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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云孽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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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云孽海】(原作版 425-433)(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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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愿意承认,魏无道那句“唯一契机”却还是发挥了作用,让他不得不暂时按捺下立刻将她碎尸万段的冲动。

    “保持距离,严密观察,找出她的真实目的,然后再……彻底了结!”

    他在心中对自己说。

    自身的修行之路……

    天玄宫的传承,绝不可能只有那一条被污染的道路!

    “我必须找到……属于我自己的、干净的路!”

    清冷的月光辉洒在他身上,却驱不散他心中的半分黑暗。

    凌楚妃……

    一想到这个名字,陈卓便感到心如刀割。

    “我对你许下的“唯一”承诺……如今……我还有什么资格……”

    ……

    夜色如同最浓稠的墨砚,终于在东方天际被一抹极淡的鱼肚白悄然晕开。

    叶红玲拖着那具早已不属于自己的、仿佛每一根骨骼都浸透了冰冷的铅水,每挪动一步,都似要将她死死拽入地底的残破躯体,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在泥泞冰冷的荒野上。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剧痛,视野因为失血过多和极度的疲惫而阵阵发黑,有好几次,她都以为自己会就此栽倒,再也无法爬起来。

    支撑她的,唯有那深入骨髓的恨意,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几乎要放弃的、对“生”的本能渴望。

    经过了不知多少个时辰的、如同地狱般的艰难跋涉,前方那座如同匍匐巨兽般、在晨曦微光中渐渐显露出巍峨轮廓的雄城,终于遥遥在望。

    天都。

    她终于来到了天都城的外郭区域。

    此刻,正是黎明前最黑暗也最骚动的一刻。

    巨大的城门尚未完全开启,沉重的铁链摩擦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城门洞下,已经聚集了不少等待进城的人群。

    有挑着担子、满身泥土气息的菜农,他们的扁担上挂着沾着露水的青菜,散发出清新的土腥味;

    有推着独轮车、脸上刻满风霜的货郎,车上堆满了各种零碎的日用品;

    还有一些衣衫褴褛、神色萎靡的短工或杂役,他们缩着脖子,搓着手,哈出的白气在微凉的空气中迅速消散。

    城门口的守卫,在经历了一夜的寒冷与枯燥后,神情也略显疲惫和松懈。

    他们三三两两地倚着冰冷的城墙,偶尔呵斥几声那些试图提前拥挤的平民,目光却不时地瞟向城内那即将升起的朝阳,以及不远处刚刚支起来的、冒着热气的早点摊子。

    叶红玲将自己裹得更紧,佝偻着身子,混在人群的边缘,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与那些同样卑微、同样渴望进城讨生活的人一般无二。

    她的心跳得飞快,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极度的虚弱和对未知的恐惧。

    就在城门即将开启,人群开始有些骚动,守卫们也打起精神准备盘查放行之际,却发生了一些意外。

    尽管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却足以在此时此刻,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起因,或许只是因为昨夜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冻雨,使得城门前那段本就不甚平整的青石板路面变得异常湿滑。

    一辆满载着新鲜鱼获、正急着赶早市的板车,在拐过城门洞前最后一个弯道时,车轮猛地打滑!

    “哎哟!小心!”

    车夫发出一声惊呼,拼命地想要稳住车身。

    但沉重的货物和湿滑的路面让他所有的努力都化为泡影。

    “哗啦——!”

    伴随着木板断裂的刺耳声响,整辆板车轰然侧翻在地!

    车上那些活蹦乱跳的鲜鱼如同被天女散花般,瞬间洒满了一地,在冰冷的石板上徒劳地蹦跶着,银亮的鳞片在晨曦中反射出点点寒光。

    几只盛放鱼获的木桶也滚落开来,腥咸的鱼腥味和冰冷的河水瞬间弥漫开来。

    “我的鱼!我的鱼啊!”

