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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步步芳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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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前夕(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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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前夕

    天气渐渐转凉,院子里弥漫着桂花的香气,天高云淡,本当是极其宁静的下午,却因为产房里时不时传来的痛苦的叫声而失色的很多,正院里聚了不少人,也无人有心欣赏这秋日的景色。

    李氏给坐在正厅里的胤禛捧着茶水道:“爷外面差事忙,本就劳累,女人生孩子又是个慢活,福晋才刚刚发动,若真要生下来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所以依着妾身的意思,爷先休息半响,用点点心,或者有公务要忙在去忙公务,或者有了空闲时间在来看看姐姐,姐姐也心里安稳。”

    这些话都说的入情入理,宋氏却知道李氏这又是在给福晋添堵,福晋生孩子爷却忙公务,福晋若是听说了心里怎么能高兴,再者,当年福晋生弘晖的时候,爷可是整整等了一宿的。

    胤禛心里却在思索朝堂上的事情,云南贵州总督巴锡疏言、红苗新附、铜仁协应添额兵一千二百名、分为左右二营。

    增游击二员、守备一员、千总二员、把总二员、领兵防汛。

    再添设同知一员、巡检一员、专理苗务。

    云贵虽然偏远,但也不能忽视,巴锡这样请旨又何尝不是为了给自己增添助力,下面有报,这个云贵总督频频跟九阿哥私下来往,实在不容忽视……

    听得李氏说话,转头看了一眼她温婉柔和的侧脸。

    一旁候着的敏兰眼神闪烁跪下道:“若福晋知道爷因为自己累了身子耽搁了公务定是不能安心的。”

    胤禛又看向了地上跪着的敏兰。

    李氏的手攥成拳搓了很久,笑撇了一眼一旁的武莹莲,看她穿着桃红色的旗袍,花一样的娇嫩,正露着浅浅的梨涡冲着胤禛笑,立时黑了脸,一群贱人!

    胤禛摩挲着手上的扳指,不知怎的嘴角勾出了淡淡的笑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嘲讽,半响才道:“爷还有些公务。”

    有太多的东西早已经变了味道,再不复从前,而人跟人也真的不能相比。

    他起身往前院走去。

    李氏带着钮钴禄几个一直送走了胤禛,才回身笑看了几眼钮钴禄:“你到是机灵。”

    钮钴禄诚惶诚恐的道:“侧福晋谬赞了,奴婢也是听着侧福晋的话确实在理,情不自禁的应和了一声。”

    李氏笑着轻啐了她一口:“瞧你那样子!”

    钮钴禄像是没有听来李氏话里别的意思,羞红了脸,轻叫了一声:“侧福晋。”

    这一拳打到棉花里的感觉实在太不好了,李氏在府里顺风顺水惯了,脸色变了几遍,才恢复了正常。

    宋氏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武莹莲一脸的懵懂无知,仿佛什么都不懂一般。

    李氏觉得无趣,在不理这几个人,站在产房外跟额尔瑾说话:“福晋,爷刚刚来看了看,说是有公务这会走了。”

    四十三年像是暴风雨来前的宁静,能有多大的公务让他在自己生产的时候悄无声息的离开,额尔瑾痛得死去活来,正是脆弱的时候,模模糊糊的听到这么一句话立时落了泪,李嬷嬷吓了一跳,连声的安慰:“定是那起子小人在外挑唆的,爷一向看重子嗣,福晋千万不要上了她的当,您还有大阿哥,还有肚子里的阿哥要照顾的,您在使把劲,快了!”

    李氏听不来里面是什么动静,又有些不甘心,还想说什么,李嬷嬷出来冷脸道:“侧福晋若无事还是回去歇着的好。”

    李氏哼了一声:“我是不放心,怎么能这就走了,还是在这好好的看着的好。”

    正说着有个小丫头哆哆嗦嗦的跑了进来,失声叫道:“不好了,不好了!”

    李嬷嬷转头就呵斥道:“作死的失心疯了小蹄子!这个地方也是你可以吵嚷的!”

    那丫头的声音越发尖锐,嚷的产房里的人都能听见:“大阿哥掉进池子里,怕是不好了!”

    额尔瑾在里面听见这话,肚子忽然越加绞痛了起来,身上也失了力气,豆大的汗珠不断的滚落,心里刀扎了一样痛,恨不得将自己劈开,一半去看弘晖。

    李嬷嬷吓的腿都软了,就要去看弘晖,又担心里面的额尔瑾,她一急差点落了泪。

    正在左右为难,听得敏兰道:“嬷嬷难道忘了爷?”

