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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也太过危险了。”
煌天破皱眉道:“前辈的意思是?”
月冷星从儒者手中扯过籁天声,道:“不必劳烦贵教,道门之事,自由我来处理。”随后对身后的奕真道:“吩咐下去,今晚我们就住清云界。”
却听籁天声的声音低低传来:“大师伯,不可,吾必须留在此处。”慢悠悠刚刚走到的倦嚣尘也接上道:“你处理,一团糟。”
月冷星气不打一出来,怒道:“好哇,倦嚣尘,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师尊这般对你,如今你还是处处维护你的老相好么?”
倦嚣尘皱眉道:“鬼话!你,过火了!”
正在几人吵得不开开交之际,孟九擎发话道:“月师兄,此事因儒门办事不力而起,自当由儒门负责,吾会让破儿为籁师侄疗伤,你还有疑虑吗?”
月冷星转头不屑道:“说的好听,你徒弟会自损内元,全力帮助天声回复吗?”
“若有需要,必会如此。”孟九擎笃定道。
月冷星仍是不大情愿,但转头看了看籁天声与倦嚣尘的肯定目光,又对上了煌天破的磊落星目,眼神交汇,便知孟九擎非是妄语,只得急叹一声,撂下狠话:“若天声再有闪失,休怪道门镇教神阵掀了你的儒门公府!”
倦嚣尘这次坚定的支持道:“若出事,我陪你!”
“我信你个鬼!”月冷星虽是嘴上责骂,但知他说一不二,若是自己真与儒门动起手来,他也绝对会站在自己这边,这才对孟九擎道:“小孟子,别以为你现在当了掌教,跟我家老头子称兄道弟的,我就不敢揍你!”
孟九擎也不恼,反而哈哈笑道:“孩提之事,月师兄又何必重提?”
月冷星忽然神色一黯,道:“有时候,我真希望你从未变过。”说罢,便带着四梵天转身离开。
孟九擎望着离去的老友,原本带着笑意的面庞也严肃了起来,不着痕迹的抚了抚那被自己掌力握的粉碎的木椅扶手,认真的道:“九擎,从未变过。”
此时,煌天破已扶着籁天声前去后殿,孟九擎望着身后同样被握的粉碎的石砌栏杆,似是若有所思。却听一旁一直一言不发的霍青丝忽道:“破儿与你一样,担心的紧。”孟九擎并未回头,但思绪已飘回昨夜。
“吾有一计,或可引出暗桩。”私下里,孟九擎与煌天破、籁天声二人商量道:“既然他们到处下毒,不如将计就计,营造有人中毒的假象,而这中毒之人,必须在此次武演中举足轻重,这样一旦表现的重伤难治,那些暗桩便大概率会前来查探,而我们便可知晓究竟是何人,更能尾随其后,将其一网打尽。只是武演场上,对手不同,中毒可假,受伤须为真,所以我只与你们二人商量,并未叫上天痕。”
“吾来!”“让吾来!”煌天破与籁天声几乎同时发声。
煌天破皱眉道:“老籁你伤刚好,凑什么热闹。”
籁天声却道:“由你中毒,那就骗不了人了。”
煌天破笑道:“我俩又不是第一次诈伤骗人,早就熟稔套路,何来……”话说一半,看见籁天声坚定神情,他也似是想到什么,不再多话。
籁天声却接着道:“你身负九阳心经,几乎百毒不侵,由你诈伤,谁人能信?”
煌天破也不再多话,只是道:“那你……小心。”
思绪回转,孟九擎也未回头,只是平静道:“接下来,看你了。”
*** *** ***
*是夜,已近子时,醒世公府之内,大多灯火都已熄灭,只有零星岗哨,正在提着微弱的灯笼,在昏暗的府中来回巡走。
突然,一道人影以极快的速度闪过,跟随着一名提灯的弟子,来到了公府边缘一处不起眼的房屋之前。
那弟子应是刚巡视归来,进屋之后,掐灭了灯中的火烛,却没有立刻休息,而是来到桌边,与等候已经的同伴攀谈起来。
“如何了?”桌边等待的同伴问道。
“那两人还在疗伤,看来籁天声这次损耗颇巨,连煌天破亲自出手,都无法尽快平复。”那弟子答道。
那同伴沉默片刻,又问道:“守卫情况如何?”
