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尘寻欢录】(二十九、旧歌复唱恨欲狂)(第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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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自不是什么闯不过去的难关。一明一灭,以元婴真气激天下鼎
鼎火高燃,再以灵感之能预判鼎中丹种位置。鼎身九洞择定其一,将手探入,若
测对了,便能取出丹种熄灭鼎火,得九祝之资。」
「选错了呢?」
「无非烧焦一条臂膀,火毒入体,缓个十年八年的。」
「有点儿狠呐……」
「这九祝本就是伪作的,需要的通灵力并不很强,不然父王也不敢作此筹谋。
如巫晓霜这般的九祝后人,过关毫无困难。」
「谁管她过不过关呐!回头不是还要让我来一次!」
「她取了丹种出来,便是九祝明证。她若死了,父王情急之下八成会病急乱
投医,拿她的丹种给你蒙混过关。实在不行,无非补一次,我看你
的通灵力多少也有些,过关的机会也不小。」
宁尘刚想反驳,又想起自己这血窟之体并不怕火烧,大不了舍条膀子多吃几
头烤猪补补,这风险倒是值得一抗。
「那就听你的。篡夺九祝的事……什么时候下手?」
「一旦她通过选测,九祝之位坐定,昭告天下,咱们就可以动了。」
尹惊仇神念隐显凌厉之感,宁尘知道该说大头儿了,于是正念道:「你怎么
解决她?」
「什么叫我怎么解决?当然是你去解决!」
「妈的,你出的主意,凭什么我动手?」
「我隔着十万八千里,千百只眼睛盯着。你祭庙大司丞,常伴左右。你不动
手谁动手?」
天下元婴大修,非至关重要不会神识传音,这俩人却在勾栏香嫩处拿神念吵
了起来,说出去拎谁都得笑掉两颗牙。可尹惊仇终究说得有理,是宁尘没法反驳
的。
他眯着眼睛静了片刻,又传音道:「我再三思忖,这巫晓霜杀是杀不得的。
一来人多眼杂,留下什么痕迹难免被人追查;二来她家世显赫,且不说其父
南海神龙,就是被步六孤孚瑜打上门也是一桩绕不过去的难事。还是想法把她掳
去藏匿,方为上策。」
谁知尹惊仇斩钉截铁:「不可,必须杀。」
「为何?」
「如你所说,人多眼杂。下杀手转瞬之间,就算多留破绽,却好过被人撞见。」
宁尘心中暗道,他解了第一题,却滑过了第二题。
水族虽少管南疆之事,却依旧坐势极大。步六孤孚瑜前来问罪,不说查不查
得到真相,但凡来了,你就没法儿轻易打发。尹惊仇此时留了一嘴,谁知他会不
会到了节骨眼上将自己卖了。九祝号称有灵感之能,指不定人家一眼就能窥破自
己身上因果。
「我自有筹划,当杀时杀,当抓时抓,你别另做主张坏我事就行。」
尹惊仇觉出他抵抗情绪,不悦道:「若想成事,可由不得你优柔寡断。你须
得记住,心慈手软,害人害己……」
「我自己的小命儿在这里头呢,自当备好万全之策。」
尹惊仇闻言也不再劝,捉起身边一名姑娘,自赴逍遥乡去了。
方才起的那些念头其实都还好说,只是另有一节万万不能与尹惊仇知晓。宁
尘我道入魔,借云不行与渡救赦罪经助持,至今未有丝毫忘我失心的征
兆,谓之幸甚。而寒溟漓水宫宫主早先有过提点,魔道行径不可被人所见,所见
刹那便再无回还余地。我执即为魔,宁尘如今所谋无一不是我执,有尹惊仇「所
见」,若因我执屠戮无辜,宁尘即刻便会堕为魔修。
巫晓霜不能杀,那就只能想法子让她消失。
正好马上到日子了,宁尘这天早早去了大司丞的衙门仪鼎司点卯。他思虑甚
重,却也在堂上一团和气,与下面的司官好好应酬了一番,又叫主司官拿来当初
