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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云孽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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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云孽海】第四卷 圣莲浊 第244章-第263章(猫绿原版)(第4/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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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给他们两个,争取那一线渺茫的生机!

    陈卓猛地深吸一口气,那口吸入肺腑的空气带着风雪的冰冷,却仿佛也带着

    一种刺骨的清醒。

    他缓缓闭上眼睛,将全部的意识沉入对自身状态的观照之中。

    「心不静,剑如何能活?」

    「躁气不除,真元便如无根之火……」

    他开始尝试着,用最笨拙、最基础的方式,去梳理体内那如同乱麻般纠缠的

    真元和情绪。

    他观想着堂姐那轻描淡写的三指,感受着其中蕴含的「静」与「控」。

    他回忆着启天诀最本源的心法,试图找回那种厚重、沉稳、与大地相连

    的感觉。

    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呼吸上,一呼一吸,绵长而缓慢,试图

    将那颗狂跳不已、充满了杂念的心,一点点地拉回到身体这个「当下」。

    风雪依旧在呼啸,但陈卓的心,却在这份难得的专注之中,逐渐开始沉淀下

    来。

    脸上的烦躁和戾气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似于「空」的状态。

    ……

    天都,陆府。

    几个穿着体面、却神色拘谨、动作小心翼翼如同行走在薄冰之上的相府下人,

    正轻手轻脚地将几只描金绘彩的沉重木箱抬进房间,打开箱盖。

    箱内是天华剑宗送来的第一批嫁妆。

    流光溢彩的绫罗绸缎,堆叠如云霞,闪烁着富贵的光芒;旁边是珠光宝气的

    金银首饰,赤金、翠玉、明珠、宝石……

    无一不精美绝伦,价值连城,足以让任何一个普通女子目眩神迷。

    这些是周家给予未来主母的体面。

    下人们将这些华贵的布料和首饰一件件取出,小心翼翼地依照规矩摆放在房

    间一侧的紫檀木长案上。

    何薇薇坐在窗边的软榻上,身上穿着一件素净但质料上乘的衣裙。

    她背对着那些正在忙碌的下人和那些象征着她即将到来的新身份的华丽嫁妆,

    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

    窗外是一角单调的庭院,几株落了叶的枯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与她此刻的

    心境别无二致。

    她的目光是空洞的,涣散的,仿佛失去了聚焦的能力。

    阳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却照不进她那双如同蒙尘珍珠般黯淡无光的眼眸深

    处。

    当一件特别璀璨夺目的凤钗被下人恭敬地呈放到离她最近的案几上时,那反

    射出的刺眼光芒似乎终于让她有了反应。

    然而她只是漠然地瞥了一眼。

    她的目光扫过那些象征着财富、地位和即将到来的婚姻的物品,目光中却没

    有任何波澜。

    没有惊喜,没有厌恶,甚至连情绪的起伏都没有。

    就仿佛她看到的不是价值连城的嫁妆,而是一堆毫无意义的、冰冷的杂物。

    一堆与她此刻的生命、她的痛苦、她的绝望,都毫无关系的死物。

    她的手无意识地抚上了自己日益隆起的小腹。

    那里,是她所有痛苦和耻辱的根源,是她无法逃脱的枷锁,却也是她如今生

    命中唯一还能触碰到些许存在感,以及与外界维系微弱联系的地方。

    唯有这尚未出世的孩子,能让她麻木的心偶尔泛起微弱涟漪。

    那是恐惧、茫然与母性交织的波动。

    她就那样静静地坐着,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与这满室

    的富丽堂皇、与那即将到来的喜事,形成了最鲜明、也最令人心碎的讽刺对比。

    下人们摆放完毕,大气不敢出地躬身退下,轻轻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阳光在地上缓缓移动,无声地记录着这绝望而漫长的一天。

