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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尽处月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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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尽处月如霜】(02-04)(古风、凌辱、调教、NTR)(第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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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璃蹙眉远盏,「王主簿府上药师……」

    勉强沾唇即咽,「这虎狼方…再服必咯血……」

    连冰雕玉颜亦现厌色,「如饮镕铁。」

    王给事中面若青蚨。忆起扬州药商谄笑的「九转还阳丹」

    ,喉间当真泛起腥甜。「卑职…卑职……」

    辩白化作呛咳,黄痰间果然掺血丝。周遭宾客纷纷以袖掩鼻,恍若避让丹房

    炸鼎的毒烟。

    鸨母笑意凝若漆画。

    第十一盏呈至时,慕璃凝睇良久,琼鼻轻翕两度。「…奇哉,竟含伽南沉。」

    盏中浆液清冽微绯,「入口若雪脂…」

    这是唯一倾盏尽饮的,秘色瓷沿倒映鹤关罕有的起伏。「余味隐现荔蜜清甘,

    此君平素不止品雨前…尚追慕…」

    苏明府的三绺髭须翘若鹤翎——这正是他调养廿载的明证!

    「暹罗伽南沉!岁贡仅得十觔…」

    正欲夸耀,邓佥事突然击掌作恍悟状:「奇哉,苏公呈户部的药引簿写的可

    是『白茅灰』…」

    满堂觑着那价比千金的玉露骤起哄笑,有人竟拭出鳄泪。

    末盏饮尽,满室承露奴皆忘舔舐疲龙。众人皆见慕璃案下左手已将月华绸攥

    出霜痕,玉面已浮病霞,然每句判词仍似寒泉漱玉,这般折辱犹存冰鉴清明,反

    催生碾碎琼枝的恶念!

    盏底叩案声惊醒满堂。侍婢托描金漆盘巡场,十二空盏若罪牒待认。

    「请长乐郡主——」

    鸨母浮尘舞若灵蛇,将「郡」字拉作九曲回肠,「——择琼露魁首。」声若

    刑部朱批勾决。

    然此非问判,实为剜心剖丹之刑。

    慕璃眸光掠过漆盘环列的十二罪盏。八方视线重若枷锁,几欲绞断那截玉颈。

    冰笋掠过第五盏时,苏明府已挪臀三次。待众人息将溃喉,柔荑终悬停青花

    斗彩盏,正是方才品出「荔蜜清甘」的琼浆。

    「琤. 」甲尖叩盏若冰弦泛音。

    瓷盏滑过檀木盘的碎响,将满堂心弦绞紧。

    「哈!」

    刘将军的冷笑噎在喉间,这竟非他料想的李祭酒旧盏!苏明府却已离席振衣,

    面上横肉颤若沸鼎浮脂。

    「某来验牒…」

    刘将军竟不顾仪制探爪攫盏。然指尖将触刹那…

    「锵!」

    四婢中那位凤目含煞的倏然拦挡,不知何时多出的玄铁剑鞘横截:「诸公且

    观礼,勿生扰…」

    煞气竟逼得刘将军踉跄跌坐!

    鸨母笑若涂蜜:「刘公稍安~」

    转腕捧起青花盏。

    盏底迎光转出:三字铁线篆赫然如烙;猩红丹蔻点过残渍:「骊

    珠探骊渊——」

    金铃裂帛,满室明角灯骤转胭脂色:「——恭贺苏明府拔得春闱头筹!赏游

    『小蓬莱』仙榻一更!」

    余音未散,金铃裂空三响。

    一婢自东厢抬来软烟榻,二婢张起素纱屏风。这「浮光画影纱」

    薄若蝉翼,灯影摇曳间朦胧可见仙姿,偏又雾掩真容,较之袒露更催绮思!

    「竟要演这折……?」

    邓佥事的低语激起促笑阵阵。满堂蟒袍玉带的浊目俱燃,这般「隔纱烹雪」

    的戏码,实乃诛心妙笔!

    夜上舟素将绝杀留待终章!

