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皆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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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华婉放肆地笑了起来。笑声清脆而悠扬，在阴湿的地道里格格不入。

    微弱的火光下，中年人的脸色似乎都青了。

    「红羽，别再无礼了！吴先生是不想说名字，不是你想的那种！」

    「呵呵，这位小兄弟可真幽默，我已经好久没见过这么幽默的圣殿骑士了。」

    中年人随口说着，伸手在旁边的墙上按了一下，瞬间一束光照进了昏暗的地道里。

    「到了，二位随我上去吧。」

    三人正处于一片荒凉的院子里，这里绝不是在刚才的荒地或贫民窟。院子里

    布满齐腰高的草木，还有几个三层楼高的树木，簇拥着两栋三层高的房屋。几个

    稻草人站在荒地中，有些站在房顶，守护这一片空空如也的宅邸。

    华婉疑惑地看向中年人，眼神里多了一丝戒备，而红羽倒是不以为然，淡淡

    说道：「既然吴兄已经把消息传出去了，我们安心等待便是。只是不知带我们来

    这里有什么用意？」

    「你怎么知道我已经传出消息了？」中年人好奇问道。

    「吴兄别忘了我们是干什么的。」红羽微笑道。

    中年人沉默，随即答道：「其实带二位来这里，只是想证明一件事。」

    「什么事？」华婉问道。

    「如果二位真是圣殿骑士，就不应只在口头上证明。」

    「哦？」红羽和华婉对视了一眼，问道：「那还要怎么证明呢？」

    「十字勋章二位必然有，但在蛇头这里，身手才能说明一切。」

    「那让我来吧。」红羽没有推辞，戴上了兜帽走到中年人面前。「请吴兄闭

    上眼睛，三秒后睁开。」

    中年人依言闭眼，再睁眼时却发现红羽已经不见了踪迹。

    「干我们这行的，最重要的是隐藏踪迹。周围这些草丛就是最好的藏身地。」

    华婉的声音响起，为中年人讲解了起来。刺客和圣殿骑士开始了第一次的小配合。

    突然，黑影浮现在稻草人身后。下一个瞬间，草人的身上多了一个窟窿。

    「隐秘刺杀，于阴影中出刀。这是最基础的，也是最简单的暗杀方式。」

    夕阳依旧，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除了稻草人身上那个窟窿。

    房屋边缘的藤蔓动了！

    不是藤蔓，而是和藤蔓一样的人影在攀上。

    「边缘刺杀，在岸边或者房屋边缘的刺杀方式。从下到上，不仅能将敌人一

    击刺杀，还能将尸体隐藏，以免敌人发现。」

    正说着，屋顶的稻草人便被利器刺穿，从四层砸了下去。

    「高空刺杀，从高处一跃而下，刺杀敌人的同时还能借敌人的身体缓冲快速

    下落。」

    从房屋的一边跑到另一边只用了三秒，在中年人震惊地目光中一跃而下，砸

    到稻草人的身上，又没了动静。

    又过了一分钟，突然身后传来了声音：「吴兄，这样的身手可还满意？」

    中年人猛然转头，才发现红羽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身后。

    「怪不得能传承这么多年，仅仅是一个普通骑士就能有如此身手。说句实话，

    在下自认会一点功夫，但如果上了红羽先生的暗杀名单，也绝对不会有几天好活。」

    中年人向红羽抱拳，眼中也多了一些敬佩。

    「老大，蛇王有消息给你。」手下将一封信递给中年人。中年人拆看只看了

    一眼，立马递给了华婉：「蛇王给你们的信。」

    「给我们的？我们还没说要请他帮什么忙呢。」华婉很是诧异。

    「蛇王想知道的事情，没有人能瞒得住他。」中年人沉声道。

    华婉看了一眼红羽，把信拆开。里面的东西不多，只有两行字和两张照片。

    「已知二位来意，附上目标照片及身份。此案涉及过大，只能由二位自行探

    索。代我向大团长、刺客导师问好。」

    两人面面相觑，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吃惊。这个蛇头究竟是何许人也？竟然

    将他们的目的和身份调查了个一清二楚，可他们连对方在哪都不知道！

    「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告辞了。请吴兄转告蛇头，我们圣殿骑士欠他一个人

    情，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尽管开口。」红羽抢先说道。

    「两位慢走。」中年人抱拳，目送二人离去。

    走出一段路，华婉看着沉思的红羽，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武士英，行伍出身，现无业，常于古玩、酒市行走。王大发，商人，从事

    古玩生意。第一个就是你之前说的凶手，第二个又是谁？这两个人什么关系？都

    知道刺杀案的内情吗？还是说他们都是凶手？」

    「回去查一查这两个人的资料，明天去找他们。」

    「好吧，华婉小姐，我们明天再联络。」

    这句话似乎让华婉有些惊讶：「为什么明天见？」

    红羽有点懵了：「啊？不然呢？」

    「你刚才还说你是圣殿骑士，怎么现在不认账了？」

    「借用一下你的身份而已，没必要这么严肃吧。」红羽盯着华婉那双漂亮的

    风眼，认真说道。

    华婉冷哼了一声：「借用？好啊，明天找到这两人，我就说我是刺客组织来

    杀他们的。」

    「你最好别这么做…」

    「哼，你都可以打着我们的名义，我为什么不可以？」

    红羽沉默了。他并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担心惹出什么事情不好向组织交代。

    再者，刺客和圣殿骑士本就对立，借用敌人的名头有什么呢？

    「为什么之前的刺客不会借用圣殿骑士的名义，为什么之前你刺杀袁项城的

    时候不说自己是圣殿骑士呢？这些你难道没有想过？」

    「我…」红羽语塞了。是啊，为什么呢？这些事情红羽从来没有想过。现在

    即使在思考，他似乎也无法得到答案。踌躇了半天，红羽犹豫地问道：「所以这

    是为什么？」

    「因为他们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是正确的，那时的你也是。」

    红羽沉默。

    「明天早上八点，古玩市场见。」

    华婉走了。

    她绝对想不到，自己发泄不满的话对红羽产生了什么影响…

    ＊＊＊　　＊＊＊　　＊＊＊

    走出animus，我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长时间同步祖先的记忆，对于身体负荷

    还是太大了。不过有些事情我还是要问问加林娜。

    「直接把记忆调到刺杀练习不行吗？这样太浪费时间了吧？」

    「力量的增长必须要有能够驾驭它的意志，所以不能只着眼于力量。」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自从痊愈了以后，我用了整整两天陪着燕家姐妹宅在她们家里，再加上妹妹，

