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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龙首,莫不是王家班子那伙杂耍。”“是哩是哩,这下有好戏看了,双龙相遇,肯定要斗上一斗!”“怎么了?”秦越注意到身边的姑娘鼻尖耸动,悄悄越过他的肩头往回张望了几次。
“没……没什么……”
李冰璇瞪了他一眼,板着脸回答,无意识的捏着秦越的手。
年轻人垫着脚越过身后的人群,只见热气袅袅,木匾下数个一人高的蒸笼在灯火的暖熏下散发着鲜香的白气,是了,冰璇先前光顾着观景,就吃了几样小食垫垫肚子,这会儿又跑又跳,早该饿了,而自己因为倒因为多吃了两根糖葫芦,不感饥饿。
周围的奏乐声突然激昂起来,西边来的那颗赤红色的龙首来势汹汹,这边原先的青金色龙首也不甘落后,摆了个架势准备应战,跟随着赤红色龙首来的人群合流一处,都等着看一场好戏,远处更多的人也因此被吸引过来。
“你在这等着,我去买点笼包。”
“别,别去。人这么多,出去容易进来难,等你买完都找不到我了。”李冰璇抓住了秦越的手腕。
“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那我跟你一起。”
“舞龙这么大阵仗一场庙会估计只有一次,错过了精彩的地方岂不遗憾,且替我看着,到时候把漏掉的讲给我听。”“不要!”
秦越摸了摸李冰璇的脑袋,她的瞳孔一下子睁大了,不远处,两支舞龙队也开始左摇右摆的表演起来,好一番争斗,赢得围观众人的喝彩声,趁此机会,年轻人抽出胳膊向外挤出去。
明亮的火花倒映在李冰璇的眼中,发丝上还停留着掌心的温度,但她已经不在乎了。
上一个摸过自己脑袋的人……严婆婆……已经不在了……只是寻常一场大雨就倒下了……怀里的手臂也不在了……他也跑掉了……一个个都离我而去……周围又响起了喧闹声,好刺耳……
呛鼻的烟火气,陌生的汗味,庸俗的脂粉味,没有他的味道……孤独与寂寞突然像潮水向李冰璇涌来,她失去了主心骨。
外层的不少青壮甚至肩上坐着孩童,只为来看热闹,可见观众之多,秦越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艰难的拨开最外层的人群,外面的空气果然清新不少,秦越小跑着朝那家店铺跑去,那儿的看着老板娘个子不高,长长的黑发斜一根铜簪,正风姿圆润的弯着腰,背着他擦抹一旁的桌椅。
他敲了敲桌子,“老板娘,我要带走三屉笼包。”“好嘞。”妇人回头看了一眼,赶忙站起身,原来绷紧的绿裙竖直了,满月的弧度隐下去。
“麻烦快点,我妻子还在那看庙会,我怕她担心。”圆润的妇人一边掀开蒸笼拿起竹屉,迅速往油纸包里夹取食物,一边瞥了眼又发生了骚动的人群,软声道:“小哥是来姑苏游玩的吗?”“何以见得?”
“若有这么俊俏的人儿生在姑苏城里,我能一点消息都听不见?而且,本地人看庙会若是馋了,早就会提前准备好吃食。”老板娘笑眯眯的往笼包上点几滴陈醋,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捧举着油纸递过来。
哒哒哒急匆匆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分外熟悉,秦越刚接过笼包,身后突然撞上了一个柔软的躯体,纤柔的胳膊锁在他的胸膛上,箍的他胸口疼。
年轻人一怔,微微转头,飘柔的发丝清寒浮香,下一刻,胸口的小手忽地下移,攥住了腰上的软肉。
“坏!”埋在他背后的姑娘咬牙切齿道,怀中是熟悉温暖的感觉,让人安心,但她现在只想骂他踢他打他,让他后悔让他认错。
明明解开了自己封闭的心,让自己无法再故作坚强,那就要好好的负起责任来啊,中途抛下什么的,真是……真是……可怜的姑娘想不出什么恶狠狠的词来形容,只好将情绪激荡的泪儿抹在秦越的背上。
“嘶好疼好疼啊……”
“我明明还没掐呢!”气急的姑娘蹦出了一句与平日风格相悖的话。
“两位感情还真是好呢,”老板娘艳羡的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抹了抹自己的脸蛋回忆道,“年轻时我也喜欢捉弄我家郎君,但现在老了,也不爱动弹,他爱怎么样怎么样,就都随他了。”“姑娘你别生气,你夫君对你可上心了,从我这买东西的时候可一个劲的催着快点,怕你担心。”“我知道,但只是不想和他分开。”李冰璇声音清脆。
”谢谢姐姐仗义执言。”秦越感激的拱手。
下一刻,他的右手就被李冰璇给死死的握紧了,年轻人尴尬一笑,与老板娘就此别过,经过这么一打闹,人群已经把双龙相斗的场景围的水泄不通,除非飞上屋檐,不然是没法看了。
“你不惋惜吗,普通的舞龙庙会上常见,但撞上对角戏的可少多了,你看多少姑苏的本地人都来围观。”“它不重要。”
“这么舍不得我?”