    车夫发出哀嚎,手忙脚乱地扑向那些滑腻的鱼,试图将它们重新拢回。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引起了一系列的反应。

    聚集在城门口的人群先是一愣,随即发出一阵骚动。

    有人好奇地围拢过去看热闹;

    有人则唯恐避之不及,纷纷向后退去,生怕被波及;

    更有几个眼疾手快的小混混或泼皮,趁着车夫手忙脚乱之际,竟偷偷摸摸地从地上捡起几条肥硕的鲜鱼,塞进怀里就想溜走。

    城门口的守卫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吸引了注意力。

    “干什么呢!都别挤!退后!退后!”

    一名看似小头目的守卫立刻上前,大声呵斥着围观的人群,试图维持秩序。

    另外几名守卫则不得不上前帮助那倒霉的车夫处理现场,协助扶起板车,捡拾散落的鱼获,驱赶那些趁火打劫的泼皮。

    “他娘的,大清早的就给老子找事!”

    守卫低声咒骂着,显然对这额外的麻烦感到不耐烦。

    此时此刻,因为板车侧翻堵塞了部分道路,后面等待进城的车马和人群开始拥堵起来,叫骂声、催促声、以及牲畜的嘶鸣声混杂在一起,使得城门口的秩序在短时间内变得更加混乱不堪。

    人群之中,叶红玲目光微微一闪。

    她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转瞬即逝的机会。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侧翻的板车、满地的鲜鱼以及争执的泼皮所吸引时,在她周围那些同样急于进城的人们开始趁着守卫不备、试图向前拥挤时——

    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和几乎要让她立刻昏厥过去的眩晕感,将自己那件破旧的粗布外衣裹得更紧,佝偻着腰,低垂着头,将自己完全混在那群同样衣衫褴褛、趁乱向前涌动的菜农或杂役之中。

    她刻意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虚弱和不起眼。

    甚至在拥挤中被旁边人推搡得踉跄了几下,引来一两声不耐烦的抱怨或嫌弃的目光,但这反而让她显得更像一个普通的、在混乱中挣扎求生的底层人。

    城门守卫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烂摊子所吸引,盘查的力度和仔细程度都大大降低,甚至有些心不在焉。

    叶红玲就这么如同水滴汇入江河般,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随着那混乱的人流,有惊无险地、极其“幸运”地……

    挤过了那道象征着生与死的城门,踏入了天都城外郭那片对她而言,充满了未知危险,却也可能隐藏着一线生机的区域。

    她不敢有丝毫停留。

    立刻低着头,加快了脚步,迅速消失在那些纵横交错、如同迷宫般的陌生巷弄之中,将身后的混乱与喧嚣远远抛开。

    ……

    陈卓从江南道返回天都的第二天,天色阴沉,细雨霏霏,如同他此刻晦暗不明的心境。

    清水别苑的小院内,落叶被雨水打湿,黏在青石板上,更添了几分萧瑟。

    他独自一人在廊下枯坐,面前摆着一杯早已凉透的清茶,眼神呆滞地望着那片被雨幕笼罩的竹林,身上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阴郁气息。

    一阵极其轻微的、带着雨水寒意的脚步声,自院门外由远及近。

    陈卓并未回头,他此刻对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只想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

    直到那脚步声停在了廊下,一道清冷如月华般的声音响起,话语间却似含着几乎难以察觉的戏谑笑意:

    “陈院长这般入神,可是在思量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连故人冒雨前来,也未曾察觉分毫。”

    “看来……我这神监司掌司的身份,也未必比这檐下的雨滴更有分量了呢。”

    陈卓的身子微微一僵。

    是沐颖来了。

    他缓缓抬起头,只见沐颖一袭素净的浅蓝色宫装,撑着一把油纸伞,静立在雨幕与廊檐的交界处。

    雨丝顺着伞骨滑落,在她脚边溅起细小的水花。

    她的容颜,一如初见时那般清冷绝美。

    肌肤细腻如上好的羊脂白玉,在微湿的空气中更显得莹润通透,远山般的黛眉之下,是一双狭长而微微上挑的凤眸,眼尾线条流畅而优美,如同最精妙的笔锋勾勒而出。

    琼鼻挺翘,唇瓣不点而朱,色泽是极浅淡的粉,却偏偏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诱惑。

    那身看似寻常的浅蓝色宫装,剪裁却极为合体,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惊心动魄的玲珑曲线。

