灵师留下的唯一法门。
法门本身荒唐、羞耻,却又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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