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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酒剑行离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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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酒剑行离恨楼】(第三卷 第五章-魅姬苏媚儿)(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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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累、刚刚还在被她唾弃为「下贱」的身体。

    灵魂在求死,肉体却在求生。

    这世间,还有比这更荒诞、更可悲的戏码吗?

    她那早已被泪水浸透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极轻微地抽动了一下。紧接着,

    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破碎的微笑,缓缓地、艰难地在她脸上绽开。

    那笑容里,含着泪,含着痛,含着对我们二人此刻处境最深沉的自嘲。

    我看着她这个含泪的微笑,看着她眼中那份只有我能懂的荒诞,我那颗早已

    麻木的心,也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地刺了一下。

    我也忍不住,回了她一个同样苦涩的、狼狈的笑容。

    四目相对,两张同样难看的笑脸。

    「噗嗤——」

    她终于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笑声起初还很压抑,带着哀伤的呜咽,但

    很快,便化作了再也无法抑制的、清脆的、充满了释放意味的娇笑。

    她笑着,眼泪却流得更凶了。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只有我能懂的、如同在离恨楼时那般的娇嗔:「你这个

    不争气的家伙,这种时候了还饿肚子。」

    我盯着她,也不由自主地开始真心地笑了起来。现在,两个破碎的人儿,正

    为「生存」这个命题,提供一个无法辩驳的解释方法。

    她挣扎着,从我的怀里站起身,从墙角那堆早已落满了灰尘的杂物之中,翻

    出了一口小小的、积着灰的铁锅,和一小袋早已有些受潮的、不知道是谁遗留下

    来的米。

    她用最干净的雪水,将锅与米,仔仔细细地淘洗了数遍。然后,她用我点燃

    的火,为我,也为她自己,煮了一碗最简单的、不带任何味道的滚烫米粥。

    她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粥,走到我面前。

    我们看着彼此,看着对方那狼狈不堪,却又无比真实的模样,都忍不住,又

    一次会心地笑了。

    那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却又充满了无尽温暖的笑容。

    紧接着,泪水便也又一次夺眶而出。

    她一勺,我一勺。

    我们分享着那碗混杂着我们二人泪水的、滚烫的、却又充满了生命味道的米

    粥。

    粥无味,米难咽。

    但却像饥荒之中被偶然捉到的老鼠一样饕餮。

    在那最平凡的、也最温暖的进食之中,我们没有再说一个字。

    但我们都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们终于又活过来了。

    我们又靠在一起,坐了一会,稍稍恢复了一些体力。

    但我们不敢睡去。

    如果睡去,我们可能就再也醒不来了。

    终于,当身心都得到最基本的慰藉之后,我们都有了余力,将那早已被痛苦

    与绝望彻底占据的目光,共同投向了那个被我死死地捆在床脚的、依旧在昏睡之

    中的女人。

    是她。

    是这个女人,将我们推入了这无边的地狱。

    一股冰冷的、凝聚了我们二人所有痛苦与屈辱的恨意,如同两条最坚韧的、

    也最锋利的锁链,将我们那两颗早已破碎不堪的心,再次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

    先审,再杀。

    血债,血偿!

    这个念头,成了我们暂时忘记自身痛苦、从这片绝望的废墟之中重新站起来

    的、唯一的、也是共同的目标。

    此时,似乎是被我们那冰冷的杀意盯得发毛,那具胴体居然轻颤了一下,逐

    渐醒了过来。

    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双本是妖异的紫瞳,此刻褪

    去了所有的魅惑,只剩下一片如同深秋湖水般的、空洞的茫然。

    她看着我们,又看了看自己被捆住的身体,似乎还未完全理解此刻的处境。

    我现在极想拔出「临渊」,一剑封喉,快意复仇,为我,更是为了离恨烟。

    但让她多活一会,或许就能让我们活着下山。

    因此,现在我必须击穿这妖女的心理防线,至少获取足够多的情报。

    我的声音,如同窗外那些已被雪花覆盖的尸体一般冰冷。

    「妖女,你罪孽深重,本该当场诛杀。但你身上,牵扯着魔教血祭的秘密,

    你若是尽数相告,或许还可能有一线生机!」

    「铿!」

    与此同时,我右手扶剑,临渊出鞘半寸。

    只是为了威慑,而不是为了见血。

    离恨烟却没能忍住。

    她看着眼前这个让她失贞的罪魁祸首,那双已在刚刚的米粥和与她相濡以沫

    的爱意滋养下,逐渐恢复了一丝清澈的黛青眼眸,瞬间便被一种,不共戴天的愤

    怒与恨意所彻底填满。

    她扬起那虚弱的、布满伤痕的玉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给了魅姬一

    耳光!

    「啪!」

    清脆的耳光,在寂静的、只剩下我们三人呼吸声的屋子里,显得那样的刺耳。

    「你这妖女!你犯了滔天的罪!」烟儿的声音剧烈地颤抖着,「若是你快点

    把魔教的底细都说出来,本姑娘还可以留你一具全尸!」

    那女子,或者说,「魅姬」,她那张本是充满迷茫与空洞的脸上,在挨了这

    一耳光之后,似乎才终于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她看着我们,看着我们二人那充满无尽愤怒与恨意的眼眸。

    她那双丹凤眼,瞬间便被一种令我们感到奇怪的绝望淹没。

    她没有求饶,也没有反抗。

    她竟开始像一个被全世界都彻底抛弃了的孩子般,嚎啕大哭。

    「……那你不如,现在就把我,千刀万剐!」

    她的声音,凄厉、绝望,充满了,一种足以让任何闻者都为之心碎的诡异。

    说着,她就要一头,钻入身旁足以将她那具早已被无尽罪恶彻底浸透的、肮

    脏的身体,彻底地净化、焚烧殆尽的火堆!