    李嬷嬷恍然反应过来,大阿哥出事爷难道能不管?

    她连忙道:“还请格格去前面书房通知一声,务必请了爷去看大阿哥。”

    又让个小丫头跟着。

    钮钴禄又安慰李嬷嬷:“嬷嬷也不必太急,还是先进去安慰福晋的好,福晋好着咱们才能好。”

    李嬷嬷心头大震,若福晋没了,她们可就彻底任由这府里的人揉搓了,她朝着钮钴禄微微颔首:“格格今日的情,福晋一定会记得的。”

    钮钴禄心里窃喜,福晋去世了,大阿哥没了她可一点好处都见不上,她要做的不是落井下石,而是抓住机遇,尽快在府里立足。

    李氏眼里的光芒要垂下眼睑才能掩饰住,她看着匆忙出了院子的钮钴禄笑看了看武莹莲:“瞧瞧你敏兰姐姐多聪明,你也不知道学着点。”

    武莹莲嘟着嘴道:“奴婢是一时心急,什么都忘了,可比不得钮钴禄姐姐。”

    宋氏似笑非笑的撇了她一眼。

    弘晖下了学回来听说额娘生小弟弟,急忙往后面跑,后面赶着的小厮丫头不妨他跑了起来,半会没有追上,一错眼就见着他滑进了池子里。

    秋雨过后路上湿滑,青砖的小道上出了不少青苔。

    又因为福晋生产后院本就人少又有点杂乱,弘晖掉进水里到是跟着的人都齐心的往里跳,但却没有会水的,等捞上来的时候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

    老太医战战兢兢的,在胤禛的注视下把了脉,半响才道:“大阿哥身子一直不怎么好,本就弱,在水里泡的时间长了,已经伤了肺腑,吃了药,若能熬过三日,到是能救活,但是已伤了根本,怕是以后,以后都是多病的身子,恐难长命。”

    也就是说,即便救活也是个体弱多病的,在担不起嫡长子的身份和重任。

    胤禛几乎将握着的椅子扶手握断:“务必救活大阿哥,苏培盛,领着太医去抓药。”

    他就是在觉得儿子不争气,但也是他的血脉。

    直到太医出去,胤禛才冷森森的吩咐下人道:“将跟着大阿哥的人全部杖毕!”

    站在一旁的钮钴禄,抿了抿嘴,用余光撇了眼胤禛,见他往日冷淡的脸依旧冷淡,却因为绷的太紧凌烈了起来,那双凤眼里只剩下阴沉的狠厉,看一眼就骇的她哆嗦了一下低垂下了头。

    屋子里的丫头嬷嬷大气也不敢出,只听得外面一声重过一声打板子的声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板子停了下来,想来是已经打死了。

    钮钴禄出弘晖院子的时候正见着粗使的丫头们正在擦地上的血迹,那是那些被打死的人下人身上的,她脸色一白,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强装淡定的一直回了福晋的院子。

    大阿哥眼见着不好了,她若凑到跟前,出了什么事情说不得她也是要受连累的。

    胤禛带着邬思道慢慢的踱步到了弘晖滑下水的地方,看着痕迹确实像是意外,他回身看着邬思道:“你怎么看?”

    邬思道看着风流倜傥,三十多岁的年纪也不留胡子,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一双亮的惊人的眼睛似乎总带着几分笑意,将那亮度遮掉了几分:“爷是关心则乱,大阿哥一向谨慎实在不像是会在院子里飞奔的人,也或许是谁在他跟前说了什么。”

    吓着了弘晖,以至于弘晖才会匆忙奔跑。

    胤禛忽然一哽,他已将弘晖身旁的人都杖毕了,问也不知从何问起。

    邬思道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又说起了旁的事情:“爷还是派人先去看看福晋。

    毕竟费扬故大人一向疼宠福晋。”

    他因为身又残疾,打着拐子,胤禛特意放慢了脚步好教他跟的上。

    费扬故虽然已经不做领侍卫内大臣了,但乌拉拉氏一族家大族大,族中也有不少人才。

    胤禛微微颔首,一会便听得来报得丫头道:“福晋刚刚生下了一个小格格。”

    胤禛心里的失望一闪而过,嘴里道:“赏。”

    听得弘晖出了事,自己又生了小格格,额尔瑾当时便晕了过去,身上也不大好,请了太医来看,开了药只让好好调养,又听得夜里弘晖发起了高烧,挣扎着要去看,又重了几分,太医只私下里跟李嬷嬷说:“嬷嬷还是劝着福晋些,在折腾下去,以后怕是在难有子嗣的。”

