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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动气,导致虚火焚身,邪气入体引发的惊厥!
他看破,却绝不敢说破。
良久,才强自镇定回禀。
赵珏听闻沈复暂无性命之忧,紧绷的神色才微不可察地松了一丝。
“这几日,你就在此诊治照料,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知道。”
朱大夫如蒙大赦,又似被判了死缓,只能匍匐在地,连声应喏:“是……是!草民明白!草民定当竭尽全力!”
好在,中书令正值壮年,底子厚实,只要慢慢泄了这邪火,精心调养便无大碍。
朱大夫凝神细诊片刻,紧绷的面容终于放松,长长吁出一口气:“高热已退,沈大人吉人天相,再服几剂方子调养,定能无恙了。”他一边收拾脉枕,一边谨慎叮嘱,“只是大人,病去如抽丝,近期务必静养,万勿操劳。”
沈复声音带着病后的沙哑 “有劳大夫了。”
“大人言重,这是老夫分内之事。”朱大夫连忙躬身告退。
“朱大夫,我送您出去,顺便取药方。”崔心兰起身,温婉有礼地说道。
沈复的目光追随着崔心兰送朱大夫出门的背影。
她步履轻盈,仪态端庄,举手投足间皆是世家贵女的温良恭俭。
看着她,再想起梦中那团灼人又危险的火焰,沈复心中那点因梦境而起的纷乱燥热,瞬间被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决心所取代。
他不能再让这个无辜的女子,因一纸婚约而被卷入他如今混乱不堪、危机四伏的漩涡里。
第13章 父子
窗外天色阴沉,细雨缠绵,敲打着庭中芭蕉,沙沙声更衬得书房一片清冷寂寥。
沈复精神稍济,正埋首处理积压的政务。
一份加盖了长公主印鉴的奏疏被堂而皇之地置于案头最上方,墨迹犹新。奏疏以“举贤”为名,罗列了数位候选人名单。
这般明目张胆的“塞人”,带着她独有的风流与霸道。
他的目光在那几个关键名字上反复逡巡。
内侍采买油水虽厚,但并非军国要害;礼部主客司接触外藩,但核心谈判轮不到员外郎;通政司整理文书,更是浩如烟海…
若他否定这折子,只会给她更多兴风作浪的借口,纠缠不休…
你若是顺从她,她反而会觉得无趣,懒得搭理。
让她得逞一次,或许能换来几日清净。
他也好腾出手对付真正棘手的问题——那些京畿河道旁那些被宗室勋贵们蚕食鲸吞的淤田。
那些地,关乎流民生计,河道安危,却成了“皇家苑囿”、“祈福圣地”的遮羞布。
清?牵一发而动全身,会把他也一并卷入。
不清?民怨如沸,法度成空谈。
沈复眼底凝着冰,多日未散的郁气盘桓胸中。
在心里一番权衡利弊,算计得失后。
他提笔,蘸了朱墨,在那份奏疏的批复栏上,落下一个力透纸背的—— “可。”
朱砂小楷,鲜艳刺目。
没有多余的解释,没有刻意的拖延。仿佛只是批阅了一件最寻常不过的公务。
就在这时,门外,沉稳却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打破了雨声织就的寂静,带着一丝久违的熟悉,也搅动了他沉浮的思绪。
随后门被推开,挟裹着雨后潮湿的凉气。
一抹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身上已非官袍,而是一袭深色常服,下摆却沾染上了远道而来的风尘仆仆。
眉宇间挥之不去的暮气,此刻却紧紧锁在书案后的儿子身上。
来人正是沈复之父,三朝元老,沈太傅。
学识渊博,刚正不阿,处事沉稳,那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定力,是少年沈复一心想要效仿的榜样。
可这一切,早已轰然崩塌。
沈复迎着光,神色淡漠的看他如看陌生人。苍白的侧脸在微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疏离。他缓缓将手边那块玉佩收起,放在了匣子中。
“病体可好些了?”沈太傅迈步进来,低沉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僵持。
他目光扫过沈复依旧苍白的脸色和略显单薄的肩背,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劳您挂念,死不了。”
短暂的沉默在雨声中弥漫,带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你就非得跟为父这般讲话!”
