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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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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折磨(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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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渊直起腰,“父亲,何姨,喜喜这边有我照顾。”

    何佩瑜假惺惺关切,“要不,我留下照顾她?你公司不是忙吗,我也算喜喜的婆婆。”

    他噙笑,“怎敢劳烦何姨呢,您还怀着孕,万一出差池,我可担待不起。”

    陈政也起来,叮嘱,“你要尽心。”

    陈渊送他们进电梯,又返回病房,万喜喜正在拨电话。

    他一把夺过,扫屏幕,是万宥良董秘的号码。

    “怎么。”陈渊略扬眉,“不信任你的未婚夫吗。”

    万喜喜止不住颤栗,“我分明...”

    “分明没怀孕。”他打断,“你希望怀,我给你机会,不高兴吗?”

    她神情呆滞麻木。

    “你比我想象中,更有胆量。”

    陈渊这话出口,万喜喜再次打个寒战。

    “不喜欢苦药,扎针,和失去自由,对吗?”

    她面色顿时苍白得骇人。

    陈渊深意十足,“很遗憾,接下来长达一个月,你将重复这种生活。”

    万喜喜整个人近乎崩溃,“陈渊,你要折磨我。”

    “不是折磨你。”他手撑住床沿,刹那逼近她,万喜喜畏惧瞪着突然放大的一张脸。

    佛面蛇心。

    他的硬朗,儒雅,仿佛包裹着无色的毒液,悄无声息地浸润她,毒害她。

    “是保胎,你千辛万苦怀上的孩子,流了不可惜吗?”他笑意加深,“包括万宥良问你,你的答案是什么。”

    万喜喜两排牙齿剧烈磕绊,好半晌才平复,吐出一句,“保胎。”

    他抚摸她无血色的面颊,“承认住院保胎,你不会成为笑柄,万家也不会因为你假孕曝光,而遭人非议,蒙羞。”

    他低头,挨着她耳朵,“我是一个体贴的未婚夫吗。”

    万喜喜一下又一下抽搐,“是、是。”

    “那听话吗。”

    她大口喘息着,却好像被无形的大手扼住喉咙,喘不到底,“听。”

    陈渊笑意猝然一收,扬长而去。

    车驶出医院,安桥说,“万小姐搞流产的戏码,您何不顺水推舟?借此扳倒二公子,对咱们局势更有利。倘若不流掉,她以假孕困住您,陈董对二房的疑心也打消了。”

    阴云遮住微弱的阳光,男人面孔在黯淡与浊白中。

    窗外灰蒙蒙,浮色掠影,他愈发深沉,“只要何佩瑜那一胎在,父亲不会动她和老二,只会动沈桢,给万家一个交待。”

    “您为保沈小姐?”

    “老二会保。”陈渊心思重,“无论他图利,图人,他动手,我会被动。与其接招,不如出招。”

    安桥恍然,“不流产,二房和沈小姐都无恙,二公子也安分,您有足够的时间筹谋新局。”

    “她在陈家招待的午宴上流产,是我的污点。没了孩子,我要求退婚,对外,被万家占据舆论上风。”

    “那这孩子...”

    “不急。”陈渊望向道旁绵延的树,“有它的价值。”

    晚上,沈桢洗了澡,趴在陈崇州胸膛,依然心有余悸。

    “万喜喜大哭大叫,陈渊哥也在。”

    他垂眸,她发旋儿卷起,藏在瀑布般厚而密的长发里,“闹了多久。”

    窸窸窣窣,有一阵。

    仅仅一门之隔,不至于没个声响。

    二楼是餐厅贵宾区,尤其201—210,倒酒的礼仪小姐,上菜的侍者,在包厢进进出出,所以沈桢没多想。

    “起码十分钟。”

    陈崇州沉默关灯,“困吗。”

    她点头。

    “今夜放过你。”他吻了她嘴唇,“睡。”

    他手指有一搭无一搭摩挲她后背,肌肤像一匹凝脂绸缎,没有一缕细纹,一丝瑕疵,滑润得蛊惑。

    许久,陈崇州在黑暗中问,“我骗你,你会怎样。”

    “骗什么...”

