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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含黛惹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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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含黛惹云烟】(第一卷5-6)(第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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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阵阵。

    男人正欲动手去解那软绳,美人却是傲娇扭身,挣开他四处作乱的大手,回首睨他一眼,黛眉轻挑,凤眸微眯,睫羽下迸射出天家人与生俱来的精明与锐意,倒是和当今圣上震慑百官之时有几分神似,这厢故作威严俯视着他。

    呵呵...花架子

    男人在心里嘀咕。

    “小萱这时候拿捏起架势,是又做回那雍容华贵的公主殿下了?”柳啸渊用额头拱拱她玉颈,声音低沉醇厚,温柔似水,一双铜铃眼灿若星辰,和她对视,潇洒俊逸的笑容似乎还是昔日那个享誉三军的一代儒将,身份尊贵的大祈武侯爷。

    流年似水,两人相知相遇的大好年华如今已相去二十余年,追忆起来虽是雾里看花,却也似有过今日这样的场景。

    彼时的他沿袭了武侯世家一脉相承的风骨和天资,年纪轻轻文武双全,战场上横眉立目不可一世。而她呢?先帝最疼爱的嫡公主,龙血凤髓却恣意骄纵,虽是芳名满京城,他堂堂柳家传人亦是瞧之不上的,人家天之骄女自然也是不屑给他们这些糙军汉一个眼风。

    说白了,两人天差地别,他柳啸渊一辈子也不会和这种金枝玉叶、珠围翠绕的骄奢皇女有所往来。

    因此女盛名,柳啸渊常常听得旁人议论,则是一笑置之,当个耳旁风。只缘分二字又何曾说得清,不知是否月老阴差阳错搭歪了线,也不知他在何时何地招惹到了她,某日她突兀地闯入他的天地,后来频频试探乃至勾引,对他施以千方百计,二人兜兜转转,拉拉扯扯好几年,最后他还是拜倒在了她的裙下,心甘情愿俯首称臣。

    “哼!我乃当今长月公主,你这胆大包天的贼人,不过是一介莽夫、稍有权势罢了,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染指我大祈皇女,亵渎于本公主,你可知罪?”

    “呵呵...殿下这是爽够了便想翻脸不认人啊!”男人轻笑,“如此说来,微臣当真是行了大逆不道之事,只不知殿下要如何降罪于臣?”柳啸渊乐得配合这小戏精,一把扯过美人腿根处的黑丝蕾边,啪的一声给弹回去。

    “啊啊啊~”腿根吃痛连带着小穴也受到刺激,这所谓的大祈皇女立刻破了功,委委屈屈蜷缩着长腿,强撑着最后一丝底气瞪着手头作乱的男人。

    “哼...殿下自找的!瞧殿下穿的都是甚么下流玩意儿,这骚袜上还满是微臣的浊精,嘴里说的话可无甚说服力呢...”

    “你你!欺负人!呜呜呜...本殿没法活了...呜呜...”

    “是是是,微臣惶恐!微臣有罪!”

    “...你...你既知罪,还不速速放本殿下来...呜呜...惩罚...惩罚本殿还未想好,横竖你是逃不掉了,等着吧你!”

    见男人一声不吭地开始帮自己解开束缚,姮萱又“乘胜追击”,却是没发觉男人眼底再度浮现的暗火。

    “哼!本殿断不会善罢甘休的...事后定要重重罚你这以下犯上、言行僭越的逆臣...唔唔?!”

    美人又给自己挖了坑,偏她还不知晓,直到被人丢上大床抵在了床头犹在滔滔不绝,而后小嘴突然被那重整旗鼓的大肉棒给塞住。

    “唔唔唔...”姮萱玉手胡乱拍打着男人的健壮大腿。

    “哼哼,殿下话可真多。可惜啊可惜,微臣改主意了,既是免不了一顿责罚,不妨先好好在殿下身上回个本...”

    柳啸渊嘴角勾起,扶着娇妻后脑勺,一下一下奸淫着美人口穴。

    “方才享用了殿下的小穴,接下来便来亵玩殿下的红唇、贝齿、小香舌吧!微臣先谢过殿下款待~”

    “咕叽咕叽......”

    偏堂里又响起了隐隐约约的搅水声。

    “殿下这对骚奶子也别闲着,来...嗯嗯...对...往中间夹着肉棒...对对对,就这样...”

    侯爷夫妻俩一天到晚滚在床上没羞没臊地爱爱,许淮山这厢倒是忙的不可开交。他一边要做着明面上的活计,一边要总览时局动向、四面统筹,一日密信来往有好多封。又常常带着明川出城入山例行检阅军况,来回便是大半日,傍晚还要去城南蒋府转一圈看看淑云是否归来,顺道给散学归家的昕儿传授些武艺。

    自打上回两人相拥夜谈,互相增进了理解、双双让步之后,淑云便是又回了青州一趟。许淮山也是忙碌几天后下定决心告知身份而登门拜访,才从张娘子口中得知淑云并不在家中,临行说是回老家筹备些要事。

    许淮山也拿不准这所谓要事是否与自己有关,或是与两人尚未明晰的“未来”有关,起初心里略有些忐忑。

    只张娘子又隐晦地对许淮山隔三差五来蒋府探访的行为表示欢迎,言行恭敬而意味深长,昕儿见了他也是同先前一样热情亲切地拉着他东聊西扯,仍把他当作武师傅,每每跨出蒋家大门还要给他塞一堆好东西。

