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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舔了舔小脚。
她舔够了,又打起了精神来,跑进了裴晏礼刚刚进的房间。
嗯?屋子很大,但是没人。
不过有水声。
她遵循水声而去,一道玻璃门,里面亮着灯,裴晏礼定是在里面。
开门对于樱桃来说小菜一碟,她只是不会开锁罢了。
她蹲下蓄力,弹跳起来死死抓住门把手上,因为下坠的重量,门把手下压,“咔嚓”,门被打开。
她满意地落回地面,然后用手抛开门走进去。
嗯?还有一扇门,不过那是一扇移门,这个太简单了,她刨两下就能打开。
她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水声就在里面,裴晏礼也一定在里面。
她胸有成竹,两下就推开了门。
果然,他躲在这里面玩水。
“喵......”,她还没看清他的模样,刚想再叫一声他的名字,水雾缭绕间,恍如大雨倾盆的水滴朝她砸来。
啊,该死该死,她美丽的毛发都被打湿了,可恶可恶~
“喵呜!”
樱桃惨叫着跑了出去。
(三)睡在腹肌上
浴室的门莫名其妙被打开了一条缝,然后从外面钻出一团黑影来,裴晏礼惊了一跳,下意识用毛巾挡住下身,然后将花洒对准她,射出的水打湿了她半个身子。
她惨叫着跑开了,裴晏礼松了口气,但眉心拧起,没有展平。
那猫怎么回事?居然跑到了他的浴室来。
裴晏礼本就要洗好了,他又草草冲了一遍身体,换上新的浴巾裹着出去。
他的房间木地板上留下了一串深色的猫脚印,虽有水痕,但是半干的状态,客厅铺了地毯,没有痕迹。他在客厅和卧室寻了几遍,都没看见那只猫的踪迹。
算了,明天让徐州来直接抓走就行了。
虽然喝了醒酒汤,但他仍是疲惫,今年公司扩展了新的业务,他前天飞国外,昨晚通宵,今天早上才回北林,晚上又应酬。他自己按了会儿太阳穴,又去书房打开电脑办了会儿工才上床睡觉。
他沾床就睡,困得厉害。
只是迷迷糊糊睡到半夜,翻了个身,手上摸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接着,手心被什么湿漉漉的带小刺的东西舔舐,不痛,痒酥酥的。
他半梦半醒间掀开被子,没有开灯,什么也没有。
他摸了摸,摸到一手软毛,顿时就醒了大半。
“啪”,他打开床头壁灯,暖黄的柔光洒下,美滋滋躺在床上却被裴晏礼摸醒的樱桃也没生气,她继续舔着自己的小手,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你怎么能上我的床?下去”,他神情严肃,语气冰冷,若不是还带着几分睡意,看起来都有些凶了。
樱桃不以为然,并不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因为她根本不把他放眼里。她翻了个身继续舔毛,把他刚刚摸过的地方都重新添了一遍。
裴晏礼这才想起她应该是听不懂自己说的话的,然后一把拧起她的后颈,将她丢下了床,他还嫌弃地将她刚刚躺过的地方拍了几下,像是嫌弃上面被弄脏了似的。
樱桃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这位人类男性纵使样貌好看,纵使长得像她的救命恩人,如今这个行为也令她格外生气,太冒犯了。
“喵~”,她不满地站起来直嚷嚷。
“出去”,他一记冷眼甩过来,声音比刚才还要冰冷。
樱桃这下像是踩了地雷,瞬间暴走。
她飞跳上床,在上面一阵乱抓乱刨,床单被褥都不放过,就连他的枕头她都用屁股在上面坐了两圈。
做完这一切后她才稍有解气,然后坐到他的被褥上,瞪着眼睛看向他。
哼,叫你嫌弃,叫你嫌弃,现在床上全是她的味道。
裴晏礼很少生气,他冷着张脸,困意又上来了。他闭了闭眼睛,似有妥协的意思,只命令道,“不准钻被窝”,然后躺下去关了灯继续睡。
想到自己居然和一只猫生气就感到不可思议。
算了,再过几个小时,天一亮他就让徐州来把她领走。
可惜樱桃天生反骨,并不听话,别说那不痛不痒的命令了,就是军令她都不放在眼里。
他的床又大又软,睡在被子上多冷啊。
她偏要钻被窝,他一关灯她就迫不及待钻了进去。
里面暖呼呼的,他身上也香香的,樱桃挨着他的侧腰就躺了下去。
再忍忍,再忍几个小时。
