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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朱颜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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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朱颜泪(重写)】 (31-35)(第2/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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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肚子气,但问题白莹月他得罪不起,有气无处发啊,只能苦笑一声,权当苦中作乐地反问一句:“白姑娘,你这是打得什么主意?”

    “叫月儿。”

    “……月儿。”

    “叫得缺乏感情。”白莹月戏弄着韩云溪,开心得不得了:“贱妾只是贪玩罢了。”

    贪玩!?

    干你娘咧,贪玩??

    韩云溪气的七窍生烟。他倒不信对方是什么贪玩,反而心中有些难受:这是要对母亲下手了啊。而自己却又不得不配合对方。

    “贱妾美吗?”

    白莹月又笑嘻嘻问。

    “美。”

    “那你不想娶贱妾吗?贱人和你那萧夫人一样,做妾也是没关系的。”白莹月脸上带着媚笑,低声说道:“贱妾床上的功夫可比你那萧夫人要厉害得多哩。”

    “白……月儿,别说妾了,哪怕让母亲大人休了云溪正妻,让你为正,怕且她也是愿意的。”

    “可贱妾是贱骨头,享不了那样的福气,贱妾只想做妾啊。”

    随你吧。

    哪怕你想做我孙女呢——!

    韩云溪没有回落霞轩,朝着映月轩去了。

    “别厚此薄彼啊,姊姊固然香嫩可口,外祖母也芳香四溢呢。”接近铜镜湖时,白莹月在韩云溪耳边如此窃笑着说道,然后她人一晃,鬼魅般地就消失了。

    这一手轻功身法让韩云溪羡慕不已,但他也知道修为差距摆在那里,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韩云梦坐在铜镜湖边,双脚就泡在冰寒的湖水里,轻轻晃着,波纹也一圈又一圈地朝外荡去。

    “姊姊有心事?”

    “嗯。”

    一段时间的同居生活,其实韩云梦真如当了弟弟娘子般适应了那荒诞的生活。

    她过于清醒,自知无法反抗,又无法逃离,只能屈从了。

    这也是让她感到惆怅的地方。

    从一开始的荒谬至极、有悖伦常、大逆不道……,没想到短短的时间内就变成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也就是那样,闭着眼睛被淫辱,然后专注修炼罢了”。

    但她还是感到难受。

    她曾是天之骄女,这次堂考她本是志在必得的。

    如今借助了五纬丹之力,又借助了那“白前辈”的助力,太初玄阴经她已经修炼到登堂入室了,此次擂台她该大展神威的。

    但一切的光芒都被韩云溪夺走了。

    抢了风头也罢了,问题是从弟弟与阮冬玲的交手看来,弟弟的修为也已经超越她了。

    被弟弟施展手段占有、支配了身子,这也罢了,她仅有的,修为上的天分和进度如今也被弟弟超越了。感觉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的骄傲已经一钱不值了。

    “姊姊着相咯。”韩云溪自然知道姊姊惆怅什么,实在是太好猜了。韩云梦听在耳中,无动于衷,继续怔怔地看着明镜湖,摇晃着双腿。

    韩云溪挨着她坐下,继续说道:“姊姊此刻,不恰如弟弟当初看姊姊与大哥?”

    韩云梦终于有些反应。

    “但我并未放弃呢,一直都在后面努力地追赶,哪怕……哪怕坠入魔道也在所不惜。”

    韩云溪是有感而发。他现在感觉到愈来愈身不由己了,尤其是刚刚经历了白莹月肆意戏耍了母亲与他之事,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起来。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修为,或者说好处,不会平白无故地得到。

    他要突破自己的桎梏,就要付出代价,其实恰如韩云梦求助五纬丹从而落入他手中,他也落入了白莹月手中罢了。

    “姊姊,事已至此就不要如此多愁善感了,岁月漫长,谁也不晓得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或许我今日会死在擂台上,谁说得着,我们与天地争寿、与他人争命,还要与自己争一口气,你与其自艾自怜,不如尝试再次超越我吧。”

    第32章

    寒风轻轻地吹拂着,扬起了姜玉澜的发丝,她双目炯炯有神看着窗外,刚刚儿子韩云溪扭头看了她一眼又略显惊慌地逃出庭院,终于离开了她的瞳孔,她的嘴角轻轻扯起一丝,又放下,再转过去已恢复冷淡。

    童长老刚放下茶盏,他的视线还看着窗外的庭院,叹一声:“你怎笃定云溪能取胜?我以为会是云梦对上那阮冬玲。”