    细雨微微打湿了她的肩头,让那本就贴身的衣料更显紧致,隐约可见其下圆润优美的肩线和纤细的锁骨轮廓。

    宫装的腰身束得极紧,将她那不堪一握的纤腰衬托得淋漓尽致,与下方随着她呼吸而微微起伏的、饱满挺翘的臀部形成了一个充满美感的弧度。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胸前那对即使在层层宫装的包裹下,也依然难掩其惊人规模的丰盈。

    它们是如此的挺拔饱满,将衣襟撑起一个令人目眩神迷的弧度,随着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而微微颤动,仿佛随时会裂衣而出,散发着一种与她清冷气质截然相反的、成熟女性独有的、致命的性感与诱惑。

    她收起伞,雨水顺着伞面滴落,溅湿了她裙摆的一角。

    雨水带来的寒气似乎也随之侵入,但她身上那股独特的、如同雪后寒梅般的清冽气息,却更加明显。

    她没有落座,只是站在离陈卓数步远的地方,平静的目光在他那苍白憔悴、眼底布满血丝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那双总是锐利洞察的凤眸,此刻在看到陈卓的瞬间,却几不可察地微微收缩了一下。

    她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

    那里面有惊讶,有好奇,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甚至还有一抹连她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因他此刻的落魄而产生的奇异触动。

    沐颖轻声开口说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陈卓的心脏猛地一抽,喉咙干涩得发疼。

    他知道她在说什么。

    这些天以来,关于永明郡主遇袭重伤、以及他与郡主婚期已定的消息,早已通过各种渠道,在天都城内悄然流传。

    他缓缓地点了下头,平静说道:“我知道。”

    沐颖盯着他看了半晌,那目光仿佛要穿透他所有的伪装,看清他灵魂深处隐藏的伤口与秘密。

    她微微蹙起了秀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你的状态很不对劲。”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又或是在思考陈卓为何会是如此反应的原因。

    很显然,陈卓的反应出乎了她的预料。

    在她原先的设想中,或者说,当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在得知自己即将与心爱的女子——

    尤其还是凌楚妃这般身份尊贵、容貌绝世的女子喜结连理时,即便其中夹杂着对女方伤势的担忧,其主导情绪也应当是欣喜、激动,至少……

    不会是眼前这种近乎死寂的平淡,甚至是压抑着某种更深沉痛苦的麻木。

    沐颖是知道陈卓与凌楚妃之间那段关系的。

    她通过情报得知,北境的风雪虽然酷寒,却也见证了两人之间情感的突破性进展。

    陈卓在被那个青梅竹马的“心上人”狠狠推开之后,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在“心上人”与“命定之人”之间,选择了凌楚妃。

    那个曾经在情感上还有些青涩稚嫩、甚至带着几分优柔寡断的少年,短短几个月不见,如今却更多了许多沧桑。

    他身上到底又经历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

    只是,即便经历了再多,即便凌楚妃在江南道真的受了足以致命的重伤,他此刻的反应……也不该是这样的。

    担忧、焦急、悲伤……这些都应该是可以预见的。

    但这种这种仿佛连最后一丝生气都被剥夺了的平淡,这种对“婚事”这个本该是天大喜讯的消息毫无波动的麻木,实在是太过反常,反常到让她心中那根名为“警惕”的弦瞬间绷紧。

    他太平静了。

    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表面无波,底下却可能翻涌着足以吞噬一切的暗流。

    沐颖的思绪飞速转动,试图从这团迷雾中剥离出最接近真相的可能。

    她猜测,陈卓此刻的反应,大概率是因为他并不知道,或者说,并未完全理解这桩在他看来或许突兀甚至“不合时宜”的婚事背后,所存在的那些复杂的政治考量和稳定人心的深层用意。

    毕竟,以陈卓的性情和他目前在朝堂中的位置,这些属于帝王心术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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