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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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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四。”宋初艰难地笑笑,“奚先生的《鹧鸪曲》整个书院也就只你一人会了,你还要推辞么?”

    “……那么多曲子,怎么就挑这一首?”奚画有些发愁,“别的不也可以么?”

    “就莫问这么多了,照我说的做便是。”眼见门外,丁颜带着个老大夫急匆匆往这边赶,他不欲解释,“总而言之,这曲子王妃若是听了,要拿第一就不难。”

    “啊?”虽是一头雾水,奚画到底勉强应了,“好吧……可调子我都记不太清了,也从来没拿琴弹过……到时候要是出糗怎么是好?”她的脸丢不丢没什么,书院的脸面若是丢了,自己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闻言,宋初拧起眉神色复杂地盯着她,眸子里似乎带了一点鄙夷,半晌才叹道:“那现在便好好想,在脑子里记清楚了,早让你平时多练练琴,总是记不住!”

    “可我……”

    “诶呀,都这时候了,你还可可可可什么呀。”金枝拉她后退了一步,正让大夫给宋初诊治。

    “奚先生不是从小在你耳边吹么?上回还听你唱了,怎么会不记得?”

    “我……我紧张啊!”奚画总算是道出缘由,看看她,又求助似的去看关何,“那场上周围这么多的人,我光是想着就害怕!”

    金枝昨日那话说得不错,一会儿轮到她上去,怕是真得吓晕过去不可!

    “没事的。”碍于金枝在场,关何只往她手背上轻轻握了一下,想法子安慰,“你就当看不见他们就是了。”

    “这活人好端端立着,哪里说看不见就看不见的,这不自欺欺人么!”

    “要不,咱们给王妃说说?拿个罩子给你罩着?”金枝说这话自己都不太确定,想了想,又讪笑道,“好像太招摇了……”

    “哎!”奚画头疼地叹了口气,“罢了,我先把曲子想一想……”

    犹自坐在一边儿嘀嘀咕咕琢磨了一阵,时而皱皱眉,时而拿手指在桌上虚划,正若有所思地在点头,一抬眼,猛地看到金枝凑到跟前,她唬了一跳。

    “干、干甚么?”

    后者上上下下打量她,双手环胸,手指还在下巴上摩挲。

    “小四……你该不会,就准备这样子上场去罢?”

    “我这样子?”奚画随即不解地低头瞧了瞧自己,衣裙是今日才换的,干干净净,都洗得发白了,一点污渍也没有,“我哪里不妥吗?”

    “当然不妥了。”一旁的颜七望着她倒感觉无奈,“武考图方便,穿得随意点也就罢了。这文考可不同,那一帮舞词弄札的都清高的很,尤其是摆弄丝竹管弦的,格外挑剔。”

    听出点意思来,奚画立马握拳愤愤道:“咱们可是读书人,怎么能凭衣着看人呢!正所谓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先生的教导我可是时时记在耳边呢!”

    “呸呸呸……怎么到这当头了,还这般死脑筋。”颜七不由在她头上一戳,“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你自个儿去想想,是一个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人儿在那儿弹琴赏心悦目,还是你这穿粗布麻衣,素面朝天的?届时再好的曲子,只瞧你这行头也给大打折扣。”

    金枝小声应和:“何况你的琴技还不咋地呢……”

    “呃……”

    她家境又不好,平日里吃饱穿暖已是足够,哪里有那闲钱置办衣裳。尽管颜七这话说得有理,奚画还是觉得很伤自尊心。

    她扁扁嘴,挠头思忖:“那……我上年过年还裁了新衣裳,穿那个行不行?”

    金枝眼睛一瞪:“你说的该不会是你娘给做的那件洒花袄子吧?”

    奚画没敢抬眼,两食指指尖一对,低低道:“好歹料子还是新的呢……”

    金枝不知怎么开口,想拿眼睇她,细细思索又怕令她心里难受,只得扶额轻叹。

    对于衣着,关何素来留意得少,今日听她几人提及,才往奚画身上扫了一眼,忽然道:“这会子去裁制一件赶得及么?”

    “只剩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了。”颜七沉吟了一会儿,还是否决,“小四若不嫌弃,我让下人取一件我的衣裙如何?也是新制的,从没上过身,瞧着你我身形也差不离,将就一下可好?”

