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二十年风雨人生】第五章(女性第一视角,年代文,乡村,小三, 母子。)(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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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情不愿的跟着他挤出几步远,我实在是忍不了,一甩手:「陆明远!你刚
才干嘛呢!」
我快走两步挡住他,指着被他拎在手里的塑料袋:「就刚才那个摊!我马上
就要讲下来了!七毛钱一个!」
「你倒好,五块钱买了一堆?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地主老财也没你这么
糟践的!」
我越想越替那多花出去的几块钱肉疼,
陆明远侧头看了我一眼:「讨价还价,拉扯扯扯,费时费力。」
他的声音不高,跟我要起了排比句:「时间,才是最宝贵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因为激动而泛红的脸颊,陈述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
理:「花钱,省时间。我拿到东西,她拿到高出预期的钱,两清。各取所需。」
他下巴朝巷子里扬了扬,补充道:「像你刚才那样,当然也行。但那是你的
乐趣,不是我们的。」
「我……」
理是没什么毛病,可……他是一点不懂老百姓的拮据。
老百姓,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最不值钱的也是时间。得……层次不同。
可我就是嘴欠,想跟他掰扯掰扯,要不,闲着干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揣摩着老板的底线,用话术周旋试探,最后用最少的钱拿下心仪的东西!
「那种成就感!那种省钱的快乐!比直接花钱买痛快多了!」
我瞪着他:「省下来的每一分钱,都是战场上真刀真枪拼出来的!那是胜利!
你花钱买的只是东西,我砍价挣回来的,是人间烟火,是女儿家的战场,你不懂!」
陆明远听着我连珠炮似的控诉,非但没生气,眼底反而漾开一丝近乎纵容的
笑意。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正对着我。
「嗯,」他点点头,出乎意料地居然认同了我的观点。
「我是不懂你砍价的乐趣。」
他话锋一转,目光沉静地看着我的眼睛:「但我懂,你为了替我省钱,眼睛
发亮,舌绽莲花的样子。」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比看什么都有意思。」
我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想要跟他单练的心情,瞬间哑火。
脸上刚褪下去的潮红,刷地一下又烧了起来,比刚才说教的时候更烫!
心口那只小鸟又开始扑腾着撞笼子。
他……他这什么意思?花钱就是为了看我跟他急眼?
这人……这人怎么这样啊!合着看我急赤白脸的样子,很得意?也忒坏了吧?
我还没过门呢,就开始欺负人,这要是进了他陆家门,还不得被他拿捏死?
我还没回过神呢,就被他牵着手拐进了一条人稍微少点的支巷。
巷子口,一个摊子孤零零地支棱着,跟这周围因为,过年闹哄哄的气氛格格
不入。
摊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
裹着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袄,缩在条小马扎上,嘴里还叼着个黄铜烟锅。
「吧嗒吧嗒」地嘬着,烟雾缭绕里眯缝着眼,活像个入定的老神仙。
摊子上东西倒是不少,杂七杂八。
但就是冷清得要命,偶尔有人好奇瞥一眼,问问价,老大爷要么含糊地摆摆
手:「看着给点吧,大过年的。」
要么就眼皮一耷拉,鼻孔里喷出两股白烟儿,「哼」一声,算是回应。
嘿!新鲜!
我好奇心跟猫爪子挠似的,拽住陆明远的胳膊就往摊子前凑:「明远,你快
看!这大爷有意思嘿!练摊儿练得跟钓鱼似的!」
陆明远扫了一眼,神色淡然:「或许人家就是图个清净呢。」
「清净?」我松开他,凑到摊子前,脸上堆起十二万分的灿烂笑容,声音甜
得能齁死人:「大爷!新年好哇!大过年的,您不搁家里含饴弄孙,咋也学我们
小年轻,上街练摊儿啊?」声音清脆,带着点打趣的意味。
老大爷眼皮都没抬,叼着烟锅,「吧嗒」又是一大口,浓郁的旱烟味儿直冲
我天灵盖。
鼻孔朝天,用那两股袅袅上升的白烟儿完美表达了他的态度:懒得睬你!
