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孽海】(原作版 264-286〔1〕)(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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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悠悠地继续道:
“莫不是……天都的富贵日子过腻了,想来体验体验我们北地男儿的‘粗犷’风情?”
“还是说,觉得凭着些许小聪明赢了一招半式,就真以为自己能在这凭实力说话的地方横着走了?”
他刻意加重了“小聪明”和“粗犷”几个字眼,言语间的侮辱意味昭然若揭。
面对这般赤裸裸的挑衅和羞辱,凌楚妃的脸色依旧平静如初,仿佛覆盖着一层万年不化的寒冰。
那双清澈如琉璃的凤眸深处,只有冰冷的寒意在缓缓流转,厉寒川那粗鄙的言语,似乎根本无法在她心中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她没有浪费任何口舌进行无谓的争辩。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清越、如同冰泉滴落玉盘般的——
锵!
秋鸿剑应念出鞘!
一道清冷如秋水的剑光在昏暗的天光下骤然亮起,剑身澄澈,隐隐流动着圣洁的光晕,仿佛一朵冰雕雪琢的白莲悄然绽放。
剑锋所指,空气似乎都为之凝固,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剑意瞬间弥漫开来,将周围呼啸的寒风都迫退了几分。
凌楚妃手腕轻抖,秋鸿剑在她身前挽出一个优美的剑花,剑尖遥遥指向厉寒川,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她的眼神冰冷而专注,仿佛天地间只剩下眼前的对手和手中的剑。
无需多言,战意已明!
“呵,有点意思。”
厉寒川见凌楚妃不受言语干扰,直接亮剑,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但更多的是被激起的凶性和更加浓烈的轻蔑,
“看来郡主对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挺有自信?也罢,就让厉某来掂量掂量,你这朵温室里的娇花,究竟有几分斤两!”
话音未落,厉寒川眼神陡然变得阴狠!
他腰间的长剑也骤然出鞘,带起一道乌黑如墨、充满了暴虐气息的剑光!
与凌楚妃的清冷灵动截然不同,厉寒川的剑法大开大合,充满了通玄境上品修士碾压性的力量感!
他似乎根本不屑于任何试探,一出手便是石破天惊的猛攻!
只见他身形猛地前窜,手中墨色长剑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卷起漫天风沙,如同一条择人而噬的黑色毒蛟,直扑凌楚妃面门!剑势沉猛霸道,所过之处,连地面都被犁出一道浅浅的沟壑!他显然是想凭借境界优势,一鼓作气,以最快的速度将凌楚妃彻底压垮,让她明白彼此之间那不可逾越的鸿沟!
然而,面对这狂猛如潮的攻势,凌楚妃却并未显露丝毫慌乱。
她身形飘忽,如同风中摇曳的紫莲,脚步踩着某种玄奥的韵律,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险之又险地避开厉寒川剑招中最具威胁的锋芒。
手中秋鸿剑更是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不再追求硬碰硬,而是划出一道道清冷圆融的轨迹,如同层层叠叠的冰镜,精准地格挡、削弱、引导着厉寒川那霸道的剑力。
“叮叮当当——!”
密集的金铁交鸣声在场中不断响起,火星四溅!
厉寒川的每一剑都势大力沉,足以开碑裂石,但落在凌楚妃那看似轻柔、实则韧性惊人的剑幕之上,却如同泥牛入海,大半力道都被巧妙地卸去、化解。
更让他心惊的是,凌楚妃体内的真元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圣莲濯功法生生不息的特性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无论他如何猛攻,她总能保持着真元的稳定运转,防御不见丝毫滞涩,那清冷的剑光始终稳定如初。
厉寒川一轮急风骤雨般的猛攻下来,非但没能占到丝毫便宜,反而因为用力过猛,招式之间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滞涩!
就是现在!
凌楚妃眼中寒光一闪!
一直沉稳防守的她,终于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
她脚步一错,身形如同鬼魅般切入厉寒川防御的死角,一直内敛的秋鸿剑骤然爆发出璀璨夺目的清辉!
剑光不再柔和,而是变得凌厉无比,如同冰冷的毒牙,悄无声息却又迅捷如电地刺向厉寒川防守不及的肋下空门!