    从四贝勒府里传出的消息也只是福晋生了小格格,大阿哥犯了咳疾。

    赫舍哩一面细细的看着殊兰的嫁妆单子,一面又看着殊兰做针线,嘴里道:“四福晋一看就是福薄的。”

    殊兰停下手里的针线嗔怪的看了一眼赫舍哩:“我只是觉得大阿哥可怜,外面听着好听,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者是妻妾相争也未可知,四贝勒不知心里有多不自在呢。”

    赫舍哩听着这话怔了半响,只觉得闺女一心记挂着四阿哥,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好一会才打起精神道:“十三阿哥的正室福晋是你舅妈的堂妹,马尔汉的嫡亲闺女,到是跟咱们沾亲带故的。”

    她成了胤禛的侧室,十三福晋见了她要叫小四嫂,但是跟着她额娘这边,兆佳氏又长了她一辈,十三福晋虽然跟着十三阿哥吃了不少苦头,但十三阿哥后来也是极其宠爱他这个福晋的,十三福晋到确实是个有后福的人。

    赫舍哩便又说起了作客的事情:“你舅妈家里有宴,到时候你表姐会回来,十三福晋也会去,你好好挑几件衣裳首饰,你舅妈的意思,你们也该好好亲近亲近。”

    四阿哥跟十三阿哥亲厚,这众所周知,跟十三福晋打好关系也就显得很必要,她也不扭捏:“额娘帮我选衣裳吧。”

    赫舍哩笑着道:“额娘哪有那时间,一会外面要送衣裳料子进来,额娘要好好给你挑。”

    又闲话了几句她才出了屋子。

    吉文快步跟了上去。

    侧福晋进门可带两个贴身的丫头,殊兰除过要带稳重的怜年,还打算带着泼辣的吉文,一文一武,她觉得最合适。

    殊兰便笑着回身跟她说话:“你老子娘的病可好了?”

    吉文红着眼圈道:“亏的格格给奴婢的那张药方了,虽只便了一味药,但那大夫说因着这一味药所以这一张药方才活了起来,才能救人性命,他还一个劲的问奴婢是谁给的,奴婢没得格格的吩咐,只说是个相熟的人给的。”

    殊兰赞赏的看了她一眼:“你即是我的人替我办事,不过一张药方我还是有的,再者我在罗嗦几句,以后咱们去的地方是要步步小心的,有一些话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最好便是不说,能含糊过去也行,但觉不能留下把柄,像是刚刚那样说的便极好,咱们可不就是相熟的,你即没有骗他,便是日后说破了也没有他什么可说的,我会什么或者不会什么,只能让该知道的人知道,这世上聪明人太多,多露出一点说不定都是祸事,须知祸从口出。”

    吉文听得若有所思,又忙应了是。

    殊兰见她听了进去,又说起了闲话:“鱼缸里的鱼,廊下的雀儿都可交代人喂了?”

    吉文笑道:“格格一向看着那些,没人敢躲懒的。”

    殊兰抿嘴笑,见园子里的菊花实在开的喜庆,让小丫头折了好几枝,装进瓶子里给个人送去。

    又让小丫头来采桂花,让做新鲜的桂花糕。

    殊兰一贯清淡,虽然外出作客穿的正式,但还是让赫舍哩觉得不够华贵,她女儿是个什么气场都能撑起来的,华贵有华贵的惊艳,清淡又有清淡风流,便是去做那正室福晋也丝毫不会逊色。

    她将殊兰头上的缠珠钗换成了金丝八宝攒珠钗,浅色头花换成了玫瑰红的牡丹花,脖子上添带了一串坠红宝石的珍珠项链,手上多带一个拇指大的红宝石戒指,腰上坠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玉兰花挂坠,走起路环佩叮当,别有一番风情,殊兰立时便看起来华贵艳丽了起来。

    赫舍哩这才满意了起来:“你年纪还小,穿的新鲜一点才看着喜庆。”

    殊兰也不排斥这样的打扮,即她额娘说好,便好吧。

    今日算是家宴,到也没旁的什么人,就只娘几个,殊兰这才见到了她的表姐多罗郡王董额的正妃赫舍哩学慧。

    她身量高挑,眉目如画皮肤白皙,眉梢眼角见精明,谈笑之间又见大气,见着殊兰虽有几分娇弱但却丝毫不失大家风范又实在长的貌美更兼是自己嫡亲的表妹,她又一贯跟自己的姑姑亲厚,便立时喜欢了三分,拉着殊兰的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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