    我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立刻独腿发力,飞身将她死死地压制在了软榻之

    上。

    妈的,我的腿!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压倒她。

    是因为她心中的秘密还没有被我们撬出?

    是因为她的罪恶,还没有被诗剑行的手中剑,离恨烟的胸前伞所审判?

    还是因为,她眼神中那丝,绝不是为了「守护情报」而生出的绝望?

    「这妖女疯了?!」烟儿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解,与一丝被她这突如其来的

    疯狂所激起的怒意。

    「我活不下去……」

    魅姬已经涕泪交加,被绑缚,被死死压住的娇躯不断地扭动着:「我犯下的

    罪……我所做的一切……」

    「那些被我折磨、被我吸干的冤魂……我还不清……我没脸活下去……」

    她看着我们,发出了最卑微的、也最绝望的乞求。

    「……求求你们了,就当是……可怜我……让我去死吧……」

    属于「魅姬」的、那充满了残忍与欲望的记忆,正在如潮水般退去;而属于

    另一个人的、早已被尘封了十七年的、充满了阳光与温暖,最终却堕入无边黑暗

    的记忆,正不受控制地,疯狂涌来。

    「离恨楼……」

    最后,这三个字如同梦呓般,从她那干裂的嘴唇中,无意识地溢出。

    「啊?」

    离恨烟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看着眼前这个如同烂泥般瘫软在地的女人,又看了看我,那双清澈的眼眸

    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与荒诞。

    她不明白。

    这个作恶多端的魔教妖女,为何会知道她师门的名字?为何会在说出这个名

    字时,流露出那般……那般充满了眷恋与痛苦的复杂神情?

    「你……」离恨烟的声音,因震惊而剧烈地颤抖着,「你和离恨楼,到底有

    什么关系?!」

    她的质问,如同一把最锋利的、也最无情的钥匙,瞬间打开了那女人灵魂最

    深处的、早已被她自己彻底封死的、通往地狱的闸门。

    那女人没有回答。

    她那双本是充满了绝望的丹凤眼,猛地收缩成了两个针尖般的点!一股比死

    亡还要强烈的、足以将灵魂都彻底撕裂的痛苦,瞬间攫住了她!

    「呃……啊啊——!」

    她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被拉长了的、充满了撕裂感的悲鸣!她那本是被我

    死死压制住的身体,竟爆发出了一股已经油尽灯枯的我完全无法抗拒的、属于母

    兽般的痉挛之力!

    她的小腹,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地起伏、收缩。她那张本就沾满了血污与

    泪水的脸上,青筋暴起,露出了如同分娩般、充满了痛苦的神情。

    诡异……如此诡异!

    我们能清晰地看到,有某个坚硬的、小小的物体,正在她那不断痉挛、收缩

    的小腹之中,缓缓地、伴随着一阵阵令人牙酸的、骨肉分离的蠕动,向着她身体

    的最下方移动。

    我已经拔出了临渊。

    如果这女人排出的是某种魔教的邪恶法器,我当拼尽全力,与其同归于尽!

    但我内心,却已经有了一种恐怖的预感……

    最终,在一声长长的凄厉尖叫声中,那件物品终于被她硬生生地,从那早已

    被无尽污秽彻底浸染的蝴蝶穴,排了出来!

    「啪嗒。」

    一声轻响。

    一块小小的、温润的、沾染着血丝与粘稠体液的物体,落在了洁白的床榻上。

    那是一块本该是洁白无瑕的离恨楼弟子玉佩,如今却已有了一丝裂痕。

    玉佩之上,用一种我们再也熟悉不过的、娟秀而又充满了风情的字体,清晰

    地刻着三个字。

    ——苏媚儿。

    绝对不会错。

    宗门玉佩,师父师母曾经相告,只有八品宗师才能伪造。

    离恨烟怔怔地看着那块玉佩,看着那上面熟悉的,在我们离开离恨楼之前被

    花长老曾提起过的名字。

    她那已经无法再承受任何精神折磨的身体,在那一瞬间甚至忘记了呼吸,连

    那不受控制的颤抖都骤然停止了。

    整个世界仿佛都化作了一幅静止的、荒诞的画卷。

    「烟儿!醒醒!」

    我的「呼唤」让她从这短暂的宕机之中稍稍恢复。

    她缓缓地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将那块早已被玷污得不成样子的玉佩,从那

    片被排出的肮脏血污之中,拾了起来。

    她问出了那句,早已有了答案的最终问题。

    「你……到底是谁?」

    魅护法魅姬,或者说,「苏媚儿」,她那本已空洞的丹凤眼,因为这个问题

    而泛起了一丝微弱的、却又无比悲哀的涟漪。

    她看着离恨烟,看着她手中那块沾染了自己血污的、裂开的玉佩,一滴滚烫

    的、充满了悔恨的泪珠,从她那早已干涸的眼角,缓缓滑落。

    「我……」她的喉咙里,发出了一个破碎的、如同砂纸摩擦般的音节,「

    ……我是……苏媚儿……离恨楼……弟子……」

    这三个字,彻底证实了我们心中那最荒诞、也最恐怖的猜想。

    烟儿的身体,猛地一晃,几乎要坐都坐不稳。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扶住了她那冰凉的、不住颤抖的肩膀。

    我不比她更冷静。

    但理智,却让我另一只手中那柄早已冰冷的「临渊」古剑,没有丝毫的动摇。

    剑锋,依旧死死地抵在她的咽喉之上。

    一个名字,证明不了什么。

    苏媚儿似乎看懂了我眼神中的怀疑与丝毫未曾减弱的杀意。她知道,仅凭一

    块玉佩,一个名字,还不足以让我们相信这如同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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