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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观封神,姜尚似乎本事平平,但对目前的刘樵来说,却是最理想的机缘。
首先哪些本领高强的神仙高人,虽广布三山五岳,但多隐于深山不履凡尘,且不说其中多有傍门之辈,性情古怪,更有甚者动辄喜吃人类为乐。
就算找到正直的,道行高的神仙,可刘樵凭什么让人家看上自己,天赋异禀?还是福源深厚?还是背景强大?
而且据刘樵所知,封神演义,哦不,是整个古典仙侠故事中,基本都是师父找徒弟,要么是前世熟人,要么是提前预定,要么是有背景,有天赋的…
徒弟找师父的,除了孙猴子,其他很少有学成真本事,而且这也不排除是提前预定的收徒套路,毕竟神仙也有江湖,也有人情世故。
而如果能拜姜尚为师,或者最次,那怕给姜尚当个侍者,都有可能在封神之中出个风头,而有了名气的将领,又和封神榜执掌者姜尚亲近,那怕是死,也有很大概率封神。
毕竟其妻马夫人,区区一妇人之辈,尖酸刻薄,身无寸功,都能被念旧情的姜尚封为扫帚星。
要知道,那可是星神啊,执掌天上星纬,傲立万丈苍穹,俯视凡尘,长生不死。
那怕是最辣鸡的星神,但那也属于天神一类,至少在其后数千年神话历史中,比那些地仙,鬼神高贵多了。
想到这里,刘樵不由双眼放光的看向姜尚。
连忙一脚把柴踢得远远的,两步跨到姜尚身旁,一手搀其老腰,一手握住姜尚的老手,把他扶起。
“老先生受惊了,您方才没受伤吧?”
刘樵一脸含情脉脉的看着姜尚,如观奇货至宝一般,温言软语细声说道。
姜尚闻言也不答话,只是默默抹了把脸,擦了眼睛,又把两个筐儿扶起,挣脱刘樵,挑着担儿,头也不回的自顾自的走了。
“此人心底虽有纯良,能关键时刻伸出援手,然随后便满脸市侩,浑身尘浊,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姜尚一边走心下暗道。
也是看刘樵在危机关头想也不想,便去拉他一把,倒是在姜尚心头留了点好感,除此之外,姜尚是非常不喜谄媚和奸诈之人的。
至于为何不说一声感谢,却是他乃玉虚门下,习了些秘法,便是没有刘樵,他也不会有事,若他发威,有事的反倒是那马了。
再者他性傲然,哪怕心中认可,也不会说出来,兼之腹有谋略,心思灵巧,自然隐隐感觉出刘樵是有求于他。
姜尚扭头就走,可把刘樵给急坏了,却是方才闻他挑担走了三十五里腹中饥饿,正待开口留他下个馆子,拉拢拉拢感情的。
然而转念想起自家穷得叮当响,数遍全身只有十二个子儿,入城时候还交了俩,连自己明天的饭还没着落哩,遂也做罢。
“这姜太公虽然本事一般,但倒底也曾是神仙中人,非比凡俗。加之他老奸巨猾,我甚心思若露于表面,被他看穿,反而受制于人,如此行事确实不妥…”
见姜尚两条老腿跑的飞快,转眼就没了踪影,刘樵回想自家方才的表现,太过谄媚,确实也不似可造之才,不由暗暗懊恼。
今日这拜师之事算是泡汤了,就老姜头那傲娇模样,别说拜师,就是下跪磕头,拜个三天三夜,他也不会因此收下自家当个侍从的。
无他,老姜身负伐纣天命,那怕给他牵马坠镫,要的也是铁骨铮铮,至少不会要谄媚之臣,这抱腿之事,还得另想办法。
“跑的倒快,不过只要你还在朝歌,不愁没机会碰面…”知道剧情的刘樵也不着急。
今日的离别,只是为了下次更好的重逢而已。
当下决定整理心情,先买柴换钱,再回去好好思索思索,改怎么包装自己,得到姜尚的认可。
摇摇头,将方才踢得远远的柴又捡回来担起。