    二婢敛衽至琴台前,玉指若穿花蛱蝶解乌木扣。铜簧轻响。

    「咔嗒。」机关松啮声裂破死寂。

    婢女指尖漫卷云裳…

    满堂瞳仁骤缩!那位始终端凝如冰魄的郡主,裙下玉股竟脱笼惊鹿般颤栗,

    方才缓缓分膝…琴座处赫然洇开湿云,将月华绸浸出奇异的釉光…

    「啵——!」虬根离巢的水音,较之焦尾裂帛更蚀心魄。

    二婢搀起虚若柳絮的仙躯。云裳下摆忽显沉坠之态,无风自粘玉腿轮廓,折

    出旖旎辉光。

    移步素纱屏的三尺金砖路,莲足每落皆拖银潢…那是广寒倾泻的月髓,在地

    上勾连成天河……

    苏明府喘息若破旧鞴囊,牛眼死锁屏风上剪影。那俯首理裾时垂落的青丝,

    那玉颈微侧的肩线……俱化利刃剜入三品大员的裈袍深处。

    「簌…簌…」

    素纱后的玉影蓦然凝滞。恰是踏榻的最后一瞬…

    烛焰爆芯!满室皆见比赤身更媚百倍的影戏。

    冰凰跪坐软烟榻,二婢分扶玉臂成展翼势。随着金纽解佩声…

    首重云锦外衫抛落屏外。

    继而宫绦委地……

    再是贴颈剪裁的鲛绡裹衣,恰似玉蝉蜕壳,步步皆成祭礼。

    当影戏演至仅存贴肌小衣时,满堂骤起蛇信般的嘶息,那剪影清丽远胜预期,

    虽无丰腴之态,纤秾却似工笔描就,楚腰骤收若险峡,复接满月琼股…与其说是

    春宫图影,不若说似钧窑冰裂复弥合的奇观,既是玉碎之劫,亦是涅槃之仪……

    琴台边那滩「瑶露痕」

    已蜿蜒至金鹤烛台畔!明晦间犹见鲛珠曳微光……

    「嗬…这妮子漏了多少仙露…」

    不知何处飘来秽语…

    顿惹满室促织窃笑…

    鸨母适时振尘:「——春酲需佐龙凤引——」

    翠衣婢呈上翡翠匏尊:「请苏公饮『骊珠醴』…」

    鎏金塞启,琥珀浆垂丝若蜜,「此乃滇南秘贡,取蛟心血、雪岭参、三百岁

    何首乌精酿……」

    异香弥室若毒瘴。

    李祭酒枯目暴突:「昔年暹罗献过三斛…传言可…」

    生生咽回「鏖战通宵」的艳词。

    「温补不伤身,却教男儿如狼顾虎视…」

    鸨母将盏抵至苏衡唇畔,「请——」

    苏明府肥掌捧尊狂倾,喉间「咕咚」若渴骥奔泉!饮尽掷盏,霎时面涌赤潮,

    颈脉跳若擂鼓!

    鸨母笑靥如勾魂月:「药性发矣。」

    「叮啷——」金铃催魂。

    「请苏公入帷——」福身引路恍似天魔舞,「——切记,春宵露晞,素帐影

    双~」

    「嗬…」严盐使瞠目:那平日登阶喘月的胖子,此刻竟矫若猿猱!蹀躞带金

    玉乱响着扑向素纱屏。

    经谢小侯席前,突附耳狞笑:「且看老夫如何揉化这雪团儿…替你尝尽温香!」

    言罢狂笑撞入帷后。

    素纱上跪坐的倩影忽挺若修竹……

    似迎宾主之礼……

    更似…引颈待戮……

    灯影乍裂,恍化孽痕:画影素纱掩孽痕,金铃催破广寒门。

    冰弦咽尽鲛珠泪,玉杵捣残鹤魄魂。

    蟒袍竞逐琼浆浊,狼目争噬雪脂温。

    最是屏后昂颈影,断翎凤凰祭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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