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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真田安房守昌幸
2024/06/27
49、超越心伤
早露:本名娜塔莉亚.安德烈耶维奇.罗斯托娃,乌萨斯帝国切尔诺伯格贵族罗斯托夫公爵唯一的子嗣,因而被确立为继承人。在切城事变失去父母与家庭后选择加入了罗德岛,由于出身贵族且言谈举止与平民有着极大差异,与许多人有这一层无形的障碍;同时,她也背负着切城事变中自己沉痛的过往,内心的伤痛始终没有愈合。
现在回想起来,和那名乌萨斯的贵族少女的缘分,大概是以数年前的那一场战争作为起始点的吧。
那是第十一次乌卡战争,又名三五战争,发生在乌萨斯帝国和卡西米尔联邦之间的又一场死斗。纵然两国已然死斗许久,但卡西米尔联邦却渐渐因为那比乌萨斯帝国还要腐败无能的政治体制而落于下风。名义上是一个统一的王国,但卡西米尔的国王却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权利,甚至能决定君主废立的贵族议会始终把持着朝政,吃里扒外尸位素餐。无法容忍贵族势力肆意妄为的自由派人士们动用民兵在那一年的三月五日于首都发动了政变,推翻了贵族议会,通过新的三五宪法试图变革国家。
在保守派贵族的里应外合下,乌萨斯帝国宣布出兵调停卡西米尔国内矛盾,出动由三个集团军组成的西方面军一路击垮了不愿臣服的卡西米尔贵族和骑士,兵临没有来得及撤走的移动城市首都克拉沙瓦。在象征着克拉沙瓦最后抵抗力量的耀骑士临光被击败后,卡西米尔宣布投降,保守派贵族重新把握了国家。自由派的领袖被全部处决,三五宪法被废除,一齐被废掉的还有这个国家最后挣扎的复兴希望。
而乌萨斯,则在庆祝这又一场的伟大胜利。
穿上了被强行塞过来的一套黑色西装,极不情愿地被喷上了男士香水,看着露着仿佛是胜利者微笑的叶戈罗夫中将,我也只能摆出一副和他一样的样子,一同步入了宴会的会场。看着那向着走在前面的那膀大腰圆的乌萨斯人周围酒醉般喝彩的民众,再想到他在战争中酗酒发疯的样子,我也只好无奈地苦笑了起来。
纸醉金迷的享乐永远是上层贵族们永远不会忘记的母题,庆祝着三五战争胜利的军官和贵族们纵情狂饮,忘却了帝国的动荡,弹冠相庆着这场狭隘又伟大的胜利。滋滋作响的肉排冒着诱人的香烟,被做成菜品的鱼肉飘着鲜美的气味。那奢豪的装潢、那精致的甜点、那名贵的酒水,还有阿谀奉承着满肚肥肠老爷的舞女和贵族小姐……却只让被强灌下几杯酒的我感到一阵恶心。
“啊哟,这不是费拉洛夫老兄吗?好久不见,你最近怎么样啊?”
“再过一段时间就得去东方担任执政官了。倒是叶戈罗夫老伙计,这次乌卡战争里一路打到克拉沙瓦城下,可是威风八面啊。嗯?这位是……”
那满脸横肉的贵族老爷向站在叶戈罗夫身边的我望了一眼。
“唔,这就是我跟你提到过的那个哲科夫小子,就是他作为参谋建议我直捣卡西米尔首都的呢。”他翘了翘嘴唇,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尼古拉,我要跟公爵阁下谈点事情。”
我恭谦地施了一礼,便逃似地独自向着会场的角落走去,背后隐约还传来那公爵带着油腻味的大笑:“虽然只是个雇佣兵,盯上战争尸体的乌鸦,但看起来果然是个人才!老伙计果然有双识人慧眼啊,哈哈……”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会场那不起眼的角落里,却已经有人在那里了。
“哎呀,这有什么问题,像你这样的明珠正适合跟我跳上一段舞蹈不是吗?而且,那之上的事情也可以做哟,不如说这样您这样年幼一点的女孩子正符合我的口味呢。”