    “这种事怎能笃定,云溪自己请求的,我就诺了。”

    “那未免过于冒险了。”

    “在这江湖中,愈是想要生存下来反而需要承受更多危险,况且,这几年云溪的进步是你我有目共睹,他那旁门左道的手段又有利争斗,若非他赌性太重,我对他丝毫都不担心哩。”

    “哼,以往可没听过你这般夸奖他。”

    晚膳后,童长老造访姜玉澜,顺便把韩云溪唤了过来,当着对方母亲的面劈头劈脸大骂了一顿。

    但这种训斥对韩云溪来说是司空见惯了,丝毫不进心里面,还觍着脸邀功索要好处,气得童长老七窍生烟吹须瞪眼,最后实在拿这个弟子没办法,只能轰下去了事。

    韩云溪出了门,嘴里也是骂咧咧的。

    他今天大出风头,正准备好好享受享受,吃髓知味地想着要把外祖母好好蹂躏一番,好好教教被鸡巴驯服的老道姑说些淫词浪语什么的,结果被母亲因白莹月之事唤来了听雨轩;离开后,被白莹月调戏着,又想,把姊姊后庭花摘了也不错啊,没想到姊姊直接就抑郁了,还要他安抚一番,瞧着姊姊那蔫样,强行采了也没趣;最终,离开映月轩,听松轩却扑了个空,也不知道外祖母是不是这段时间被他淫虐怕了故意躲着他,他也懒得寻人了,一肚子肝火想要直接办了阮婊子的,他娘的,奶子刚摸上,这边童长老又遣人来传……

    母亲和童长老都是得罪不起的人,韩云溪也没了脾气,乖乖地挨了一顿训,自认倒霉去了。

    听雨轩的会客厅内,童长老正色道:“青玄门丢了脸面,想必不会善罢甘休的。”

    “哼,他们什么时候善罢甘休过?”姜玉澜惯性地冷哼一声,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声音倒是平淡的:“太初门何惧之有,反正这早已是图穷见匕之事。说起来,庞苍松不是有个独苗宝贝女儿吗,若是肯下嫁我云溪,倒也不是没有化干戈为玉帛的可能。”

    童长老晓得姜玉澜是玩笑之言,不以为意:“庞苍松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不送去当个太子妃起码也要许个一品大员吧?云溪要娶别人还不愿意嫁。”

    “那让庞苍松休了他夫人‘玉手嫦娥’许玉仙再改嫁予云溪做妾,我也不介意这破鞋嫁入我们韩家。”

    “咳……,你这……,咳咳……”童长老差点没被姜玉澜的疯言疯语弄得一口茶喷出来,结果呛在吼里连声咳嗽,却不知道姜玉澜其实是因为萧月茹、白莹月之事调侃自己儿子,又咳了两声后,再度正色道:“若是往常,青玄门虽然势大于本门,老夫也不惧,无奈如今吐蕃大军压境,太初与青玄均是首当其冲,为何要此刻与青玄门加深交恶。”

    韩云溪再不着调也是知道轻重的,童长老不相信今日擂台之举是韩云溪自己一时心血来潮,想必是姜玉澜授意。

    “嘿,大哥有所不知……”姜玉澜也没想到自己也能开那样的玩笑,看见童长老呛着,那习惯冰着的脸舒缓下来,语气也轻快了一些,面有得色道:“吐蕃与我朝必有一战,哼,征北军有例在前,朝廷如今是惊弓之鸟,再受不得一丝风吹草动。”抿一口茶,脸色恢复冷淡:“与皇家联姻,外人看来太初门就是捆在皇家的大树上,早不受太宗待见,若果再与青玄门交好,这征南军太宗放心得下?真打起来了,前面抗敌就罢了,还要提防一手后方下绊子,还是朝廷的绊子……”

    童长老一听,恍然大悟。

    两人又聊了一会,童长老起身告辞,姜玉澜送至门口,然后回了内宅倚窗站立,那嘴角一扯,顿时周遭寒气一扫而空,那笑容让一切变得春光明媚起来。

    昔日青玄门是压在太初门头上的大山,时刻让太初门感到压力,但在这些年来,她一步一个脚印,长袖善舞、捭阖纵横,先是联姻皇家,借了皇家的势,打通了朝廷的门路;又联姻河洛帮,壮大了太初门的产业;得势后,并未乖乖地就此被皇家拿捏在手里,顶着压力火中取栗,把韩云溪送去太宗嫡系黄玄龙将军那里,认了黄玄龙做干爹,却是两头下注,一时摆脱了皇家的钳制。

    在她的经营下,种种手段施行下去,终究将太初门推至如今地位,今日更是力压庞苍松,怎么不叫她情不自禁面露喜色!