    我们四个吃了好几顿丰盛的饭菜。

    内心隐藏的秘密没有干扰表面上的其乐融融，但是当着妹妹的面，我也只是

    和燕冰恬有一些不过分的亲密动作。

    第三天，也就是今天，我主动来到了加林娜的据点，同步红羽的记忆。

    不再溺没于温柔乡，也使得我有更多精力思考红羽，还有刺客和圣殿骑士。

    目前来看，暝日就是我最大的敌人，刺客是站在我这边的，问题最大的就是

    圣殿骑士。加林娜说圣殿骑士也会帮我，但直到现在，我都没有见到他们的身影。

    「加林娜…姐姐，如果失败的话，我会死吗？」我突然有些害怕。

    加林娜敲击键盘的手停下，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问道：「怎么突然这样问？」

    「被第三圣子弄残的时候，我的脑子里总是在想燕子，还有小华和小凝，还

    有爸妈。如果我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吧？」

    加林娜突然笑了。

    笑容中没有快乐，只有无尽的萧索。

    「我们早晚会死的…」

    我低着头，也有些莫名地悲伤。

    「可是那又怎样呢？你听说过有人因为会死而不活了吗？」

    我摇头。

    「那个女孩，是叫燕冰恬吧？看得出来她很爱你。你舍得让她伤心吗？」

    我又摇头。

    「你想保护她不受暝日的伤害吗？」

    我点头。

    「那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我的眼中燃起了火。

    希望与热忱之火。

    我站起身，郑重地向加林娜道谢。

    「我要走了，明天我还会来。」

    今天和燕冰恬打了招呼，所以离开加林娜的据点后，我直接回了家。

    妹妹听见声音，从厨房探出了头，看到是我之后，立马放下锅铲扑到我怀里。

    「哥，你回来啦！先换衣服，饭马上就做好了。」

    「哎哎哎，小华你先松开，我这出了一身汗，臭的不行。」我宠溺地拍了拍

    妹妹的脑袋，笑着推开她。「要不是你哥不会做饭，不然我才不舍得让这么乖巧

    的妹妹下厨房呢。」

    「哼，哥哥今天这么开心啊？平常可不会心疼妹妹。」

    「哪有？平常我这个哥哥不也是尽职尽责嘛？」

    「不心虚嘛！前两天和我两个嫂子玩的那么欢，还让我给你们做饭！」妹妹

    的小嘴上似乎都能挂起个油瓶了。

    「嘿嘿…这不是燕子诱惑我的嘛…」

    妹妹白了我一眼。「我没有怪哥哥啦。毕竟哥哥和燕姐姐走到这一步也是蛮

    不容易的，更别说哥哥前两天还差点…」

    想到那天的危险，妹妹也有无尽的后怕。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嘛？再说了，有这么可爱的妹妹，我还舍不得死

    呢。」

    我轻捏妹妹的脸蛋，却被她躲开，娇小的身躯飞快地跑进厨房。

    「都怪哥哥！饭要烧糊啦！」

    ＊＊＊　　＊＊＊　　＊＊＊

    假期夜晚的学校里，整个教学楼一片漆黑。办公楼倒是亮着几扇窗户，但也

    只是黑暗中的几点缀饰。

    燕冰恬走在夜路上，学校的环境给了她很大的安全感，再加上路灯的映照，

    此时的她没有丝毫害怕。

    走过教学楼，走进办公楼，声控灯亮起，欢迎这位校花少女的到来。

    心理咨询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一丝光亮。

    燕冰恬推开了门。

    秦墨雨不知在想些什么，目光完全失神的样子，直到门口的声音响起，她才

    回过神来。

    「燕学妹？这么晚了，还是放假，你怎么来学校了？」

    在同学们的眼中，两人的美貌不相上下，可此时的气氛却说不上和谐。

    校花冷着脸看着坐在面前的学姐，眼中闪动着愤怒的光芒。秦墨雨却似有所

    感，低头轻轻叹了口气。

    「学姐不想说点什么吗？」燕冰恬冷冷问道。

    秦墨雨似乎明白了她的来意，又低头叹了口气：「我说我也不知道酒里有药，

    你相信吗？」

    燕冰恬不禁讥笑了一声：「你觉得呢？」

    「我猜你不相信…」

    「既然这样，你又何必问？」

    秦墨雨的声音突然提高，像是受了刺激一样：「那我该说什么！你告诉我啊！

    说我也被人玷污了吗！」

    「你…你说什么？」燕冰恬震惊地看着痛苦的学姐，难以置信地问道。

    「你看…」秦墨雨将手机递到燕冰恬眼前，校花接过手机滑动了起来。

    这是一封邮件，里面没有什么文字，只有几张照片。秦墨雨身上的衣服就是

    那天在ktv里的穿着。

    第一张照片里，她眼睛闭着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十分凌乱，露出了雪白的

    皮肤。

    之后的照片越来越不堪入目，有一只大手握着秦墨雨的乳房，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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