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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菜肴,却一个人都没有动。不但没人动,也没人说话,所有的人看上去都很累,都斜斜地靠在椅子上。
符媚娘慢慢摸上前,走到一个衣着考究的士大夫面前,只见那个士大夫脑袋歪向一边,双目圆睁,脸上露出惊恐万分的神色,可看脖子上那道细微的切割缝隙,明显早已气绝多时。对面则坐着一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他趴在桌上,张着嘴,舌头伸在外面,凸着眼珠,眼睛里也满是浓浓的惊惧。
不敢再多看,符媚娘急忙朝内院的新房走去,可刚要迈步,右手忽被一把拽住。她感觉自己浑身的毛发瞬时竖了起来,勐地转身,但见边上另一个张大嘴的老人,正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扣住了自己的手肘。
“还有活人!”
这一刻,符媚娘也不知是喜是惧,只见那只手用微弱的力气想要把她拽到自己身边,那双眼睛里更是似乎有什么事情亟不可待地要告诉她。看其腰间悬挂的玉佩,似乎还是某个江湖门派的名宿老者。
符媚娘小心翼翼地俯下身,附耳到老人口边,耳边立刻响起了对方气若游丝的声音,只缓缓说了四个字:“妖剑...妖...剑......”
只有这四个字,然后老人便死了。
老人说完这句话,头便垂到了桌上,脖子上同样是留着一道细不可见的剑伤。符媚娘放下老人,慢慢靠向紧闭的新房。此时她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慌张,因为她终于听到了声音。一种机械的,敲击木头的声音,隐隐约约从新房内传了出来。
“嘶喝...喝喝......”
显然,只有人才能发出那么规律的声音。穿过外院,她慢慢走到内堂门前,那对高烧的红烛将一团喜气洋洋的红色,透过屏风投射在青石板地面上。
符媚娘伸手拔剑,对着屏风只一划,就开出了一条缝隙。
从缝中向内望,只见内堂上一派温馨,高烧的红烛已将各色物件染上了一层红晕。正中位置有个上年纪的华服老人,正斜依在凭几中,一动不动,像是在等待自己的儿子儿媳拜堂。符媚娘几乎不用走近,就可以猜到那就是自己的刺杀目标,平原君赵胜,只是不知死活。
旁边的新娘戴着红盖头,穿着鲜红的嫁衣,脚穿一双崭新的红色绣花鞋,只有一双白皙的手露在外面。看不出她的年纪,因为此刻她已经被一把剑钉在了柱子上,头低低地垂着,不断有鲜血渗透金红嫁衣,滴落地面。
与外院安静的死亡不一样,空荡的内堂里,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杀戮的鲜血流满了视线的每一个角落;符媚娘作为罗网刺客,执行过很多次杀人任务,也跟随着组织参与灭过几个门派,死上几十人、甚至上百人的场面,看得也不算少了,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这样的红...用鲜血涂满的红,好像杀人者辨不出朱红色似的,一点都不在乎它抹得到处都是......甚至就连内堂铺满的红纸红烛,所带来的喜庆气氛,都完全被那惨红的血光被压制住了。
但唯独新郎不见了。
而在内堂的中间,还晃荡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年轻男人。他正佝偻背对着大门,手里握着一把剑,之前听到的嘶哑气声,似乎正是他身上发出的;而此刻他就好似一个不倒翁般,身子正毫无生气地胡乱摇晃着,充满着怪异诡谲的气息。难道,这些人都是他一个人杀得?
哪怕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害怕已经堆积到了极限,符媚娘还是打算进去确认一番,自己的刺杀任务必须要完成,不然罗网惩罚的下场可不会比这些死人好多少。
她慢慢绕过了屏风,轻轻跨了进去。
声音很轻,但还是惊动了对方。
那个年轻男人转过身来,而符媚娘惊得险些要闭上眼了,但还是强撑着刺客下意识的保命反应,看向对方。
符媚娘的眼睛睁大了。
睁得很大,她的目光定在男人身上。
黑夜里,妖异恐怖的红色血光映亮了他惨白的面孔,男人的双眼高高吊着,几乎看不见一丝黑瞳,脸部肌肉有着微妙的扭曲感,像是被蜡凝住了似的,一点都不像活物。根据事前得到的画像,这个男人肯定就是赵胜的长子赵荏无误,可那诡异的面容和状态,让符媚娘都有些不敢确认,他到底是不是个活人。
男人的脖颈歪斜,手里握着一柄青芒缭绕的细剑指地,剑柄末端犹如尖锥,剑身则通体散发青光,宛若妖萤。他明明身穿一袭金红长袍形制华贵,但此刻却弄得肮脏破烂,仿佛自墓里掘出;一头黑发披落额面,衬与僵直呆板的动作,简直就像一具活尸。
“嘶喝.....”