    自身不强大,怎么下注选边站都逃不了被吃干榨尽的命运。

    青玄门不强大吗?

    明面上比太初门还要强!

    所以悬剑门选边站了又如何?

    甚至根本上,庞苍松和姜玉澜都是一般心思,悬剑门或者这次堂考,都是青玄门拿来造成如此局面的棋子、弃子。

    姜玉澜不会让太初门死抱着皇家那棵大树的,凡事留有后路,留有转旋余地,这才是生存之道。

    如铁山门,死忠于南诏朝廷,南诏落败之时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

    江湖就是如此,皇家当初试图通过韩云涛把控太初门,熟料韩雨廷看得开,顶着宗族压力退位让贤,换了手段非凡的姜玉澜上位,皇家见太初门羽翼渐丰不受掌控后,也非常果断地把韩云涛从太初门分割出来,也是好手段。

    如今,除了姹女经之事,一切云开雾散。

    姜玉澜身上,一种无形的气势开始攀升,又有若实质般惊飞了树上的雀鸟,她双目精光闪烁,那无形的气势却开始变得有型那般,却是凝聚成一只洪荒凶兽般的虎形。

    内力外放境是修行者的分水岭之一。

    其中最大的区别是,修炼至此等境界的武者会因人而异形成属于自己的。

    看似无形,眼睛看不见,手掌摸不着,但却是真真切切存在,能直接影响对方感知的威能,能在比斗中影响对方心志。

    姜玉澜的势是一只。但它不是真正的虎。

    她少时曾独自遇虎,那是她第一次也是最直接面对死亡的一次。

    年少的她已有修为在身,可是能让她独自应付两三个壮年普通人的修为,却对那只吊睛白额虎毫无作用,她被像玩物一般戏耍着,终于衣衫褴褛筋疲力尽后被一爪子按倒在地。

    那腥臭的血盆大口,那毫无感情的琥珀瞳孔,那把她按得死死的爪子……死亡笼罩着姜玉澜,夺了她的意志,她被那只老虎肆意翻弄着,神经饱受折磨,不知哪一个时刻老虎耍够了就会咬断她的咽喉。

    姜玉澜当然活了下来。

    护卫最终赶了过来,但那只吊睛白额虎并未被护卫击杀,反而扑杀了其中一名护卫后逃入林中不见踪影。

    从此,那只吊睛白额虎就在她内心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逐渐在她内心异化成了一只洪荒凶兽,她渴望成为那样的凶兽,于是她的势就形成了凶兽。

    她此刻心中在想,莫说青玄门、庞苍松,却是太宗也好,皇家也罢,还有那武林盟,只要他人能做到的,难道我姜玉澜做不得?

    盛唐不过三代就同室操戈裂分为二;皇家历经五朝,当初权倾天下又如何,如今却被半个盛唐制衡着,再不复往日威势;武林盟就更不用说了,对外尚且互相算计,对内更不用说了,也是相互倾轧……

    所以她也要争一争!

    人是贪婪的,姜玉澜又是绝世美人,生来就是怀璧其罪,免不了被人觊觎,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早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保全自身,只有不断地往上攀登,借一切力攀登,直至登至最高之位。

    姜玉澜气势继续攀升,那只凶兽也在膨胀,仿佛在仰天咆哮。

    此刻,若一般太初门弟子经过听雨轩,会被姜玉澜的影响,会感觉到心悸、呼吸不畅,而没有修为的就不堪了,直接脚软跪地,簌簌发抖。

    “呵呵呵……”

    太初门真正能感知到那只凶兽的,寥寥无几,但此刻太翰阁上就有一人在看着听雨轩,通过强大的感知在视觉上虚空观想出那种凶兽的形态,却在嘴里发出轻蔑的呵呵笑声来。

    “什么万兽之王,在老夫眼里,不过是只埋首食槽的母猪罢了,哈哈哈哈——!”

    姜玉澜愈加强大,愈加霸气,对公孙龙而言就愈加感到兴奋!满足!

    他此刻站于窗前,看上去在眺望着周遭景色,但窗户里面,他的胯前,却跪着一位与姜玉澜般有着绝世容貌、但气质迥异的中年成熟美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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