行过的祝祷祭祀规程,装模作样观瞧起来。上有问下有答,往日一贯冷清的仪鼎
司难得热闹了一点。
申屠烜是后到的,他进门看见宁尘已经在了多时的样子,不由得微微一愣。
宁尘笑盈盈起身,与司官们一起相迎,几句寒暄过后,主副司丞落座。
「子川今日好是勤快,没记错的话,这还是头一遭来司中?」
申屠烜自封官之后循规蹈矩,日日点卯从不疏忽。如他这种元婴级修士,非
妖王有命本无须如此,他初来乍到,一开始总得做足脸面活。
宁尘就不同了,作为妖王座下新贵,要是不恃宠而骄自污一番,反倒容易被
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些闲话。
「这不是快要到日子了嘛,总得过来熟悉熟悉,等的时候,也
免得麻爪。来,那谁,快给申屠兄把茶沏上!」
那主司官一个筑基期,是个流水的职位,满脸堆笑擎着茶壶小心翼翼给申屠
烜斟了一杯香茶。宁尘下巴一扬:「昨日太子爷找我耍乐,我特地坑了他一包宫
里的贡茶,申屠兄,这好东西可不能糟蹋了,你我今日得细细品上一品。」
申屠烜念头一颤,听出宁尘话中有话。他二人先前早已勾连过,虽是去不了
提防,但也知道彼此都有见不得光的谋划。大蚀国一众元婴身边断不了眼线,这
都是心知肚明的,看宁尘的意思,今日是要藏剑敛锐,大打一番机锋了。
「子川宏福,深受王上器重,是吾等所不及。」申屠烜不知他有什么谋划,
便拿车轱辘话铺垫起来。
宁尘面露讥诮:「再器重,也不过是个四品职阶的闲差。不似申屠兄,已然
和未来的九祝连舆并席,想来今后扶摇直上,升官发财指日可待了。」
申屠烜早与宁尘表明自己意图,知道他这几句无非是故作嫉贤妒能之态,于
是皱眉道:「王上有命,我作为同族自当尽心竭力,却没有什么攀附钻营的念头,
子川误会我了。」
宁尘不以为意,冷笑道:「申屠兄,那便听我一句劝,潜龙在渊,瞻鸟在室,
无咎也。」
申屠烜一愣,随即道:「愿闻其详。」
宁尘把手一挥摒退左右,悠哉哉喝了一口茶:「这潜字啊,既可解为动作,
亦可说是形容。这渊嘛,无非就是水沟儿、河底啊、地洞。这再强的龙,有时候
也得在沟里先趴好忍着。待机蛰伏时,好好洞悉制衡各个关节,才能一飞冲天。
不然的话……」
「不然怎样?」
「不然总有绕不完的绊子在前面等着你。」
申屠烜笑笑:「子川说的大有道理。今后在下亦步亦趋,随大司丞小心进退
便是。」
见申屠烜服软,宁尘展眉道:「好说,好说。申屠兄若是潜龙在渊,我自当
与君勠力携手,多开方便法门。」
两人间的那点剑拔弩张逐渐消了,宁尘嘻嘻哈哈说着「喝茶喝茶」,热乎乎
地把卷宗拿来与申屠烜一起堪读商讨,将表面上的嫌隙拂袖抹去。
申屠烜午时离了仪鼎司,如往日例行一般去往朝元馆与神龙之女问安。一路
上他思量再三,深感自己忖度无疑,这才露出一丝微笑。
游子川今日并不是在说让自己为潜龙,在渊中蛰伏。那小子已看出他对神龙
之女的那份心思,实则是在提点自己,说的实则是「将巫晓霜潜在渊中」。
游子川话说的已是过于分明,连地洞两个字都放在了明面上,申屠烜左右衡
量,再品不出别的味道。如今看来,巫晓霜突然而至,定是打破了游子川原来的
计划,这才要假借自己之手将她弄走。
申屠烜前些日刚刚借半首假诗劝动巫晓霜与自己共谋进退,今次又得了游子
川一句「勠力携手、多开方便法门」,只觉得事情已是成了一半,心下忍不住掀
起一股愉悦,脸色比先前多了十二分暖色。
入到朝元馆寝宫,巫晓霜正坐在妆台前。她仰着脑袋斜盯镜子,手指不断抠
弄脖子上的玉箍。每每活动起来那箍儿总是碍事,惹得她心中烦躁却摆脱不得,
直磨得脖颈殷红一片。