这一剑的角度、时机、速度都拿捏得妙到巅峰,充满了致命的威胁!
厉寒川瞳孔猛地一缩!
他完全没想到,在自己如此狂猛的攻势下,对方不仅能守得滴水不漏,竟然还能抓住如此微小的破绽发动如此凌厉的反击!
仓促之间,他只来得及猛地扭身回剑格挡!
“嗤啦——!”
虽然他险之又险地挡开了剑尖,但秋鸿剑那森冷的剑气依旧擦着他的肋下划过,瞬间撕裂了他那身昂贵的暗灰色剑袍,留下一道清晰的裂口!甚至隐隐有几缕血丝从中渗出!
厉寒川闷哼一声,身形被这一剑蕴含的巧妙力道震得踉跄后退了半步,才勉强稳住!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肋下那道虽然不深、却无比刺眼的裂口,以及那几缕代表着“受伤”的血丝,再抬起头看向对面依旧神色平静、仿佛只是随手挥出一剑的凌楚妃时,脸上的轻佻和倨傲之色终于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愕然,以及被一个境界低于自己、还是个女人的对手抢先“挂彩”所带来的、强烈的羞辱和……滔天的恼怒!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要难缠得多!!!
开场的试探,已经结束。
真正的激战,此刻才刚刚开始!
……
喜娘和几位经验丰富的老嬷嬷围在她身边,手脚麻利地做着最后的整理。
她们口中不停地念叨着各种精心准备好的吉祥话,声音尖细而带着刻意的喜庆:
“哎哟,主母您瞧瞧,这凤冠戴得多正!配上您这绝世的容貌,真真是天仙下凡呐!”
“这嫁衣的料子,滑得跟水似的!这龙凤绣得活灵活现,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百子千孙的好兆头!”
“一会儿姑爷来接亲,看到主母这般模样,定要看呆了去!”
“是极是极,主母和公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往后定是琴瑟和鸣,恩爱百年!”
她们的声音嘈杂而喧闹,如同庙会上的锣鼓,努力地想要将这房间填满虚假的欢腾。
然而,这些声音仿佛被一层厚厚的、无形的屏障阻隔在外,无法真正传入何薇薇的耳中,更无法在她那早已沉寂的心湖中激起半点涟漪。
她安静地坐着,任由她们调整着她头上的珠钗,抚平她衣上的褶皱,甚至在她腕间套上沉甸甸的金镯。
她的身体顺从,灵魂却早已飘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斜斜地照进来,落在她大红嫁衣的金线绣纹上,反射出冰冷而刺眼的光芒。
吉时,已近。
她,妆成,待“嫁”。
宛如一尊被精心雕琢、即将献祭的……冰冷玉偶。
……
肋下传来的微弱刺痛和衣袍上那道清晰的裂口,如同两记响亮的耳光,彻底打醒了厉寒川的轻慢之心。
他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看向凌楚妃的眼神中,轻蔑尽去。
取而代之的是凝重、恼怒,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好!好一个永明郡主!”
厉寒川咬牙低吼,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看来是厉某小觑了你!不过,游戏到此为止了!”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通玄境上品的真元毫无保留地爆发开来!
一股更加狂暴、更加阴冷的气息以他为中心席卷而出,将地面的沙石都震得微微跳动。
他手中的墨色长剑嗡嗡作响,剑身隐隐浮现出诡异的暗红纹路,仿佛有什么凶戾之物即将苏醒。
然而,面对厉寒川骤然提升的气势和杀意,凌楚妃依旧保持着惊人的冷静。通过刚才短暂的交锋,她已经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手的关键信息——
厉寒川的剑法确实刚猛霸道,力量和速度都占据绝对优势,但正如她所料,其真元运转之间,似乎总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虚浮和急躁感,仿佛是为了追求力量而牺牲了部分根基的稳固,尤其是在招式转换和久战之下,这种破绽会更加明显。
更重要的是,此人心性骄傲自负,极其容易被激怒,一旦陷入劣势或久攻不下,必然会方寸大乱。
既然如此……
凌楚妃心中瞬间定下了策略——
避其锋芒,以巧破力,游斗消耗,乱其心神!
