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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荡,声量不大,却远
播里许,我等朋友几人都是附庸风雅之辈,听这琴声美妙,就靠了船过去与他攀
谈,一谈之下,觉得他谈吐优雅见闻广博,虽是江湖武士,却难得气度不俗,便
又邀他一道宴饮为乐,席上几人越聊越是投契,待酒过三巡,汤节起身要来笔墨
当场挥毫,我们不成想他竟是写的一手极为出色好字……」
吕文胜说话甚有调理,只是事无巨细不免有些絮叨,陈哲耐心听完他述说,
无非是这汤节气质出众谈吐不俗,精善琴棋书画诸般记忆,又身具高强武功,因
而短短三月之间,便折服这这群纨绔,迅速融入了这帮狐朋狗友之中。
「那他可曾说起过他的出身来历?」
吕文胜接道:「有,他说他乃是出身南海,不过孙贤弟曾看出他常用的几件
随身器物都是东海那边的土产,我们只当他武林中人行走江湖漂泊四海,便不曾
深究。」
「呵呵。」陈哲只是随口笑了笑:「这武林中各门各派的入门弟子,约莫有
七成从没出过本省,剩下那三成里的七八成也只不过是去过邻省罢了,武道一途
其实最重安定,若是居无定所,缺少稳定供应,那无论是锻体还是炼气,都不会
有什么大成就。」
汤节刚才逃命时显露的身法内功一看便不是南海那边的常见套路,南海那边
气候炎热,各家轻功更重快速行气,以此散热守神。汤节那种跑法,哪怕他内功
精深寒暑不侵,在南海那边也极易跑着跑着就热血攻心昏厥过去。
「故而那汤节是在欺瞒我等?他本就出自东海?」孙冶问道,他小小年纪就
已通达人情世故,醒悟到汤节的欺骗之后,并未显出愤愤,反而更关心事情的细
节原委。
「他确实不是出自南海,至于是不是东海,也需要更多细节线索,方可断论。」
陈哲随口教了孙吕二人一些侦缉之中常用的推论之法。
吕文胜看似恍然大悟,实则都是演出来的,陈哲能感知他心绪平静如水,应
当是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倒是孙冶听完若有所悟。
话归正题,吕文胜继续说那汤节:「平日里这汤节就住中南街西四坊里,离
得丹陵县衙并不很远,对了,平日与他私交最笃的,正是朱惠,甚至于朱惠上个
月都开始邀他去县衙后宅参加文会了,往日里朱惠可是只会请他那两个盟兄弟的。」
陈哲心思一动,问道:「朱惠有两个盟兄弟?一人是不是李广德?另一人又
是谁?」
吕文胜点点头:「一人正是李广德,另一人则是左布政蒋正恩家中嫡孙蒋廷
亮。」
蒋正恩?陈哲顿时陷入沉思……最近这些案子,以他的思路来说,似乎不是
与赵元诚有关,便是与刘子隆有关,一时间他倒是忘了那日苗毓秀所言,蒋正恩
也曾在这案子中插过一手。
「那蒋廷亮人呢?」陈哲顺势问道。
「听说是被蒋大人关在家里苦读,备考明年春闱,自上月起,已有一个多月
不曾见过他了。」孙冶家中与蒋家同衙对门,对蒋家事略知一二。
陈哲点了点头,对着身侧的张雅做了个眼色,张雅会意,起身告退。
吕文胜和孙冶见此不免有些讷讷,陈哲笑着安慰二人道:「二位放心,我六
扇门可不是督察院,顶多是去左藩岳家门上询问一番,断然是做不出什么无礼举
动的。」
两人自也是讪讪陪笑,吕文胜又回忆了些往日里朱惠的行止与交际,其余微
末事多可忽略,唯独他提到一事让陈哲留心上了:朱惠自上月十五之后,每每聚
会碰面,俱是一副闷闷不乐忧心忡忡的模样,众纨绔皆以为他是因为平日好友一
个出仕一个闭门,所以不乐。
不过陈哲现在对一些日期尤为敏感,当即追问了一句:「是上月十五之后?
