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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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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迹】 (05-08)(第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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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龙升镇的繁荣全源自那真龙出世的传说和先帝的一纸诏书,那显然是有

    失偏颇。在南北一统后,龙升镇得天独厚、临接三道江水的地势,使其迅速成为

    长江之上无数商船的中转之地,商机与财富从四面八方涌入这座城镇。

    由于贸易往来频繁,龙升镇的码头边也树立着不知几千几百座棚屋,棚屋与

    棚屋之间的路径窄小且错综复杂。尽管钱丰的榆木脑袋在此时已几乎记不清该走

    哪条路,但夏瑾并没有费太多工夫——银子总能引来愿意交代情报的人。

    「……您问的那人?我有印象,就是最末那栋屋子。最近是被两个人租下的,

    一个年纪稍大,四十来岁,另一个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和您描述得差不多,脖

    子上好像确实有个显眼他痕迹。他们两个总是晚出早归……而且不像是来做买卖

    的,像是单纯来龙升镇玩乐的,却不知为何要在码头租棚屋住而不去客栈……」

    码头的船工用几句话换得了夏瑾的三两银子,笑嘻嘻地走了。

    夏瑾心中觉得奇怪,但还是走到那间棚屋前,敲了敲门,却没有回应。她轻

    轻推了推,发现门已从里面拴上。

    「或许他已经走了?或者又去别的什么地方赌了?」

    「你就在外面等着,」夏瑾吩咐钱丰道,「我先进去看看。」

    话音刚落,夏瑾刀已出鞘,转眼间刀刃已对着门缝切下去,只听「铛啷」一

    声,门内的锁栓已被劈成两节,大门应声而开。而钱丰见状,早已不知躲到了几

    丈远开外了。

    她握刀入室,只见这棚屋之中堆放着大大小小的空木箱,并无什么像样的货

    物。她从木箱中间侧身挤过,却见屋子中央摆放着两张草席,其中一张上正躺着

    一个人。

    「请问……」

    夏瑾正要冲那人发问,忽然听见背后一声呼啸。夏瑾急忙转头看去,却见一

    道刀光向自己劈来。

    所幸她的反应并不慢,只在瞬间已举刀格挡,但她的力气显然不足以挡下对

    方自上而下的全力一击,仅仅刀兵相接的刹那,她已被震得虎口发麻,手中的刀

    险些脱手。

    夏瑾连退了几步,与袭击者拉开距离,试图还击。可是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

    看清袭击者的模样,对方又一轮的刀风已再次压上来。夏瑾陷入被动,只得腾挪

    脚步,四下躲闪。却不料对方又忽使一个虚招,夏瑾刚躲过一刺,那刀竟忽然变

    招,顺势向上一挑,从夏瑾左臂上划过。刀锋过处,顿时涌出鲜血。

    夏瑾的刀被击落在地,可对方却没有趁机要她性命。直到这时,夏瑾才终于

    看清对方的模样。

    正如钱丰所描述的,那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个头、相貌都十分普通。他的

    年纪显然不大,可是双眼中仿佛写满了沧桑,即使此刻他的手中正要决定一个人

    的生死,却没有显现出一丝一毫的情绪,仿佛早已对这世上一切都已厌倦。

    而最令夏瑾诧异的,是对方手中的刀——那是一把金刀、一把和那巨汉手中

    一模一样的金刀。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袭击我?」夏瑾捂着伤口,忍痛问道。

    「我是谁?」那青年低声道,「不,现在该由我来问你,你是谁?又为何要

    闯进来?」

    「我……」夏瑾正要开口,却突然愣住了。她发现对方身上,还有一样令她

    更为吃惊的东西。

    那是夏谦的玉佩——此刻就悬挂在面前这青年的腰间。

    ==================

    (七)

