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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扑过去
扶住赵歆。赵歆的手臂一垂,众人才看清楚,在他咽喉处赫然有一枝短矢,短矢
直透咽喉,只露出一段菱形矢羽。
叶小天和白泓、周班头都惊呆了,他们看看赵歆,再看看端着竹弩、蜷身倒
地的潜清清,一时哑然无声。
潜清清的尸体都僵硬了,显见是死了许久,赵文远一拉柜门,她的尸体便从
柜里跌出来。可她手中还端着一具竹弩,尸体跌到地上不巧触发了弩机,那支劲
矢便射了出去,正巧射中站在门口的赵歆。赵文远抱着父亲尸体,放声悲呼:
“爹!爹!”泪水顿时模糊了双眼。
白泓偷偷瞟了一眼叶小天,心道:“此人果然不能得罪!赵家父子刚刚诘难
于他,马上倒了大霉,这人太邪门了。”
赵文远向叶小天一指,厉喝道:“一定是他害了我的娘子!因我娘子无论死
亡或失踪,他都难逃干系,这才设下毒计,将我娘子扮成刺客,意图以此脱罪,
又因此害了我父性命!”
周班头干巴巴地道:“以如今情形看来,潜夫人身穿劲装,携剑带弩,藏在
叶县丞卧室衣柜之中,显然是意图对叶大人不利……”
“杀死潜夫人的,是这只虫子!”一直毫无存在感的耶佬说话了。耶佬方才
看到潜清清奇异的死状后就来了兴趣,当他将柜中衣物拨开,看到柜中一只挤烂
的螇蟀模样的小虫子,马上辨别出那是一只蛊虫,而且并非他所熟知的任何一种
蛊虫。
耶佬并不知道这只蛊虫是冬天的最新成果,只是侥幸逃脱时没被眼神不济的
冬天发现,却阴差阳错地躲在了这只柜子里,好巧不巧地送潜清清一命归西。
众人纷纷赶到柜前,就连悲痛欲绝的赵文远也冲到柜前,往柜中一看,便冷
笑道:“你说是这只螇蟀无声无息地咬死了我家娘子,而且令她不能挣扎立即致
命?实在可笑。”
耶佬当然不会指认那只虫子是蛊,否则尊者还是有嫌疑。耶佬冷笑道:“你
道世间只有五毒么?山野之间,奇异毒物数不胜数。这只毒虫虽然形似螇蟀,却
是一种罕见的剧毒之物!”
耶佬瞄了眼柜中所挂衣服,又即兴发挥道:“这种毒物最喜嗅闻野兽皮毛味
道,应该是受到这柜中皮衣的气味吸引,所以藏身其中。而潜夫人藏进柜中时惊
动了它,所以被它咬死。”
白泓赶紧道:“如此说来,事情就清楚了。周班头……”
赵文远激愤欲狂,怒喝道:“我娘子、我父亲全都死了,你白泓想轻描淡写
匆匆结案吗?叶小天是重大疑犯,必须收监看押,直至真相大白!这场官司,不
能轻结!”
这时忽有一人排众而出,昂然道:“不错!这场糊涂命案,事涉我家东翁的
清誉,岂可糊涂了结?要打官司,一定要打!李某现在就代表我家东翁状告赵文
远夫妇意图杀人害命!”
李秋池轻轻摇着扇子,强作镇定,可还是按捺不住,让两抹激动的潮红涌上
了他的脸颊。不容易啊!等来等去,终于有了他李大状一展所长的机会,他激动
啊!
赵文远气得浑身哆嗦,怒喝道:“你说什么?你要告我对叶小天不利?”
李秋池正色道:“正是!”他把折扇一收,侃侃地道:“此事看来离奇,似
乎一团混乱,要想理清前因后果却也容易。既然事主、死者、官家都在此,那鄙
人就当面剖析一番!”
李秋池昂然走出几步,拿折扇向赵歆的尸体一指:“这位老人家是误中死者
手中的弩箭而死,纯属意外,而射杀他的人……却是他的儿媳妇。现在凶手已死,
那么这位老人家的命案就可以结案了!”