巡逻的弟子答道:“晏世缘受伤不曾值勤,其余六君正在城中监视‘穷儒’动向,四梵天跟随月冷星出走不谈,天佛五座也在府外庙中。”
“那掌教与圣司呢?”
“掌教?”那巡逻的弟子一愣,道:“他与圣司一早就休息了。”
“也就是说,籁天声疗伤之所,并无高手坐镇?”
“只有一名四代弟子守门,应只是用作传达。”
那同伴又是片刻沉默,却说出了惊人之语:“也就是说,我们若是趁机动手,应是毫无阻碍?”
巡逻的弟子问道:“只杀这二人,是否收益太小?”
那同伴道:“不小了,以我二人能为,能收了几个大人物?再者,我们的目标,是破坏干扰武演,现在公府戒备越来越严,下毒时机实在难寻,这次籁天声中毒算是意外之喜,不如见好就收。”说到这里,他忽然问道:“对了,你是怎么让他中毒了?”
巡逻的弟子一愣,反问道:“不是你做的吗?”
话音刚落,正在面面相觑的二人忽听门外传来一道清冷声音:“是他自己下的!”
二人听那声音,顿时汗毛倒竖,惊跳而起,一人一掌拍碎木窗,欲夺窗而逃,不料身子刚出窗外,便听“砰”的一声响,竟是一头撞上一块硬物,宛如撞上南墙一般,登时被撞的七荤八素,跌倒在地。另一人这才看见,窗外一片晶亮白芒,竟是一道冰壁闪耀!
“圣……圣司!”
那道黑影不是别人,正是儒门九经圣司霍青丝!
“钱武义,陆苍哲,你二人还有何交待?”
钱武义见退无可退,索性把心一横,欲抬掌攻向霍青丝,不料双手竟是不听使唤,难以动弹,低头望去,只见不知何时,一副寒冰镣铐已将他双手钳住!
“啊!!”一声狂啸,走投无路的钱武义露出最癫狂的面容,叫嚣道:“即便擒了我们,邪神的计划,你们也难以撼动!”
霍青丝轻哼一声,也不答话,素手一扬,屋中顿时冰风呼啸,寒似二月飞霜,转瞬将二人冻作冰雕!
*** *** ***
*孟九擎屋中,此时已是点亮灯火,儒门掌教稳坐中位,籁天声、煌天破、墨天痕各立在侧,四人皆是盯住门口,似是等待着什么。
这时,一道倩影映在烛火映照的门上,吱呀门开,两个一人大的冰块被扔进门中,冰中所封之人,正是钱武义与陆苍哲。
孟九擎一言不发,掌中内元自聚,顿时,屋中宛如暑日照射,三伏炎天,二人身上坚冰转瞬即融!
见二人醒来还需一段时间,孟九擎问随后进门的霍青丝道:“是邪天鬼种吗?”
“不错。”
“坛中真就只有这两人?”
霍青丝道:“七君子,四梵天,四佛座,甚至真武双璧,吾等皆悄然查探过。高手之中,确无一人感染。府中弟子众多,无法如高手一般做到接触确认,但经这数日观察排查,只有这二人行为有异。”
孟九擎沉默良久,道:“他们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籁天声不甘道:“吾算是白演一出苦肉计了?”
孟九擎缓缓道:“以他们身份,当日连反攻部署都未曾参与,之后更一直留在府中,如何泄露消息?”
饶是平日稳健沉冷的煌天破,此时也有些沉不住气,问道:“是否是我们修为低微,无法探明诸位前辈身上是否植有鬼种?”
霍青丝安慰道:“这东西与心脉相连,必然会改变寄主脉象,虽是难以去除,但绝不会难被察觉。”
“这么说来……只有一种可能了……”墨天痕依然想到是何结果,但这结论未免太惊世骇俗,令他难以启齿。
孟九擎却起身道:“没错,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反叛之人,是真心作乱,并未受渎天祸控制!”
如此结论,无情打碎了众人先前的期待。他们原本以为,此回内中生乱,是有同门受植鬼种后的无奈之举,不想竟是有人主动叛离,陷三教、天下于水火!
霍青丝震惊之余,也不忘问道:“九擎,那接下来,该如何继续?”
孟九擎看了看地上昏迷的二人,神色上闪现一丝痛苦,但开始开口问道:“青儿,你不是说过,有办法祛除鬼种?”
霍青丝美目顿时一瞪,诧异道:“你真要这样做吗?”