裴晏礼在心里劝说自己。
这一忍,再醒来,已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外面天光大亮,已然不早了。他这几年接手裴氏以后,少有能睡得如此好的时候。像是一夜无梦,身心都很舒服。
只是,肚子上沉甸甸的,像是压了快石头。
他掀开被子看下去,黑糊糊的一团睡在他的腹部。
这蠢猫,胆子是真的大。
樱桃被吵醒,懒洋洋地“喵”了一声,然后用脑袋蹭了蹭身下的腹肌,她甚至还迷迷糊糊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身下的“睡垫”实在舒服,软硬适中,只是有几块凸起的大疙瘩,但也能忍受,不膈她。
他身上真好闻,香香的,像是开了什么花似的。
裴晏礼愣住,她那姿态不想一只猫,倒像人,像个小姑娘,没睡醒的,慵懒的,迷糊的小姑娘,她居然还伸出粉色的小舌贴上他的腹肌。
香艳带着湿意的触感。
他看一时竟呆了,仿佛肚子上趴了个女人在勾引他。他虽今年二十有六,马上又要再长一岁了,且身居高位,但他洁身自好,即使在名利场游走,也没迷失过身心。他本是性情冷淡,不近女色的,但......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起了反应。
不,这只是正常的晨勃现象,正常的......正常的......
他翻身下床,去了浴室。
樱桃则掉入床里,继续睡觉。
他这一觉居然睡到了半上午,冲了个冷水澡,他又恢复了往日的状态。
徐州在一个小时后到达君庭,裴晏礼用他那个爱不释手的黑色保温杯去酒室装了一杯樱桃酿,然后就出门去公司了。只是在出门前留下了徐州,让他把他房间床上那只猫抓走,让他自己看着处理,处理好了才准去公司。
得到徐州一如既往的肯定回答,裴晏礼放心不少。
只是他坐在裴氏集团总裁办公室一个小时后,徐州打来电话,说是家里根本没有找到猫,床上到是有几根猫毛,他已经替他处理干净了。
裴晏礼皱眉,没找到?
徐州办事他向来放心,既然没找到,那估计是家里真没有。他也只能让他先回公司做正事了。
家里没找到,难道走了?
他总觉得她没走。
(四)饿了
樱桃当然没走,她被裴晏礼埋进被子里,打了个盹后挣扎着爬出来,又听到他和另一个男人说要把她抓走。
那怎么行,她离开了这里,去哪里睡这么软的毛毯,去哪里睡这么舒服的大床,去哪里睡他那么香的身子。
她、才、不、走!哼!!!
她溜进他的衣帽间,钻进了离入口最近的一格衣柜里,他的衣服大多都是深色,黑色居多,和她的毛发匹配得很,她把自己藏在里面不被发现简直小菜一碟。
只听他走后,那位听他吩咐的奴才,就往卧室来了。
是的,以前这样跟着主人家听从差遣的都统称奴才,所以她理所当然地认为那个按照裴晏礼的吩咐来抓她的人就是裴晏礼的奴才。
那位奴才忙碌了许久,连衣帽间的门都没拉开过,樱桃心安理得地躺在里面,听着外面走动的脚步声,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饿醒的,外面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也没有,樱桃推开衣帽间的门,跳了出去。
她先是警惕地一步步往外走,没人;再走走,还是没人;她开始大摇大摆四处瞅瞅,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太好了。
灵敏的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希望能闻出一些食物的位置来。
可家里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空气中有香香的味道,却不是肉味。
她只能自己迈开步子把屋子四处都溜达一遍。
这里可真大,但比起他在樱桃树那边的家,还是小很多的。
能轻松进入的地方樱桃都了找个遍,愣是没找到一点能吃的。
她只能蹲到洗手池边,打开水龙头喝点水,以此来填满空空如也的肚子。
下午连着三场会议,最后一场开了快三个小时,但今晚没有应酬,裴晏礼在太阳下山之前回到了君庭。
明天没什么重要的事,他原计划早上去一趟公司下午回明檀府看爷爷和弟弟。
家里很安静,他下意识把四周扫视了一番,果然不见那只猫的踪影,难道真的走了?
