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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事物,平日里互不相干,也鲜有合作,自然无法相互制约,所以
叶纶才敢肆无忌惮,对贺紫薰威逼胁迫,但如今儒门在朝堂权势遮天,远非缉罪
阁能比,即便是他父亲叶明欢,面对煌天破的霸道逼迫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他
若真这样做的话,一旦被发现兴师问罪,又如何应付的了?
沉吟良久,在晏饮霜那时有时无的幽幽媚意不断撩拨之下,叶纶心中色胆渐
涨,恶念渐强,挤走了满怀忌惮,盖过了思考与理智,终是下定决心,道:" 先
将她移送医房,我需再观察一阵才能对症下药。"
宇文正闻言,旋即准备驱车,却听寒凝渊皱眉道:" 你既已知是欲澜精油,
为何还需观察才能‘对症下药’?"
叶纶只觉背脊忽的一凉,忙解释道:" 是我口误,只是所需药材都在医房,
若不送去,在我配药之时,难道就把她丢在马车上吗?"
寒凝渊凤目直视叶纶道:" 这倒不劳叶捕头操心,儒门在镐京自有安置之所,
我们去那里休息便是,怎好在此叨扰?叶捕头乃是药花一脉高足,既已知晓药物
来历,想必配出解药也是轻松,待你功成,可遣人来学舍通知,寒某自当上门来
取。"
叶纶只觉面前的阴柔男子眼芒如锋锐冰锥,刺的他遍体生颤,不寒而栗,偏
又不知他是何来历,只道是儒门中人,心虚之下,不敢再动歪念,只得道:" 你
们旅途劳顿,好生休息便是,待解药制成,我会遣人送去,就不劳你奔波了。"
寒凝渊这才拱手笑道:" 既然如此,寒某代晏姑娘谢过叶捕头救治之恩。"
二人既然达成共识,宇文正一行也就不再停留,分别与叶纶、贺紫薰道过谢,
便驱车往最近的学舍而去。一行人行至街转角,宇文正忽然开口道:" 寒公子,
你觉得那叶捕头可信吗?"
寒凝渊淡淡笑道:" 原先并不可信。"
曲怀天与方昭见他两人没来由的问答,皆是不解,问道:" 那人有问题?"
宇文正严肃道:" 目光闪烁,神情犹豫,话语之间,似是在鼓起极大勇气,
当年征战之时,这种神情只会在一种人脸上出现——"
" 叛徒。" 寒凝渊笑着接话道:" 有所隐瞒,且是对人有愧,才会有如此神
情,他虽身为缉罪阁‘七天’之一,但恐怕除去药理学识,也只不过是个借父辈
荫蔽的挂名者而已。"
曲怀天不解道:" 为何如此说?"
方昭却已恍然:" 他能一眼看出晏师妹所中之毒,心中却对她有另有想法。
"
曲怀天不禁担忧道:" 若是如此,那他送来之药,我们又怎能放心?"
寒凝渊笑道:" 无妨,方才我只是稍加试探,他便不敢再作坚持,这样的无
胆鼠辈,怎敢暗中再做手脚?"
宇文正正色道:" 虽是如此,仍需有所应对。方昭、怀天,等我们到达学舍,
有劳你们找寻本地名医前来,也好有备无患。"
众人议定,到达之后便各自行动,只是欲澜精油乃徐如玉亲制,非寻常大夫
可医,好在叶纶经寒凝渊一吓,再不敢造次,第二天一早便遣人将解药送来,晏
饮霜服下之后,不适之感已大为缓解,神志也渐复清晰,宇文正这才将心中悬着
的大石放下。
晏饮霜两天来饱受精油折磨而不得发泄,一路上都是浑浑噩噩,欲火灼心,
记忆已稍有混乱只是记得自己中药之后昏昏沉沉,曾依稀见到墨天痕与寒凝渊,
其余的便不甚清晰了。醒来问及此事,宇文正生怕她遭受打击,只说她被淫贼盯
上下药,对当日许多细节都避而不答,方昭与曲怀天更是一问三不知,反而使得
她疑惑重重,又不甘就此揭过,于是只得去询问当日的" 正主".
