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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09 玉面小狐狸(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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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上了，这毛毯她在值班室的气垫床上见过，是刻意带给她的吗？
宋聿修将目光转向后面三个人：“未莱跟褚序我是认识的，另外一位倒是第一回见。”
陆北栀从浑浑噩噩中突然惊醒，堵在那个学长面前，干笑：“也是朋友。”她伸手拉他的衣角，求饶，“我们走吧。”
宋聿修没动。
那学长还没弄清楚几人之间的关系，误将他当成缠着陆北栀的追求者，以为今儿的业务还没完成，伸手：“你好，我是她男朋友，请问你是——”
宋聿修目光玩味地看了眼那人，又看了眼陆北栀，回握住伸过来的手，淡淡答：“爱她的人。”
“倒是没在她那儿听过有你这号人物。”宋聿修又答了句。
陆北栀一边被宋聿修用目光灼着，窘得不行，一边被未莱用手肘推了推，她目光里全写着“你俩速度神速我怎么不知道”，给弄得不知所措。
“找个机会一起吃饭吧。”宋聿修跟身后面面相觑的三人说完，撑开了伞，将她拉到伞下，在三人错愕的眼神里带着她上车了。
一路上，宋聿修都没怎么说话，等着她坦白。
他不说话的时候气氛沉得吓人，低气压憋得她喘不过气来，一时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个情况，默默打了半天腹稿，最后出来就三个字：“我错了。”
宋聿修将车找了个地方停下，熄火，目光沉寂，转头看过去：“那个‘男朋友’，怎么回事？”
陆北栀低头，无措地绞着手指：“是未莱花钱请的。”
男生请她吃饭，又无端多个假男友，不难想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很抱歉。”她眼眶微红，可怜兮兮的模样，若是他在来的路上还有那么一点点生气，那现在被她这副样子弄得哪里还有生气的心思。
宋聿修不自觉扬了下嘴角，但很快克制住：“抱歉什么，我们现在是可以互相麻烦的关系。”
瓢泼大雨将挡风玻璃前的树刮得东倒西歪，车内的世界却出奇地安静。陆北栀心头一热：“你没生我的气吗？”
“那你呢？”宋聿修反问，“你生我的气吗？”
陆北栀错愕：“你怎么知道？”
“小昭告诉我你跟方灿灿聊完天之后心情很不好。她说了什么？”
“一些不重要的事。”
“所以你是为了不重要的事气我？”宋聿修笑了，“我不太会哄人，但知道你心情不好，我有点着急了。”
“为什么？”
“害怕失去你。”他双手张开，眼底温情无限，“过来。”
陆北栀微微倾身，被他拉进怀里，男生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不管你误会了什么，我都道歉。”
陆北栀目光暗淡，她有什么资格生气呢，无非是觉得自己不够好，无法与他并肩作战。
“对不起。”她轻答。
“北北，有些事我本不想让你知道，无心让你误会。我打算让你跟着沈霁初，做他的第一助手，你跟他一起做过徐慧茹的手术，应该知道他的实力是数一数二的，只是他平时吊儿郎当，嬉笑惯了，除了与他共事的人，外人很难了解。前段时间他主动开口要你，我没有放人，对于你来说，这种磨炼的机会来之不易，我不能为了私心牵绊你。”
陆北栀还未来得及答话，又听见他道：“我没打算跟你进行持久的地下恋情，只是一旦公开，很多事情医院里的人势必会拿有色眼镜看你，我希望大家更看重你的实力，而非你我私情，否则对你而言，太不公平。”她坐在副驾驶，靠在宋聿修怀里，听见他用肯定的语气告诉自己，“北北，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很快，所以不要因为任何人和事放慢步伐。”