申屠烜凑到近前,将她手儿按住:「别伤着颈子了。」
巫晓霜恼道:「你与仙王去说!叫他换个刑罚!我好难受啊!」
她知道尹震渊是为了将自己攒在手中才戴了这箍,可也只能伪作不谙世事,
试着看能不能耍个娇蛮偷得一线机会,将玉箍解了。
申屠烜道她犯了天真,只淡淡将话岔过:「再忍些时日,等坐上九祝就好啦。」
每次来朝元馆与巫晓霜叙话,申屠烜都明目张胆布下遮蔽法术不叫外界查探,
对上面只道是无此一举巫晓霜断然不会与自己敞开防备说话。他前些日将巫晓霜
说服去做九祝,尹震渊那边更是不再生疑,从此没了顾忌。
「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洞里看啊?当上九祝,怕不是更溜不出去了。」
「总有机会,当上九祝之后你一言九鼎,真想出去玩玩,仙王还能为难你不
成?等我与王上禀明,小事一桩。」
巫晓霜皱眉问:「你这样帮我,又是图的什么?」
「我替你着想,孚瑜大人自不会亏待于我。他日我欲做炽海之主,也好方便
主家点头不是。」
申屠烜说话不露破绽,巫晓霜也抓不到他跟脚:「好,那你要说话算话。」
「我怎敢骗你,回去还不被同族咬个半死。」申屠烜笑着安慰道。
巫晓霜点点头不再说话。她这几日也是闲来无事,细细将诸事捋了一番,只
觉得这申屠烜口蜜腹剑,说的话多半有假。别的不提,宁尘与自己长日两相逢,
按理说是不该知道自己名字的。况且若他知道自己姓谁名甚,真在地窟中写了藏
头情事,又怎会在殿上对自己视而不见?
可是他也未必不会从其他妖族哪里打听到自己的名字,殿上的冷淡又或是因
为另有大事图谋,要遮掩痕迹。其中真真假假,实是她现在分辨不出的。
如今身在囹圄,不管申屠烜有何所图,总不会比困在深宫更难脱逃。只要能
被他带到外间,自是多有良机。自己一直以来对他一副全无疑虑的模样,说不准
他某时某刻放松警惕,自己便天高海阔任凭遨游了。
至于宁尘……
巫晓霜原本一腔情热如焦阳地火,可一路被磨到此时也难免觉得失心失味,
只因仍有一丝不甘,想着还是要与他干干脆脆交待明白,之后就算拂袖而去,也
算了结了这心中一抹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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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起的极快,自巫晓霜点头的那一刻起,千峰座的百姓就觉出了些许异样。
宫中采办的事宜翻了十倍不止,又有大小官员日忙夜忙,三日之后总算传出话来,
原来是要再开。
闲话还没飞上一日,宫中车队竟然整备完全,第二天一大早就拧成一条长龙,
清街净道,浩浩荡荡从宫门一直延过小半座城去。
千峰座这可就炸了锅了,谁也想不到事儿能行得这么快。可百姓们还是心花
怒放,只道是大蚀国又要出一个九祝,再延几百年的太平基业,于是乎兴高采烈
簇拥在街头,人声鼎沸万人空巷。
不过有心之人却能品出一些异样味道。这可是九祝的,莫说准
备的周不周全,哪怕为了营造声势,也得让消息结结实实转上个一年半载才有油
水。可这一回,宫里就跟逃荒似的,拖家带口唏哩呼噜把家伙什往车里一塞,点
起人马就上了路,明眼人心里谁不犯两句嘀咕。
下面的人说不出个所以然,大蚀国顶层那些人还能不清楚吗。宁尘看着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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