似乎有女性被某些欲行不轨之徒盯上了。仔细看看,穿着一身近卫军装的年轻士官正面露猥亵地向眼前的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贵族女孩子做着露骨的邀请,甚至能隐隐看出他肚脐下三寸处支起的帐篷。几乎毫无疑问,某些有着特殊嗜好又被内心的色欲支配了脑子的蠢货想在这里就对这个还没有到年龄的女孩子下手。
“这位先生,在大庭广众下做出这种有辱人格的事情,可还真是把脸丢到雪地里都洗不干净呢。”
我冷声在他身后提醒了一句,那人带着恼怒回过身来:“哪来的野狗……”
只是,他在看到我的那一刹那,便怔在了原地:“这,这不是那个击败了耀骑士的……”
“只是一条把你的良心吃掉了的狗,不过看起来消化得不好,只能拉出来了呢,希望阁下不要在意。”
我冷冷地打量着这人——是叫古松斯塔夫吗,记得似乎是近卫军中因被皇帝赏识而新崛起的一个士官,跟军方和贵族的许多高层都有来往呢——只不过,这个时候的他似乎被我吓得不轻,噎得连原本准备破口而出的污言秽语都收了回去。似乎准备想着能将一个年轻女孩子据为己有的士官只得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踉踉跄跄地转过头走远了。
再仔细看看这个女孩子,才发现她就像不属于这个会场似的。灯光下的她散发着一股让人为之惊讶的美丽。银白色的起腰秀发带着动感的卷曲垂落在身后,肌肤洁白得如同冬季温柔又严酷的雪,异色的眼瞳一蓝一红,在含情的眉毛下闪着温柔的光。高挺的鼻梁像是鹰一般骄傲,但可爱的小嘴却透着几分小家碧玉的温婉。女孩穿着一身得体的连衣长裙,尽管青稚的面庞看起来还十分稚嫩,但是身材已经隐隐成熟,就像是深山中那未曾被人打扰的雪景一般动人。
“这位先生,您好,谢谢您的帮助。”似乎对于我的帮助有些惊讶,女孩楞了一下,眼睛轻轻一眨,然后才不失礼貌地向我行礼,“您是……”
“尼古拉.哲科夫。”报出自己参加这场战争时所用的假名,看着眼前的女孩一副没有做足功课的张皇模样,我轻笑着摇了摇头,“在叶戈罗夫将军麾下做事,只是个无名小卒,刚才的事情还请无须在意。”
“……娜塔莉亚.安德烈耶维奇.罗斯托娃。”虽然有些紧张,但女孩依旧不卑不亢地向我报上了姓名,“来自切尔诺伯格的罗斯托夫伯爵家。”
礼数已尽,按照平日的习惯,或许我便会找机会告辞了。只是看着她有些不安的表情和躲闪的眼神,还有那一同躲到这近乎无人的角落中那奇妙的缘分,我并没有迈开步子。
“我已经在报纸上看到了呢……西方面军在卡西米尔境内势如破竹,而且,就是您击败了克拉沙瓦城下誓死抵抗的耀骑士,迫使卡西米尔人求和的吧,您当真是一位英雄。”似乎是听说过我的大名,女孩子有些拘谨,却十分有礼地称赞着我,“这场战争是绝对正义的、神圣又英勇的……”
“英雄可不敢当,这只不过是一场更大规模侵略战争前的热身赛罢了,罗斯托娃女士。”我看了一眼四周,然后有些挖苦地说到——虽说称呼一个半大的女孩子为女士有些奇怪吧。
“这……”
“我跟着叶戈罗夫将军的第一突击集团军一路打到卡西米尔首都,又在城外驻扎了两个月……乌萨斯人和卡西米尔人互为宿仇,边境上相见即杀,你能想象在那座移动城市下的村镇里都发生过什么。”
“说到底,我原本只是个拿完薪酬就准备走人的雇佣兵,犯不着去关心卡西米尔人和他们的三五宪法。只不过,说什么是为了正义才开战,起码也说的好听一点啊。因为稍微有点看不惯,我这个所谓的英雄才在这里避一避……这就是尼古拉.哲科夫能告诉你的小故事,是不是跟你平时听到的有点不一样?”并不关心乌萨斯未来会怎么样的我像是享受一般地将那个外面不一样的世界狠狠地告诉了眼前长于温室的贵族女孩,耸了耸肩膀,“你呢,女士。这么一位年轻又美丽的贵族小姐,又在这里做些什么?”
或许会一走了之吧,我暗自想着。她是贵族家的女儿,跟那些坐在马车里的女士们一样,就算年纪稍微小一点,都是身份高贵的豪族之女;而化名为尼古拉.哲科夫的我不过是个普通平民,最多算是叶戈罗夫中将麾下的一员参谋和在一场战斗中立下过功劳的士兵,她又怎么愿意跟我多说半句话呢。
“我……”出乎我的意料,她抿了抿嘴唇,向我开了口,“哲科夫先生,您愿意听我的事情吗?”
