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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云孽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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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云孽海】第四卷 圣莲浊 第230章-第243章(猫绿原版)(第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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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丹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压下心中那股因为对方的漠视而升起的些微不

    快,以及更强烈的敬畏感。

    他连忙侧身让开道路,同时对着身后的勇士们低喝一声,示意他们保持绝对

    的恭敬,不要因为天冷就缩手缩脚,丢了北羌人的脸面。

    ……

    厚重的泉关城楼之上,猎猎的军旗在凛冽的北风中发出沉闷的声响。

    肖劲东一身厚重的铁甲,双手按在冰冷的城垛上,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地扫

    视着关外那片苍茫、覆盖着残雪的荒原。

    他身材魁梧,面容被风霜刻满了痕迹,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左边眉骨划过鼻梁,

    更添几分悍勇之气。

    作为泉关守将,半年前那场酣畅淋漓的大捷,虽然主力并非完全是他,但功

    劳簿上他是首功,让他声名鹊起,也让他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他知道,北羌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这半年来,边境的小摩擦就没断过,如同跗骨之蛆,烦不胜烦。

    朝廷那边……哼,远在天都的衮衮诸公,哪里知道这北境的风有多冷,北羌

    的狼有多饿!

    今日,据说朝廷派来了两位钦差,一位是新晋的天玄书院客座院长,另一位

    则是那位名动天下的永明郡主。

    肖劲东对此,心中其实是颇有几分不以为然的。

    在他看来,无论什么院长还是郡主,只要不是领兵打仗的,都差不多。

    派两个年纪轻轻、细皮嫩肉的京官来处理这刀口舔血的边境事务?

    简直是儿戏!

    难道朝廷以为,凭着什么虚名和身份,就能吓退那些如狼似虎的北羌蛮子?

    尤其是那位永明郡主……

    传闻中艳绝天下,才情无双,乃是胭脂榜上排名第一的绝色。

    肖劲东这种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惯了的粗人,对这种美人向来是敬而远之,甚

    至还有点莫名的排斥。

    在他看来,太过漂亮的女人,往往是麻烦的根源,中看不中用。

    指望她来平息边境事端?

    还不如指望他手下那帮糙汉子多杀几个敌人来得实在。

    正思忖间,远处的地平线上,一队明显带着皇家仪仗和天策府标识的车驾,

    在数十名精锐甲士的护卫下,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来了!」旁边的副将低声道。

    肖劲东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那点不以为然和偏见暂时压下。

    不管怎么说,对方是朝廷派来的,该有的礼数和场面还是要做足。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盔甲,沉声道:「传令下去,开城门,列队迎接!」

    ……

    车驾缓缓驶入泉关那厚重而饱经风霜的瓮城。

    肖劲东带着几名亲兵早已在关内等候。

    当看到从为首那辆装饰最为华贵的马车上走下来的人时,饶是肖劲东这样见

    惯了生死、心志坚毅的沙场宿将,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停滞了半拍!

    先走下马车的,是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人。

    面容清俊,气质却异常冰冷。

    他年纪虽轻,那双眸子却似经历过许多故事,沉淀着一种远超同辈的沧桑。

    肖劲东能感觉到,对方拥有通玄境中品的修为,对于他这个年纪而言甚至可

    以说是惊才绝艳。

    但更让他印象深刻的,是那种仿佛将所有情感都冰封起来的沉寂感。

    这就是那位传说中得到天离剑认主的陈卓院长?