    “啊?”奚画犹犹豫豫地看他们,有点不好意思,“你的新衣裳……不太好吧?”

    “我还欠着你一个人情呢,一件衣裳算什么事儿?那就这么定了。”颜七在肩上轻轻一拍,转身就吩咐下去。

    “衫子要换,这头发这脸也不能马虎。”好像还来劲了,金枝拉着她就往里走。

    奚画惶恐不已:“诶诶诶……作甚么啊!”

    “作甚么?”她眉眼一弯,满脸的坏笑,“你说作甚么?来来来,让我好好折腾折腾,和你认识这么久,还没见过你收拾一下是什么样子呢。”

    “不用了吧!”奚画忙往后躲,金枝哪里肯依,一把拽了她,扯了嗓子又去招呼丁颜。

    眼见双拳难敌四手,奚画扭头就唤道:“关何,快来救我!”

    后者微微一愣,习惯性迈前一步,不想颜七轻轻巧巧挡在他身前,食指一伸,笑着摆摆手。

    “小关,你这可不好,我们女儿家的事,你个大男人不好过问罢?”

    “……”

    “放心。”颜七神秘兮兮地朝他眨眼睛,“一会儿保管让你大吃一惊。”

    辰时四刻之际,酒楼里食客渐多,朝阳顺着窗棂打进来,桌面上便落下斑斑驳驳的痕迹,圆的方的,大小不一。

    宋初手上伤得重,逗留了一会儿就先行告辞了。此刻只关何一人在楼下雅间门口坐着,周遭慢慢喧嚣起来,他却抱着臂,心里无端烦躁……

    “昨儿我可押了兄弟你十两银子!够给面子吧!”

    听得钟勇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关何抬起眼皮,正见那边三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

    “呀,关何。”王五一一面招手唤他,一面剔着牙缝,含糊不清地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儿?宋先生他们呢?”

    尚远举目四下里环顾了一周:“阿四呢?”

    “在里边儿。”他淡淡回答。

    “里边儿?”钟勇谋探头朝雅间张望,可惜垂着帘子,什么也瞧不见,“这几个丫头躲里头去作甚么?宋先生也在?”

    “不是,宋先生手伤了,待会小四代他上场。”

    “什么,手伤了?这可怎么好!”

    王五一呸掉剔牙的签子,狠狠啐了口:“肯定是姓娄干的好事,直娘贼,我去找他理论!”

    “且慢,巳时要到了,你找他说理又有何用……”关何一语未毕,身后的布帘给人一下子打起,丁颜笑吟吟地走出一步,回头还打趣。

    “出来啊,大伙儿都在了,你怕个什么。”

    内里有人着急:“我……我等会再出去吧?”

    “横竖也是要上场去的,那时候人更多,正好习惯习惯!”

    “就是。”金枝朝关何看了一眼,扶着她两肩便向外推,“你瞧关何都在了,快去让他看看。”

    奚画忙拿手捂着脸:“别、别啊,你们等等,你们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光是听觉得好奇得很了,门口站着的几个人忍不住移过视线来。红木地板上镀了层日光,湘妃色细纹暗花的裙摆正扫在上头,这衣身很显身段,往日本是颜七穿着的习惯,而今叫奚画上了身,一时半会儿令人发怔。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见她还在捂脸不愿放下手,颜七好气又好笑,伸手捉了她手腕狠狠拿开。“不承想你胆儿这么小,眼下看了认识的人尚且怕成这样,等会上了场该怎么办!”

    手一被她拿走,阳光登时照了个措手不及,一睁眼就看到面前聚着这一帮人一眨不眨的瞧,瞬间更觉不自在了。即使脸颊扑了些许脂粉,也没挡住红晕,她左顾右盼,转身就向后院跑。

    “这就吓到了?”金枝摊手耸了耸肩,“往后成亲还得盛装呢,那盖头一掀,是不是也羞得跑了?”

    颜七笑而不语,目光一转,旁边已没看见关何。

    周围静得有点异样,金枝皱眉左右瞅瞅,抬脚便往那还在出神的王五一脚背上踩了一下。

    “你们看傻眼了啊?呆雁似的。”

    钟勇谋可算是反应过来,指着前头不可思议道:“那……那是小四啊?”