一边走,一边暗付道:“看来这拜神仙,也要讲方法呀,得和追女娃一样,不能把姿态放的太低。
还得来个欲擒故纵,推拉战术,若即若离,要你得不到我,却认为我是个人才,想得到我,嗯…朝思暮想那种…”
结识了姜尚,那怕是单方面识,也令刘樵心下轻松大截。
他是未来客,虽不处高位,却算是老于事故,处世圆滑之人。
放在此世,面对百分之九九一点文化没有,一辈子没走出过方圆百里的普通百姓而言,他刘樵也算绝对的见多识广,识文断字,心思灵巧之辈。
这一发思绪,种种折服姜尚的谋略涌上心头。
这一下,自信上来了,肩也不酸了,腰也不疼了,肩上挑着两捆柴,也不觉得重了,累了,走得飞快,循着原主记忆,三拐两拐径直来到一处大院门前。
轻车熟路的送了两捆柴到灶房,到账房结了青趺二十文,又去街上买了些米面,边出了城。
心里想着事,步履也轻疾,二十余里路,只半个时辰,就赶了回去。
望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绵绵青山,绿绿翠竹,山下一排茅屋,土房,几个垂髻顽童正在庄口玩闹。
“伯伯…伯伯”
“刘叔…”
望着二十一世纪早已不存在的乡村沃土仿佛矗立在尘世之外的前古村舍,耳中听着稚子顽童们声声呼唤。
此前刚穿越的那种不真实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伴随着孩童们的嬉闹声,刘樵最后一丝对后世的羁绊也被斩断,彻底的融入了此世。
随后几天的生活渐渐趋于平淡,刘樵与原主一般,每天下午上山砍柴,回来阴干在院儿里,早上把前面晒的干柴劈好,又挑到城里,卖与富贵人家。
这几天刘樵除了砍柴卖柴,研究该怎么获取姜尚信任外,也一直在默默关注着姜尚的动静。
至于姜尚的住处,那更是瞒不过身为穿越客的刘樵,不过城西三十里外宋家庄尔。
每天卖了柴往家走刘樵都从城东多绕二十余里,打宋家庄门前过,就是不放心,想看姜尚还在朝歌城否。
毕竟姜老爷可是刘樵前世八辈子祖坟冒黑烟都万难遇上的军圣祖师,奇门老祖,他刘樵是万万不肯错过这桩“天定师徒之缘”的。
话分两头
且说自那日姜尚挣脱刘樵,挑着空筐子饥肠辘辘走回家后,其妻马太婆见老姜挑着空筐回来,不由大喜道:
“姜郎,莫非朝歌城中,这白面的买卖这等好做么,上午出去,中午回来便卖个精光,赚了多少,拿来妾给你保管着…”
老姜卖面,面粉被风刮走,正自烦躁,回来又见这六十岁黄花大闺女喋喋不休。
一时心下大是窝火,把箩筐重重摔在地上,骂道:“都是你这贱人多事。”
“哎呀,你面都卖出去了,反来怪我,还不把钱给我保管,莫非是想再攒钱娶个小的…”
马氏也是个善妒的越想越气,嘴一瘪哭道:“有我在,你别想娶小的,要娶,也看我同不同意,呜呜啊…”
姜尚这个单纯的老男人看着马氏自导自演,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由目瞪口呆,等马太婆哭了半晌,哭累了,才把事情原委道出。
马太婆听完,一泡老痰混着口水劈面吐到姜尚脸上,骂道:“还不是你自己没用,连白面都护不住,还来怪我,真是酒囊饭袋,只知道要吃要喝,好吃懒做之人…”
姜尚差点被恶心死,一把擦了脸上浓痰,也大怒道:“你这个贱人,女流之辈,不讲礼数的泼妇,竟敢对丈夫吐口水,讨打…呀呀呀…”
言罢,俩人彻底闹崩,夫妻二人扭打起来,那马氏身高体胖,又年轻一些,渐渐占了上风,吐口水,抓,撕,
咬,扯,无所不用其极。
绕是老姜仙家门徒,也被这悍妇打得节节败退,满脸挂彩,衣衫褴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