    看起来倒像是个有故事的人。

    只是……

    似乎不太好打交道。

    然而,当第二个人从马车上走下来时,这灰暗肃杀的边关瓮城,竟似被一抹

    烟紫色凭空点亮了几分。

    那是个女子。

    一袭裁剪合体的烟紫色长裙,裙摆处银丝密绣的凤凰暗纹,随着她轻盈落地

    的动作,隐隐流光。

    青丝如瀑,仅用一根白玉簪松松绾起,露出一截光洁优美的颈项。

    肖劲东自认见过些世面,可当他看清这女子的容貌时,只觉过往所见的一切

    美,都成了尘泥。

    那是一张难以用笔墨形容的脸。

    眉如远山,目似秋水,琼鼻樱唇,肌肤莹白胜雪。

    五官分开来看皆是极美,合在一起,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和谐与神韵,仿佛

    天地灵秀,尽皆钟于其身。

    但更令人心神为之一夺的,并非容貌,而是她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气度。

    那是一种俯瞰众生的雍容,一种不染凡尘的清冷。

    她便这般静静地站在那里,明明修为气息与身旁的陈卓仿佛,都未出通玄之

    境,却给人一种不可测度之感。

    肖劲东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她与陈卓之间转了几个来回。

    这两人当真是截然不同。

    若说这位郡主殿下的气息,是一柄藏于鞘中的绝世宝刃,华光内蕴,深不可

    测,不知其锋。

    那么,旁边的陈院长,便是一柄刚刚出鞘、犹带血痕的神兵。

    他面色苍白,眼神冰冷,周身都笼罩着一层死寂,可那股源自顶尖剑诀淬炼

    出的、宁折不弯的锋芒,却如坚冰下的暗涌,稍有触动,便会破冰而出。

    这锋芒之中,既有天玄宫的沉稳厚重,亦有天华剑宗的凌厉傲骨。

    只是这柄神兵似乎蒙尘带伤。

    那凌厉的剑意之中,裹挟着一层浓重的阴郁滞涩,极不稳定,也因此更显危

    险。

    一个无暇如玉,一个锋锐带瑕。

    但最终,他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回到了那名女子身上。

    肖劲东活了四十余年,自诩阅人无数,此刻面对这女子,却只觉自己半生识

    见,竟是如此浅薄。

    眼前之人,容光绝世,气度清华,一双凤目开阖之间,隐然有风雷之声。

    那份美貌与威仪,本是冰炭,偏在她身上浑然天成,非但不显半分冲突,反

    而更添了一种令人不敢逼视的凛然之气。

    他终于明白,为何胭脂榜会将她排在第一!

    这已经不是凡俗意义上的美丽了,这简直是谪仙临尘!

    他之前心中那些关于红颜祸水、中看不中用的偏见,在亲眼见到凌楚妃本人

    的这一刻,被冲击得荡然无存。

    这样的女子,绝非仅仅是花瓶。

    一时间,连肖劲东自己都没察觉到,他那原本准备好的、略带几分敷衍的官

    样文章,竟有些说不出口了。

    他只是愣愣地看着凌楚妃,直到旁边的副将轻轻咳嗽了一声,才猛地回过神

    来。

    他老脸微微一红,连忙上前一步,对着两人抱拳行礼,说道:

    「末将泉关守将肖劲东,参见陈院长!参见郡主殿下!二位一路辛苦!」

    陈卓只是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并未开口。

    凌楚妃则微微颔首,轻声说道:

    「肖将军不必多礼。我与陈院长奉陛下之命前来,路途遥远,还需将军多多

    协助。」

    她的语气平静,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仪,三言两语便点明了来意和身份,

    掌控了场面。

    肖劲东心中暗凛,连忙道:「殿下与院长放心,末将定当竭尽所能,配合二

    位行事。」

    「营帐早已备好,请二位移步歇息。」

    他侧身让开道路,目光再次不自觉地扫过凌楚妃那绝世的容颜和超凡的气度,

    心中感慨万千。

    看来这次朝廷派来的,并非是两个绣花枕头。

    尤其是这位永明郡主……

    其风采,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

    泉关的中军大帐之内,气氛肃穆而凝重。

    巨大的军事沙盘占据了帐篷的中央,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关隘、哨塔、以

    及代表敌我双方态势的红蓝小旗。

    帐壁上悬挂着粗犷的兽皮和冰冷的兵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篝火与铁锈混合

    的浓重气息。

    泉关守将肖劲东,这位在半年前以一场断风山大捷震慑北羌的悍将,此刻却

    并未显露出太多胜利者的意气风发。

    他一身常服铁甲未卸,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在帐内跳跃的火盆光芒映照下,

    显得格外醒目。

    他眉头紧锁,目光沉沉地盯着沙盘,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里,充满了挥之不

    去的焦虑和疲惫。

    在他的下首两侧,分别坐着他的几名心腹将领——

    膀大腰圆、性如烈火的副将张奎,心思缜密、负责谋划的李参军,以及几位

    千夫长。

    而在另一侧,还坐着一位须发花白、身着土黄色道袍的老者,他是附近以精

    擅防御工事和土系法术闻名的二流宗门「铁壁门」派驻军中、负责协助加固关隘

    的王长老。

    主位旁侧,则坐着昨日刚刚抵达的两位贵客——陈卓与凌楚妃。

    陈卓一身青衫,神情冰冷而沉默,目光似乎落在沙盘上,又似乎什么都没看

    进去,整个人如同置身事外的冰雕。

    凌楚妃则一身烟紫色长裙,端坐静听,神态清冷雍容,那双琉璃般的凤眸中

    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偶尔会扫过沙盘上的某个细节,或是在听到关键处时,微微

    蹙一下眉头。

    肖劲东虽然内心对这两位年纪轻轻的钦差能否真正解决问题仍存疑虑,但昨

    日亲眼见识过凌楚妃那令人敬畏的风采气度后,他已不敢有丝毫怠慢。

    此刻,他深吸一口气,粗粝的嗓音打破了帐内的沉寂,开始向两人介绍当前

    的严峻局势:

    「陈院长,郡主殿下,」

    肖劲东的声音如同磨砂般低沉,带着边关将领特有的直率,「末将奉命镇守

    泉关,职责所在,不敢有丝毫隐瞒。如今这北境的局面……很不乐观!」

    他伸出粗糙的大手,指向沙盘上代表北羌活动区域的红色标记:

    「自半年前断风山一役,我军虽侥幸挫败白叔虞,斩其首级,令北羌元气稍

    损。但那些草原上的豺狼,非但没有被真正打怕,反而如同被激怒的蜂群,变得

    更加疯狂和狡猾!」

    「这半年来,」

    他的副将张奎是个急性子,忍不住插话道,声音如同洪钟,「那些狗娘养的

    北羌崽子就没消停过!」

    「今天偷袭个哨卡,明天劫掠个村庄,后天又跑来破坏咱们好不容易修好的

    烽燧!人数不多,来去如风,滑得跟泥鳅似的!」

    「打吧,他们就跑,追深了怕中埋伏;不打吧,咱们的弟兄和边民就得遭殃,

    这鸟气憋得老子肺都要炸了!」

    肖劲东瞪了张奎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继续沉声道:「张副将所言虽

    糙,却也是实情。北羌近期的挑衅,频率越来越高,手段也越来越恶劣。」

    「他们不再满足于小打小闹,甚至开始有小股精锐骑兵深入我境数十里进行

    骚扰破坏。这绝非普通的边境摩擦,更像是在不断试探我泉关的虚实,不断给我

    们施加压力!」

    他指了指沙盘上代表景国兵力的蓝色小旗,数量明显稀疏了不少:「而且,

    泉关的兵力,在上次大战中折损不小,至今未能完全补充到位。朝廷那边拨下来

    的粮草军械……唉……」

    他重重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补给线拉得太长,朝

    中效率低下,边关的日子不好过。

    「如今这点兵力,应付日常巡防已是捉襟见肘,若北羌真的大举来犯,后果

    不堪设想!」

    李参军接过话头,补充道:「将军所言极是。根据我们斥候冒死探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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