    距离那场大婚只剩下七天时间。

    ……

    夜,深沉如墨。

    凌楚妃的营帐内,灯火被调至最暗,只余帐角一盏琉璃宫灯散发着微弱而朦

    胧的光晕,勉强勾勒出两道相对盘坐、身影几乎要融入黑暗中的轮廓。

    凌楚妃与陈卓相对而坐,两人皆已褪去了厚重的外袍,只着贴身的中衣。

    凌楚妃一身合体的紫色长裙,那深邃的紫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神秘与高贵,

    完美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衬得肌肤愈发莹白胜雪。

    陈卓则是一身简单的青色,更显脸色苍白。

    他们伸出手,四掌缓缓相抵。

    掌心相触的瞬间,陈卓几不可察地一颤。

    那细腻温软、却又清冷的触感,在他强行压制的混乱心绪中,再次激起涟漪。

    他本能地想缩手,但死死克制住了。

    凌楚妃的睫毛轻颤一下,脸上却依然保持着冷静与专注。

    无须言语,彼此都清楚这动作的凶险与难堪。

    她率先闭目凝神。

    精纯的圣莲濯真元,如涓流般自掌心探向陈卓。

    陈卓深吸一口气,屏息凝神,体内的真元裹挟着刺骨的寒意与沉滞之力,如

    风暴过后的浑浊溪流般奔涌而出。

    两股截然不同的真元,终于在掌心处小心地碰触了。

    「唔……」

    真元初接的刹那,陈卓闷哼一声。

    体内本就躁动的真元如同被点燃,一股冰冷的混乱寒流逆冲经脉,势欲破防

    反噬,甚至直扑毫无防备的凌楚妃。

    陈卓脸色剧变,牙关紧咬,试图压制。

    然而越是压制那股力量便越是狂猛,在他受损的经络里横冲直撞,传来撕裂

    般的剧痛。

    骤然一股清凉柔韧之力覆来,那是凌楚妃的圣莲真元。

    她立刻察觉了暴动,却未退避。

    全神贯注间,将自身精纯之力化为无形丝缕,耐心缠缚上他狂乱的真元。

    非是镇压,而是引导。

    她的真元如月光般悄然渗入,抚平躁动、梳理逆流,将横冲直撞的锐气,一

    点点纳入正轨。

    过程凶险异常。

    既要疏导他失控的真元,又要抵御反噬的侵袭,凌楚妃必须极尽专注。

    每一分力道,每一次引导,都需要毫厘不差。

    时间仿佛凝滞。

    营帐内,只余两人压抑的急促呼吸,以及真元在脉络中艰难流转的嘶响。

    细密的汗珠自凌楚妃的脸颊滑落,她的脸色愈加苍白。

    陈卓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支撑他的精纯力量,也深知她正在承受的重压。

    一股强烈的羞愧自心底翻涌。

    他猛地咬紧牙关,将全部心神从翻涌的情绪中抽离出来,竭力配合凌楚妃的

    引导。

    失控的真元开始被艰难约束,不再肆意冲撞。

    在凌楚妃持续而耐心的梳理下,那狂暴的洪流逐渐平复,虽仍带着刺骨寒意,

    滞涩不稳,却不再濒临反噬。

    一道脆弱的真元连接,终于在两人之间勉强建立。

    双修真正开始。

    当真元完成第一个循环,那熟悉的、灵魂触碰般的悸动感再次传来,

    陈卓的心脏狂跳,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正变得粗重,手心也开始不住

    的渗出冷汗。

    他不敢去看凌楚妃那张动人玉靥,生怕看到她眼中可能出现的任何一丝哪怕

    是无意识流露出的异样。

    所有意志都倾注于压制翻腾的情绪与不合时宜的本能,死死控制住真元的流

    转。

    此刻的双修,已无关力量的提升。

    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每一刻,都充满了煎熬。

    唯有绝对的专注与克制才能维系这迫不得已的连接。

    那曾令他浮想联翩的异样快感,似乎也被此时的沉重压抑所淹没。

    ……

    寒风卷着鹅毛般的雪片,在空旷的营地间肆虐,发出呜咽般的嘶吼。