    这二人一个老实本分,一个懂事孝顺,许淮山大致猜到其中少不了淑云的交代,心道她果然还是认可了自己,这大老爷们儿心里抹了蜜似的越想越甜,跟个望妻石似的没事便杵在家里望着悬梁出神,只盼早点见到淑云。

    这日归家,许淮山特地聘请了城里最好的伞匠,在堂前拼了一张宽桌,铺上大大的宣纸,两人埋首在那处娓娓而谈、比比划划,而后那大伯又在许淮山的指点下涂涂改改,删删减减地绘制着什么,看得柳明川一头雾水,在一旁好奇观看。

    不多时,一柄精美纤巧的油纸伞框架跃然纸上。

    柳明川顿时挤眉弄眼,朝着许淮山会心一笑,却飞来一记手刀,吓得他立马跳将开来。

    “嘿,琮哥这是做甚!不就是送与嫂嫂的,这谁看不出来!难不成琮哥害羞了?”

    “呵!朽木。何不细细观察?”许淮山没好气瞪他一眼,指着那笔直纤细的伞骨,“你自己瞧瞧,能看出不同寻常之处吗?”

    柳明川这才凑上前去细细查看,发现还真是有些门道在里边。

    “咦?这...琮哥,这伞骨整个看上去要比寻常的伞多出一些凹嵌的结构哎!伞面的支架末端好像也多了一截什么...再让小弟看看...嘶...怎得像机关一样!还有这些奇奇怪怪的纹路...”

    “是了,这柄千机梨花伞可是非同寻常。”

    “千机梨花伞?这名字不错!只不像是琮哥想得出的...”柳明川一双求知的眼睛凑得离图纸更近。

    许淮山却是先一步将宣纸小心翼翼地卷起,“我与伞伯是老相识了,前番细致讨论了数日,今天将他请来暂住便是为了做这柄工序繁杂的油纸伞,再多的与你这笨脑袋瓜说了也白说,这几日就劳烦你招待好大伯,可不得怠慢!”

    柳明川对堂兄说自己愚笨很是不服气,紧盯着那卷起的画纸,没胆子抢,又好奇得很。

    许淮山瞅他那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心里有些得意。

    这可是集他这位经验丰富的武器大师和荣川城顶顶好的能工巧匠两人的智慧应运而生的伞状暗器,不仅使用简便,效果超群,还规避了误伤的风险。

    许淮山也是觉着淑云那偌大的府邸,仆从零零散散几个,侍卫更是没有,才想着预防个万一。

    当然,平日里这伞就是再简单不过的遮阳避雨之用。

    喜好游山玩水的美人在青山绿水间娉婷袅娜,素手轻撑一柄雅致天成的油纸伞,亦不失为难得的美景。

    她...一定会喜欢吧。

    他的明月,就快落到他掌中了。

    吃饱喝足思淑云,有事没事揍堂弟,便是许淮山在这风雨将至的日子里运筹帷幄之余打发时间、纾解愁绪的方式了——这位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怎会有愁绪?

    但事实是,许淮山长久以来都是这般愁绪郁结于胸,乃至于有过悲观厌世的时候。

    砍杀、鲜血、狼烟、哀嚎,在过去的很多年里都是许淮山全部。

    许淮山锋芒毕露过,亦所向披靡过,少年时的他甚至对战场趋之若鹜,他会用最直接的方式将敌人切开撕碎,会饶有兴致地去数算他一次斩杀了多少将领,面无表情地对着一众血淋淋的死尸轻蔑地想着:没一个能打的。

    他比他的父亲、或说是历代柳家家主,都更加英勇无畏,但也蛮横暴戾。他觉得骄傲,他是大祈最锋利的宝刀;他自豪,他是个万夫莫当的大英雄。

    杀身成魔易,立地成佛难,后来他心性成熟,又真正体会到了人世间的种种疾苦,变得麻木厌倦。

    不知从何时起,许淮山开始共情战场上随风消逝的亡魂,乃至与之息息相关的所有事物——他们分别代表的国家,守护的百姓、他们的父母、他们的兄弟、他们的妻儿。

    他觉得战争根本不应该存在。

    但他已然站在那个最中心的位置,早就和战场融为了一体。大祈时刻需要他,可他却开始害怕了,想逃避却逃避不了,他退无可退,他恨这战争为何不永远结束。

    一面纠结,一面悔恨,一面刀尖舔血,堪称传奇的战神将军以一种堪称病态的心理活在沙场上,他故作淡然,依旧奋勇杀敌,依旧是将士们眼中的定海神针,实则内里千疮百孔。

    在那个月明星稀的北地月夜,他铤而走险只为私惩在和平前夕偷兵入境的阿古达木。在那之后,他从大殿中飞身掠出,感受着战后的片刻宁静,沐浴在莹白如雪的月光下,一颗心仿佛也洗刷得明澈剔透。

    他好像释然了,在这终局之战的最后一刻。

    从今往后,他只为了守护而存在——如果杀戮避无可避,他也要竭尽全力将伤亡降至最低。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殿内,月光自窗口朦胧渗下,映照着横七竖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皇子和侍卫,以及零零散散的破碎刀兵。

    殿外,男人英姿勃发,长发飘飘,重新拾起自己的灵魂,悠悠闲闲跳起了剑舞。

    千机梨花伞:柳琮山为夫人打造的防身用具之一。

    灵感来源于全职高手——千机伞

    楚留香——暴雨梨花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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