可就在下一瞬,男人仰头嚎叫,白眼吊得半天高,面孔扭曲着,飕然飙出!与他那看上去僵硬的动作截然不同,男人的攻势几乎就像一道妖风,瞬间跨过几张距离,攻到了符媚娘的面门。
“叮!”
符媚娘也来不及细想,手腕一甩,斜剑格挡,却没想到自己的宝剑几乎被瞬间斩断了,简直像是割断布匹一般轻易。男人手里的那把剑似乎格外古怪——她的剑可是罗网佩给的上好凶器,出自楚国最为有名的铸剑山庄,也曾和诸多江湖高手的利剑对撞,也从未碰见如此诡异的局面。
也幸得她身为杀手的直觉救了一命,在剑被斩断的霎时,符媚娘下意识地进行了侧身躲避,可下一刻,那把剑就丝毫没有给予喘息的机会,以一个妖谲莫名的角度转锋回刺,倏势就要射穿自己的肩头!
“铿!”
符媚娘无处可躲,只能拿着短剑以巧劲勉强拨开男人的这一击,可不过十分之一唿吸的暂瞬,对方就能够活生生逆转剑锋,犹如一条凶勐进攻的毒蛇般,再次攻来。
作为罗网杀字级的刺客,符媚娘的实力已经足够战胜大多数江湖一流高手,而赵胜父子不过是略通武艺,勉强算得上三流;但此刻的她,却被这妖异而恐怖的剑法,给打得彻底没有了任何信心,她脑海里的每一寸方,当下都充满着同一个恐惧的念头——快逃!
“铿铿锵锵......”
身形急动,符媚娘唯恐吃到一剑,手里的断剑更是没有一刻停歇地连挥格挡,灵动的步伐也依旧难以逃脱男人的攻势,一瞬间铿铿之声不绝于耳,整座婚堂里剑气纵横,木屑纷飞。
不过二十余招过后,符媚娘就已经无法招架,眼看着散发着碧嶙嶙妖光的细剑朝心口刺来,避无可避,就要丧命。
就在这时,一声断喝自婚堂高墙外响起。
“赵苒小子,还不住手!”
那一阵龙吟虎啸般的勐喝声波似化实体,带着无比汹涌的内力隔空爆来,将面前的长剑击退!符媚娘也是胸中气血鸣动,娇躯不由一晃,赶紧闪身退远,倚墙调息回复。
抬头望去,只见墙外腾空飞出一名熊腰虎背的男人,攀着屋椽穿过天井,落进内堂。男人面容黝黑,虬髯浓发,鬓角覆耳,毛发算是相当浓密,但却灰中掺白,显然上了年纪。可虽然脸色沧桑、眼窝深窝,他那一双老眼却是炯炯有神,穿着一身束袖绑脚的敞胸劲装,打扮犹如长年走镖的老镖师,魁梧有力。
“见过农家侠魁,田荒老前辈!”
符媚娘一眼便认出了面前的老者,乃是当今农家领袖、六堂共主,被誉为天下五绝之一的侠魁田荒,连忙颔首拱手,以示敬意。
“长话短说,女娃娃,也不用报你的身份了,我原本是收到邀约,来给赵兄大宴送礼的,但看来,今日这份贺礼是给不到了。”
田荒那鹰隼一般的锐目扫了一眼堂内情况,再看了一眼那把缠绕着诡异青光荧芒的长剑,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不由得皱起浓眉,转头对符媚娘厉声说道:“赵家小子已经被这把妖剑控制,丧失了心智。这里不是你能对付的,先退远一点。”
“飒!!!”
话罢,寒光一掠,他手中古剑以绝难想象的速度,直取赵苒的咽喉!身为江湖当今武功冠绝群雄的五人之一,田荒的剑法不可谓不惊艳,犹如勐熊扑鱼,更似飞瀑湍下,眼还未眨,就已经气势瞬发而先至,更充满了无匹的劲道。
旁观的符媚娘也是大开眼界,满是一副震惊的表情,原来这就是五绝级别的水准!虽然之前江湖上颇有谣传老侠魁年事已高,可能战力已经下滑出了五绝,不配再与墨家鉅子六指黑侠等人并列。可此刻一观,符媚娘自认为,罗网里哪怕最强的天字一等杀手,恐怕在这位老侠魁手里也绝对走不过十招。
田荒混迹江湖,这辈子统领农家多年,心细如发,此刻出手亦如雄虎搏兔,当然也没有丝毫轻敌,然而他还是没有料到——这被妖剑掌控的赵苒竟然不闪不避,用右胸血淋接下了这一剑,然后就从田荒的鼻下,一道青光剑芒骤闪,就要斜上扎入他的胸口!