李冰璇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二人走在另一边的街道上,因为不少人都去看舞龙了,因此显得冷清许多,月光照在美人清浅的脸蛋上,秦越清晰的看见了一抹嫣红。
“鱼能离的开水吗?”她的声音轻轻的,却让秦越心里一阵暖流涌遍全身。
“冰璇姐……”
“叫我冰璇……”姑娘突然不高兴起来,她板着脸的看着被风吹动的杨柳梢,“你刚刚称那位老板娘叫姐姐,现在又这么说,意思是嫌我老喽。”“怎么会?现在的你是最好的,青涩尚未完全退完,却兼具成熟的风韵,最喜欢你了。”秦越压低了声音,“我每次看着你都想把你抱在怀里,亲来亲去一辈子不松手。”“登徒子登徒子,从哪学的歪理。”李冰璇耳朵红红的啐了一口,脚尖踢起路上一块小石头,面纱上的眼眸漾着欢喜的光芒。
“要是松手,那也是你嫌弃我腻歪我了,一脚把我踢开。”“你!”李冰璇轻轻捶了一下年轻人的肩膀,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气呼呼的,“不学好。”“下次庙会我们一起看。”秦越拉着她的手承诺。
笼包走着走着就吃完了,纵使街边巷口的美食依然丰富,但晚上不宜饱腹,在李冰璇“听我的”的眼神下,秦越还是遏制了放纵的胃口,反正来日方长,这姑苏城迟早吃个遍。
月色清疏,走到主干道上,沿街的河流宽敞明媚,画舫边上有许多乌篷船,船头挂着一盏柔和的明灯,船尾站着打扮精致的姑娘,一边轻轻摇橹,柔和羞涩的脸颊望着岸上的客人。
有醉酒吹嘘的士子站在台阶处挥手相招其中钟意的人儿,待到船靠岸,便在一片啧啧声中跨入船中,搂着娇小的姑娘钻入了船舱。
岸上的朋友在嘲笑:“至少划到僻静之处吧,子钰兄!”“都滚蛋!”船舱里传出满是酒气的回顶。
羞涩的船娘低着头从船舱里走出来,也不敢看谁只是摇着船桨,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黑暗之处。
“他……他们……我们走……”李冰璇似乎明白了什么,拉着秦越想离开这里。
“他们怎么了,李夫子,您书读得多不跟我解释一下?”年轻人装作懵懂的样子。
“有什么好解释的,一群好色之徒。”李冰璇低声嘟哝了一句。
“我也好色,只不过我只好你的色。”
李冰璇打掉秦越揽在她腰上不断向下摩挲的手,水光盈盈的抿着唇,不满的看着他。
“我的大才女,就给小的说说吧。”
……
“你得知道,就算你不说,我们在这姑苏城住上一段时间也自然会知晓的。”李冰璇叹了口气,“那些船娘跟京城玉鸣楼里的姑娘一个样,只不过换了个场所,换了个招揽客人的手段。”“哦~~,那我懂了。”
……
“你懂什么了?”
“啊痛痛痛痛!”