这日子可有把握?」
「小人自是有把握的,上月十五正是中秋,节后第二日十六那天,我等便租
了花船在这金月湖中聚会作乐,那时起朱惠便一直皱眉不展的。」
陈哲缓缓点头称是,心中暗道回去要把连环抛尸案中那具八月十五的尸首再
仔细查一查。
上楼时沈稚瑚与陈哲略作介绍过,这吕文胜在承天府也算得一号人物,其人
虽跋扈顽劣,交游上却有些手段,在承天府大大小小的纨绔之中交际甚广,此时
有意巴结陈哲,陆陆续续又说了许多与朱惠有所交集的人物,陈哲一一记下,打
算回头让张雅她们排查一番。
正事谈毕,一桌酒菜也吃得七七八八,陈哲正想带着沈稚瑚告辞,吕文胜却
起身劝道:「都尉公事虽忙,却也不急在一时,况且这些排查问询,尽可交予下
面人等去办。既然今日都到了此处,总要让小弟带你见识一番这醉绫楼的绝妙。」
陈哲本就不是个凡事亲力亲为的勤快人,闻言便安心坐下,看这吕文胜和醉
绫楼有何机杼。
吕文胜唤来鸨母,撤了酒席换成茶座果子,吕文胜亲自动手,一番煮水点茶,
众人刚端起茶碗,鸨母便带着数个年轻女子鱼贯而入,就在这厅中站成一排。
这些女子个个面容姣好,且看那稚嫩面相和头面首饰,俱都是十八九岁刚成
年不久的俏丽清倌人,身上也如适才楼中所见女子一般,只裹着一条绫罗。
这几人清一色都把那绫罗如鸨母那样束在腰上,既没遮住上身,亦掩不住下
体,陈哲一扫眼就把那些曼妙之处尽数收入眼中。
可惜,这些清倌颜色不过中上,还不如昨夜燕归园中的服侍丫鬟,且此时见
客,举止间多有些闪躲扭捏,神情亦不乏生涩羞赧,显然是没怎么调教好的模样。
陈哲口上不说,心中不免有些失望。身旁的吕文胜也是斥道:「宋妈妈你真
是好不晓事,今日这位乃是一等一的贵客,你怎的就领这些青绿来见人?你家的
朱紫佳人呢?去去去,速速换了。」
那鸨母连忙赔笑致歉,转身带着那几个腰间绫罗不是翠绿便是花青的姑娘退
出厅去。
见陈哲有些意兴阑珊,吕文胜连忙解释道:「这醉绫楼的姑娘,最是有名便
是这些月门女史,这老鸨婆欺我平日勤俭,便领了些便宜货色出来应付,倒是让
都尉见笑了。」
接着吕文胜又给陈哲解释起月门女史的名目,原来适才陈哲并未看错,那几
个姑娘确实没有怎么受过青楼调教,盖因她们都是货真价实的良家女。
醉绫楼经营过百年,从来没出过什么花榜花魁,这特色便是每年从江南各处
正经的寻常人家高价求购来的小家碧玉,只略作训练,便推出来待客,求的便是
良家女子不染风尘的独特气质。
「这些月门女史一生只接一次客,之后要么以这次卖身所得充嫁妆回老家另
寻良人嫁了,要么就直接跟恩客回府作妾室,因而其身价可是要远高于寻常女伎,
其中身材相貌出挑的佼佼者出场时身裹朱绫紫绫,叫价可是丝毫不逊于那些花魁
榜上的寻常举子。」
看得出来,吕文胜的身家确实是难以支持他平日染指那些朱紫一级的月门女
史,三句话不离一个贵字,向来确实是肉痛了。
不多时,那鸨母去而复返,这次她身后带来的便只有四个女子,而这四个女
子一进门,陈哲便暗自点头,这四人相貌确实要比适才那几个出挑许多,尤其是
当先那一个身裹紫绫的,杏眼琼鼻,五官秀丽,乍一看已是不输于沈稚瑚的绝色
了。
可惜身段比不得沈稚瑚,既不纤细,亦不丰腴,平平无奇中人之姿罢了…
…不过这女子的气质确实与陈哲后宅里大多数女子不同,一张秀面看似平静,可
那颤动的眉梢鼻翼和略显慌乱闪烁的眼神都足见其心中的紧张慌乱。
那鸨母满脸堆笑道:「吕少爷,这几个您可还满意?」
吕文胜斥道:「问我做甚?」转头变出一张笑脸:「都尉,您怎么看?」
陈哲轻轻点头:「不错。」
「这般甚好,甚好……只是,这位贵客可否告知老奴,您的身份来历?」鸨
母态度谦恭,可说出的话语却叫陈哲稍稍有些意外。
陈哲见那鸨母和几个女子都是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不由得转过脸看向吕文
胜,吕文胜稍稍有些纠结,不过还是咬牙凑到陈哲耳边低声道:「这是醉绫楼这
些月门女史的规矩,说法是君子求佳人,佳人亦是寻君子,若是名位身家不够显
赫富贵,她们是不卖的。」
陈哲了然……这倒也不新鲜,江湖上像是琉璃湖的女弟子,寻主就讲究个良
禽择木而栖,只是在这青楼坊间却是头一回见,不过知道这些女子的来历之后,
这般挑剔,也还算合理吧。
当即,陈哲微微抬手向那几女略作拱手,自陈道:「在下陈哲,驸马都尉,
知刑部刑狱司事,也就是外边俗称的六扇门都尉。」
三个裹着红绫的少女眼睛皆是一亮,唯独当头的那个紫绫少女面色依旧镇定,
双手相交蹲身福礼之后,少女轻启朱唇,用清灵剔透的话音道:「奴家陶锦,曾
听过些都尉的大名,只是敢问都尉,您若是豢养外室,可会触怒公主?」
陈哲笑了笑:「自是不会……不过想做我外室,却也不是谁都有这个本事的,
陶姑娘你倒是很有自信。」
陶锦只是轻笑:「这是自然,陶锦自幼读书,琴棋书画或许造诣欠奉,经书
策问自诩精通,只愿奴家自荐枕席能换都尉一个考校本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