外人眼里的父慈子孝,在这一刻被戳穿。
沈太傅喉结滚动了一下,压下心头的涩意,声音低沉了几分,“昌平公主……”他顿了顿,斟酌着词句,眼神锐利地看向沈复,“根基深厚,圣眷正隆,其势非一日可撼。你若锋芒毕露,与她处处为敌,非但难竟全功,反易折损自身。”
他在冀州听说昌平公主回京之后,是处处针对清流。
其中,那几位扳倒的臣子,也是他的门生故吏。
他不可能对这些事情视若无睹。
“你当暂避其锋,徐图良机。朝堂之上,有些事,非臣子之力可强为,需待……天时。”
他隐晦地点明,对付赵珏这样的皇室核心成员,外力强攻不如等待皇室内部生变。
“嗯。”
沈复的回答依旧简短冰冷,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吝于给予。
沈太傅看着儿子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一股无力感混杂着被轻视的愠怒涌上心头。
他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短暂的沉默后,他深吸一口气,将话题拽向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也罢!朝堂之事,你自有主张。”
他话锋陡然一转,“立业已至顶峰,你该当考虑成家了。”
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座椅扶手,这是他思虑重大决定时的习惯,“与崔家的婚事。不宜再拖。”
“先帝恩赐,关乎两家情谊,你拖延至今,于礼不合,于情有亏。此番待你你病愈,便择吉日完婚。”他加重了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也趁机冲冲喜。”
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是命令,亦是最后一次通牒。
再拖下去,他沈家就会被议论成笑话。
沈复微微一顿,随即抬起眼,直视着父亲,语气平缓,却字字如针:“沈太傅口中的‘情’,是指当年你欠下崔老将军那条命,私底下恳求先帝赐婚,用我的终身去还的这份‘情谊’么?”
沈太傅脸色骤然一变,敲击扶手的动作猛地停住,指节泛白。“放肆!”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揭穿的愠怒,继而道,“先帝赐婚,天恩浩荡!崔家乃将门忠烈,与我沈家文武相济,门当户对。崔家小姐品貌俱佳,对你一片痴心,等你多年!你究竟有何不满?!”
“沈家的门楣,岂容你这般轻慢!”
一而再再而三的婉拒,崔家已然不满多年。
让他这张老脸,往哪搁?
“呵。”
他声音徒然转冷,“太傅大人当年为遂己愿,强娶我心中所念之人时,可曾问过我有何不满?”
“要说这轻慢二字,我看是沈太傅更甚。”
沈太傅脸色骤然剧变,像是被最隐秘的疮疤被猝然揭开!敲击扶手的动作猛地僵住,指节瞬间因用力而泛白,苍老的面皮微微抽搐。
沈复重新垂下眼睑,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淡漠,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此事无需再议。与崔家的婚约,我不日便会向陛下陈情,恳请解除。所有后果,我一力承担,”他顿了顿,清晰地补充道,“绝不牵连沈太傅,以及……沈家。”
“你!”
“逆子!”沈太傅猛地站起身 脸色铁青。
沈复的话,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狠狠剜在他的心口。
他看着儿子眼中毫不掩饰的讥讽,那眼神酷似他早逝的亡妻,却冰冷得让他心寒窒息。
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老来子!
!
他指着沈复,手指抖得厉害,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竟一时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沈复却已收回那冰冷的视线,仿佛多看一眼都嫌厌烦。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几乎凝固之时——
“哐啷——!” 一声刺耳的碎裂声猛地从门外传来!
食盒砸落,汤药四溅。
屋内两人俱是一惊,瞬间看向门口。
门帘被一只颤抖的手猛地掀开一道缝隙。
是崔心兰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出现在缝隙后!