孟九擎负手而立,皱眉纠结片刻,艰难点头道:“只能如此。”
霍青丝仍是不大情愿:“掌教,请再三思啊!”她用上“掌教”而非直呼其名,严重程度可见一般。
这时,煌天破突然开口道:“师尊若不情愿,破儿愿担起这个责任,反正也不是头一回。”说罢便要上前。
孟九擎手一挥拦住爱徒,道:“这种事情,吾不会让别人帮吾背负。有吾在,也不会让你背负第二次。”
籁天声察觉不对,隐然想到其中关节,惊道:“你们该不会是想……”
霍青丝哀声道:“以吾寒冰功体冻结碎之,再以九阳之力温活心脉,便可除去鬼种。”
墨天痕不解道:“如此甚好,为何忧虑?”
霍青丝叹道:“你有所不知,此物已扎根心脉深处,与寄主一命相连,若是贸然摘除,寄主便会心上开窗,鲜血溢尽而亡。纵使吾竭求精微,也只能将危害控制最小,脏腑创伤早成,绝难修治,只能先冰封住创面,再以九阳心经护住心脉,才可保他们多撑持片刻。只是如此一来,本就缺损的脏腑再受极冷极热两股力道相冲,反会衰竭更迅,两般死局相叠,再无幸理……”
“这……”墨天痕惊的倒吸一口凉气,想到那日被煌天破轰成碎片的怀谦。当日是因大战在前,无暇顾及,煌天破这才当机立断,以此解决拖累,如今在三教绝顶高手口中,仍是束手无策!想到此处,墨天痕忽的灵光一现,急道:“烈如来前辈!若是烈如来前辈,可有办法化解?”
孟九擎脸上微微一喜,但随后便黯淡下来,摇首无奈道:“即便烈如来有法可医,但如今他正因金钱山庄之事被圣佛禁在弘法寺中,两地相去甚远,来回相请,时间已是不允。我们……别无他法了。”
“当真……别无他法了吗?就不能相等片刻吗?”墨天痕不甘道。
这时,一只有力的手拉住他的肩头,墨天痕回头望去,只见煌天破正面带哀色的看着他,道:“阴谋者在暗,随时都会有所动作,我们必须提前做出应对,方能将损耗降至最低,此正是寸阴必争之势。吾明白你不愿放弃人命,但师尊,又何曾舍得?”
沉默良久的籁天声此时缓缓开口道:“不舍而舍,孟掌教决断,无人能及。”
孟九擎也看向墨天痕,问道:“若是你,你如何选择?”
“啊……我……”墨天痕此刻心中纷乱如麻,虽说大义难舍,但要他为此付出别人性命,他如何担得起这份责任?又如何下的了此等决心?做的出此等取舍?
沉默良久,墨天痕也不知该如何选择,只得惭愧而无奈道:“弟子……弟子着实不知。”
孟九擎微微一叹,道:“不在其位,难断其事,你难以抉择,反是令人欣慰之事,因为至少你还懂得珍惜他人性命。”
听罢此话,墨天痕已是无言。孟九擎又看了地上的两名弟子一眼,将眼中不舍尽数抹去,沉重道:“动手吧。”随即,九阳浩力透体而出,从二人天灵灌入,护住周身要脉,霍青丝亦是无奈一叹,素手同挥,皓腕周边凝出璀璨冰晶,双手四指抵住二人心口,寒冰真气如丝射出,不偏不倚,正中鬼种,将其完全包覆,却不伤及一丝脏腑。
不多时,只听霍青丝轻声一喝,二人体内同时传来轻微的破碎之声,正是鬼种急冻碎裂!于此同时,被揭开禁制的二人也缓缓睁开了眼睛,一见霍青丝,钱武义顿时泪流满面,哭道:“圣司!我对不起儒门!”情绪激动间,心房骤缩,心血冲破护脉冰封,满溢胸腔,又从口中喷溅而出!
孟九擎猝不及防,忙加催内元,可为时已晚,儒者已是在恸哭中失了生机,失去力气的身子随着落下的泪滴一道,倒落尘埃。
孟九擎脸上现出难见的怒意,空发劲力的手掌瞬间紧握成拳,不住颤抖着。他是儒门掌教,却让儒门弟子在眼前就这般逝去,而自己却连让他多活一刻也无法做到,这种挫败与不甘,令他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这时,只听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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