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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钱斌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我眼皮突突直跳,仅一个“小鬼”就能将他折腾成这样,那我这个养着鬼奴的人又将会面临着什么呢?
眼看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我离和P雄约定好的数字还差将近两千万铢铢,这还要感谢钱斌把我拉进了他的爷爷群,让我一下子多出了三百万的团购业务,不然的话,我现在连一千万都做不到。
接下来的两千万我真是都不知道该去哪儿凑,单靠团上客人的话,我恐怕就只能等死了。
按照大伟的意思,我先给P雄发了条微信,把钱斌的情况大致跟他说了,问他有没有办法能帮钱斌把小鬼送走,P雄回复很快,可他只发了一张耸肩摊手的表情包。
人命关天,他竟如此不当回事,这让我十分烦躁,给他连发了好几个问号,最后他终于回我:“早就告诉过你啦,供奉要守规矩,破了禁忌你找我有什么用啊?”
我不以为意,说不就是一个小鬼吗?怎么还就不能解决了?再说了,钱斌喂血量增加也是因为小鬼不停地跟他喊饿撒娇造成的呀,尤其是现在,这明晃晃地就是胁迫啊!
P雄直接给我回了条语音过来,语气不是特别友善,他说:“领队,你不能这样讲的哦,碌葛也是用小孩子的阴灵做的,你自己家养个孩子也是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吗?你客人他本来是有的选的,要也可以不给的嘛,而且你不要说碌葛里面就只是一个小鬼,你以为血供和你给小朋友喂饭一样吗?血量一大他就会生长,照你跟我讲的你客人的现状来看,那小鬼已经都长成一个鬼王挣脱禁锢啦!”
大伟朝我摆摆手,说不用再跟他聊了,照P雄那爱钱的性子,如果他能解决的话肯定不会说这么多废话。
想了想,他对钱斌说:“你准备一下,这两天去趟T北,我帮你联系好,你过去一下飞机就可以和他汇合。”
“什么?”钱斌一脸惊惧,“圆子呢?她不和我一起过去吗?”
“她现在需要休息,而且你看她这样子,就算陪你过去了能帮到什么忙?”大伟淡淡说道。“那可不行,你们俩不去的话我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圆子,你就看在我给你介绍了那么多生意的份儿上,你帮帮我吧!”钱斌一脸乞求。
我犹豫了,不光是因为他,其实我自己也很想去一趟T北。每次接触阴物,我的身体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奇怪反应,无论大伟还是P雄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让我非常害怕。而且我还有一个私心,如果大伟口中的那位苦行僧能帮我解决掉鬼奴的话,那我和P雄的债不就一笔勾销了吗?
想到这儿,我看向大伟,无声地询问他的意见。
大伟一开始非常反对,认为我目前的身体情况压根儿就不适合出远门,可最后他还是禁不住我和钱斌小狗般乞求的目光,叹息着点头答应了。
最后我们把出发时间定在了三天后,因为只有那天才有直飞Q城的旅行社包机,而钱斌的碌葛也需要通过特殊途径带过去。
“不行,我得先回车上抽血了,再不喂他,我就等不到和你们去T国了。”
刚商量好,钱斌立马站起身就要离开,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差来形容了,明显是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和大伟一起把他送到车跟前,车窗上果然被贴上了一层暗黑色的膜,从外面几乎看不进去,我心想他这么贴膜,出门难道不会被交警拦住吗?
钱斌上了车,打开一半窗户跟我们道别,我随意地摆摆手,刚要转身的一刹那,余光突然瞥见他副驾上正坐着一个小孩,那孩子脸上的皮肉外翻着,鲜血淋漓的在脸上耷拉着。
我去!我慌忙垂下头,也顾不上和钱斌打招呼了,拉起大伟就跑。
晚上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那个叫瓦萨的鬼奴竟然开口说话了,一脸悲戚地问我是不是要把他送走,还说他救了我的命,我这是恩将仇报。
我在梦里想要跟他解释,但嗓子却始终发不出声音,最后硬是把自己给急醒了。
这个梦连着做了两晚,到了第三天,我们仨终于登上了去Q城的飞机,我的嗓子也勉强能发出声了,只不过一说话,哑的就跟公鸭似的特别难听。
大伟叮嘱我尽量别开口,可我旁边坐着的钱斌一直哼哼唧唧的喊疼,让我止不住还是把他关心了几句。
走出机场大厅,栏杆外候着的竟然是阿平,朝我们妖娆地摆手打招呼。
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行程,认为钱斌的状况不能再拖,所以便决定不在市区逗留,直接前往那位苦行僧修行的地方。
Q城是一座位于T国北部的小城,气候相对于中部其他城市要凉爽许多,景色也与M城大不相同,四面环山鸟语花香,入眼都是葱绿的树木。
大约开了一个多小时,汽车驶离繁华的街道,停在了山脚下一个摩托车店的门口。
“我们要在这里租两台摩托车,不然进山的话车就开不进去啦。”阿平说着,带我们在店里租了两台踏板摩托车。
大伟带我骑一辆,阿平则是带着钱斌。
这条山路不是那种修建好的柏油路,而是坑坑洼洼的土路,我们不敢骑快,大约颠簸了快半个小时才到达山腰处。
再往前就没有路了,我们只好下车步行,好在大伟提前跟我们打了招呼,我们也早有准备,穿的都是长袖长裤。这山林里的草木都要没过我的膝盖了,如果穿短裤的话不定会被划拉成什么样子。
走了约莫二十多分钟,我们眼前出现了一个木质的吊脚楼,就是一个用几根粗壮的木柱支撑着的小木屋。
“就是这里,我先进去找找看。”我们停好车,阿平示意我们在原地等待,自己则是从旁边一个坡形楼梯走上去,在木门上连着敲了七下。
从我第一次来T国,接触过的阿赞住的都不赖,像阿赞炳、阿赞颂宾这些,虽然没有P雄的豪宅那么富丽,却也是独门独院的环境颇好,而龙婆就更不用说了,都住在寺庙里,即便是破旧一点的寺庙,也都修建的金光灿灿。
眼前这个破旧不堪的小木屋是个寺庙?我怎么都想不明白,嘴都有点儿打瓢,悄声问大伟:“这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位苦行僧的寺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