“你怎么知道玉鸣楼是干什么的。”李冰璇冷冷的瞪着只是把手轻轻按上去就呲牙咧嘴的年轻人。
“老皇帝还没死的时候我去过安乐王府,安乐王好男色,有时就会叫玉鸣楼的兔爷,这不就知道它是个青楼嘛。”“以后有空了,你得交代清楚你干过的那些好事。”李冰璇没好气道,又朝那些在河岸观望的士子扬了扬下巴,“不准学那些人,听到没。”“开玩笑,我眼里只容的下你,其他胭脂俗粉算什么东西。”“那你可得罪人多了去了,沐王府,青州徐家,东海水师,燕王府,都铎……还有当今陛下,别忘了,欺君之罪夷三族。”“咳咳……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秦越尴尬的道了一句,只是尴尬的表情在李冰璇看不见的阴影里越发苦涩。
这里离的两岸灯火远了些,月光更显清白,在月光下散步,也不知道昨日之人现在怎么样了,秦越想着想着,鼻尖竟有些发酸。
……
“对不起,提起这件事也是我的不对,我都已经拥有你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李冰璇忽然笑道,她扳过秦越的脸,揭开自己的面纱,月光洒在她清绝的面孔上,的的确确如落入凡间的仙女,明艳动人,“那些日子兜兜转转到最后,还是我赢了。”“谢谢你,夫君。”
甜蜜的称呼让年轻人心跳加速,她眼中完完全全只有自己一个人,这让他如何再想那些前尘往事,这天仙似的人儿高岭之姿冠绝天下,如今却愿低眉顺眼称自己为夫君,实在让人按奈不住喜爱之情,青年快速左右环视了一下,然后像饿了三天的野狼一样咬了上去,噙着那瓣樱桃吮吸着清甜的汁液。
“夫……君~~”
以最大的意志力克制住自己的动作,年轻人慢慢松开了黏在姑娘唇舌上的纠缠,搂着她走向城镇较偏僻的岸边。
从一个看望儿子儿媳归来的婆婆手里租下了她的船,收起桨橹,坐进船舱,任水流将乌篷船飘荡。
“第一天来到姑苏,我想留下些独特的回忆。”他抱着娇美的身躯上下齐手,吻着她的脖子和锁骨,再繁琐的衣扣在他的手里也仿若无物。
李冰璇咬着下唇,脸颊通红,双眼像是含着泪水般晶莹,她双手插进年轻人的发丝,将他用力按向自己的胸膛。
“哈……”
密不透风的唇儿终究是因为雪山上的红梅被舔舐而轻叹出声,然后又被火热的吐息含在了嘴里,仙女绝美的玉颜被年轻人不知怜惜的捧着,肆意的索取着甘液,鼻息刚从各自的肺部钻出,又被另一人吸进去,炽烈而又充满柔情。
玉臂轻抬,在年轻人的热吻中,回归墨色的长发被一根皮扣绾起,干练的束在脑后。
“冰璇,你是不是知道我最喜欢你这种发型了。”秦越贪婪的盯着心爱之人,舔了一下有些红肿的唇瓣,不知为何,感觉越吻越渴。
“登徒子。”李冰璇盯着年轻人小声说了一句,搂着年轻人脖子吻了上来。
“如果不是为了调理身体回复发色,我们几年前便可以来到这里了。”她模糊不清的呢喃着,努力试图在丈夫口中站稳跟脚。
“身体是第一位的。”
好一会儿两条相爱的舌头才分开,秦越喘着粗气答道。
“其实你若是喜欢我白发的样子,保持下来也可以的。”李冰璇幽幽道,“那时候你最喜欢给我绑成两个马尾,然后揪着我白色的头发……”“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与发色无关。”
秦越颤抖着脱下妻子的裙子,光滑的肌肤像是在亲吻他的掌心,李冰璇把头撇过一边不看他,只是呼吸越来越急促。
白玉砌成的躯体每一寸都仿佛鬼斧神工,该瘦削的地方瘦削,丰腴的地方丰腴,她就跪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清香扑鼻。
“呐,冰璇,先前在车上怎么突然想要孩子了。”……
狭小的船舱里,暧昧的喘息声突然小了很多,秦越感觉到气氛冷凝,欲火中烧的理智顿时清醒了些。
乌篷船顶似是有些疏漏,丝缕月光从缝隙处撒入船舱,照射在李冰璇雪白无瑕的酮体上,清绝的双眸此时眼泪朦胧。
“我觉得对不起京城的那个孩子。”她低低道,“我夺走了你,让他的童年缺少了父亲。”“我经历过没有父母陪伴的童年,知道那是件多么可悲的事情。”……
“都是我的错,不怪你。”秦越拥着她轻轻道,嗓子突然干涩到疼痛。
“如果我们也有了孩子,那我至少心里也好受了些,毕竟他们也需要你。”她的螓首埋在年轻人的肩上,扣紧了秦越的背脊,像是生怕他突然从自己的怀里消失不见。
“我不想你回去,我真的不想你回京城,虽然那孩子是无辜的……”湿热的液体从肩窝处流下,温暖的身体在微微抽搐。
“可是……”
“当我们抚琴写意,游山玩水的时候,他会不会在空旷的王宫里,用木块雕着他母亲跟他说的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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