原来他早就为自己计划周全。
陆北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说谢谢，见宋聿修手指从上衣口袋里轻移开，摊开手心，伸到她面前。她定睛看过去，是一条链子。
宋聿修难得有些难为情：“是我白大褂上的纽扣，我托人用钻镶嵌了一下，你拿去吧。”他从不送人贴身物件，这条项链的意义，大概是陪伴和守护吧。
陆北栀眼睛亮了亮，以为宋聿修会给她戴上，但事实表明她想多了。她拿过项链在后颈艰难地扣上，特意仰起脖子，对着后视镜看了又看，说：“好喜欢。”
宋聿修见她乐不可支的模样，暗地松了口气：“那不生气了？”
陆北栀不好意思地扭动着身子：“本来也没生气。”
宋聿修将上衣扣子解开了两颗，身体往后一仰：“这事儿解决了，那开始下一件。继续说说那个‘男朋友’的事儿？”
陆北栀脸红了，凑过来，主动牵他的手，揉搓着指腹。
男生知道她在撒娇，不为所动。
“再抱抱。”她往他身上蹭了蹭。
宋聿修本来木着张脸，此时忍不住笑了。
她脖颈细腻白皙，像博物馆展出的白瓷，让人忍不住伸手抚摸。车里密闭，温度陡增，他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宋师兄，你脸怎么红了？”陆北栀凑过去观察他的脸。
“别过来。”宋聿修如临大敌，向后仰去，一个没留神磕在车门上。
“怎么？”
“刚从这个角度看，一束光打在你头顶，我还以为见到了女鬼。”
陆北栀嘟囔着嘴，哪有人这么说自己女朋友的。她兴致缺缺地看了眼时间：“我得回家了。”
宋聿修如同得到大赦，点头：“我送你。”
刚经历过一场大雨之后，世界变得宁静。而陆家却十分闹腾，陆北栀穿着一身围裙进了厨房，嚷嚷着要学做饭。客厅里的傅司南闻言，神情复杂地看了眼即将进入弥留之际的厨房。如果没记错的话，上次她有这个念头是在大二选修的烹饪课之后，把家里所有的锅都烧坏了不说，还把家里一个月的粮食都浪费了，害得母亲发怒让他们吃了大半个月的泡面，那痛苦记忆犹新。
在厨房里忙碌个不停的陆北栀丝毫没留意客厅的低气压，兴冲冲地朝傅司南喊：“哥，我成功了。”
傅司南没想到她手速这么快，刮目相看了一眼：“你们科室十几份便当，你都做完了？”
陆北栀垂眼：“那倒没有。”很快，她重燃了信心，“不过我已经成功打完了一个鸡蛋。”为了让哥哥相信，她特意将碗倾斜了三十度给他瞧。
傅司南噌地站起，快速走过去：“在这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打碎了多少个？”再不赶过去，这半年都别想在家里吃到鸡蛋三明治了。
傅司南踩着一地的碎鸡蛋壳，心痛难忍，双手接过继续被她祸害的食物，劝道：“公主殿下，还是让小的来给您帮忙吧。”
“你不是说坚决不帮我吗？”
傅司南扶额：“我改变主意了。”说话间，他嗅到一股浓烟，惊觉是哪里又被烧焦了，“你锅里炖着什么？”
“鸡汤啊。”陆北栀答，“不过我好像忘了放水了，应该是要放水的吧？”
傅司南强颜欢笑地拿话怼她：“要不怎么叫炖？”
他关了火，开了排气扇，又将房内的所有窗户打开，这才没被呛死，指着锅内那坨辨不出是什么东西的黑块：“真心疼吃你‘爱心早餐’的那些人。”
陆北栀丧着脸哀号了一声：“我还是点外卖吧。”
陆北栀趿着拖鞋出去了，留下傅司南任劳任怨地替她收拾了幸免于难的厨房。
第二日，陆北栀起了个大早去医院，趁着办公室里没人，偷偷将单独分出来的一份早餐放到了宋聿修的办公桌上。
刚在大厅里看到不少穿警服的人，她正在想发生了什么事，碰到小昭过来，询问了几句，小昭小声回：“你没看新闻吗，徐慧茹的娱乐公司出事了，她那个经纪人因为威胁强奸跟侵犯艺人隐私被紧急逮捕，没承想这人提前得到消息，跑了。警方怕他来找徐慧茹报复，这才在医院加强了守备。”
陆北栀没太关注娱乐新闻，自从徐慧茹转入其他科室，也没怎么联系过，但对方终于鼓起勇气让坏人受到惩罚，她既为对方高兴，又有些担心。