    “关于女人。”他停住,“旧爱。”

    “分手啊。”沈桢睡得迷迷糊糊,语调也忽高忽低,“你骗我一次,肯定要骗第二次。”

    陈崇州臂弯搂着她,没回应。

    她要是对男人上头,不撞南墙不罢休,可醒悟了,又放下得利落干脆。

    比如周海乔,就连骂他,陈崇州再没听她蹦出过一个字,彻底清除一样。

    这款性格的女人,既传统又刚烈,在婚姻的平淡期有耐力,对丈夫的包容度高,反而在热恋期,情意最浓之际,一旦产生芥蒂,哄不好。

    感情中,沈桢有一股执拗的韧劲,但多数温软甜腻,很舒服的黏人。

    床上偶尔的娇媚,刺激得男人荷尔蒙炸裂。

    她越爱一个男人,越风情多面。

    最致命是她每一面都勾魂,挠得心痒。

    她从不给满,只给一点点,吊着男人的渴求欲,探究欲。

    情场高手的天分,新手的段位。

    第二天起床,沈桢去浴室,门虚掩着,她悄悄推开。

    陈崇州站在那,窗户射进尘埃。

    他唇间溢满的牙膏沫带有性张力的情欲感,流淌,舔舐,在夹杂着绿薄荷冰片的浓白之间,猩红的舌头若隐若现,短利有型的发茬,镜灯下闪烁着一层啫喱光泽,乌黑而清澈。

    拧开盖子的须后水,下颌浅青的胡茬底,弥漫出空旷清冷的味道,像无人荒野中,破败废弃的宫殿,盛开的一束黑色荆棘。

    锋芒,寒冽,消沉。

    沈桢从背后抱住他,紧贴他鼓起的脊梁,“陈教授。”

    “你好香。”她埋在他衬衫,深嗅,“咬一口,雪的甜味。”

    陈崇州揭过面前的镜子看她,他眼神有刺穿爱欲与灵魂的攻击力,即使这一刻,并不存在男人女人的欲望。

    是骨子里纯粹的欲态美感,如此淡泊,又野性难驯。

    他停止洗脸,回过头,手发力一提,将沈桢放在水池台上,“诱惑我?”

    他脸上覆满水珠,清俊透明,沿着削瘦的脸廓一滴滴没入衣领。

    沈桢盘住他刚劲的腰,“乔丽打环了,有点疼,是好看。”

    陈崇州望着她,不言语。

    她凑近,极小声,说了个部位。

    “打么?”

    她皮笑肉不笑,“打啊,你喜欢吗。”

    他声音发闷,“喜欢。”

    沈桢笑容冷却,“喜欢啊。”

    陈崇州笑了一声,张开嘴吻她,“傻?”

    那时,纯属把她当一消遣的女伴,多么出格的情趣,她肯配合,他都行。

    现在正经谈,没那必要了。

    显得,他不正式,光走肾了,不搁心。

    一整夜的雨夹雪,外面街道白雾迷蒙。

    陈崇州开车送她去晟和上班,途经南北大桥,江浪翻滚,阴霾更重。

    沈桢从车窗上打量他,那种黑白港风的陈旧气质,在晦暗落寞的城市天际,释放到极致。

    “不愿意辞职?”

    “安秘书已经批准我调岗了。”

    陈崇州抿唇,一踩油门疾驰。

    沈桢握住他手,“陈教授,我想要工作,往后我不想了,你养我。”

    他没出声。

    车泊在晟和门口,她下去。

    陈崇州熄火,坐在车里,“你忘了什么。”

    他侧过脸,对准她。

    沈桢看着,专注又困惑,“什么?”

    他闭眼揉眉骨,懒得废话。

    “没什么。”

    陈崇州正要发动引擎,她忽然敲玻璃,他随即降下半扇。

    “你过来,我鞋轧扁了,能穿吗?”

    他挪到副驾驶,探身的同时,沈桢飞快亲他嘴角,扭头跑,一边跑一边喊,“接我下班时候就没有了!”