李秋池又指向蜷缩于地,依旧保持蹲坐姿势的潜清清:“接下来,就是潜夫
人之死了。赵驿丞,据闻,尊夫人是因为驿站屋舍翻修,被你托付于叶大人,暂
住于叶府,可是如此?”
赵文远脸上泪痕未干,怒声道:“不错!”
李秋池道:“然则借宿于叶府的潜夫人,为何会出现在叶大人卧房衣柜中呢?
看她一身夜行装束,腰中佩剑,手握竹弩,弩上毒箭待发,分明就是潜入主人卧
室欲行不轨。可是你赵驿丞却猜测,是叶大人垂涎你妻子美貌,欲图不轨,潜夫
人不从,被他失手杀死,仓惶之下,为了脱罪移尸于此,试图反咬一口,掩盖罪
行,可是如此?”
赵文远冷冷地说道:“就是如此!否则你说,我娘子为何想要杀他?”
李秋池转向众人道:“好!那么我们现在需要确定的就只有一件事:潜夫人
是自行潜入叶县丞住处还是被人移尸于此?只要确定了此事,就能够确定叶县丞
有没有杀人嫌疑,或是潜夫人才是意图对叶县丞不利的凶手!”
白主簿连连点头:“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李秋池到衣柜前,伸手向内一指:“大家请看,这柜中地面的踩痕,与潜夫
人靴底踩痕一般无二,而且柜中只有她一个人的足迹。从这足迹来看,一个已经
死去,被人摆布成这般姿势放入柜中的人,是不可能踩出如此凌乱的足迹的。你
们看,这个脚印,应该是刚刚进入柜中时印下的,所以足尖冲内。这几个脚印是
她在柜中转身挪动时留下的,而最深的这几个足印,是她蹲下等待叶县丞回房时
的足迹,这几个足印有反复重叠之处,显见她在柜中等了许久,无法长时间保持
同一个姿势所致。”
这一回连周班头也频频点头,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李秋池的这番
话,他都牢牢记了下来,这可是回头书写案发现场勘察痕迹,证明叶县丞无辜的
关键线索。
李秋池朗声道:“据此,足以断定,潜夫人是自己潜入叶县丞的居处。而她
如此打扮,身携凶器,藏身暗处,分明是意欲对叶县丞不利。除此之外,我还有
大量佐证!”
李秋池道:“要帮一个死者更衣,打扮成如此模样,其难度可想而知。再者,
如果说是叶县丞害了潜夫人再移尸于此,一般情况下,这具尸体应该是斜倚在柜
子内侧。可是,刚才赵驿丞一开柜门,潜夫人的尸体就跌了出来,显见她进入衣
柜时并未死亡,被毒虫咬死之后尸体才靠到了柜门上。而且大家别忘了,她手中
还有一触即发的毒弩,尸体跌出,谁也无法预料毒弩会射向何人,方才大家可发
现叶县丞在打开柜门时仓惶闪避或者隐于他人身后?”
方才叶小天站在房中抱臂而立,大家看得清清楚楚,听到这里,无不信服李
秋池的判断。
李秋池道:“况且,人皆有趋吉避凶的心理,岂有杀了人,还要移尸自己房
中,耗费绝大心力去辩证清白呢?只要把潜夫人的尸体摆在她自己榻上,旁边放
上虫尸,天明后由丫环发现潜夫人被毒虫咬死,岂非无迹可循?死者身上并没有
明显伤处,从这位郎中所指的这只毒虫来看,若是验尸,死者身上也应该只有虫
子咬过的伤痕。赵驿丞同意验尸么?”