她猛地松开手,门帘落下,隔绝了视线。
紧接着,外面传来一阵踉跄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侍女惊慌的低呼,迅速消失在雨雾弥漫的回廊尽头。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他愤愤离去。
窗外,雨声依旧。
第14章 崔家
崔府。
崔心兰失魂落魄地冲回闺阁,紧闭房门,任谁呼唤也不应。
“妹妹这是怎么了?”崔心兰的长兄,崔家嫡子崔兰英闻讯赶来,见妹妹如此模样,他厉声质问随行侍女。
侍女战战兢兢,将在沈府门外听到的只言片语给如实复述了出来。
“岂有此理!”崔兰英猛地拍案而起,怒发冲冠,震得桌上茶盏叮当作响!
“好个沈复!欺人太甚!竟敢如此折辱我妹妹!当他沈家是什么?!当我崔兰英是死人吗?!”
崔夫人连忙上前拉住暴怒的夫君,脸色虽也难看至极,却强自镇定:“夫君,沈复如今位极人臣,深得帝心,权势滔天,岂是我崔家能轻易开罪的?”
她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若铁了心退婚……我们……又能如何?难道真去御前抗旨吗?那只会让心兰妹妹和崔家沦为更大的笑柄!”
“难道就任由他这般糟践妹妹?!”崔兰英目眦欲裂,指着心兰紧闭的房门,痛心疾首,“妹妹现已二十年华,最好的青春都耗在等他上!满心满眼都是他沈复!今日那盅药膳,是她天不亮就起来,亲手看着火候熬了三个时辰!一片痴心,竟换来如此绝情寡义!这口气,我崔家如何能咽下?!心兰往后……又该如何自处?!”
他的声音压抑着风暴,胸膛剧烈起伏。
厅内死寂,只有更漏滴答,敲在人心上。
崔夫人缓缓起身,走到夫君身侧。
她并未立刻言语,只是伸出微凉的手,轻轻按住了崔兰英因愤怒而颤抖不止的手臂。
待那狂暴的怒意稍稍平复,她才凑近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夫君息怒。事已至此,寻常法子怕是难挽狂澜。不若……”
她眼波流转,闪过一丝冰冷的算计,“我们……将这‘生米’,做成熟饭?如何”
崔兰英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妻子:“你……你说什么?!”
她眼波流转,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狠绝,“届时木已成舟,众目睽睽之下,他沈复不娶也得娶!除非……他真舍得下这泼天的富贵,舍得下他苦心经营才得来的显赫地位,甘愿身败名裂,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荒谬!”崔兰英猛地抽回手臂 。
像被烫到般甩开妻子的手,连连后退,脸色铁害。
“心兰是我崔家嫡出的明珠,冰清玉洁,岂能……岂能自甘下贱,行此等伤风败俗、自毁名节之事!传出去,她还要不要做人?我崔家百年清誉何存!”
一想到妹妹要主动献身,承受那可能的轻蔑与羞辱,甚至可能毁掉一生清誉,他的心就像是被滚油煎过。
“夫君,”崔夫人不退反进,目光锐利如针,直刺他眼底的犹豫,“你心疼妹子,难道我就不疼?可事已至此,沈复铁了心退婚,心兰的名声已然受损!寻常人家的议亲之路,已断了大半!若错……不在心兰呢?”
她刻意停顿,让暗示在空气中弥漫,“若……是那沈复色令智昏,恃强凌辱了无辜的闺阁弱女……我妹子,不过是走投无路、惨遭蹂躏的可怜受害者罢了!世人只会唾骂沈复禽兽不如,而我崔家,是蒙受奇耻大辱的苦主!届时,他沈复为平息物议,保住中书令的地位,除了八抬大轿迎娶心兰过门,还有第二条路可选?”
“夫人,你……”崔兰英被这大胆的构想惊得倒吸一口冷气,理智在激烈挣扎。
“你有所不知!那沈复绝非寻常登徒子!他性情冷硬,不近女色之名满京城皆知!便是国色天香在前,他也未必多看一眼。你如何能……如何能迫得了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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