    景国大营数里外,一株覆雪的高大雪松顶端,一道娇小身影如夜枭般潜伏。

    童妍。

    特制黑斗篷裹住她的身形,兜帽低垂,只露出一双在夜色中闪烁红芒的蝶翼

    瞳眸。

    此刻,这双眼中正罕见地凝着警惕。

    目光所向,是远处灯火零星的营地那顶规格不同、透出清冷气息的营帐。

    在那山坳中的遭遇,至今仍让她心有余悸。

    陈璇……

    那个被陈卓唤作堂姐的白衣女子,其深不可测的实力和那漠视一切的眼神,

    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与恐惧。

    她从未想过,世间竟有如此存在!

    对方的实力远超她对神念境修士的认知,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即便隔着千

    里之外也足够令她感到窒息。

    更令童妍不适的是,对方似乎完全无视了她的窥探。

    那视若蝼蚁的漠然,比任何警告都更具侮辱性。

    也因为这样,她今夜的行动变得格外谨慎。

    她放弃惯用的精神蛊虫,选择了新炼的幽影蝶,这种蛊虫近乎透明,薄翼无

    声,几无能量波动。

    虽然感知范围有限,仅能传递模糊的能量场和情绪轮廓,但是胜在隐蔽安全。

    她将气息收敛至极致,融入到风雪之中。

    精神力如蛛丝般连接着早已潜伏在郡主营帐附近的幽影蝶。

    童妍不敢有丝毫大意,仔细地过滤着从蛊虫那里传递回来的模糊不清的信息。

    营帐内有两股气息。

    一股是陈卓的,她很熟悉,此刻似乎有些紊乱,带着伤势未愈的虚弱,但底

    子里那股阳刚厚重的味道依然清晰可辨。

    另一股自然是凌楚妃。

    清冷、浩瀚、纯净得如同冰川下封存的圣泉,却又隐隐带着一种生生不息的

    韵律。

    他们是在做什么?

    童妍微微蹙起了眉头。

    她知道陈卓在被那个红裙女子的剑意压制后,受了不轻的伤,也知道凌楚妃

    关心陈卓。

    此刻两人共处一室,最合理的解释,自然是凌楚妃在为陈卓疗伤。

    以凌楚妃那圣莲濯功法的特性,疗伤效果定然非凡。

    童妍对凌楚妃的功法再了解不过,同样也很清楚凌楚妃的性情,他们之间的

    疗伤必然是隔空施为,要么是真元灌注,要么是以气引导,大抵不会是肌肤相亲

    的双修……

    她忍不住在心底暗暗撇嘴,觉得有些无趣。

    原以为能看到些什么精彩的画面,结果似乎只是最普通不过的疗伤。

    真是浪费时间。

    她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撤回蛊虫,回去睡个好觉了。

    毕竟,在陈璇那种存在的阴影下,长时间维持这种高度戒备的窥探,对她的

    精神力也是不小的消耗。

    万一陈卓的堂姐又像上次一样,毫无征兆地「看」过来……

    想到这里,童妍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更加谨慎地收敛了自身的气息。

    她就像一个刚刚被老虎惊吓过的小狐狸,即使再次靠近貌似安全的鸡窝,也

    变得格外胆怯和警惕。

    不过,犹豫后她还是没有收回神念,而是继续耐着性子,维持着那微弱的感

    知连接。

    ……

    距离那场凶险的擂台比武,只剩下五日。

    泉关的僻静练武场上,风雪未停,反而似乎更大了些,呼啸着拍打着窗棂或

    营帐的帆布,如同催促着时间的无情流逝。

    陈卓的身影在风雪中腾挪、闪转,手中的天离剑划破寒冷的空气,带起一道

    道青色的残影。

    经过这两日不眠不休的苦思和尝试,他似乎终于抓住了堂姐所言的剑阵的皮

    毛。

    此刻,他演练的剑招依然是那些基础的劈、砍、刺、撩,但与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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