“你是不知道，这事一曝光，网上都炸了，特别是徐慧茹的粉丝，自家偶像变成这个样子，肯定难受得要死。不光是他们，连我都心疼了。”小昭说话间，见陆北栀要按电梯上楼，“你去哪儿啊？”
“这会儿还没到上班的点，我不太放心，去看看她。”
说话声还留在空气中，人已经进了电梯。
宋聿修来医院第一件事便是术后随访，昨天下班的早误了不少事。等他忙完回到办公室，桌上放在保温桶里的食物还是热的，鸡汤跟三明治，想也知道是谁做的，这丫头表达感谢的姿态还算实在。
他正拿起食物要吃呢，沈霁初推门而入，正好看到这一幕，笑道：“我说北栀怎么想起请全科室的人吃早餐，敢情是在掩耳盗铃啊。不过，怎么给你的跟别人的不一样？还有鸡腿？”
宋聿修挑眉：“我跟你在她那儿的分量自然是不一样的。”
沈霁初彻底酸成个柠檬精：“你真的把你二十七年的笑都用在她身上了。田螺姑娘呢，咋不趁机邀功领赏？”
宋聿修也奇怪，按理说她是第一个来上班的，今天却没见到。
拨了电话过去，对方未接听。
沈霁初见他有事，临走前提醒道：“你衣服上的纽扣掉了，找人缝一下吧。”
宋聿修嘴角漏出几丝笑，但很快恢复了正常，正襟危坐道：“谢谢提醒，但是不用了。”
沈霁初浮想联翩，还偷看了宋聿修一眼，心里感叹道，爱情这个东西能让这么斯文的人变成衣冠禽兽吗？
宋聿修吃完早餐，寻遍了整个科室都没见到陆北栀的身影，在护士台找到黎姐：“有看到陆北栀吗？”
“问小昭说是去VIP病房找徐慧茹了，按理说这个点也该下来了，我让护士去看了。”
两人在一楼等消息，没一会儿，一个小护士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宋医生，七楼出事了，小陆在里面。”
宋聿修刚听完她的话，想也没想便往七楼跑。
因为时间还早，陆北栀乘电梯到VIP病区，走廊里没什么人，她踩着冰冷的地板一路走到最尽头的病房。门没关紧，漏出条小缝，她在门前站定，敲了敲：“徐小姐。”
无人应答。
陆北栀打算继续敲门，听见房间里模模糊糊有人喊着“救命”。她狐疑着推门进去，只见病床上凌乱一片，仔细听声音是从卫生间里传出来的。
陆北栀心头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后退了两步，转身打开了卫生间的门。不出所料，是徐慧茹，她被绑住双手坐在地上，嘴巴被粘上了黑胶带。
陆北栀忙过去帮徐慧茹把胶带扯掉，正欲解开徐慧茹手腕上的绳子，便听她颤抖着声音喊道：“快跑。”视线直直地看着陆北栀的身后。
陆北栀镇定自如地回头，却感觉额前受到重物袭击，眼前一黑，跌坐在地上。
等她醒来时，跟徐慧茹一样被捆住了手脚，动弹不得。
病房门敞着，外面围着警察跟医护人员，陆北栀视线逡巡了一圈，见宋聿修拨开人群站在了警察边上。
警察伸手拦住宋聿修：“抱歉，里面有危险，你不能进去。”
宋聿修眼里有焦急神色，直勾勾地盯着陆北栀，她看样子受了伤，严重吗？
那名姓曾的经纪人拒绝逮捕，事情发展成这样大有鱼死网破的意思，他抓了陆北栀，相当于多了道免死符，怎么可能轻易放。
“徐慧茹动手术不久，她边上的医生也受了伤，你们跟绑匪谈判，放我进去看看患者的伤势吧，他暂时还需要人质活着，应该不会拒绝。”宋聿修跟警方提议。
警方负责人本来正有此意，见宋聿修主动要求进去，没有拒绝。
姓曾的虽然松了口，但为防止进来的医生做小动作，一手揪着陆北栀的衣领勒令她站起来，她硬生生疼出了眼泪。
宋聿修给徐慧茹检查伤势的手顿了顿，斜斜地看过去，目光里已经有了戾气：“你要是再敢弄疼她，我就要了你的命。”
“少废话，赶紧检查完出去。”经纪人恶狠狠瞥了他一眼，手不自觉勒紧了些。
陆北栀心里莫名静了，看着宋聿修就在面前，心里生出了几分勇气。
她看到披头散发受到严重惊吓的徐慧茹，又看到为了她身入险境的宋聿修，逼着自己镇定下来，虽然手腕被绑住，但手臂勉强能活动，此时跟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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