    陈崇州怔了一秒,蓦地发笑。

    这女人,其实比谁都花样百出。

    会玩,会撩,会调情,又摆出不谙世事的天真,带给男人一种亲手调教的成就感。

    她懂何时何地,以及何种心态下,男人需要成就和被满足。

    难怪郑野说,这类女人碰不得,一碰,就粘上了,不是她粘男人,便是男人粘她,掉入陷阱里。

    ***

    陈崇州赶回医院,迟到半小时。

    一进办公室,廖坤祝贺,“院里的公告栏,你上榜了啊。”

    陈崇州打开消毒柜,取工服,“正常。”

    廖坤乐了,“你以为夸你呢?是警告处分。”

    他皱眉,“处分。”

    “违禁抽烟,顾院长在天窗捡了一星期的烟头,其中六天有你的,你基本满勤。”

    陈崇州没好气,“他闲的?”

    廖坤左腿搭在桌角,“乔藤也上榜了,妇产科的老主任,副院级待遇,比你名气大,他垫背,你不算太现眼。”

    “乔主任抽几天。”

    “一天啊。”他晃悠脚,“陪你讨论倪影病情的那天。”

    陈崇州没忍住笑,“我连累他了么。”

    “老顾说了,你是全院的毒瘤,在天台吸烟,在后院谈情,在食堂逗护士。”

    “逗护士?”他不咸不淡一瞥。

    “那什么...”廖坤尴尬坐直,“替我背锅了,我请你吃饭。”

    “不用。”陈崇州整理医案,“回家吃,她烧菜。”

    “嚯。”走廊传来一男音,“陈大主任二十四孝了?你微信小号的女人加我,问你还钓鱼吗。”

    廖坤不解,“钓鱼?海王的暗号?”

    陈崇州是真钓鱼,支一鱼竿,在北郊的垂钓园钓一上午,磨女人的性子,磨得差不多了,没力气缠他了,给个包,打发。

    然后,放出风。

    冲他风流的烂名声,江蓉觉得他不成气候,一直没在他身上太费工夫。

    连带何佩瑜,日子也太太平平的,未遭大房的赶尽杀绝。

    男人打趣,“老顾真不讲情面,全院批斗陈主任,我们科室的护士都心疼。”

    陈崇州没当回事,“下一期,还批我。”

    廖坤幸灾乐祸,“故意整他,榜单的常驻嘉宾。”紧接着,他想起一件事,“倪影找你。”

    陈崇州动作一滞,“她主治是乔藤。”

    “她不治病。”廖坤朝保温杯里洒了一抔茶叶,“治心病,只能你治。”

    陈崇州在1诊室处理了几个病患,中午实习医生又来催,“住院部2床的倪小姐,请您去一趟。”

    他撂下病历,站起。

    走到倪影病房,她在刷粉底,恢复了几分当初的冷艳。

    陈崇州直接进去,“你找我。”

    她笑着问,“你向我道喜了吗?”

    “恭喜。”他坐下,掸了掸衣摆。

    “真心的?”倪影捂住手术的刀口,走过去,“我不信,你得知消息不难过。”

    陈崇州避开话题,靠着椅背,“找我究竟干什么。”

    “曾经,我爱法国男人,爱他们浓郁的体味和绅士风度。”她勉强俯身,凝视他脸,“后来我发现,或许你更有魅力,更英俊。”

    他目光落在地面的灯影。

    “可你不爱我了。”倪影挨在他旁边一字一顿,“也许你爱,你只是累了,而沈桢是你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她轻笑,“不重要。”

    倪影攀着陈崇州膝盖,到胸口,最后,到他肩膀,“我马上,是你的二婶了。”她指尖暧昧戳了戳他喉结,“以后的场合,你和你的旧情人,以崭新的身份同坐一桌,你心里是什么滋味啊。”

    始终无波无澜的陈崇州,此刻攥拳呼吸,“你是不是疯了。”

    她不屑,“疯了的女人,有本事嫁给陈智云吗?”

    他眯眼盯着倪影,“你用什么把柄威胁他的。”

    她坐回病床涂口红,“有男人不迷恋我吗?我倪影还用把柄?”

    陈崇州起身,“你玩不过他,我提醒你了。”

    “我没打算玩。”倪影合住化妆镜,“我们签署了婚前协议,我不稀罕他的钱。”

    他背对她,片刻,拉门出去。

    陈崇州迈步的瞬间,一只女人的手骤然横在他手上,拿着一根烟,一枚金属打火机。

    他偏头。

    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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