寒凝渊在院中被晏饮霜拦下,听罢她问话,凤目一凝,认真的问道:" 你确
定要听吗?"
晏饮霜见他神情,心中不由" 咯噔" 一下,犹豫起来,但那晚之事既然已经
发生,那就没有回避之理,于是道:" 是,我要最真实的答案。"
寒凝渊凝望晏饮霜良久,这才无奈道:" 也罢,如你这般坚强的女子,应也
不会在意那些。" 于是便把那日他发现她时的状况一一告知。
晏饮霜听了,不禁银牙紧咬,纤指紧握,指甲几乎嵌入肉中。她虽知自己并
未失身,但当窦氏兄弟已差临门一脚,若寒凝渊与霍伏猛迟来一点,焉知结局如
何?再者,她被救下之时,已是身无片缕,那在寒凝渊二人到来之前,自己在迷
糊之中又默默承受了贼人多少的侮辱?
寒凝渊见她神色悲戚,知她心中郁忿,需要时间化消,也不多话,之默默在
一旁守候。大约一刻钟后,才听晏饮霜深吸一气,长叹一声,问道:" 那日天痕
是否也在?"
寒凝渊疑道:" 为何这样问?"
晏饮霜道:" 我似是在迷幻当中见过他,不知是真是假。"
却见寒凝渊神色掠过些许错愕:" 你说,你那晚见过墨贤弟?"
晏饮霜不知他此神情何意,凝望片刻,默默点头。却见寒凝渊面色转瞬黯然,
似是懊恼不已,又似不大甘心,沉默良久,终是自嘲般开口道:" 原来如此,墨
贤弟人品武艺俱佳,又得圣枪认可,大儒赏识,于你来说确实是良配。"
晏饮霜听的俏脸一红,却是一头雾水:" 此话何意?"
只见寒凝渊面色微显沉重,缓缓开口道:" 你所中之毒,便是我那日提及的
‘欲澜精油’。"
" 原来如此,难怪你要送我来西都,请药花一脉传人出手相助……啊!" 想
到寒凝渊当日所描述的欲澜精油之功效,晏饮霜顿时明白那幻象为何而成,霎时
间俏脸一阵苍白,转瞬又映红一片,不知所措的望向眼前神色伤感的男子。
" 天呐……我真有如此不检点,眼前竟同时浮现出两人幻象?" 方才问题,
已等于告诉寒凝渊自己心仪之人是谁,晏饮霜只觉心中无比羞耻,不知该如何收
场。
寒凝渊看出她之局促,轻然一叹,道:" 墨贤弟为人仗义,年少英雄,你倾
心于他,并无什么好羞涩的,寒某也祝你们能终成眷属。眼下寒某还有要事,就
先行告辞了,请!"
一拱手,这高挑俊美的阴柔男子已是潇洒转身,默默离去。晏饮霜目送他身
影消失在拐角处,回想起男子方才落寞的神情,心中不禁有了猜想:" 他无意中
流露出的失落与伤感,是因为知晓我心仪之人乃是天痕,而非他么?可是寒公子
啊,你又可曾知晓,我心中也同时看见你的身影?"
情结两分,纠缠难理,晏饮霜此刻心如乱麻,却又不知自己究竟偏爱谁更多
一些,纠结之下,心气郁抑,便也走出学舍,想一个人散散心,先静一静。
然而西都繁华,晏饮霜来到街上时,已是灯火通明,人群熙攘,一派热闹欢
快之景,与她心境大为不同。
" 在这气氛下,或许心里能好受一点。" 晏饮霜想着,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
望着往来穿梭,欢声笑语的人群,心情却更为索然,她为情分两人而耿耿于怀,
心头都无定念,散步又岂能解决?
