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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瑶的心咯噔了一下,那一刹那,遍体生寒。
她想问的问题,终于什么也没问。
她答应后,给季寒川打了个电话,就去门口拦车了。
坐在车上时,她的思绪一片混乱。
洛娇娇的声音,明显是失望难过的……
不,准确说是绝望。
她跟洛娇娇这么多年,太了解洛娇娇的脾性,哪怕之前被洛家逼着结婚的事情,她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现在……
车在医院停下。
童瑶淋着雨闯进了医院,询问了洛娇娇的位置,知道是妇产科时,她突然觉得脚步沉重。
她冲到了妇产科住院部。
走廊的尽头,她看见了一个清俊的男人,站在那儿疲惫又郁燥地抽着烟。
他抽烟的模样充满了灰败,仿佛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
童瑶看见陆恒,并不意外。
但……陆恒也看见她,眼神却是木讷的,也不跟她打招呼,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
童瑶心底那股不好的预感冒起,不用这男人说什么,她已经猜测到了事情的可能性,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身进了病房。
洛娇娇倚在床头,脸色是苍白的,连往常殷红的唇都失去了血色。
她看见童瑶,笑了笑,“你来了。”
目光顿在童瑶被淋湿的发上,神色一滞,“你淋雨了吗?”
“嗯,没事,反正很快就干了。”
“天气这么冷,你还淋雨!”洛娇娇斥责她,“你不知道会让人担心的?”
童瑶斜睨她一眼,“你还知道担心我?我以为你不知道呢!我才是担心你,你一言不发消失不见,到底是怎么回事?”
提到这事,洛娇娇低下头来,神色有些迷茫。
童瑶在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
“我……我孩子没了。”她咬唇,眼眶却红了。
其实在来之前,她已经隐约有这种猜测,直到看见忧郁抽烟的陆恒,她就更加确定这种可能了。
“是……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对不起,我执意偷偷去拍戏,出了意外,我……”
洛娇娇低下头,眼眶越来越红,却倔强地不想让童瑶知道她在哭。
童瑶握住她的手,“其实你根本不想抛弃这个孩子,是吧?”
“我……”洛娇娇茫然地抬起头,对上童瑶的眼,竟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童瑶第一次看见这么苍白、脆弱的洛娇娇,仿佛玻璃,一碰即碎。
她心疼极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这事了,你现在吃了东西没?饿不饿?痛不痛?我去给你买吃的?”
洛娇娇摇头,“没胃口。”
“不痛吗?”童瑶又问了一句。
她闻言,下意识地将手覆上了腹部,缓缓摇头。
“不痛,这里,好像是麻木的。”
仿佛,她已经感受不到了痛,只有空洞的灵魂。
童瑶除了安慰她,就是把她抱进怀里让她尽情哭。
可是这个倔强的女人,即便是靠在她怀里也不肯哭,死死咬着下唇,好像这样能凸显她的倔强似的。
童瑶一时之间也有些无奈。
恰巧这时,门开了。
来人走近,伴随着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她转头,就对上了陆恒那双阴沉的眼,下意识地把洛娇娇抱紧,“那个……你要发脾气的话,先出去,她现在很脆弱!”
“不发脾气。”他哑着声开口。
他落下这话,转头看了一眼门口,“季寒川,带走你老婆。”
童瑶:“……”
果不其然,季寒川从门口走进,一身西装革履,显然是也是刚刚从公司出来。
他大抵是在门口等了有一会儿,亦或者是跟陆恒抽烟谈论了什么事。
童瑶哪里舍得放任洛娇娇,抓着她的手,却被洛娇娇松开了。
“走吧,季先生带着她先离开吧。”
“娇娇……”
“放心吧,这男人难不成会吃了我?”洛娇娇笑了,挥了挥手。
分明,她的脸颊边还犹自挂着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