    从昏迷中醒来的夏瑾,感觉四周天旋地转。她不由得摇了摇晕乎乎的头,过

    了好一会,耳边渐渐响起潺潺水声。她看向窗外,江水正不断向她的身后流去,

    才意识到这晃动感并不是自己的幻觉——自己正在一艘船上。

    船舱并不大,从陈设上看,这显然只是一艘中等规模的渔船,除了靠窗摆放

    的渔网、鱼钩外,不过只是摆在中央的一张小桌,和几张布垫罢了。她听见船舱

    外好像有人在交谈,但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夏瑾努力回想,只记得自己被不知名的刺客所伤,而后便失血晕了过去。回

    过神来,她发现的自己的手臂开始隐隐作痛,才注意到伤口已经得到包扎,但双

    手手腕却也被绳索绑住。

    显然,自己应该是遭到了绑架。那袭击者就是钱丰口中说的买走龙的人吗?

    他又为什么要刺杀自己?夏瑾的头脑仍未完全清醒,如今思索起来更是倍感难受。

    忽然,船舱的门帘被人撩开,门外的月光正照在她脸上,让她的眼睛有些疼

    痛。

    那人躬身进来,放下门帘,坐在小桌的对面,点燃了几支蜡烛。在烛火的映

    照下,夏瑾认出,这便是袭击自己的青年。

    「你是谁?」夏瑾的声音冷冷问道。

    那人并未答话,而是将两把刀轻轻放在了桌上。夏瑾认出,其中一把是自己

    那把外形古怪的家传刀,而另一把,则是一把与那巨汉金刀卫手中一模一样的金

    刀。

    「这是什么意思?这把金刀是你的?如果你是金刀卫,又为什么要无故伤人?

    还是说你胆大包天到谋杀了金刀卫,还偷了他的金刀四下招摇?」

    「你认的不错,这一把的确是金刀卫的兵刃,」青年说道,「不过,你何不

    再细细看一看另一把——你自己身上的刀?」

    「我的刀?」夏瑾再次低头看去,目光扫过自己的刀,又回看向那青年的刀,

    看了好一会,忽然吃了一惊——自己的刀与那把金刀竟何其相像?

    那是她的父亲传给她的刀。自得到这把刀的第一天,夏瑾便一直觉得它的模

    样极其古怪。然而此刻,当这把刀与金刀并排放置时,她才终于意识到,这把家

    传之刀,本是一把金刀——只是其刀鞘与刀柄处原本华美的黄金雕饰,却已经被

    人刻意切除、抹去,转而以粗糙、古怪的纹路所掩盖。

    青年将两把刀轻轻从刀鞘中抽出,微弱的烛火在刀刃的反射下,竟亮如火海,

    黑暗的船舱里顿时亮如白昼。

    「金刀……即使褪掉了外面的金饰,它也依然是金刀,」青年笑了笑,「当

    你破开门锁闯进来时,我一眼便认出了这把刀。我本以为你是金刀卫,然而…

    …呵……」

    「这么说来,你该是金刀卫在找的凶犯?两天前龙升镇的那场命案,便是你

    的手笔?若是这样,那你倒也没有砍错人,因为我也同样不会容忍你这种人在龙

    升镇胡作非为。」

    「你说,两天前的那场命案,是我做下的?」那青年原本还算镇定,此刻身

    体却开始发抖。

    「莫非你要向我伸冤?说那不是你干的,是金刀卫草芥人命想嫁祸于你?这

    样的故事也不错,你不妨说说。」夏瑾只是冷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青年突然爆发一阵狂笑,突然门帘再度被掀开,一

    名身披锁子甲的持刀武士神情紧张地冲进船舱,却见夏瑾依然被绑在原地、那青

    年莫名笑个不停,最终只是摇摇头,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

    青年没有理会那名闯入者,接着向夏瑾说道:「或许你说的没错,的确是我

    ……是我害死了他……」

    他停顿了一会,又接着道:「但或许,现在应该要先谈谈另一件事。」

    「什么事?」

    「你为何不想想,你身上会有这把金刀?」

    「呵,家父早在二十年前便是江南巨富,当年南岸一战,金刀卫折损甚多,

    有些许金刀被人拾去售卖、辗转到家父手里,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的确,从黑市中买到一把金刀,的确不是什么稀罕事。但事实却不是如此。」