" 好酒!一盅杜康曲一首,管他今忧明日愁!" 一名书生打扮的醉汉拎着酒
瓶,踉踉跄跄的与晏饮霜擦肩而过,脸上尽是满足与惬意。晏饮霜望着他那高低
不平的身姿,心中不禁想到在清洛之时,不少弟子得空,便会结伴去武曲楼,品
尝那独特的" 芳醇玉液" ,皆是不醉不归。
" 有诗云,一醉解千愁,酒,真有那般神奇吗?" 晏饮霜此刻心乱如麻,既
不好找人倾诉,又寻不得排解之法,望着街边林立的酒楼与打扮的花枝招展,站
在门口卖力招呼来往客商的女子,心道:" 既然无法,不妨一试。" 走出数步,
只见右手街边,一座三层楼房灯火斑斓,门前酒客络绎不绝,皆有女子作陪,人
人带笑,气氛极是欢乐,抬头望去,只见牌匾上书" 玉芳楼" ,不禁想道:" 玉
芳楼?这听起来似乎有好酒。" 于是莲步一迈,径直往楼中走去。
周围的酒客们见状,无不露出错愕神情,但转瞬便被惊艳与赞叹所取代,不
少男人眼中已是闪出异样的光芒。
晏饮霜烦乱在心,也未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只寻了张靠角落的小桌坐下,寻
觅起跑堂的小二,秀目扫过一圈,只见楼中到处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陪酒女子,
却并未见到有人上来招呼,不禁心道:" 想来这里与醉花楼一样,是请女子当小
二。"
她哪里知道,这" 玉芳楼" 乃是镐京远近驰名的风月场所,来此皆是寻欢作
乐的男子,她一名妙龄女子独身前来,怎能不引人侧目?晏饮霜姿容秀丽,群芳
难及,仅是往那一坐,已是气质天成,媚态隐流,瞬间将一众花坊艳女比了下去,
引的周围男男女女投来奇异的目光,更有不少男子丝毫不掩盖自己的欲望,直勾
勾上下打量着她。
晏饮霜自小便在无数人仰慕的目光中长大,对此状况已见怪不怪,只是安静
的等待有人上来招呼。这时,玉芳楼角落里,一名中年男子正对一旁的女子正对
一旁的半老妇人询问道:" 吴妈妈,那是哪家的姑娘?" 那男子大腹便便,脑满
肠肥,满脸胡茬,满嘴酒气,一身衣饰华贵不已,显然是名极其富有之人。被他
询问的女子是个年约五十,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同样浓艳的装饰下,却有着一
双精明的眼,一看便是老于世故的主,正是此地的老鸨。
只听她笑着答道:" 准是不知人间烟火的雏儿,在这灯红酒绿的街上寻错了
地儿。" 说着,半个身子便倚上向胖子,吊梢眼一歪,问道:" 怎么,王大人你
有兴趣?"
王大人一咧嘴,露出一口黄白掺杂的牙齿,反问道:" 你看你楼里的这些男
人,哪个对她没兴趣?"
吴妈妈却道:" 看她衣着,应不是普通人家的闺女,妄动心思,只怕惹了不
该惹的人物呐!"
王大人微笑不语,默默的从怀中掏出两锭黄金拿在吴妈妈眼前晃了晃,道:
" 有你吴妈妈不敢做的吗?"
吴妈妈顿时眉开眼笑,却未曾伸手接过那两锭黄金,而是道:" 可是,那么
多人看见她来这呢。"
王大人也不恼怒,微笑道:" 但是……没有人知道她之后去哪,不是么?""
这个自然好说。" 吴妈妈这才接过金锭,却仍试探道:" 不过……若真是哪家的
千金,该如何是好?"
王大人终是有些不耐,道:" 本官在西都摸爬滚打多年,哪家的千金没见过?
又有哪家大人携家眷到此我会不知?
若这点眼力与记性都没有,本官又如何爬到今日之位呢?"
吴妈妈自然不敢惹这位大人物生气,满口答应道:" 奴家定然办的妥妥帖帖,
让王大人好好享受这天香国色。"
然而还未等这老鸨动身,已有两名穿着贵气的青年相互使了个眼色,结伴来
到晏饮霜桌旁,其中一名青年绿衫搭讪道:" 这位小姐,为何孤身一人来此?"
晏饮霜虽是心中不快,但礼教仍在,见人问话,坦诚答道:" 我只是来喝酒。
" 一旁紫衫青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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