可她是从哪儿离开的呢?这里是可是二十五楼,难道有飞檐走壁的本事不曾?
他拧开保温杯,像喝茶一样喝了一口杯中的樱桃酿,这是他自己酿的酒,他也就这点爱好了。
杯子放在沙发旁的吧台上,他还是不死心地去卧室找了一圈。
确实没有看见她。
但是......
当他去连接卧室的衣帽间换衣服的时候,却发现衣帽间的门,和最靠外一间的衣柜门都是开着的。他换完衣服都会随手关门,就算徐州替他换了床单被套,可床单被套放置的位置并不在衣帽间,他不会随意进来。
他像是明白了什么,推开那一格的衣柜门,里面只有他挂得整整齐齐的西装。但是左边有两个衣架的间隔比其他的都远,他看过去,西装下摆沾了几根非常不容易被发现的黑色猫毛。
那猫毛颜色几乎和西装的颜色融为一体。
他更加确信了,她没有离开。只是徐州不会在他家地毯式地搜索,才让她躲过了一劫。
换好家居服,裴晏礼重新回到客厅。
他在君庭这套住所只有两个卧室,一间是他的主卧,一间是客房。另外倒是还有两个房间,不过是酒室和书房,但都上的密码锁,她打不开。
客房门一如既往地紧闭着,没有打开过的痕迹,左思右想,她应该也只有敞着门的厨房可以去了。
裴晏礼走进厨房,她果然在这,趴在梳理台的洗手池边。
她丝毫不怕他,用爪子沾了水一点一点地舔着。
细小的流水冲入洗手池,她听到他进厨房的动静,只转头朝他喵呜了一声。
裴晏礼走过去关了水,一把将她拧了下去。
“不可以上来”,他正色对她道。
樱桃砸吧砸吧嘴,蹲坐在他脚边,用爪子勾了勾他的裤脚。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表达她饿了,喝水也没喝饱。她说的话他似乎又听不懂,毕竟她昨晚叫他的名字他都没有反应。
裴晏礼自顾自从冰箱里挑了几样食材出来,准备简单做一顿晚饭。
只是当他一关上冰箱门,脚边的小黑猫就“喵喵”叫个不停。
樱桃才看到这个巨大的白色柜子里居然放了这么多能吃的东西,她闻到味道了,只是都还不等她仔细分辨,又被关上了。她饿极了,围着他的脚急得团团转。
“喵~喵喵~”
没反应。
樱桃叼住他的裤脚,见他低头下来看她,她又跑到那个白色柜子前去,用爪子挠了挠,发出刺耳的声音。
裴晏礼若有所思,好似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蹲下身来,问道:“饿了?”
家里没有猫粮,她这是一天没吃东西了?
“喵呜~”
他揉了一把她的脑袋,觉得自己真是难得有耐心,他挤出两个字给她,“等着”。
“喵~”
樱桃守在她脚边,“滋啦啦”响的锅里冒出了肉香,她想跳到灶台上去看,但被他单手拧下来,反复多次,她饿着没力气,就没闹了。
煎牛排很快做好,裴晏礼在没有放任何佐料之前切下一块,想了想,几刀下去切成小肉丁,然后赶进碗里,放到地上。
樱桃闻着味都快流口水了,但见裴知律端着自己的盘子坐到了餐桌上,她不高兴,也跳到桌上去,在他放餐盘的对面空位置转了一圈坐下。
裴晏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像是能明白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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