“你愿意说的话。”
微笑起来的表情就像是得到了什么好的奖品一般,这个叫娜塔莉亚的女孩子的脸颊边泛起了微微的红晕:“我的母亲只是普通的舞女,在一次酒后和父亲生下了我。”
“父亲那时已是切尔诺伯格城内举足轻重的贵族,身份卑贱的母亲自然配不上父亲,所以父亲自然没有办法将她明媒正娶将她带回家门,我是和母亲一起在她的小房子里长大的。她每天晚上彻夜工作,白天却都会回来教我读书写字和贵族礼仪。”
她脸上的红晕已经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眼眶中充盈的泪水:“母亲总是告诉我,父亲一定会回来找我们的。但是父亲是个大人物,每天都在忙于工作,几乎没有来看过我们……从小到大,几乎就没有看到过他几次。每次的苦苦等待,却也换不来多久的陪伴”
“后来……后来母亲得了重病,但是我们却又不可能去找父亲。”说到伤心处,她已经不顾仪态,眼中的泪水一下子淌落了下来,“最后直到母亲去世,也没有等到父亲。他赶来的时候,母亲已经被安葬了。父亲看起来很后悔,于是顶着压力将我接回了现在的家里。”
只是,说到这里,娜塔莉亚却没有一丝喜色:“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因为父亲没有其他孩子了,需要我回去作为继承人。他对我特别好,但是我还是会……”
“还是会怨恨他。”沉吟了一会,她用这个年纪的孩子身上不会见到的坚决向我说道,“怨恨他丢下母亲,怨恨他让我和母亲承担了童年的痛苦……有的时候我会想,为什么我会是贵族的孩子,为什么我要生在罗斯托夫家啊?”
“……很多时候,我们对自己的人生没有选择。”我摇了摇头,望着大贵族们把酒言欢的会场,“知道我在成为雇佣兵之前做的是什么吗,女士?是学者,原本做研究的。而为什么会成为雇佣兵还在那位叶戈罗夫将军手下做事?”
看着娜塔莉亚歪着脑袋的疑惑样子,我讪笑了两声:“生计问题。原本只是想赚两个钱,只是没想到被叶戈罗夫将军提携成了他的鹰犬。你觉得我有的可选吗,女士?”
她有些不确定地摇了摇头。
“就是这样。给你一点建议罢,女士。”我说道,“永远不要忘记你是什么人和出身,因为这个世界不会忘记。你需要做的,就是把你内心的块垒化为前进的动力和自己的武装。”
“那又是为了什么呢?”似乎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似乎又没有明白,娜塔莉亚试探性地向我询问着。
“为了活下去。”我露出了一丝自己都觉得有些悲哀的笑容,“因为我们每个人都要活下去。无论如何,一定要让自己活下去。”
“活下去……”
说完,看着眼前的女孩念叨着这句话的样子,我望了一眼叶戈罗夫的方向,然后向她施了一礼:“再会了,女士。”
而在多年后再一次见面后,早露——娜塔莉亚——告诉我,在那个时候,她望着宴会厅的大吊灯那明亮的灯光在我的身上投下的影子,只觉那是如帝王一般伟岸的身姿。
一日基本的工作已经结束,晚饭也十分安心地在食堂完成。幸运的是,罗德岛的这一天并没有发生什么突发事件。所有的工作只剩下了预留到晚上的一件:据说一名在切尔诺伯格事变后加入罗德岛的后勤干员希望调往前线,虽说原本这样的事情不需要我去处理,但是根据人事部的反应,那位后勤干员似乎精神方面还有一些问题。于是,我决定跟这个人谈一谈。
“听说是乌萨斯学生自治团的人么……真稀奇呢。”
只是些切尔诺伯格逃难出来的学生而已,却似乎比不少受难者都要积极不少,几乎个个都在从心理阴影中走出来之后选择成为前线干员踏上战场——不,虽说也难言走出来吧。而作为自治团中目前唯一的后勤干员,却也在后勤部门工作多日后在今天选择申请转入前线,这名给自己已经起了“早露”作为代号,在分送切城难民的行动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的后勤干员到底发生过什么呢。带着这样的想法,我敲了敲那人的房门。
眼前那张美丽又年轻的面庞在记忆中似乎有些印象,但是却又像是隔了一层毛玻璃一般看不清实体,徒留脑中一种抓耳挠腮的感觉。而那名为我开门的少女看到我穿着便装的面孔后微微一惊,旋即带上了和善的笑容,向我行了一礼。
“你好,是早露干员吗?”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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