“这……”赵文远听到这里,也不禁语塞。
李秋池挑了挑眉头,开始反攻了:“既然叶县丞没有可疑,那他就是受害者,
只是凶手发生了意外,没有害死他罢了。捕快勘察潜夫人卧室,发现她的亵衣好
端端地摆放在榻上,随时可以穿回身上。而服侍潜夫人的丫环却证实,潜夫人的
其它衣物一件不少,这就奇怪了。无论是自己走掉或是被人掳走,都没有特意脱
得一丝不挂的道理,不合理的事情就一定有个最合理的解释:那就是潜夫人房中
一定另有丫环并不知道的衣物。
所以,鄙人方才又回去检查了一番,还邀请了马捕快和毛大哥做见证。在潜
夫人房中,我发现桌案上有一抹淡淡的灰尘,丫环却说昨晚曾经擦拭过桌面,那
么这灰尘一定是在丫环离开后掉落的。
于是,鄙人请毛大哥搬来一架梯子,发现屋顶大梁上覆盖了一层灰尘,可是
却有一处地方有个很明显的压痕,恰是一个包袱的大小形状。本人据此判断:潜
夫人早就备好作案之物,昨夜取下房梁上早已备好的凶器和夜行衣,悄然潜出住
所,遁入叶县丞住处。
鄙人还问过你带来的驿卒,他们说驿馆从不曾修缮过。既然如此,你以修缮
屋舍为名,把妻子送到叶府,意欲何为?鄙人是不是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你们夫
妻对叶县丞早有图谋?“
赵文远暗自骇然,这李秋池的分析鞭辟入里,让人无法反驳,只是没人能猜
到一个男人处心积虑把妻子送进他人府邸,是为了给自己找顶“绿帽子”戴。
李秋池对白主簿道:“赵文远夫妇谋害我家东翁的目的虽然尚不明朗,但有
重大嫌疑已确凿无疑,所以鄙人请大人将嫌犯赵文远收押看管,以查真相!”
县衙二堂上,知县的主位空着,大家都坐在下面左右两侧,大眼瞪小眼。
叶小天心情沉重,赵驿丞的心情更不好,老爹死了,“老婆”也死了,而且
都死得莫名其妙。其实冷静下来后,他也明白叶小天不可能是凶手,可如果潜清
清真是杀他父亲的凶手,而杀死潜清清的凶手却只是一只虫子,这……叫人情何
以堪!
白主簿和众人面面相觑,对于如何解决眼下困境,没有丝毫办法。
实话实说当然不行,葫县四个主官里,花知县“疯了”,张典史“病故”,
县丞和驿丞都事涉命案,这些事要是报上去,葫县真要名动天下了。
众官员都知道现在要矫过饰非,遮掩真相,共度难关!但是当事人愿意么?
叶小天愿意背负污名,忍受流言蜚语?赵驿丞的娘子和父亲死得不明不白,他愿
意忍气吞声,大事化小?
这时候,赵文远用疲惫沙哑的嗓音道:“家父临终之前,对我曾有一番交待,
白主簿和叶县丞当时就在家父身边,两位想必也听得很清楚。”
白泓有些茫然:赵歆明明中了见血封喉的毒箭当场丧命,哪有什么遗言留下,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叶小天也诧异地挑起了眉头,看向赵文远。
赵文远神色木然,自顾说道:“家父遗命:叫我辞去官职,回乡守制,于我
本司中辅佐长兄,担任总理,划拨清泉洞、白莲洞、长岭洞、五峰洞,四洞十五
旗到我麾下。”
叶小天率先反应过来,点了点头,道:“不错!令尊临终之前,确有这番遗
命。”
白主簿马上随声附和道:“不错,本官也听见了!”
叶小天对土司制度远比白泓了解得多,马上就明白了赵文远的意思。赵歆之
死已成事实,而且凶手都无从追究,对赵文远来说,眼下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分
家产!
赵歆是播州大阿牧,辖治着九洞五十八旗。统管这所有领土的继承者当然是
他的长子,可次子们呢?有“总理”、“家政”等职务在身的土舍才有实权。
赵文远得到了这句承诺,便站起身,黯然道:“家父逝世,赵某心神憔悴,
不能议事,这就要回去为家父料理后事,准备丁忧,衙中政务诸君商议后知会赵
某一声即可,告辞!”
赵文远走后,初来乍到的白主簿就亲眼目睹了山高皇帝远的小地方,地方官
员们是如何丧心病狂地掩盖事实、蒙蔽圣听的。
对于疯掉的花知县,众官员不吝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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