    “废话,不然能是谁?小五小六吗?”

    “不、不是……这……这也太不像了!”

    王五一赶紧点头附和:“对,简直是两个人啊!”

    颜七抿唇一笑:“怎么?现下后悔了?”

    “后悔么……你别说还真是有点儿。”王五一抓抓耳根,面色羞赧,“不过常言道,兄弟妻不可欺嘛,挖人墙角这种事我到底是做不出来的……”

    他尾音还没落,丁颜就拿手肘狠狠捅了捅,努嘴示意旁边的尚远。

    后者一惊,赶紧捂住嘴。

    已将到巳时了,天空蔚蓝如洗,酒楼的假山上仍听得小水车咕噜咕噜转的声音。

    关何从矮树旁绕过去,正见她面对墙而站,头微微垂着,手里拿了个青条在扯,嘴中还断断续续哼小调,大约是在回想曲子。

    原本不欲打搅她,但转身的那一瞬又鬼使神差地侧了回来,轻声道:

    “小四。”

    “啊!?”

    想必心头紧张,她竟被这一声吓得不轻,险些没踩滑掉到池子里,关何飞快拉住她往后退。

    “吓死了吓死了!”奚画靠着他不住抚着胸口,“要是真栽下去等会儿可就麻烦大了。”

    关何瞧着她,不由感慨:“至于么……不过是弹个琴而已,在书院你不一样弹得很好?”

    “那怎么能一样呢,这么多人,我怕得很。”奚画嘀嘀咕咕,“从前又没见过那么大的世面。”

    她拿手揉搓着额前的刘海,然后便闷头往他怀里埋。

    “……”

    幸而眼下后院清净,没什么人。感觉她在他怀中着实是在轻轻发抖,是真的紧张。关何只好伸手在她背脊上轻抚。

    “放宽心……没事的。”

    隔了半晌,奚画才抬起头看他,支支吾吾道:“关……关何。”

    “嗯?”

    “你……你亲亲我,好不好?”

    “呃?”没料到她会说这话,关何倒是愣住。

    奚画略略不悦地拧起眉:“‘呃’是什么意思啊!”

    “我……”他笑得尴尬,手指在她脸颊上抚了抚,“我都有些不敢了……”

    “嗯?为什么?”

    “……没什么。”关何松开她,“快到时候了,去较场口吧,我跟你一起。”

    该来的总是要来,奚画懊恼地垂下头哦了一声。

    日出高三竿,朱色赤黄,今天有点闷热,头顶罩了层薄薄的云,然而较场还是人满为患,此时路上卖甘草冰雪凉水的倒是好生意。十文钱一碗,不消片刻一锅就卖完了。

    挤在人群最前头的两个人边喝边谈:

    “听说宋先生手伤了,这台子上的,难不成是他的徒弟?”

    “不知道,没见过,眼生得很。”

    高台上四把瑶琴横放,琴前四人两男两女,其中一个女子正是兰亭书院的袁芙蓉,娄方亮自然是认识的,不过另一个,眯眼瞧了好一阵也未曾看出名堂来。

    “金云啊。”他把扇子一收,端来冰水小抿了口,“那立在芙蓉旁边的姑娘到底是哪一个?天鹄还有这号人物?”

    文金云抬眼瞅了瞅,忙笑道:“公子,这不是四姑娘么,您怎么给忘了?”

    “什么?!”娄方亮险些被呛住,“她长成这样的?我怎么没印象……”

    偏头一思量,又觉得不对:“咱们不是派人把宋初给顶下去了么?她又来搅什么局?”

    “宋初手伤了,当然上不得台,可人家总不能让那位置空着吧?”文金云也拿了碗冰水自个儿喝,脸上却不慌张,“公子,您甭担心,奚画这丫头弹琴也就那样,芙蓉是比不过宋初,不过要胜过她,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嗯……”娄方亮甚觉有理地颔了颔首,“剩下还有四场,前两场让他们占了便宜,这后头三场可不能再丢了!”

    “是是是,公子所言甚是……”

    这琴是王府特地挑的上好瑶琴,加之高台还下埋了几口水缸,即便较场宽大,琴声也清晰可闻。前面那人奏的是一曲《扬州三月》,乐音节奏柔缓,声色细细,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

    奚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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