    「哦?」

    「这把刀,本是先帝赐给令尊的信物。」

    「你说什么?这种事你又是从何得知的?」

    那青年苦笑道:「虽然我们从未见过,但我似乎应该这样称呼你——师妹?」

    「……?!」

    在梦中,马七又一次回到了自己的故乡,回到了童年,回到了他最难以忘却

    的那个日子——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龙适的日子。

    那一天,他看到龙适在郡守和千百乡民的迎接下,乘着华美的轿子来到了这

    个村子。数十名随从高举着镶金的巨大木牌为他开道,并沿途高呼着龙适的名字。

    他看到龙适身披红袍、手持宝弓,在人群的簇拥之下,以何等意气风发的姿态步

    入祠堂。

    那一天,村中举行了空前盛大的筵席。即使是像他一样无父无母的流浪儿,

    也在筵席中分到了滋滋冒油的烤肉与热气腾腾的蒸饼。

    筵席持续了整整三日。在这整整三日里,马七总能看见龙适的身边簇拥着奉

    承恭维他的人。无论走到哪,都能听见人们称赞龙适是何等英雄,立下何等不世

    之功,又有人说起他幼时如何出众、如何聪慧。人们就像是要把能想到的所有溢

    美之词全都加在他身上似的。

    只是这些声音之中,难免也夹杂着些阴阳怪气的嘲弄。偶有些怪脾气的老人,

    会私下谈到龙适曾是当地有名的败家子,为了游山玩水,竟将祖产都变卖一空,

    如今蒙受天子恩惠,不过是他碰巧走运罢了。但这些细碎而不和谐的声音,很快

    就淹没在了其他人的高谈阔论中。

    但马七对人们的谈论并不在意,坐在屋檐下乞讨的他,只是希望这场筵席永

    远没有尽头。有时他也想上前去问问,那龙适究竟是何等大官,为什么那些平日

    趾高气昂的豪绅乡贤乃至郡守,都对他倍加恭维呢?

    可他只是一个流浪儿,根本没有资格靠近这位乡民口中的英雄。

    第三天的夜晚,也是这场筵席的最后一个夜晚。过了这个夜晚,马七又要回

    到流浪乞讨、食不果腹的日子。

    他靠在村中的断墙下,抬头望着月亮。吃饱喝足的马七,此时静下心来细细

    观察,忽然发现那明月似乎并没有人们说的那么皎洁,甚至大半都像是沾着污垢。

    「在看月亮?」一个声音在马七耳边响起。

    「嗯?」马七回头看去,这三日在村中风光无限的龙适,竟不知何时也靠在

    这断墙上抬头望天,他那身华贵亮丽的红袍子,此刻正被他压在身下当成坐垫,

    沾满了泥和灰。

    「是……是你……您是……」马七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慌忙站起。

    「那么紧张做什么,坐吧。」龙适笑了笑,冲着自己身边做了个请的手势。

    马七点点头,坐在了他的身旁。

    「你应该认得我,对吧?」

    「当然……村里现在一定人人都认得您的,只是……」

    「只是什么?」

    「您好像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老……」

    「呵,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我应该老一些才对吗?」

    「因为大家都很尊敬您,您一定是很大的官才对吧?但做大官的人,不会太

    年轻的。」

    「哈哈哈,真有意思,」龙适笑道,「但你想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我年

    纪还不大,而且也不是什么大官……」

    「那为什么……」

    「你先别问,我先问你,」龙适打断了他,「你觉得,这世上真的有龙吗?」

    「龙?我老是听人说起,但以前我爹告诉我,那是人编出来的东西,根本就

    没有人真的见过。」

    「你爹现在在哪?我现在可能有很多话要跟他说。」龙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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