只见她身形一晃,并未选择与气势正盛的厉寒川硬撼,反而如同翩跹的蝴蝶般,脚下踩着一种极其玄妙、令人眼花缭乱的步法,刹那间拉开了距离。
这步法灵动飘逸,变幻莫测,似乎不仅仅是简单的闪避,更蕴含着某种阵法的韵律,每一步踏出,都恰好落在厉寒川气机最薄弱、最难受的位置,让他蓄满力量的一击如同打在空处,憋闷无比。
“想跑?!”
厉寒川怒喝一声,哪里肯让她轻易脱身,立刻展动身形,如同跗骨之蛆般紧追而上,手中墨色长剑再次化作漫天黑影,如同狂风暴雨般朝着凌楚妃笼罩而去!
剑势比之前更加凶猛,每一剑都带着开山裂石的威能!
但凌楚妃此刻却如同滑不留手的游鱼,又像是柳絮般随风飘荡。
她不再寻求固守一隅,而是将身法的灵动发挥到了极致。
时而如惊鸿照影,瞬间出现在厉寒川意想不到的侧翼;
时而如蜻蜓点水,借力打力,在剑刃交击的瞬间轻轻一点便飘然后退;
时而又如同鬼魅般,留下道道残影,让厉寒川的攻击屡屡落空。
更让厉寒川感到憋屈和烦躁的是,凌楚妃手中的秋鸿剑,此刻变得异常“刁钻”和“讨厌”!
每一次兵刃交击,他都能感觉到一股极其微弱、却又极其纯净清冷的奇异气息,顺着剑身悄然侵入自己的经脉。
这股气息虽然量少,却如同附骨之疽,极其难以驱散,并且似乎对他体内那并不算百分百纯粹的真元有着极其细微的干扰作用。
这种干扰并不明显,不会直接造成伤害,却如同在高速运转的齿轮间撒入了一把细沙,让他真元的流转在某些关键时刻,总会产生那么一丝极其不易察觉的滞涩感和莫名的烦躁感!
这正是圣莲濯功法净化特性的巧妙运用!
凌楚妃并未奢望能以此重创对手,她要的,就是这种潜移默化、不断累积的干扰,如同温水煮青蛙般,一点点地消磨厉寒川的锐气,放大他心性中的急躁!
不仅如此,在纯粹的剑术技巧层面,凌楚妃更是展现出了令人瞠目结舌的精湛造诣!
厉寒川的剑法虽然威猛,但似乎更偏向于大开大合、直来直去的路数。
而凌楚妃的剑法则如同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灵动飘逸,变幻无穷。
她的秋鸿剑时而如同灵蛇出洞,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向厉寒川的腕脉、腋下等防御薄弱之处;
时而如同飞瀑流泉,剑光连绵不绝,以极快的速度点向他招式转换间的细微破绽;
时而又如同羚羊挂角,剑意缥缈,让人根本无法预判她下一剑的落点。
一时间,场面上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明明是修为更高的厉寒川在疯狂进攻,气势汹汹,剑光如墨染长空!
但真正掌控着战斗节奏、显得游刃有余的,反而是那个如同紫色幻影般不断闪避、游走、偶尔递出致命反击的凌楚妃!
“该死!有种别躲!”
厉寒川久攻不下,反而被对方那神出鬼没的剑招逼得有些手忙脚乱,心中怒火更盛,忍不住怒吼出声,试图用言语扰乱凌楚妃的节奏。
凌楚妃却恍若未闻,依旧保持着冷静和专注,身形飘忽不定,手中秋鸿剑如同穿花蝴蝶般,总能在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递出刁钻无比的一剑!
嗤啦!
厉寒川一个不慎,左边衣袖被齐肘削断了一截,露出了略显苍白的手臂!
嗤!
又是一道剑光闪过,他头上束发的玉冠被剑气扫中,虽然没有碎裂,却被打得歪向一旁,几缕黑发散落下来,显得狼狈不堪!
紧接着,他肩头、腿侧又接连被划开几道浅浅的口子,虽然都只是皮外伤,无关痛痒,但这接二连三的“小挫折”,却如同一次次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周围观战的北羌武士和罗浮弟子们,脸上的幸灾乐祸和轻蔑早已消失不见,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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