嘿!自讨了个大没趣!
我不服气,往前又凑了半步:「大爷!摊儿可不是您这么练的!得吆喝!得
招呼!您这样儿,好东西也捂得没味儿了呀!」
「哼!」老大爷从鼻腔深处发出一声更响亮的冷哼。
嘿,好赖话听不出来是吧?还是个倔老头!
我这股子拧劲儿彻底上来了!眼珠子一转。
我随手抄起摊子上一个蝴蝶发卡,转身冲着几步开外、抱着手臂看戏的陆明
远晃了晃,声音拔高,故意让老大爷也听得清清楚楚:「明远!你信不信?」我
扬了扬手里的发卡,眼神挑衅,「我能让大爷把这玩意儿」我特意把发卡在老大
爷眼前晃悠了一下:「白送给我!」
老头子听我这么说,差点背过气去,咳嗽了几声,好不容易喘匀乎了,指着
我跟赶苍蝇似的:「走走走……赶紧走!拿我老头子寻乐子,是吧?」
陆明远看看一脸「老子不爽」的倔老头,再瞅瞅我,剑眉微挑,摇了摇头。
那意思很明显:不信。难度系数太高。
「打个赌呗?」
我几步蹦跶回陆明远身边,伸出手指头戳戳他硬邦邦的胳膊:「赌注嘛…
…暂时没想好,先欠着!你就说,赌不赌?」
我故意激他。
陆明远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两秒,仿佛在评估我胡闹的上限。
片刻后,他点点头,言简意赅一个字:「赌。」
「好嘞!」我心里给自己打了个气,豁出去了!
转身,脸上瞬间切换成无比诚恳,甚至带了点可怜巴巴的表情,对着老大爷:
「大爷!」声音甜度再次爆表,「您这摊儿……借我练练手呗?我帮您吆喝!就
图个乐呵,长长见识!卖出去的钱」
我拍着胸脯保证:「全归您!我一毛钱都不要!成不?您就当……就当我没
处撒欢。借您宝地,蹦跶蹦跶……」
「咳咳咳……」老大爷显然被我的奇葩提议惊着了,烟锅呛得一阵猛咳。
浑浊的老眼瞪得溜圆,第一次正儿八经,从上到下把我扫描了一遍。
烟锅在鞋底磕了磕烟灰,他吐出一口浓烟:「行!丫头片子,口气不小!你
练!卖多少都归我!但是……」
烟锅杆子带着警告意味地点了点摊子上的东西:「东西不能给我贱卖了。」
陆明远在后面皱了下眉,刚想开口。
我回头冲他递了个眼神,撸胳膊挽袖子一个箭步就站到了摊子正中央!
抄起摊子上的拨浪鼓,我就咚咚咚地摇了起来。
接着气沉丹田,清清嗓子,脆生生的吆喝起来:「瞬间炸响在冷清的巷口:
「哎……!走过路过的老少爷们儿!姐姐妹妹们!都来瞧一瞧看一看了啊!」
又抄起摊子上的拨浪鼓。
摇响拨浪鼓,举起竹蜻蜓:「咚咚咚!拨浪鼓儿响叮当!哄得娃娃不哭娘!