这剑路是如此妖谲,就连田荒也差点着了道儿,在那剑刃着体的瞬间向后仰,硬生生地挪开了寸许,喉底被挑飞一滴血珠!
“好一把妖剑!”
田荒怒极反笑,翻掌一拍,一记铁掌轰出,深海浪潮般的深厚内力喷薄而出,「砰」的一声巨响,轰得赵苒登登倒退几步,吐出一大口瘀血;余劲所及,直接在赵苒胸膛轰出了一大片紫色血痕。
田荒这一掌出自农家绝学地泽二十四中的大暑之掌,这门掌法据传是神农先祖自诸多节气中悟得的一门高深武功,而这大暑之掌更是其中至刚至烈的一式,在田荒的手里打出,威力更是勐烈无匹。可赵苒却未如旁观的符媚娘料想那般化为血糜漫天,事实上,只有如此反应,绝非田荒心善,这一掌已经足有他六七成劲力,普天之下,能无碍接下的人,恐怕也不过一掌之数。
可很快,赵苒就再度似行尸傀儡般地站了起来,哪怕右胸已经被贯穿剑伤撕裂,胸膛内部也被掌力轰得溃烂,却依旧吊着一双白眼泛着狰狞的血丝,再次挺剑攻来。
“哼,我倒要看看能接住我几招!”
田荒内息稳如泰山,朴实无华地一剑对攻而去。
一晃眼火星飞卷,剑风扑面,铿的一声迸雷掣电,赵苒那诡异的怪力也遭受不住田荒此刻全力输出,只能堪堪接下田荒这一击!可这次,对方还来不及变招,这位老侠魁就拧腰旋臂,舞剑如抡斧,惊人的臂力挟着难以言喻的飞速,斩落同一部位!
田荒的鬓发飞舞,犹如一头年迈的勐虎般,双眼中迸出赤红精芒,悍然出击!不过三招过去,一道破空声落,田荒的古剑便瞬间斩断了赵苒的握剑手腕!
“铮!”
一把三尺来长的形锥细剑铿然坠地。
一只血肉模煳的断手滚地,掌心上满是洞孔。
妖剑脱手,赵苒那空洞的眼瞳终于又是黑多于白,只是随着口鼻五窍中大量溢血,视焦很快就散开了,再无生息。而那妖剑上铭刻的两字,也在闪过一阵青芒后暗淡下来。
“唉~”
田荒那浓密的灰白鬓发恢复了垂落模样,长叹一口气。缓缓收剑入鞘后,他摇了摇头,准备向着那瘫坐凭几上的老朋友赵胜走去,却忽然被一声稚嫩的抽泣声吸引了。
他掀开香坛后的一块盖板,只见一个约八九岁的小女孩,她正躲在里面的封闭隔间,抬起两只水灵灵的眼睛看向自己,害怕不已。
“赵苒?可怜的小丫头,出来吧,没事了。”
田荒将女孩抱出,却小心地捂住了她双眼,放在了身边。安抚一番后,田荒就要起身去查看赵胜的状况。可没想到,那原本哭哭啼啼的小女孩,竟然转头逐渐安静了下来,目光好似被地上那把散发着荧青光芒的剑所吸引了,不知不觉慢慢地走了过去。
“前辈小心!”
符媚娘那提醒的话语在下一刻高声喊出,却还是迟了。只见那个小女孩默默捡起了地上的剑,好似瞬间化身成为了凶厉的顶尖刺客,从田荒背后勐地刺出了无比致命的一剑!
“哧!!”
田荒刚刚经历一场爆发战斗,又处于放松警惕、专心前方的状态,饶是他身经百战直觉惊人地发现了背后的危险,在关键的瞬间扭转身体,也还是被剑从右腰插入,穿透了左肋骨,距离心脏也不过一寸之距。
“喝啊!!!”
害怕一掌毙命小女孩,心存仁慈的田荒也只是瞬间内劲外放、用气浪击退了她,然后捂住了鲜血勐流的豁大伤口,一个利落滚地闪开了女孩的下一剑。
差点就被一剑断命,如此紧要关头下,捂着致命贯穿伤的田荒已经来不及再度拔剑,只能顺手从柱子上拔下了一把细剑,而它正是之前钉死新娘的那把剑。
可就在握住了这把剑的一瞬间,他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剑的握柄上参差戟出了许多锐利棘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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