竹蜻蜓,飞得高!娃娃乐得哈哈笑!买个玩意儿过大年,欢欢喜喜乐淘淘!」
这带着韵律感、又接地气的吆喝,像块吸铁石,瞬间就把巷子口几个路人吸
了过来,好奇地围拢。
我一手摇着拨浪鼓,一手高高举起一个粗糙的大棉线团子,跟托着金元宝似
的。
「国营厂里的棉线!不用票来,不用情,结实耐用,顶呱呱!」
纳鞋底子,缝衣衫,三年,五年不散花!大娘婶子离不了,居家过火是个宝!」
接着又抄起顶针和锥子:「顶针锥子绣花针!针头线脑样样真!老婆婆缝衣
离不了!小媳妇儿绣花添喜气!传家的手艺不能丢,勤俭持家传美名嘞!」
这一连串的连珠炮,噼里啪啦的从我嘴里蹦出来,引得一阵叫好声,这嘴皮
子也忒溜了。
人群中有人起哄:「再来一段。」
「城里的姑娘,就是会说道。」
「可不……你看这嘴皮子,快赶上说相声的了……
我也被捧的有些上头了,随手拿起一顶帽子举过头顶就开始了:「哎!这位
姐姐!您留步!好东西压箱底儿!」
我夸张地用力拍打帽檐上的灰尘,噗噗直响:「您瞧瞧!正宗的羊绒大毡帽!
厚实暖和赛皮袄!三九严寒冻不着!顶风冒雪吹不倒!您瞅瞅这毛色……」
靠……咋是个绿色的?我脑门冒出几条黑线,这那个缺大德的设计出来的?。
嘴比脑子过得快:「常言道……要想生活过得去,身上就得带点绿。」
「要想生活过得好,头上就得长点草。」
大姐听我说的直乐呵:「大妹子,我不喜欢绿色的,我喜欢红色和粉色的。」
「哎呀呀,大姐姐!」
我立刻接招,嗓门更高亢:「绿色!那是啥颜色?春天的颜色!」
「对对对,大妹子,俺就稀罕绿色,跟刚出芽的麦苗一样样的,老稀罕了。」
「这位大哥有眼光,健康!环保!无公害!戴上它,精神!旺运!挡煞气!
日子越过越有劲儿!」
「噗……哈哈哈!」
「说得好!」
「对!是这么个理儿!」
人群瞬间被我点燃了,爆发出更大的笑声和叫好声。
连那大姐都忍不住咧嘴大笑起来。
「那……你这春天里的绿帽子,得多少钱?」
我还没来得给大姐报价,旁边一个穿着笔挺呢子外套,梳着油光水滑的中分
头。
干部模样的男人也笑着挤上前:「小姑娘嘴皮子是真利索!来,也给我报个
价?」
竞争来了!好的很呀!「哎呦喂!大哥大姐都是识货的行家!」
我脸上笑容更盛,把绿帽子在两人眼前晃了晃:「国营毛纺厂的好料子,纯
手工缝制!原价……
我伸出两根手指,又比了个五:「两块五!」
看着两人略微惊讶的眼神,我立刻话锋一转:「大年初一图吉利,开门红!
跳楼出血价!只要两块钱!还不要票。」
「谁先开口就是谁的!过了这村没这店呐!」
「两块?有点贵啊……」大姐摸着口袋,还在犹豫。
中分头干部立刻接话,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两块就两块?我要了。」
大姐一看急了:「哎!明明我先问的!我先看上的!两块我也要!」
「嘿……你这娘们,你刚才不还嫌绿色的不好看吗?」
「我……我就乐意绿色的……你管的着吗你?」说着掏钱看向我:「妹子,
给我装起来。」
「嘿……」眼看两人一言不合就要干起来。
我立刻双手捧着帽子,一脸为难地看着两位金主:「绿色的帽子我就这一顶,
要不……咱价高者得?公平公正,童叟无欺?」
「两块一」
「两块二」
……
「三块一!」
「三块二!」
最终,在众人起哄声中,大姐咬着后槽牙,以三块二把那顶象征着春天的厚
毡帽。
心满意足地扣在了自己脑袋上!格外醒目喜庆。
就在大姐戴着绿帽子,喜滋滋心满意足的要离开时,我抄起摊子上的胰子:
「大姐……您等等,这个送你,」
大姐一愣,没反应过来:「这是干啥?……」
「刚才也就图个乐呵,那能让您真的多掏钱,这块胰子,也值一块多,就当
您买帽子的添头。」
大姐一听,乐了,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头一回遇到你这么会做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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